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去看看我媽媽。」
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總的就這十個字,卻是像一枚炸彈一樣,把郝貝的心炸了個粉碎粉碎的,愣愣的抱緊了懷裡這個小人兒,拚命的安慰著自己,不傷心,不難過,還有小瑜,還好還有小瑜。
裴瑾瑜窩在郝貝的懷裡,黑葡萄般的大眼中寫滿了怒意,他想不明白哥哥為什麼就這麼執著於親媽媽,明明郝貝媽媽就很好啊,郝貝媽媽和他想像中的媽媽是一模一樣的,會縱容他,也會罵他,也打過他,可是他知道郝貝媽媽是愛他的。
為什麼哥哥就不懂這些呢?
小娃兒緊緊回抱著郝貝,輕聲的喃喃著:「媽媽,咱們不傷心啊,他願意去就讓他去,以後媽媽不許對他好,只許對我一個人好,以後媽媽只有我一個寶寶,我想跟爸爸媽媽在一起,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郝貝低著頭,下巴就擱在小娃兒的發頂上,眼淚一顆顆的滾落。
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不難過那更加不可能,更多的是一種心涼,還好懷中這個小人兒就像是朵解語花一樣,用他稚嫩的童言撫慰了她受傷的心。
然而,心底則更加悲切,有種看不到未來出路的那種感覺。
她自認對小瑜比小曦好一點,那是因為小瑜會撒嬌賣乖的,讓人看了心裡就舒服,自然而然的就會偏袒了一點瞇吧,但她自認對小曦,也做到了一個母親該做的。
小曦那孩子,總是冷冰冰的,你說話,他會回答,但也只是簡略的回答,並不會很熱情,所以總是冷場,慢慢的,她就覺得跟小曦也沒有什麼好溝通的。
可能也是因為這樣,讓小娃兒眷戀起親媽媽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裴靖東虎著一張臉,怒視著裴黎曦,大有你敢再說那樣的話,老子就抽你的架式。
要是一般小孩子看到裴靖東這樣子,早就怕了,可是裴黎曦不怕。
反倒是拿話來堵裴靖東。
「爸爸,你對我爺爺你爸爸放棄過麼?」人家娃兒就這麼一句話,把裴靖東給堵的臉紅脖子粗的。
本來就是,裴靖東對裴紅軍那樣的人都沒有放棄過,那麼又怎麼能去要求裴黎曦放棄親媽媽方柳呢?
裴紅軍現在就是個人渣的代名詞,可是方柳做什麼壞事了,什麼錯事了?
也可能方柳是做過,但放在明面上的,方柳就是一個遠離孩子的女人,並沒有其它的壞字眼扣在她頭上。
「哈哈哈,小曦,好樣的,舅舅為你點贊。」方槐哈哈大笑著,十分得意。
如果這是一場戰爭,那麼就相當於打了個平手的,方槐這口惡氣也算是出了的。
然而,方槐卻是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裴黎曦是姓裴的,姓裴的人都護犢子啊!
換句話來說,有些話裴黎曦可以說,也可以嗆嗆裴靖東,但是你方槐算個毛線啊!你憑什麼說裴靖東?憑什麼笑裴靖東?
裴黎曦轉臉看向方槐問:「很好笑嗎?」
方槐還是收不住笑意的,想當然的點頭,裴黎曦恩了下認真地說:「那就笑死你吧,像你這樣背信棄義的人還是早點死了的好,不過笑死似乎都便宜你了,你應該被你最信任最掏心掏肺的人整死才是報應。」
裴黎曦很少說長句子的話,是那種能用一個字回答,就絕對不會說兩個字的人,可是這一次,卻是長長的一段話,跟拿著草稿在念一樣的,一字一句,說的又狠又清晰。
方槐的笑容還在臉上,就跟讓人點了穴一樣,傻愣愣的,嘴巴還保持著笑的時候那種圓張著的,明顯是讓這句給嗆著了的。
郝貝默默的在心底為裴黎曦點個贊,不過她可沒犯賤的再去誇小娃兒一句,回頭不定就讓堵成什麼樣了,瞅著方槐那可憐樣,郝貝就心底直打鼓的的想著自己應該沒有得罪過裴黎曦吧。
想來想去,上次裴黎曦說她的那話,還算是含蓄的了,要像是說方槐這般直接的話,她真就可以直接跳河不活了的。
裴靖東還是冷著一張臉,很是生氣的瞪著裴黎曦:「你可是想好了,你要走也成,以後就跟著方柳吧,我也不少你這一個兒子!」
郝貝扯了下裴靖東,這話就有點過了啊,孩子氣的話你別說的溜,那方柳要是能要孩子,怎麼這麼多年都沒來要過,明顯就是把孩子當個幌子的,他們不上當就得了,裴靖東這還來勁了。
裴靖東握住郝貝的手緊了緊,這就是場心理戰,讓裴黎曦自己去選吧。
當然他不可能真的就不管孩子的,畢竟也是他的責任啊!
