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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才是雲可軒 文 / 諾紫瞳

    和世勒翌很隨意地打開密詔。

    包包完全傻掉。煤的,電視劇裡演的什麼擺香案接聖旨的場景,到了她這裡,都是個p。怎麼說那也是皇帝他親爹下的旨意,而且下旨的人還沒有成為掛在牆上的畫像,這兒子就當他不存在了。

    哼哼!冷面王果然是夠……無情!

    包包探首,假惺惺地問:「怎麼樣,這密詔是真的吧?」

    「是真的!」和世勒翌抖了抖錦帛,回答。

    「那……皇上是不是答應讓我……」包包小心翼翼地試探。

    「讓你什麼?」和世勒翌抬眸看來,鳳眸漆黑如冬夜天色,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那樣的眼神,竟生生地讓包包看到了寒氣,能凍死人的寒氣。

    若是要永遠被關在皇宮中,做他三千後宮的一個,整日眼巴巴地盼著他等著他,包包卻是寧願當下就被凍死。

    她正想據理力爭,卻在抬眼間,禁了聲。

    和世勒翌身上那一抹自然流露的凌厲霸氣讓包包忽然清醒,如今的和世勒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不是當初的那個冷面王。

    「讓我離開」四個字在包包喉口硬生生收住。當初他都能狠心把自己的親生母親推入絕地。如今,口唇張合便可要人性命的他,更不會珍惜別人的性命。

    「沒有什麼,」包包淡淡地應著,

    垂眸掩去神色。

    她知道此刻若是堅持想離開,定會激怒這個已經成為人上人的帝王。沐離說的沒錯,當一個人的權利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能得罪。

    包包懂得曲線救國的道理,有心想離開,總會有機會的。

    「我聽說你端午節的時候……過的很開心!」和世勒翌忽地開口。

    他的話像一把利劍刺中包包的心口,瞬間覺得心都要爆掉的感覺。他這麼說什麼意思?莫非那天即墨玄不是他叫去的?如果是那樣,即墨玄會不會被自己拖累?

    一連串的問號從腦海裡冒出來,心裡有什麼在慢慢成形。但包包知道不管怎麼說,不能讓和世勒翌覺得自己和即墨玄之間有什麼特別。

    「對啊,我和玄哥哥去的,還有石二虎他們,翌哥哥你知道嗎,真的很好玩,特別是那些吃的……,」包包喚著對和世勒翌的暱稱,臉上綻開的笑如山花爛漫。

    彷彿是被提起了感興趣的事情,包包此前所有的不快似乎都在此刻散去。

    她開始繪聲繪色地為和世勒翌描繪當時的情景,特別是說到石二虎被那個男子糾纏的時候,她更是笑的前俯後仰。

    包包說的時候有意略掉即墨玄的部分,只注重在石二虎他們的身上,卻沒料到為此,把石二虎折騰的夠嗆。

    「那些人真沒眼光,」和世

    勒翌一直微微笑著看包包,靜靜聽她說,這時候也忍不住插嘴,「少時,我們也去那裡鬧過,我和玄……幾乎把那年的端午節毀掉了呢。」

    「真的?快說說,你們是怎麼鬧的?」包包來了興致,在和世勒翌身邊坐下。

    「你是想聽玄的還是我的?」和世勒翌把手中的櫻桃遞給她,似是無意地問道。

    包包心裡暗暗一驚,面上卻依舊是甜美如昔,接過櫻桃卻不送進嘴裡,只在手間把玩著:「當然是想聽你的。」

    這招都是她玩兒剩下的,想讓她上當,門都沒有。

    和世勒翌對包包的回答還算滿意,開始說起他和即墨玄年少時曾扮作斷袖去河邊。即墨玄因為被那些人誤會是女人而暴怒,把他們用繩子穿成一串浸在水中大半夜。

    正說話間,包包看見琵琶無聲無息地站在門口,以讓人渾身發冷的目光看著她。她眨了眨眼,再看去,卻發現啥越沒有——這個琵琶怎麼跟幽靈似的。

    「包包,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和世勒翌看包包沒什麼食慾,有點興致缺缺的模樣,便拉了她往外走。

    包包一個收不住腳,身子前傾撞到他身上。

    他回首,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皇家自然的威嚴讓包包下意識地收起了散漫之心。

    以前的和世勒翌冷,但不會讓人畏懼。而現在的

    和世勒翌不但冷,還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他的帝皇威嚴——讓人愈發覺得他不能親近。

    他緊緊牽著包包的手,走過長廊庭院花園的時候,侍衛們恭敬的行禮,丫鬟微顫的請安,都讓包包透不過氣來。

    幸好,很快就到了馬廄。

    小卓子牽來黑風的時候,包包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跑上前把臉貼在黑風的馬臉身上,一手摸著黑風長長的馬鬢,黑風在她的親熱舉動下一動不動。

