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航睜開了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個看上去很舊的木製屋樑,一束陽光,經過窗戶照進屋子裡。
「七師兄,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身邊傳來清脆的聲音,讓陳航不由自主的轉過頭。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蘿莉,出現在陳航面前。
小蘿莉五官很精緻,小鼻子小嘴巴,一雙眼睛烏溜溜的……陳航不禁想到一個詞:賞心悅目!
面相雖然好看,單是小蘿莉太瘦了,氣色也不好,臉上有菜黃色,頭髮看上去像是快要枯萎的野草一樣,沒有少女應有的青春活潑氣息。
陳航知道,這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眼前的小蘿莉,肯定長期處於飢餓狀態。
少女身上,還穿著一件大號的男人道袍……陳航不禁納悶,什麼破門派,給女弟子的衣服都買不起了嗎?
見陳航醒了,少女非常高興,笑得明亮雙眼都瞇了起來:「七師兄,你醒來就好,以後我就不孤單了。」
陳航還沒理解少女這句話的意思,下一刻少女就一驚一乍的道:「啊,對了,廚房裡還有點粥,七師兄你等等,我去給你盛來。」
說完,少女就蹭蹭的跑走了。
跑的時候,那大一號的道袍在她身上亂甩,看起來有點滑稽……
少女離開後,陳航支撐著,從木床上坐了起來。
他的身上,穿著那種連體內衣長衫,身上還蓋著洗得發白的棉被,屋裡的擺設也很簡單,幾乎沒什麼像樣的傢俱,閉著眼睛都能推斷出。陳航所在的門派很窮。
伸手感受了一下空氣溫度,有點冷,陳航猜測,他所在的世界,現在不是春天就是秋天,只有這兩個季節有這樣的溫度。
陳航試著下床。發現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看來系統安排他穿越之後,這副身體的一切負面影響都應該消除了,就是看起來有點消瘦,但是陳航感覺自己的力量還在。
一陣風吹進來,讓陳航感覺到冷意。
走到門口,外面的花草樹木,正長出新嫩枝芽,顯然。現在是春季。
陳航正想出去看看周圍的環境,門外就傳來聲音。
「呀!七師兄你怎麼起來了?」剛剛的少女去而復返,手上端著一碗稀粥:「你身體剛好,會不會著涼呀?還是快進屋吧。」
陳航只得返回屋裡。
少女將粥放在桌上:「廚房裡就剩這一碗粥了,七師兄,你是不是餓了啊?先喝掉吧!」
陳航看著桌上那一碗大半是水的「稀粥」,感覺腹中確實有點飢餓,就坐了下來。三下五除二便喝光了。
見少女一直看著自己,目光中明顯帶著歡喜。陳航想了想,放下空碗,將自己剛剛準備的借口,說了出來。
「這個……我之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傷?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啊?」
少女吃了一驚,「七師兄,你連我也不認得啦?」
看著少女純真帶著呆萌的眼神。陳航硬著頭皮搖搖頭,「我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少女怔怔的看著陳航,有些茫然失措。
就在陳航以為少女要問什麼的時候,卻沒想到。少女忽然轉身跑了……
陳航愕然,隨即便猜測,少女應該去找門派裡其他人了吧。
眼下陳航對所有的情況都一無所知,為了不露出馬腳,失憶是最好的借口了。
……
沒過多久,少女回來了,身後還拉著兩個青年。
這兩個青年的神情,各不相同,一個焦急,一個則是滿臉不耐煩。
「這麼點小事,你就打擾我閉關?真是豈有此理!」那個不耐煩的青年站穩後,喝斥了少女一句。
陳航神色一動,沒有坑聲。
「七師弟,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可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是你三師兄啊!」一臉焦急的青年,率先迎了上來。
陳航搖搖頭。
那個起先不耐煩的青年見陳航這般模樣,也皺著眉頭走過來。
這位似乎懂醫術,只見他先是給陳航號脈,沉思一會,才問:「師弟,我是你大師兄,你不認得我了?」
陳航繼續搖頭。
大師兄就皺起眉頭沉思了起來。
少女急道:「三師兄,七師兄這是怎麼啦?怎麼會突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三師兄也是一臉納悶的看著陳航,心中卻在想:該不會這次七師弟被人打傻了吧?
還是年長的大師兄有見識:「依我看,七師弟可能得了失魂症。」
「失魂症?」三師兄和少女異口同聲。
「對,就是傷到頭部,暫時忘記了以前所有事,不過以後會慢慢恢復的。」大師兄肯定道。
陳航依舊裝著木然的樣子,心中卻暗自高興,這「大師兄」幫他省下不少麻煩。
誰知
大師兄忽然變臉,對少女訓斥道:「本門門規第七條,不得隨意生事、與他人鬥毆,你難道忘記了嗎?昨天為什麼不阻攔七師弟與人爭鬥?」
「是他們搶我們東西……」
不等少女說完,大師兄眼睛一瞪:「還頂嘴?」
少女顯然對這位大師兄有些懼怕,弱弱的道:「是,我錯了,哥……」
大師兄再次打斷了她:「說了多少遍了,叫我大師兄!」
「是,大師兄。」少女的頭更低了。
陳航心中出現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兩位還是兄妹,不過這位做哥哥的,未免太過霸道。
「嗯,七師弟身體剛好,需要多加休息,小師妹,就由你照顧他。」
大師兄看了一眼臉色迷茫(陳航假裝)的陳航一眼,又對小師妹道:「師父不在後,我是本門希望,以後若無大事,不要打擾我閉關,哼!」
丟下一聲冷哼,大師兄就甩袖離開了。
見哥哥這麼嚴厲,小丫頭有點委屈的想哭。
從師父死後,她以十二歲的小小年紀,就承擔起這個門派的一切雜務,洗衣、掃地、做飯……
偏偏她的哥哥得到「掌門」之位後性情大變,不通人情,對誰都是一副訓斥的口氣,非常刻薄,並且不管門派內務,只知道閉關練武……可惜資質太差,閉關這麼久,也是進展緩慢。
那三師兄見狀,安慰了小師妹幾句,也跟著離開了。
屋裡,就剩下陳航,和這位便宜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