裴黎曦沉著臉,似乎在考慮該如何選擇。
如果可以,他是想讓爸爸媽媽在一起,郝貝畢竟不是親媽媽,這是裴黎曦最介意的事情。
不是生他們的媽媽,那對他們再親,能怎麼地啊,該打小瑜的時候不是還打了嗎?要是親媽媽肯定是不會打的。
小娃兒的心裡就是這樣想的,記恨著郝貝呢,所以才會有今天說要去看方柳的話。
說到底,這是裴家人的劣根性,你就瞅裴靖東不就記恨方柳記恨的厲害麼?要不然怎麼會要把方柳給趕出國外呢。
方柳這人怎麼說呢!
曾經真的就是裴靖東和裴靖南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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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心中的女神,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方起長大,方柳是那樣的美好,長裙烏髮,笑容永遠是端莊大方的,比多少世家小姐的氣質都要好。
可是方柳錯就錯在撩了老大撩老二,把兩兄弟的心都勾著。
比如說吧,她過生日時,老大老二都追她,都想給她單獨過,她就半天陪老大,半天陪老二,就是那種兩邊都一樣,我誰都不偏誰都不向著的。
她說這叫公平,怕跟老大了老二會傷心,跟老二了老大會傷心。
然而這是生活,不是小說,不可能讓她一女二夫的。
可是方柳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的,誰都不放棄,也誰都不答應,就這樣曖昧著渡過了最美好的年華。
七年前,兩兄弟滿二十五週歲了,可以申請結婚時,這場愛情爭奪戰也就走向了白熱化。
這種事兒,你說傷感情不?
其實就是差一點,如果那場戰役,另一個沒有死,或者不是為了救這一個而死的,活下來的這一個也不至於那麼恨方柳的。
恨方柳是假,恨自己才是真。
因為有時候就想想啊,不就是一個女人麼?
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跟親兄弟反目,這是人幹的事嗎?
故而是死活都不會再接受方柳了,裴靖東就是這樣的心思,那怕你方柳就是九天仙女下凡,我這輩子娶不到老婆,找個男人都行,我都不找你的。
因為看到方柳那張臉,他會想到當初的自己有多幼稚多可笑,也會想起另一個同生共死的兄弟。
……
這裴靖東跟裴黎曦父子倆有時候就一個德行,吃軟不吃硬,裴靖東強硬的就是在逼著裴黎曦,你要選擇權是吧,好啊,我給你這個選擇的機會。
是要一家四口好好的生活,還是要跟著一個方柳過單親家庭的生活,你自己選。
選了你就別後悔,裴靖東真能做得出不要裴黎曦的,裴家的人都這樣,你讓我失望了,那我就放棄你了。
「嗚嗚嗚……」兀然而來的哭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郝貝懷裡這位身上了。
裴瑾瑜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就是嗚嗚嗚的哭,郝貝緊哄慢哄的問孩子怎麼了?