    和世勒翌清冷的鳳眸裡,有笑意在眼底漾開。

    過了片刻,包包側首看和世勒翌:「翌哥哥,要帶我騎馬?」

    和世勒翌用鼻子輕嗯一聲,翻身上馬,朝包包伸出伸手。

    包包雙手絞著衣角,咬著下唇,抬眼看一看和世勒翌,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繼續絞衣角,一副羞羞答答欲語還休的模樣。

    「怎麼了,不敢騎馬?」和世勒翌彎下身子,揉揉包包的頭。

    「翌哥哥,我騎馬……不喜歡像你們那麼坐,我要這樣坐。」包包扭扭捏捏地做了個側身雙腳放在一邊的姿勢。記得上次她和即墨玄騎馬,因為這個坐姿被即墨玄嫌棄了好久。

    即墨玄說,包包永遠學不會自己騎馬,雖然他也說學不會也沒關係,最多以後他帶她騎馬。不過,包包自己對這個還是相當自卑的,但是沒辦法,她就是

    不想換坐姿。

    包包真的不喜歡像他們那樣分腿坐:「如果翌哥哥一定要我像你那樣騎馬,那,那我就不去了。」言罷,她轉身就想離開。

    和世勒翌動作比她更快,一手撈起她放在馬上,黑風奔跑起來,五月的風吹拂在包包臉頰上,多日的陰霾,漸漸在風中散去。

    和世勒翌帶著包包在皇家狩獵園的行帳前停下,下馬,抱起她就往帳內走。

    包包覺得此刻的和世勒翌和方才有點不同,然而,那裡不同,她卻又說不上來。

    他把包包放在鋪著冰蠶絲的美人靠上的樣子,像在放一尊玉琢的人,溫柔鄭重的讓包包都有點不習慣了。

    他在包包身邊坐下,摸著她的頭,定定的看著她。

    「翌哥哥,你不會——要這樣看著我一下午吧,」包包垂下眼簾,吃吃地笑。

    和世勒翌的手指一顫,慢慢下滑,微涼的指尖拂過包包的臉頰。

    就在方纔,他原來的懷疑全部得到了證實,十年來,他心心唸唸的雲可軒就是眼前的包包。

    如果說第一次看到包包左手小指節上那顆紅痣的時候,他還有所懷疑,那麼第二次看到的時候,他幾乎就確定了包包不是雲可軒。

    因為第二次,他看到包包小指節上的紅痣變小了。他去請教過御醫,一個人的痣是天生的,只有隨著年齡

    而增大,斷斷是沒有變小的道理。

    然而,隨著對包包的瞭解,他漸漸摒棄她到底是不是雲可軒的問題,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不管包包是不是雲可軒,他都要定她了!

    然而,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心意,甚至還拿蓮妃說事——蓮妃是他最隱晦的不能揭開的痛。

    為此,他和她冷戰。不,或者只有他一個人覺得是冷戰,因為包包,根本就不在意。

    雲可軒的出現,使得他和包包的距離又遠了。可他放不開雲可軒,那是他等了十年的女子,為了她說的一個夢,他耗費心力,親自一點一滴修建了嘉園。

    他等了十年,好不容易等來了她,怎麼能——置她不顧!

    彼時朝堂暗潮湧動,***有死灰復燃的跡象,還有一股神秘勢力在悄悄聚集。

    和世勒翌不想再過那種被人壓制,無法呼吸的生活。

    上次包包被綁架的事情,深深觸動了他。他要成為帝皇,從來沒有哪一刻,他那麼想要成為帝皇。登上最高位,有了權利,才有能力保護愛的人!

    即墨玄說雲可軒的瞳孔會變色,他不是不信的,只是……不能忍受包包那麼依賴即墨玄的場景。那情景太刺眼,讓他幾乎失去自控能力。然後,他發現雲可軒會妖術。

    那天他回去,雲可軒雖然把被褥整理好,但

    是他看到花枕頭上有掉落的長髮,那不是雲可軒的,她潔癖挺嚴重的,是不容許自己把頭髮掉在床上的,一定是有人在他回來前剛走。

    他聽說過異族有一種妖術叫時空梭,能把人瞬間移走。

    如果這個雲可軒是異族的人,那麼她擁有與真的雲可軒一樣的瞳孔顏色和左手小指節出的紅痣,便都成為可能。

    不管她是真是假,對於此刻的他而言,她都來的太及時。她既然會妖術,保護自己的能力比起包包定是強很多。

    於是他寵她愛她,把所有心事隱藏。

    讓和世勒翌發覺不對的是在狩獵園的時候。

    那日,雲可軒騎著黑風而來,他便冷了心。八歲的雲可軒,騎馬的時候都是並著腿側身坐,從來是不肯分開雙腿的。而騎在黑風上面的雲可軒騎馬的姿勢非常標準。

    當時他雖然感到震驚,黑風是他親自馴服的坐騎,除了小卓子和自己,只有雲可軒能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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