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有人不住地抽氣,想是有人知道包包的身份,如今她和即墨玄的這般行徑違背了常理。
「玄哥哥,不是說來參加皇宴嗎?怎麼沒吃的啊?」包包繼續追問,順手扶了下頭上的妃冠,那滿頭的珠翠,很重!
還不等那些人做出反應,即墨玄已拉著包包出了殿,包包回首抬眼一看,「光華殿,」好像是皇帝上朝的地方,難怪剛才覺得上面那個金座有點眼熟,原來是皇上的寶座。
一路無視驚訝注視的宮女太監,即墨玄拉著包包徑直往御花園裡去,路經一座精美雅致的小亭,包包以為他要進去,不料他略停留,便邁步繼續走。
他把包包帶到一個滿池白蓮的湖邊,這才站定。
「玄哥哥,幹嘛把我拉到這裡來?」包包伸長脖子看看那一泓碧水,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即墨玄不發一言,放開她的手,拿出腰間的扇子,使勁扇起來,在湖邊踱來踱去。
包包側身在一處較平整的石上坐了,雙手支鄂看著他張了幾次嘴,卻不知怎麼開口的模樣,想起他平日裡嬉皮笑臉,嘴裡吐出的話能噎死人,她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
「你還笑?笑個屁!」即墨玄正好踱到包包身前,扇子一指她,爆粗口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包包面前不顧形象,琢磨著,怕他不好下台,她
裝作無視:「玄哥哥,幹嘛把我拉到這裡來?」
「救你這個笨蛋啊!」即墨玄長長吐出一口氣,朝四周看看,俯身低吼,「你以為我閒著沒事,帶你出來賞花?」
方纔那種情況下,他帶她出來,待會和世勒翌會怎麼反應?最近那座冰山似乎因了這丫頭,有融化的跡象,他就很期待看那冰黑子會不會棄掉面具,露出面具下那張他久違的臉。
和世勒翌的命運,在今日這一局!他把包包交給即墨玄,正如包包感覺到的那樣,是一種托付,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成敗,所以把包包托付給即墨玄!
然而,那冰黑子不知道的是,他絕不會讓他敗!
包包看即墨玄唇角掛著的莫測笑意,忙轉開眼,他生的極美,此刻又好像在替她著想,在這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他幾次三番抱她,牽她的手……如果她早點遇見他就好了。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可自從和他在一起呆了一晚後,該看不看的都被他看了去,她總是情不自禁的,希望看到他,甚至有時會瞎想著,能經常和他鬥鬥嘴。
「救我?」包包凝眉,怎麼想也沒覺得剛才她有危險。
不對,有!
「想起來了?」即墨玄看到包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探身問道,有點揶揄的語氣,讓包包心裡很不爽。
細細回想了一
番,剛才自從她踏進殿內,便有一束視線一直鎖在她身上,可抬目望去,卻似乎無人在注意她。但一轉開眼,卻有覺得有人在暗中虎視眈眈——那是一雙鷹一般的眼,只等一個空隙,就出手要了包包的小命。
在這種歡慶的時候,若是包包死了,也不過是病死或是暴斃而已,斷不會為了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女子難怪,即墨玄一直在她身邊晃來晃去的,應該是不給那人機會——誰那般費心,想要她的命?
「莫非是……」心中一凜,包包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卻被即墨玄伸指按住。
本來包包並不想給皇帝準備什麼禮物,只想著能安然混到回去就謝天謝地了。但既然有人如此不待見她,而當下她又不想死,即墨玄也不可能護得了她永遠。
包包一雙烏亮亮的大眼睛,轉了幾轉,出言道:「玄哥哥,帶我去膳房吧!」
「膳房?去那裡做什麼?」即墨玄見包包已經明白了厲害關係,在這皇宮中,一個呼吸,都能無聲無息的殺死一個人。
包包露出討喜的笑臉,有點不好意思:「玄哥哥,最近好幾天沒看見你了,我想給你做點好吃的。」
「嚴肅點!」即墨玄做出一副冷肅的模樣,呵斥,「一個女子,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成何體統!」
「……」他突如其來的正兒八經,
讓包包半天無語,不過,絕色美男連板著臉都好看的不像人……
即墨玄看看她微微張開的小嘴,那將滴微滴的透明狀液體,唰一下展開扇子擺出個撩人姿勢,半遮住臉,只露出一雙桃花眼:「丫頭,是不是迷上玄哥哥了?」
言罷,他又頗為自得地對包包拋了個電眼故作害羞狀:「哥哥我會不好意思的!」
即墨玄的樣子和言語,害的包包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暗惱自己怎麼又犯花癡了,忙擦一擦嘴角:「玄哥哥,帶我去膳房吧。」
「你確定?膳房這時候可沒空位子給你。」即墨玄收了調笑,一本正經道。
包包眨巴眨巴眼:「不是有玄哥哥在麼?」
即墨玄咳了兩聲,四下裡望了望:「包包,你以為玄哥哥是你家的冷面王?」
「可我聽人說,你這個比王爺都好使!」包包指指即墨玄腰間的玉牌,很肯定地道。
即墨玄笑意一凝,口氣一冷:「沐離?是她告訴你的?」
包包摀住嘴,看著即墨玄完全沒了笑意的臉,沐姐姐交代過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們的事,特別是即墨玄……她是不是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