裴瑾瑜就抽泣著說:「我想要爸爸和媽媽你,還有哥哥一起生活,俺不想讓哥哥走,哥哥走了,有人打俺怎麼辦啊?都沒有人保護俺了怎麼辦啊?」
郝貝那心喲,就跟德芙巧克力的廣告詞兒一樣,軟軟的絲綢般的滑嫩的感覺。
「裴靖東,這是你親兒子,你跟自己的兒子較什麼勁啊,小曦願意去看就去看,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說罷又衝裴黎曦說話了。
「小曦,跟你舅舅去吧,想回來時,給我打電話,我讓你爸爸去接你。」郝貝笑著對裴黎曦說的,可是這笑容有幾分苦澀。
裴黎曦客氣的給郝貝鞠了一躬說:「謝謝。」
方槐這是灰溜溜的帶著裴黎曦走出西餐頂的,沒法高興得起來啊,原本想著狠狠打郝貝的臉的,誰也想到,反倒是他自己被打臉。
完敗的節奏,你說他還怎麼能樂呵的起來?
「小曦啊,也就你還有點良心,小瑜那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你不知道你媽媽多想你們,你媽媽當初生你們時,有多辛苦,差點連命都沒有的了。」
裴黎曦回答的很認真:「我不知道,舅舅,小瑜只是比較依賴郝貝,郝貝對小瑜也很好,你不用在我跟前挑撥離間,我要是不想來看我媽媽,你就是說破了天也沒用。」
小娃兒很明白的告訴方槐一件事——雖然我只是一個孩子,可是我也有我的思想和判斷,誰好誰壞都不用你來說的,你幾句話也抹黑不了郝貝,挑撥不了我和家人的感情,家人永遠都是家人,外人永遠都是外人。
這個時候的方槐和郝貝在小娃兒的心裡,郝貝是家人,而方槐是外人。
你說這裴家人涼薄不?非常十分的涼薄吧!
心寒不?心寒!
要不怎麼有句話叫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不光適用在夫妻上,家人朋友任何人都可以適用。
*
方柳在家裡等著呢,左等右等只等來了方槐和裴黎曦,一時怔住,以她的估算,方槐怎麼著也會把裴靖東給拉來的。
她都想好了怎麼跟裴靖東說的。
不過,一切只能是空想,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來了!
方柳看到裴黎曦就是一股子的氣,可還是強撐著笑臉,一副慈母的模樣伸手想去抱裴黎曦。
裴黎曦知道方柳是親媽,可是不見得他會想讓方柳抱,反正方柳伸手時,裴黎曦第一反應就是躲開了,淡淡的說了句:「不好意思,我不太習慣和人接觸太近。」
方柳笑的有點尷尬。
方槐則是心中有氣的反駁:「不習慣,那你怎麼還讓郝貝抱過你?」
裴黎曦冷冷的睨一眼方槐,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之氣,看著方槐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似的,雲淡風輕的回四個字:「關你何事?」
方槐讓這話給噎的一下沒反應過來,醒了神就是一臉怒容,大有要揍裴黎曦的模樣。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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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柳卻是喝斥住了:「小槐,你這是做什麼,再嚇著小曦了,我好不容易能見到小曦,啊,小瑜呢?小瑜怎麼沒有來?」
方槐本來想說裴瑾瑜個小沒良心的說那些話,就想說讓他姐死了這條心,當沒生過那個沒良心的孩子吧。
可是裴黎曦卻是開口解釋了:「弟弟手上的傷還沒有好,媽媽你受傷了,也不能照顧弟弟,所以我沒讓弟弟來。」
方柳苦笑著點了點頭,虛弱的閉上眼說:「那小曦先跟舅舅出去玩會吧,媽媽累了,想睡覺。」
裴黎曦點頭:「好,那媽媽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方柳擺手讓他們出去。
裴黎曦看都沒看方槐一眼率先出去了。
方槐又跟後面站著想跟方柳說話呢,裴黎曦卻是站在門口喊他:「舅舅,你沒聽到媽媽說累了要休息了嗎?」
方槐那叫一個狠啊,也聽話的緊,哦了一聲就跟出來了。
等房門一關上,方柳就睜眼了,狠狠的鄙視了下方槐:「窩囊廢,被個小屁孩牽著鼻子走的。」
真是恨的咬牙切齒的,手死死的拽著床單,在心底暗暗的發誓,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
