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腹黑王爺的呆萌妃

正文 第五十章 她是庶出 文 / 諾紫瞳

    他是皇子,就算是犯了錯,總不至於有生命之憂。而她,若是出了一點紕漏,小命都會不保。

    「回稟娘娘,」包包對和世勒翌側首一笑,不慌不忙地斂禮,「皇上確實是中了毒,至於誣陷……民女並沒有說是誰下的毒,請問娘娘,又何來誣陷一說?」

    她言辭恭敬有禮,並無半分輕蔑,卻讓皇后氣的身子都顫了起來。她眉眼一冽,正想端起一國之母的架子,卻在皇帝沒有感情的目光中,萎蔫。只那看似溫良達到眼底,卻有驚濤在翻捲。

    看一眼皇后憋下去的氣勢,包包並不想惹麻煩,只要達到她的目得就好。然而,她不惹麻煩,麻煩卻未必不惹她。

    「母后還是回宮歇息的好,大哥的事情又不急在這一時,母后可慢慢思量!」心蘭上前牽了皇后的手,緩步送到門口,溫言相勸,皇后看一眼被禁衛軍圍起來的太子,又看看屋內滿臉不耐煩的皇帝。

    明白自己留下來,亦於事無補,心蘭公主的話裡有話,皇后自然聽得明白,皇帝已冷靜下來,不會真要了太子的命。當下的情形,皇后不能在多言,免得惹怒皇帝,連後位都難保。

    看著皇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心蘭公主淺笑著回身,自顧從太監手中接過剛端上來的濃湯,自己喝一口後,一勺一勺地餵著皇帝,時而俯近在他耳邊說

    了句什麼,聽得皇帝頻頻頷首。

    和世勒翌拉著包包起身,鳳眸定定看著包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恍若對發生的一切都不在意,「司馬氏,你已是翌兒的妻子,怎麼開口閉口還是小女子,民女?」皇帝吃了東西,精神越加好了些,開口時,皇家的威嚴渾然天成,凝眉間,無形壓力瞬間迫至面門。

    包包琢磨了一會,俯身叩首:「皇上明鑒,民女……」

    話還未說完,便聽得太子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什麼明鑒,明明心裡早就知道這卑賤女子不是我表妹,依舊裝聾作啞,哼!」

    彼時的太子,褪去了狂躁,重新拾起溫雅的儒生之貌,他本就頗有心機,只天性中的驕戾總是在他最得意的時刻,壞事!而這也是司馬祿不敢全力支持他的原因。

    皇宮外的刀劍聲已經靜下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之氣給這暗夜添上了死亡的味道。在這種時候,除了司馬祿第一批撥給太子的這些死士外,再也不見那老狐狸有任何動作,他甚至是連面都沒露。

    司馬祿早就有異心,只是他極看重身後留名,怕遺臭萬年,才一直藉著太子之名,欲把太子扶上寶座,而他自己攝政。

    皇帝亦有所察覺到他的野心,只苦於儲位已定,而太子未犯大錯,不能無緣無故廢去。

    蓮妃事件後,皇帝不知道是

    不是發覺了什麼,一直在找廢掉太子的機會,卻被身邊的人把信息透露給了太子,才讓太子起了殺心。

    此刻,太子故意挑明包包的身份,便可以捅破皇帝和司馬祿間的那一層窗戶紙,欺君之罪——並不是那麼好圓的!

    他是想逼得躲在暗處的司馬祿出水。

    太子自知和蓮妃的事已經敗露,若是不逼宮,不弒君,他的下場可想而知——他想把司馬祿拉下水,做最後一搏。然而,皇帝又豈是他三言兩語便能激怒的人。

    「嗯,你不是司馬丞相的女兒?那你自己說,你是誰?」皇帝直起身子,對太子的話不過是冷冷一瞥,這事他早已猜到,不想多言,只是想給司馬祿和自己留一點餘地,這個時候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父皇,」心蘭公主輕言慢語,恍若不經意看向包包的目光略帶威懾,「她其實是司馬丞相的小女兒,只不過是庶出的,她母親生下她後便死了,有僧人為她卜卦,說此女是天煞星,會剋死她身邊的人,被司馬丞相送了人。司馬玉因了和二哥哥的婚事,要死要活的不肯嫁,司馬丞相這才想起她,接了回家替她姐姐出嫁。」

    太子變了聲色:「胡說,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心蘭轉頭看著太子,本來淺笑盈盈的臉上瞬時覆上了厚厚的冰霜:「大哥不知道這事很

    正常,人家司馬丞相的家事,為什麼要向你稟告?」

    太子愣住,對這個比他小很多歲的妹妹,他從小就挺畏懼的。

    包包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沒想到她還真是司馬祿那個老狐狸的女兒。想起出嫁那晚,他把她叫到書房裡,給她詳細說明了所有與和世勒翌有關的人,那時她還覺得奇怪。

    從沒想過,真相居然會是這樣!不過,包包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太子不知道司馬祿的家事,為什麼這事心蘭公主知道這麼清楚?

