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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相 文 / 諾紫瞳

    包包還來不及回話,便聽見即墨玄輕飄飄的聲音道:「丫頭當然會去了,她只是缺點心眼人又不傻,六宮之主皇后之位啊!那麼尊貴的身份地位可是帝辛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榮耀。不去那不是傻子?」

    他的語氣輕巧自然,似乎是在說「今天天氣晴朗」這麼簡單。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刺耳。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包包眼神迅速冷了下去,腳步一下一下從即墨玄身邊退開,退出房門,扭頭不再看他,冷冷對沐曉道:「走吧!」

    「是!」沐曉大喜,伸手就要來拉包包。

    「別拉我,我自己走!」包包巧妙地錯開他,脖子一揚,眼角餘光掃過紅衣男子顧鏡自戀的身影,有一抹疼痛劃過心尖。然而臉上依舊是勉力維持著的笑容,「我走了!」

    像是對房內的人,亦像是在對自己說。

    「包包,別在看了,他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兒。」藍筱依探頭順著包包的目光看了看屋內,甚為不爽地斜眼,揮揮手,「去吧,這裡屬於你的東西,我都會好好收拾給你送去皇宮的。」

    說到皇宮二字的時候,藍筱依故意尤為加大了聲音。

    可惜紅衣男子依舊不動聲色。似是突然間耳聾了一般。

    直到包包坐上馬車的時候,即墨玄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動作。收回凝望著商行的目光,零碎的心一片一片拼湊回一點理智,她放下車簾,終於失望了,非常失望!說好的永遠不分離只是一個笑話;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自己的自以為是。

    忽然想起曾經有人說過,男人的誓言不過是一時失言這句話來,禁不住在嘴角掛上一抹自嘲的笑意:終究還是逃不過成為和世勒翌的皇后,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魔掌。今年她十八歲,在等三年就要死的很慘了。

    既然怎麼樣都不能掙脫命運的軌跡,那她從二十一世紀道這裡來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在過一次被凌辱的生活?

    玄午門前,沐曉正掏腰牌給守門的禁衛看。風吹起車簾,守門禁衛的臉在車簾掀開的那一刻落入包包不經意的一瞥中,她掀開車窗的掛簾,詫然:怎麼是他?

    馬車從玄午門經過,那個立在門旁禁衛的臉漸漸退後,有什麼在她腦海裡慢慢成形,這一切也許不是她原本想的那樣。

    天牢牢頂投射下來微弱的一線亮光,是沐離和小包子能看見彼此的唯一光源。

    「大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胖胖的小手緊緊抓著沐離的手臂,圓圓的眼裡明明是害怕的神色,說出來的話卻挺振奮人心的,若是他身子不緊挨著沐離,這話就更有說服力了。

    看著這個緊挨著自己的男孩,漂亮的腦袋上帶著歪了的公子冠。忽然間,有種很溫柔很熟悉的感覺從沐離心底翻湧而起,彷彿很多年前,有一個人這樣領著她,穿過玄午門。

    「沐離,沐離……,」記憶深處那個聲音冷冷地響起,帶著讓她心安的語氣,「從此以後你再也不是和世勒皇家的人,你是我的女兒——沐離。」

    義父,那時的你,是否會想到有一天我終究要入了這天牢?所以你讓我保持了我母親的姓氏,所以你讓我承繼了即墨家的所有,你想以此保住我的命,是嗎?

    沐離微微笑了起來,那笑容在她清麗蒼白的臉上,如同水面浮波一般瞬間漾開消逝。她在角落上坐下,把小包子抱在懷中,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溫言撫慰著他驚惶的心緒。

    無邊的靜溢中,忽地有輕輕衣決聲在入耳。

    隨著一聲輕微至無人發覺的開鎖聲,一身素衣的女子出現在牢房裡。

    「你想幹什麼?」沐離看著來人,下意識地把又困又累已睡著的小包子移到身後。

    「大姐果然是個聰明人,」來人輕笑,「不過有一點,妹子愚昧還想請教大姐,你做這一切,是不是算準皇上不會真的殺你?還是你想犧牲我十五弟,成全即墨玄?」

    沐離袖子裡的手一下一下握緊成拳,看著眼前面蒙白紗的女子,沉吟了半響後,道:「我不明白公主說的是什麼?」

    來人伸手揭去面紗,原來是心蘭公主。

    此時她轉頭看了身後牢門外的那一抹銀色,眸底微黯,卻稍縱即逝。再次抬首看向沐離的時候,神色真誠:「大姐,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不是想讓即墨玄取代我二哥成為帝辛國君?」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沐離聽了以後卻毫不意外,她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沉睡著的小包子,再次回頭看向心蘭的時候,眼神有點複雜,沒頭沒腦地道:「你認為是我?」