柳晴晴這在醫院裡呆著,真就是度日如年的。
那天得了郝貝的消息之後,這就在等著呢。
郝貝這邊就是個牽線的作用,具體的還是要秦立國來做的。
終於在柳晴晴等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秦立國來醫院了。
秦立國來肯定是看秦汀語的。
秦汀語這臉上的傷不知怎麼地,就是好不了的節奏,爛的不成樣了,柳晚霞都憂心死了,這節奏,就算將來長好了,臉上也是疤痕遍佈的,一個女孩子家,臉成這樣……
可想而知以後得有多慘了。
秦立國就發火了:「柳晚霞,你是怎麼給小語治傷的啊?這傷怎麼越治越嚴重了的?」
秦汀語也是埋怨著小聲嘀咕:「就是,柳醫生,我們家也沒少給你錢的,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讓我好,這樣你就可以多拿點錢了啊!」
秦汀語讓自己這個想法給嚇著了,當下就表示了:「爸,我不讓她給治了,你給我重新找醫生,我要告她,我要告她延誤醫情,我的臉要是毀容的話,我就讓她賠。」
秦立國也是這個意思,換醫生。
你一婦科醫生,攬人家外科的活,這醫院裡早就有外科的醫生有怨言了,私底下都說這醫院以後要出一個全科醫生了的。
可是誰也沒敢當柳晚霞的面說過。
不過這新換的外科醫生就不客氣了,這醫生叫曲宇,是個年輕外科醫生,醫學院高材生,畢業就被軍總給挖來了。
但凡年輕的有才的,都有點心高氣傲。
這位就是看不上柳晚霞的醫生中的之最,就覺得柳晚霞是倚老賣老,你沒那金鋼鑽,就別攬那瓷器活是不是,沒事你攬這話,你看把人給治成什麼樣了。
秦汀語的主治醫生由柳晚霞換成曲宇。
這把柳晚霞給鬱悶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她能害秦汀語嗎?
秦汀語要轉醫生,那醫生之間肯定是有個交接的,要把秦汀語的全部病歷啊,還有其實治療方案之類的做一個交接。
這柳晚霞就騰不開手了,秦立國那邊陪著秦汀語呢。
等柳晚霞這一天忙乎完了,才想起來還沒有去看柳晴晴。
柳晴晴那邊的情況有點麻煩,需要每天都去記錄一些觀測數據的,這個當然是秘密進行的,柳晚霞一般都是自己記在心裡,回到宿舍之後,再把數據給記錄下來的。
這忙到下午去柳晴晴的病房時,就沒見人。
保姆還在打掃衛生。
柳晚霞就問保姆:「晴晴人呢?」以為是上廁所呢,也沒想別的。
誰知道保姆就說了:「上午就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呢。」
轟隆隆!
柳晚霞只覺得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了,怎麼會這樣~!
「上午都出去了,你現在才告訴我,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啊!啊!」雙手死死的捏著保姆的肩膀,再大點力氣,都能把人肩膀給捏碎的了。
保姆讓嚇得不輕,心中也疑惑的想著,告訴你有用麼?
中午的時候保姆去找過柳晚霞,可是柳晚霞那會兒正忙秦汀語的事,護士都跟保姆說了,柳晚霞特別上心,就忙秦汀語的事呢。
人家保姆也是著眼晴看著呢,你這叫什麼媽啊,忙別人的事比忙自己女兒的事還要上心的。
所以保姆就沒跟柳晚霞說,就等著人沒見了,讓柳晚霞急去唄。
柳晚霞肯定著急,不過她不是擔心柳晴晴會出什麼事,而是擔心柳晴晴肚子裡那塊肉。
當初方薔薇服用的藥物是第二代的,效果也不太好,柳晴晴這是第三代,新改良的,這是凝聚了不知道多少科學家、藥學家、醫學家、生物學家的心血而研製成的藥物,效果估算著是不會有差的了。
柳晚霞十分期待著這個成果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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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她,她背後的那些大佬們可都也在虎視眈眈的呢!
如今,人就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沒見了,你說她是自己去死呢?還是讓人弄死呢?
趕緊拿出手機給柳晴晴打電話,卻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關機!
