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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去哪兒 文 / 諾紫瞳

    「不,」即墨玄淡淡道:「丫頭,我不知道這樣做會給你帶來什麼傷害,所以我必須得讓炎月完全知道事情的經過,他才能做出精準的判斷。」

    他從炎月反常的舉動中,看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雖自負但更看重對包包的心,絕不會讓自己做任何會傷害到她的行為。

    炎月遙遙望著那片詭異的天空,道:「說,你們把紫葉草怎麼樣了?」

    即墨玄簡要說起事情的經過:蛟龍告訴他們,紫葉草是守衛空山通道的最後一道關卡,她是緬茨姆神女與炎月相愛的時候,親自種下的一株植物。雖法力高妙,但為人極其心軟,最見不得女子愛而不得。

    司馬玉把對即墨玄愛而不得的淒美可憐演繹的催人淚下,終於打動了紫葉草。她現身想去安慰梨花帶雨的司馬玉,卻不知那讓她同情萬分的女子是來催她命的惡煞。

    趁著她近身安慰司馬玉的時候,司馬玉對她用了蛟龍交給她的專門對付紫葉草的毒粉。

    因為蛟龍說那毒藥使用後,紫葉草會被迫顯出修煉之前的原身。司馬玉說古書上記載,靈物修成人身須得千年,但若是被凡人看見原身,只有兩個選擇:

    一:殺了那人。

    二:和那人結成夫妻或是姐妹。

    即墨玄一心掛念著包包,自然是絕對不會娶紫葉草,更不想被紫葉草殺掉。於是他聽從了司馬玉的建議,當先進了空山。因為他能感覺到蛟龍當時也在周圍,諒司馬玉也不敢對紫葉草下毒手。

    但是這一次,他料錯了。

    人的貪慾是無止境的,特別是像司馬玉這樣的女人。

    一口氣說完,即墨玄發現自己著實倉促了些,怎麼能對司馬玉那種女人掉以輕心?

    「炎月,難道……司馬玉把紫葉草殺了?」他雙眼定定地看著炎月,道,「蛟龍為什麼不阻止?」他會先離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以為蛟龍即便再不喜歡紫葉草,也不至於會幫助素未謀面的司馬玉。

    即墨玄第一次發覺,自以為是很可怕。

    炎月茫然地看著遠處已經恢復原樣的碧海源上空:和世勒翌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已經離開了空山,想來那司馬玉也跟著離開了,明明知道她殺了紫葉草,自己卻不能為紫葉草報仇。

    他是神,原本就不該干涉人界的事:難道這就是把古藝的靈魂召喚回來的懲罰?

    只覺得心裡有什麼的地方一陣刺痛:緬緬,紫葉草死了……我終於失去了最後一點和你有關的東西,你以我無法挽救的駭然方式,那麼決絕的離開!這一切都是天意?還是你早已料到做了安排,不管我做什麼,你都不會原諒麼?

    你要的永不相見,你終於做到了!

    炎月靜立著,沒有做任何動作,然而那週身不斷變換的駭人氣息也讓空山出現了奇異的景象,時而陰雲密佈時而狂風席捲,這奇特的景象卻令人心生慼慼。

    包包從未曾想到有一天會在已經沒有情絲的炎月臉上看到傷心、絕望和那蓄勢待發的滔天怒火。原來他不是不會動怒,而是不到動情時……說不上為什麼,她忽地為藍筱依懸起了心。

    炎月是只對緬茨姆無情還是對所有人都無情?

    「天意如此……」良久,炎月平復了心緒,沒頭沒腦地長歎一聲,瞬間消失在原地,也不管即墨玄和包包了。

    即墨玄顯然也沒想到一向對任何事請都掌控自如的炎月會突然這個樣子,他眸光暗沉:單就一個司馬玉,絕不足以讓炎月失態!

    現在定下心來,仔細回想。

    當時司馬玉在暗算紫葉草得手後,便割破紫葉草的指尖,開啟空山通道。後,她借口讓他先走……他也想到司馬玉沒安什麼好心,只是覺得她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殺紫葉草。

    早該想到,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事是司馬玉不敢的!只要是有利益的事情,她一貫的不擇手段……紫葉草到底是什麼人,她的死又會給司馬玉帶來什麼好處?

    聯想到炎月剛才為這事驟然發怒,出重手打傷自己,即墨玄心裡忽地不安起來:記得第一次發現炎月的身份是在端午節那晚,因為包包對當時還是月公子的炎月犯花癡,他即墨玄看上的女人,眼睛裡怎麼可以有別人?他決定去殺了炎月。

    就是那一動殺心,讓他發現炎月就是西南百姓供奉在香案上的卡瓦格博戰將。炎月面對他的追問,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且默應了即墨玄讓他保護包包的要求。

    而此後所發生的一切,均可證明,在炎月心中,包包的位置非常特殊,對包包的愛護更是不比他少。

    為什麼紫葉草會影響到不理世事的炎月?還有,包包到底是誰?