    然而心蘭公主顯然也不打算知道包包的反應,因為皇帝已經相信了。

    「是嗎?還是我的蘭兒聰明,」皇帝憐愛地拍拍心蘭公主的小手,又冷冷掃了一眼太子,「來人,把這個逆子拿下。」

    隨著他的話音,禁衛軍迅速動手和依舊守著太子的幾十個死衛纏鬥在一起,像是約好的一樣,誰都不再敢踏進皇帝寢宮半步。

    禁衛軍在人數上的絕對壓倒性,勝敗不多時便見分曉,無視太子被帶下去時,漸漸遠去的叫罵,寢宮中恢復了平靜,宮女太監往來忙碌著,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暴亂一般。

    「父皇,方才是包包解了父皇的毒,」良久未出聲的和世勒翌,突然一手擁住包包,低頭看她,眸子裡的溫柔,讓包包懷疑以為眼前的人和自己一樣被換了靈魂。

    心蘭公主手一抖,灑了為皇帝倒的茶水。包包感覺到和世勒翌腳一抬,似欲上前,卻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著沒動。

    「蘭兒怎麼這麼不小心,手燙到了沒有?」皇帝心疼地牽起心蘭的手,吩咐太監去取了一瓶藥膏,一邊親自為心蘭敷上,一邊斜眼看和世勒翌,顯是對他冷淡的反應甚為不快,「翌兒,你娶了王妃,和和美美過日子固然沒錯,可也應該過來關心一下你的親妹妹!」

    包包愕然,皇帝絕口不提她救他的事情,沐離說,皇帝喜怒無常,救了他也未必會得到賞賜,也許他會假裝都沒有發生過——他的反應竟然和沐離說的分毫不差。

    包包對皇帝福了福,道:「皇上保重,你中毒的時間不算短,毒早已滲入血脈,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解去,不過,民女看皇上龍體康健,想必是不需要民女的解藥了。」

    言罷,她轉頭對和世勒翌彎了彎眉:「翌哥哥,我們可以回府了麼?」

    和世勒翌面色不改,抬手對皇帝作了長揖,斜睨向包包的眼中笑意卻極為明顯:「父皇,兒臣告退。」

    「等等!」皇帝出言。包包給皇帝解毒之後,和世勒翌幾乎在那一瞬間便連同皇帝一起謀劃了這齣戲,目的便是讓太子暴露劣行,同時拖延時間,等待心蘭公主的衛隊趕來支援。

    然,皇帝

    萬萬沒想到的是,太子為了得到儲君之位,竟和蓮妃行那不倫之事,一怒之下提前發難,才逼的和世勒翌亮了底牌——那個影衛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如今和世勒翌的儲君之位是必然的,那麼他的正妃就會是將來的皇后。眼前的女子身份低微,又得了心蘭公主的密告,和世勒翌還未把包包收房,名分未定。皇帝心裡已經做了打算,想著尋了合適的機會撤去皇婚,隨便給個妃子名分便可以了。

    皇帝一直不開口給包包賞賜便是怕她要求給她封誥命,一旦真的讓她得了一品誥命夫人,那麼她的正妃之位便無人能撼動了。一個沒有任何家族支撐的女子,怎麼可能擔當的起帝辛國母之位?

    然,心蘭說的沒錯,和世勒翌似乎已被那毫不起眼的包包迷住了。皇帝在兒女情事方面的觀察,比起心蘭自是更勝一籌,看到自己冰山似的兒子對包包寵溺縱容的眼神,便知道一時半會的,還不能動她。

    更何況,她還沒有完全替他解毒。

    皇帝對心蘭公主低語幾句,心蘭公主冷哼一聲,也不和皇帝告別,自顧甩袖離去,皇帝伸出手:「蘭兒你……,」

    接著,他裝作有點無奈地瞪一眼和世勒翌,轉而對包包笑道,「朕看你小小年紀,出言不凡,一身本事倒也難得,你即為朕解了毒,朕

    會好好賞賜你的。」

    皇帝不帶一點笑意的笑容,讓包包腦海裡閃過皇帝笑著看蓮妃受刑的畫面,她下意識退後兩步,有點驚惶。

    包包吃驚的樣子卻讓皇帝大為滿意,他要的就是別人對他有畏懼之心,他緩了臉色:「哈哈!別怕,朕方才是因為蘭兒在,才故意那般對你的。」

    他看一眼和世勒翌,手揮一揮,身邊的老太監立即應諾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就有十來個宮女手捧托盤,盤子裡都是金銀珠寶,那一瞬間,滿室的金銀光芒讓包包心花怒放,幾乎忘記了本來的目的。

    這樣多的珠寶,可以買下好多座大宅子。

    和世勒翌看一眼皇帝,心裡清楚這賞賜明著是給包包的,其實是變相的給平南王府。

    「謝皇上厚愛,只是包包一介女子,不需這麼多的金銀,」包包抬頭看一眼那些閃閃發光的金子,跪伏在地,心隨著自己說的話一抽一抽的疼,那可是很多很多的銀子啊!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