打了三次都是關機。
柳晚霞的腿一軟,就跌坐在床上了,從上午到這會兒,得有近十個小時,要是柳晴晴想跑,早就跑得沒影沒蹤的了。
實在不死心,又打給了方葵!
葵也是剛回江城,這會兒剛進江城地界,直接把車開醫院去了,上了樓,對著柳晚霞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踢:「我打不死你個老東西的,好好的人放你這兒了,你給弄沒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拿著大喇叭把你那見不得人的秘密給說出去啊,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親女兒給弄死啊!」
柳晚霞哭都沒地兒哭去。
她必須要找回柳晴晴,可是她不敢通知幕後人,挨方葵點打算什麼,方葵也不至於能到他給打死的,可是幕後人就不一樣了,估計得虐死她的。
方葵把柳晚霞好一頓的打。
柳晴晴這間病房就是一層中的半層,當初就方葵就是怕有人報復柳晴晴,所以弄了半層的,這也就方便了打人,打死你都沒人敢往這禁區來的。
打累了,方葵才想起來問一句:「報警了嗎?」
報個屁的警,柳晚霞敢報警才怪的。
方葵可是敢報警的,不過警察不給立案,這丟失沒有四十八小時,警察是不給立案的,再說了,你這還是一大人,從病房裡沒了,那肯定是自己走出去的吧。
經警方這麼一提醒,方葵這邊就調了監控錄像,一看還真是柳晴晴自己走出去的。
手裡還拿著零錢,看樣子像是出去買東西的節奏。
可是到了醫院大堂還有監控,然後院裡就沒有了,出門的大門口有門衛還有監控,方葵也問了,門衛也沒見柳晴晴出去,還有監控上也沒有柳晴晴的身影,等於說這人就從大院裡消失了。
你說這奇怪不奇怪的?
方葵這心裡突突的,其實也有種放任的態度,要是柳晴晴走了,能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也成!
這麼一想,方葵就不著急了,就是可著勁的打柳晚霞。
方葵是個暴力分子,打人時,扯著什麼都能往人身上砸的,病床前的一把木椅子都讓他掄起來沖柳晚霞砸過去,椅子都砸壞了。
柳晚霞肋骨都讓砸斷了,醫院報警了。
柳晚霞的傷情經鑒定為重傷,方葵讓拘留了。
可是方葵一點都不怕,這邊方葵的律師就拿出一份方葵的精神診斷報告,方葵因為受秦汀語曾經失去的孩子的影響,精神上有點不正常。
說白了,這是個精神病,打你你就活該吧。
可是柳晚霞卻是倒霉了,倒床上就起不來了。
先前不是在醫院裡夠狠麼?得罪了人。
現在根本就沒有醫生願意上手給她醫治的,這給院長愁壞了,這是他們自己醫院的醫生,這會出事了,沒有醫生願意上手。
柳晚霞的女兒方柳在國外,也聯繫不上的。
這醫院也是沒辦法了,就有一些剛分進來的年輕實習醫生和護士,也是徵集了好些會意見,最後選了兩個實習護士,一個實習外科醫生,一個內科醫生。
總計四個醫護人員,專門護理柳晚霞。
柳晚霞這就慘了,實習的護士扎針總是扎不進血管,那就需要再重扎,光這都讓柳晚霞疼的都恨不得拍死這實習護士的。
這時候柳晚霞想到張荷來著,張荷原本就是跟著柳晚霞的。
不過柳晚霞出事後,她一小護士就讓分給另一個醫生了。
柳晚霞叫了張荷,說自己想讓張荷來護理,那張荷最起碼實習有半年了,扎針還是有個准的。
張荷膽子小,有點暈血,特別是柳晚霞現在這慘樣,張荷看著就暈啊,直接就說了,不行這樣那樣的……
把柳晚霞又氣了個半死。
郝貝來醫院看裴紅軍時,張荷就給郝貝倒苦水了。
這一通苦水張荷倒完舒服了,郝貝也樂呵了,柳晚霞啊,你這叫什麼,活該吧,誰讓你對秦汀語比對親女兒好啊,這叫什麼,這就叫報應啊!