    即墨玄看著同樣眼神放空的包包。

    自從聽完即墨玄進空山的過程,包包便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丫頭……」

    「玄哥哥……」

    二人不約而同地同時出聲,而後又同時一愣。

    即墨玄淺淺笑著執起包包的手,大拇指放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片刻道:「你先說。」

    包包展眉,望了望空山城的方向,嚥回方才湧到喉頭的疑問,道:「我們去喚了依兒,一起回家去。」或許,有些事情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明瞭,就如司馬玉為什麼會那麼對待即墨玄?

    即墨玄也轉眼看去,輕嗯了一聲,以做回答。

    看他似乎沒有移動的打算,包包便挨著他先走了兩步,二人的手還牽在一起,當下即墨玄自是跟了過來。

    剛出了桃花林,便見到炎月拉著嘴巴嘟成能掛東西的藍筱依早就等在林外。

    包包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炎月……也太心急了。

    一看到即墨玄和包包出來,炎月轉過身去把提在手中的包袱朝藍筱依懷中一塞,吩咐道:「依兒,我要關閉空山之城了,你這個性子不適合在這裡,和他們去過你自己的生活罷。」

    藍筱依本就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聽到他的話,眼淚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臭炎月,我算是看明白了,其實不管是長老還是丘青山他們都不討厭我,趕我走的一直就是你,哼!」

    「依兒,別說孩子氣的話,」炎月輕撫著藍筱依的發,縱容而又疼愛,「修習法術者須清心寡慾才能有所成,然你本性活潑好動,幾年來僅習得些皮毛,就算是一直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

    他的話讓藍筱依抓著他衣袖的手慢慢鬆開,頹然地垂落在身側,長長的黑睫垂下遮去了她心底真實的情感:「可是,炎月,我就想呆在你的身邊,不如你也一起去凡間?」

    「人類終究和我不是一類……依兒,」炎月似是有點感觸,望著即墨玄的目光裡有了點惺惺相惜之意,「我孤獨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忘記了時光,我看盡了陰晴陽缺悲歡離合,要知道你們的生命與我,不過在眨眼間而已。」

    即墨玄眸光一閃,聽懂了炎月的弦外之音:在他漫無止境的生命裡,不管是任何人都只是過客。或者他無聊時候會伸手幫忙,當然也有權不幫忙……一切取決於他的心情。

    更透徹點就概括成一句話:你們在我的地盤上已經夠長時間了,我煩了,快回到屬於你們的地方去。

    「炎月,要怎麼出去?」即墨玄不再多言,對就在眼前傳說中的空山城一點也沒有想探究的意思,只問道。

    「出去有兩個通道,一個去往西南,一個去往帝都,你們可自己選擇去哪兒?」炎月淡淡道。

    即墨玄眉梢微微蹙起:「為什麼這麼問?」他們來時是從西南來,回自然是回西南去,炎月這麼問定有蹊蹺。

    炎月道:「你現在如果回西南,過不了兩天,你也一定會去王都。」

    包包聞言,心頭一跳。什麼叫一定會去?有心想問個明白,卻因為顧及到藍筱依無聲無息的淚水,終於還是生生地忍住了。

    即墨玄道:「既然怎麼都會去王都,那麼現在就去!」

    包包怔了怔,完全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快,當下禁不住多打量了即墨玄兩眼,提醒道:「玄哥哥,我的所有銀票都在你西南的王府裡。」

    「你們先去,我會把你們的東西都送去!」炎月淡淡道,「快點走。待會時辰過了會很麻煩。」

    包包走過去,拉了一直垂首流淚的藍筱依:「依兒,別傷心了。」說著,舉腳就走。

    炎月廣袖一揮,只見一條大道直直在三人眼前鋪開。

    藍筱依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她的舉止,她的眼神,還有那灼熱而晶瑩的淚水。彷彿緩緩流淌著的火山岩漿,落在炎月心底並燙傷了他。那種感覺令他無法言表,他知道她最後望過來的眼神的意思,那是在期盼著他能說點什麼,然而他始終無法開口。

    她想要的他不能給也給不起,因而面對少女戀戀不捨的眼神,此刻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或者是能說什麼。

    在通道緩緩合上的那一刻,藍筱依忽地跳出通道,朝炎月飛奔而來,滿臉的淚水。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顧一切飛奔而來無畏無懼的氣勢太過迫人,炎月有一瞬間的愣怔,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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