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音公子?
包包一怔,下意識把目光投向帶銀色面具的男子,他是江湖殺手榜第一的無音公子!
無音公子邁出去的腳緩緩收回,一下一下轉身,看向和世勒翌,渾身散發著鬼魅一般的氣息。
和世勒翌挑眉,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騰空而起,袖間有鎖鏈飛旋而出,一出手即亮了兵器。
炎月面色不變,護著包包迅速退出丈許。
面對和世勒翌去勢洶洶的攻擊,無音卻只是一拂袖,掌中內力隨即襲向了和世勒翌。
和世勒翌此刻身在半空,血滴子去勢已老,收回是不可能了,而他自己躲避也已是來不及,顯然是未曾料到面前之人功力竟是深厚至此,情急之下從腰間拔出匕首去擋,卻被震飛出手,匕首也同時脫手而出,射進遠處一株楊柳樹上,深深插進樹身,只留匕首的木柄。
這時,無音公子的掌風如刀,已近和世勒翌的胸口,和世勒翌急急後退,揮動血滴子,與他戰成了一處。
包包瞪著眼睛看著混戰的二人,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無音公子——他打鬥的動作姿勢真真是太好看了。
無音公子果然厲害,雖然沒用兵器但其手如利刃,內力深厚,最重要是當是他迎戰臨敵經驗豐富。雖然和世勒翌手中武器血滴子在兵器排行上名列前五,卻仍不能佔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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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包包對和世勒翌的不爽是在孤男寡女的情形下,如今來了旁人,便去了不安。無音公子是名號她是聽過的,雖說方纔他可能是想救她。
不過看他多數時候都在躲閃沒有攻擊,包包覺得他方纔的「放開她(他)」極有文章……
看到和世勒翌招招殺著都被無音公子巧妙避開,她又有點擔心,她並不希望和世勒翌出事。
炎月對眼前的人事宛若不見,不聞,他完全沒有打算加入戰圈的樣子,彷如在他眼裡,只要包包安全,其他的都是風浮雲。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有暗器迅疾射向無音公子。
無音公子聽風辨位,長袖一捲,居然皆數把暗器捲入袖間。
包包並沒有看見暗器,故而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和世勒翌與無音公子為什麼突然停下不打了,還以為他們想開了,要停戰。她揚起手剛想叫和世勒翌一起走。
幾乎就在她揚起手的同一個時刻,遠處有一條人影急掠而至。
卻是陰離落。
月光灑在他微笑的臉上,說不出的詭異:「這般美好的夜晚,你們……著實是大煞風景!」
看不出他站在那邊支持誰,他只是微笑地說著,極有閒情逸致地舉頭看月。
包包眉頭一皺,暗忖:陰離落與無音公子同為墨雲樓的殺手,平日應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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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交集,但他與和世勒翌應該沒什麼交情,若是因為沐離的緣故,到還可以說的過去。這樣一來,他會幫誰確實猜不透。
和世勒翌見到陰離落便不再多言。
無音本就無心戀戰,一個飛縱消失在暗夜中。
跟炎月回到古盛商行後,夜已經深了。包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起今晚的事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和世勒翌的舉止是可以預見,但無音公子的出現太過巧合。
是他剛好經過聽見她的求救?還是他本來就在暗黑的什麼地方?
據聞無音公子神龍見首不見尾,江湖上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死了,他雖然手段狠辣,但從不輕易出手。
藍筱依曾經說過無音的冷漠:說的是在他出去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如果一個墳地,有兩個男子對一女的施暴,女子對他苦苦哀求,明明只是舉手之勞,他卻視而不見,還阻止別人去救。
這樣的無音……為什麼會救自己?抑或是他不是要救她,只是在一個借口打斷他們……他喜歡和世勒翌?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包包越加是睡不著了,腦子裡想的都是無音與和世勒翌在一起親親的畫面……胃一陣一陣的緊縮,好幾次差點嘔吐。
若是往昔,她定會去找藍筱依問個明白,可這幾日藍筱依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她已經示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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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次,藍筱依抖不依不饒的,便也失了想討她歡喜的心。
朦朦朧朧中,她居然看到了無音。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來,銀色面具後的眼睛盯如獵人一般盯著她,讓她心底一陣發楚。他忽地抱住她,她掙扎著,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越掙扎變的越小了。
她大驚失色,拚命地掙扎,彷彿溺水的孩童一般四肢使勁撲騰,手腳卻像是被什麼困住,完全不能動彈,渾身沒有任何力氣,她真又急又怕,正想大哭,就聽得耳邊有人輕喚:「包包,醒來了嗎?」
驟地瞪開眼睛,才驚覺是在夢中,動了動手腳,呼出胸口郁氣,幸好是夢。
見到藍筱依站在床帳外的身影,包包又閉上眼睛,暗惱:這夢也太詭異了。自己怎麼會夢見那個殺神?