果真就是報應,柳晴晴沒有找到,方葵讓關起來兩天又放了出來。
到了醫院,還是可著勁的糟蹋柳晚霞。
你說柳晚霞都這麼大歲數了是吧,方葵也不嫌磕磣的,有天晚上就把柳晚霞給睡了。
強姦麼?
不算吧!
最多算是脅迫,因為方葵指著柳晚霞只說了一句話:「你要是順從我呢,乖乖的讓爺們樂呵了,咱們也就是自己人了,小語的事兒就不會說出去,你要是不讓我樂呵的,那你就小心著,明天江城的大小報紙都會登出秦汀語的身世來,到時候秦立國要是把秦汀語這個假女兒給掃地出門了,你就等著吧!」
方葵為什麼想睡柳晚霞?
柳晚霞現在重傷,又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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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紀了,有什麼可睡的?
不過是方葵聽圈裡的好友說了點柳晚霞的風流韻事兒。
那是柳晚霞包過的一個少爺的事,當年江州有名的夜店裡,有名的少爺叫holmes,被不少富婆們包過,價也是很高的。
可是這少爺就跟過柳晚霞一個月吧,就不接客了,對外說愛上柳晚霞了。
要向柳晚霞求婚,還追了柳晚霞很長時間。
可是柳晚霞不可能嫁給一個少爺,你長的再好,那也是出來賣的,談感情就別了,就給拒絕了。
這少爺麼?能有什麼節操,後來就重操舊業,繼續在風月場上打滾了。
不過說起來柳晚霞還是念念不忘的。
用這少爺的話來說,就是比少女都有味兒的少婦。
當年柳晚霞是少婦,今天的柳晚霞已經是老婦了,可是方葵就是想試試到底是什麼滋味,這就把柳晚霞給睡了。
柳晚霞重傷啊喂喲,還得承受方葵的虐待。
可想而知,那得有多慘了,然而方葵卻是明白那個少爺說的話了。
「嘖嘖,果真是比你女兒都有味道的,說個實話,這是吃了什麼東西,這麼管用啊?」
柳晚霞疼的叱牙咧嘴的,斷掉的肋骨才剛接上,這會兒估計又斷了的。
*
柳晴晴是怎麼走的?
坐秦立國的車走的。
畫面回放——柳晴晴在病房裡聽說秦汀語跟柳晚霞鬧起來時,心裡就有了注意。
郝貝說過這是跟秦立國合作的。
柳晴晴也知道秦立國是好人。
那麼她就只能拼一把了。
所以拿了零錢跟保姆說想出去買點東西。
保姆本來說給她買的,柳晴晴就狠狠的瞪了保姆一眼問:「我去買了避孕套,你也要去幫我買麼?那你知道我老公的尺寸麼你就幫我買啊!」
這給老保姆臊的沒脾氣了。
柳晴晴就順利的出去了。
剛才在樓上,她看到秦立國的車子是黑色的奧迪。
所以她就在停車場裡找著那輛車子,真就找到了,而且後備箱是開著的,柳晴晴自己就進去了。
抱歉的狠,那時候停車場這邊的監控是壞了的。
所以誰也不知道柳晴晴是怎麼出去的。
秦立國從醫院裡出來後,就跟寧馨說他去鄰市開個會,這邊還有工作,還有秦汀語都需要寧馨這個秘書。
所以秦立國自己就開車走了。
這車子開出江城,開到後半夜,才到了地方。
柳晴晴在後備箱裡讓顛簸的差點沒吐了,在路上時,就拚命的敲後備箱,就是想讓秦立國把車停下來,她能坐到座位上也是好的啊。
可是秦立國一直沒停車。
終於停下來後,就打開後備箱,冷笑著看柳晴晴:「還好嗎?」
柳晴晴翻了個白眼,心想你窩裡面試一試。
「柳小姐,希望你是真心跟我們合作,最起碼我能保證不動你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你要是選擇了另一方人馬,你肚子裡的孩子成什麼樣,那就不好說了,我想你選擇跟我們合作時也是想明白的了吧,那以後就合作一點。」
柳晴晴趕緊點頭,這可是救命的人啊,當然要討好了。
「秦叔叔你放心,我絕對聽話,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的,只要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秦立國點了下頭對柳晴晴說:「那走吧,進去這裡,就不能出來,你要出來被發現了,那我們是不會再跟你合作了,就算你的身上有我們需要的消息,我們也不會再保護你了。」
柳晴晴趕緊點頭,不敢不答應啊。
這就是一個村莊,鄉下的村莊,你看著挺普通的吧。