    心蘭緩緩搖頭,看著沐離:「雖然朝堂上都說只有你才有召集父王散落在民間舊部的能力,是你支持大哥。但我相信你絕對不會那麼做。可是你為什麼不做任何解釋或者是闢謠?」

    「你認為有用?」沐離苦笑著問,眉間神色複雜難言,「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覺得是,你做什麼都沒用。」

    像是被戳中了要點,心蘭垂下了頭很久沒有說話,悲傷如海浪在她心底不斷擊打著翻捲著。她的一生都在為和世勒翌的皇位努力,小時候,母親蓮妃對她說的最多是一句話便是:只有你二哥哥當了皇帝,你才能安枕無憂,才能富貴幸福。

    現在,她的二哥哥如願當了皇帝。而她連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都不能,她應他的要求嫁給了南宮越,成了將軍夫人。這樣的自己也許算富貴,可是安枕嗎?無憂嗎?幸福嗎?

    想到這裡,心蘭長長歎氣:「大姐,心蘭一生都在幫二哥哥謀算皇位,最終……把我自己都謀了進去,」說著,她再次回頭望了望那一抹銀色,眸底的留戀不捨顯而易見卻也無可奈何。

    「現在他是皇上不再是我的二哥哥了,而我,卻是他永遠的妹妹。」她的語氣低沉有從未有過的哀傷在空氣裡蔓延,「大姐,請原諒心蘭一直以來對你的不敬和冒犯。」

    此前,她確實從未曾把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姐放在眼裡過。

    「心蘭,」沒有料到心蘭此時此刻居然活說這樣的話,沐離有剎那錯愕。繼而就釋然地笑了,「看你說的,我也有不對。我們都把以前忘掉,以後我們都好好的。」

    這時,一隻小胖手扯著沐離的衣襟,小包子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嘟囔道:「大姐,你和誰說話,這麼吵。」

    緊接著他就看見了心蘭。只聽得歡呼一聲,小胖墩像上了彈簧一般跳了起來,衝過去抱住心蘭,又笑又哭:「姐,你快去給二哥哥說說,我再也不淘氣不搗蛋不睡懶覺,我保證好好寫字上私塾,聽太傅先生的話……」

    「可是這些保證已經沒用了!」心蘭蹲下抱住小包子,打斷他喋喋不休的哭訴,「二哥哥他變了,他已經不是我們的二哥哥了。」

    小包子收住哭聲,眨巴著眼:「不會的,額娘說過,二哥哥是我的親哥哥,是永永遠遠會疼愛我的親哥哥。」

    不知是聽到了什麼,心蘭忽地淚如泉湧。

    沐離神色微變,抬手在小包子的頸間一點,從心蘭懷中把小包子已經癱軟的身子放在鋪著草的地上。後,拉著心蘭在陳舊的案幾邊坐下,試探性地道:「我想你哭應該是因為蓮妃的死,可願意說說?」

    那抹銀色動了動,想是聽到了她二人話中的意思,便走到距離更遠的地方去守著。

    許是壓抑太久,心蘭說的時候,幾度哽咽。

    原來,和世勒軒與和世勒翌曾經是非常要好的兄弟,少時二人一同上私塾一同玩耍嬉鬧,兄弟情分極好。即便在皇帝討厭和世勒翌的那些難熬的日子裡,和世勒軒也沒有因此疏遠他。那時候的司馬皇后與蓮妃似乎也沒有什麼心結,和世勒湛的後宮似乎風平浪靜,一派琴瑟和鳴。

    少時,和世勒翌雖然不愛說話,但對生身母親蓮妃的維護卻是人盡皆知。誰都不能說蓮妃一句不是。

    曾有一個小宮女因為說了蓮妃傲慢虐待下人的話,而被和世勒翌一劍穿心釘掛在御花園的大樹上曝曬三天。此舉沒有令皇帝發怒,反而因此得到不少的賞賜。

    而且還把和世勒湛的注意力從三皇子的身上收回一點,再一次正視了他的存在。

    但和世勒翌卻沒有因此張狂,在以後的行事反而溫和了許多。對於從小就被命定為鎮國公主的親妹妹心蘭,更是處處順從,連他娶的正妃被不滿意的心蘭一個一個殺掉,他都沒有反對。

    直到包包出現。

    心蘭心思細膩,在從蘇華羽口中得知和世勒翌對待包包的態度時,便知道他是真動心了。因為他看著包包的目光,就像當初他發現即墨玄的家傳玉墜時是一樣的。

    那是一種絕對要佔有的堅決!

    而後,包包遭到綁架的事情挑斷了和世勒翌最後的一根神經。於是他巧妙地提前讓心蘭發現了蓮妃與和世勒軒的姦情……在蓮妃的事情上,他讓他自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但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計劃中發生,按照他所想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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