藍筱依掀開床帳,探頭進來,問道:「醒了沒?」
包包伸了個懶腰,這才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魏……公子等你很久了。」藍筱依似是在極力忍著笑。
魏尼山?等她幹嘛?包包慢吞吞地爬起來,斜了一眼藍筱依抽搐的肩膀:「是不是覺得他很醜?」
藍筱依收了笑意,認真道:「不是很醜。」
包包白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接過漱口水,含進嘴裡。
「是非常非常醜!」藍筱依又道。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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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包包把口裡的水噴了藍筱依一身。
藍筱依抹一把臉,把手中托盤放在桌子上,挽起袖子正要靠近包包。
「姑娘,醒來了?」門外傳來魏尼山試探性的叫聲。
藍筱依不得不止了所有動作。
「什麼時辰了?」包包無視藍筱依僵直的身子,出聲道,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讓外面的魏尼山聽得見。
藍筱依道:「快到午時了。」
原來都快中午了,沒想到一覺竟睡了這麼久。不過,魏尼山怎麼會來找她?
「請他稍等片刻。」包包道。
藍筱依應了一聲,出去:「魏公子,姑娘剛起床,請你稍候。」
「嗯。」魏尼山用鼻音輕輕應著,擾動了包包的心無端起了漣漪。他原本那般躲著自己,今日居然會在門外等她,想到這裡,忽地又想起了方纔的夢,無音……
收拾好情緒,包包喝了一小碗稀粥,整理好後,開了房門。
門外,魏尼山紫衣飄然,背對著她而立,作坊門口有三兩女工偶爾進出,看他一眼,又匆匆縮了回去,喚來更多的同伴來看,一時,竟擠滿了作坊的廊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可惜了他一張臉,以前一定是個俊逸絕倫的俏哥兒。」
「他若是有俊俏臉蛋,還能在這裡?」
「只要讓他蒙上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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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過一輩子亦未嘗不可。」
「你做夢,他貴氣逼人,應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
他恍若未聞,只抬頭看浴室屋頂上的黃色琉璃瓦片,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身後開門聲,他回首,微扯起了嘴角。
真的是太醜了!
包包垂了眼簾,神情淡漠,語氣客氣且疏離,道:「魏公子找我有什麼事?」她昨晚想了很多,自己似乎無意中被捲進了一個黑漩渦,如今,居然連無音公子都出現了。
她決定聽取沐離的建議,遠離魏尼山!
「你……你跟我來。」魏尼山走近,低低道。
包包笑笑,道:「我還有事。」
魏尼山微微瞇起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著包包。包包亦坦然地看著他。半響後,魏尼山開口道:「跟我走。」
包包挑挑眉,有了不耐煩:「我說了我有事。」
又過了片刻。
魏尼山突然笑了起來。
包包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跟不跟我走?」魏尼山突地收住笑聲,道。
包包往後退了一步,一腳跨回門內,雙手不期然地緊緊扣住門框,道:「我說了我有事。」
魏尼山見狀,臉上的肉一陣顫動,可怖的讓人心驚肉跳:「你在勾引我?」
包包一愣,認真審視了一下自己,衣飾齊全,不該露的沒露,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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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的也沒露,一下子便有了底氣,直了脖子道:「我沒有!」
沐欣從前院進來,把女工們趕去做活了,還順手關了前院與後院之間的大門和作坊的門。
包包本想阻止沐欣關作坊大門的舉動,但她還來不及開口,門已經關上,於是便想著算了。
魏尼山挑眉道:「今日是中秋,我做了幾個月餅,想請姑娘賞臉吃個午飯。」
包包不為所動,道:「沐姐姐昨兒就送來月餅了。」
魏尼山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道:「昨晚翻衣物,發現還有幾張銀票藏在鞋墊下沒有被搶去,現在身上只帶了一張。」
包包忍了又忍,把雙手放到背後,道:「我是你的老闆,銀票自然是不比你少的。」其實她的雙手在背後鬥爭著,理智在告訴她別應允,可心裡卻特別想去。有免費吃的,還有錢拿……放著這麼好的事情不做,她又不是笨蛋。
魏尼山又挑了挑眉道:「聽說姑娘愛吃螺螄粉,我也是做了的。」
包包一聽,瞬間兩眼發光,嘴角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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