可是秦立國的車子開進來時,這村裡所有的燈都亮了,狗也在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但是等他們往村子裡走時,那些燈又集體的熄滅了,那樣子就好像是有人通知開燈關燈一樣的。
這會兒都入冬了鄉下的夜裡比較冷,柳晴晴就穿著一件外套,下面還是病號服的褲子,這就有點冷的,再加上這燈這狗叫聲,都挺讓人害怕的。
正往前走呢,咯吱一下,村口一戶人家開門了。
走出來這男人,你看就穿著普通的村民穿的衣服吧,可是那走路的姿勢,還有那戒備的神色,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秦先生,您來了。」
來人這麼一說就跟在秦立國的後面了。
緊跟著第二家也是這樣子。
第三家,第四家,一直走到村中間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人跟著秦立國了。
秦立國就跟這些人說:「行了,都回去睡了,這兒以後又住一妹子,你們多照顧著點啊。」
這些人趕緊應是,對秦立國很是尊敬的模樣,之後就散去了。
秦立國這才去扣眼前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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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一道洪亮的聲音應了之後,門吱一聲的就開了。
這是一個壯漢子,膀圓腰粗的,脖子上堆的都是肉,一般這種人一看就會說,不是廚師就是屠夫,這位呢,不巧就是後者。
這一個村的肉食,都是這位給供應著的,真正的屠夫,叫趙俊雄,扯著嗓門招呼他婆娘趕緊出來。
「媳婦,趕緊出來,秦先生來了。」
接著人未到聲先到的,就是這人的婆娘趙嫂子出來了,笑呵呵的跟秦立國打招呼:「先生,你這可有些時間沒來看我們的了。」
說著又看到柳晴晴,疑惑的問:「這位是?」
秦立國笑著說:「客人,你們可給照顧好了的啊。」
秦立國這麼一說,夫妻倆就明白了,男人從門外抄起一把殺豬刀,明晃晃的刀刃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男人露牙一笑。
卻是把柳晴晴快嚇尿了。
這懷孕本來就小便多,柳晴晴這一路沒吃沒喝的更沒解決過三急。
這會兒急的臉都有點紅了,也顧不得什麼的就問有廁所沒?
這嫂子就笑著帶柳晴晴去了,臨走前還白了男人一眼:「看把小姑娘給嚇著了吧,把你那套傢伙事的收起來,這是對付壞人的,又不是對自己人的。」
男人撓了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等人一走,男人就立馬站好了:「領導,這是又有新任務了嗎?俺這真是在這兒吃的都胖了幾圈,娘們都嫌棄了的。」
秦立國呵呵的笑著:「我看你這日子不是過的挺好的嗎?」
倆人就這麼說著話,秦立國又問了一句:「那一個呢?還老實嗎?」
趙俊雄一亮手中的殺豬刀說:「敢不老實,老子削了她的。」
柳晴晴上完廁所回來時就聽到這最後的對話,心中還在疑惑著,哪一個啊?他們在說的是誰?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過來了。
秦立國把人送進來,就走了。
趙嫂子帶著柳晴晴去房間。
這是一間五間房的小院,三間正房,中間是客廳,還有兩間廂房,一間是廚房,一間是放雜物的。
這住的地方就只有兩間。
趙俊雄夫妻倆住一間,那邊就只有一間了。
趙嫂子就說了:「妹子啊,以後你就是俺妹子了,你跟俺娘住一塊去成嗎?」
柳晴晴點點頭,這地方一看就是鄉下,那條件就這樣,她能怎麼著的。
可是看到這趙嫂子口中的娘時,柳晴晴嚇得瞪大了雙眼,這是……
「哎,我跟你說啊,我娘是讓大火給燒成這樣了,不過在治療了,很快就會好了……」
床上睡著的老婆子也醒了,怪不得柳晴晴認不出來,賀子蘭這身上現在穿的就是普通村婦穿的棉布衣服,頭上的假髮也是白的,再配上這臉,那真就是扔秦汀語跟前,秦汀語都不見得認得出來的,更不用說柳晴晴了。
「誰來了啊?」
「娘,這是秦先生送來的妹子,以後咱們就一家人了。」
老婆子一聽說秦先生,嘩的一下就坐起來了,這一坐起來,看到是柳晴晴,那眼底就迸發出一股子恨意來。
秦汀語就是讓柳晚霞給竄到的對她這個親媽媽下了死手的,柳晴晴這小賤人怎麼會來這裡?
賀子蘭就慶幸一點,柳晴晴這小賤人沒有認出她來的。
不過這趙嫂子卻是看出點明堂來了。
這賀子蘭認識這柳晴晴啊?
這轉臉就給秦立國去了個電話,這認識的,看起來還像是有仇的啊,那這個關係如何平衡啊?
就問秦立國了。
秦立國高深莫測的就說了:「這個事兒,你不用管,怎麼相處是他們自己的事,只要人活著就行,其它的不用管。」
趙嫂子這就是明白了。
你們掐不掐架的不管了,愛掐掐吧,不死就成。
*
你說裴黎曦在的時候吧,郝貝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就這麼少了一個人,那真就是做什麼都有點失准的感覺。
做飯吧,就習慣性的給孩子盛了兩碗。
這次也是這樣,在廚房裡盛飯時就多盛了一碗,放到廚櫃上時,那眼淚就啪啪的往下掉。
暗罵自己犯賤,裴黎曦都那樣說了,你說她還跟這兒想這孩子呢。
裴黎曦吃飯有點挑食,這孩子不吃蔥不吃香菜,可是有些菜做的時候就要放這些才能出味的。
所以郝貝每次在做菜起鍋後就要把這些菜給挑出來。
開始也覺得麻煩,可是她不挑的話,孩子們吃飯時就要挑出來,那自然而然的吃飯就慢了很多,就吃的少了,所以她總想著自己辛苦一點,挑一下,能讓孩子們多吃點也是好的。
「媽媽……」裴瑾瑜跑過來喜滋滋的跟郝貝說肚子餓了。
還沒說呢,就看到郝貝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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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兒心裡也靈透著呢,看到檯面上的兩碗飯就明白郝貝是想裴黎曦了。
要說裴黎曦這孩子也是心狠,跟方槐走了之後沒有打過一通電話過來。
別說給郝貝打了,就是給裴瑾瑜和裴靖東都沒打一通的。
「媽媽,你怎麼知道我肚子餓能吃兩碗飯啊?」小娃兒笑嘻嘻的問著。
郝貝接了話,母子倆說著話就端了菜和飯出去吃。
這是吃中午飯呢,裴瑾瑜小娃兒平時吃飯少,可是今天就是沒怎麼吃菜,愣是把兩碗飯給吃了。
這把郝貝給鬱悶的都說了,能不吃就別吃,咱多吃點菜。
結果小娃兒說了:「不行,俺吃的不是飯,是媽媽的愛,俺不能讓媽媽的愛浪費了。」
郝貝就抱著小娃兒,那叫一個稀罕啊,一個勁的問:「這話誰教你的啊?」就覺得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說這麼討巧的話啊,說到人心窩窩裡去了的。
裴瑾瑜一臉得意地說:「這是俺自己發明創造的。」
這給郝貝樂得不行,裴靖東中午出去有個局,這飯後就回來了,就看到這其樂融融的母子倆,眼底也揚了抹笑出來。
不過,裴黎曦的日子就沒這麼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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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說啊,我女兒上學好苦逼的啊,早上六點四十到校,晚上七點接回來,一天在那吃三餐,還有連上兩周休四天這樣的……早上六點就起來收拾她,一晃眼就六點半趕緊給送去……這上小學跟幼兒園瞬間就不一樣啊,瞬間就把我生活給打亂了。所以以後的更新估計就這個點吧,要是我能提前寫出來就早點更啊……因為我早上再也不能光碼字了,必須要收拾小閨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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