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床頭鐵盒子裡的東西沒了時,郝貝秀眉一凝,分不清是怒還是怕,牙齒都顫抖的發出咯咯音來,她爸說的是真的,真的有這麼一夥人,像鬼魅一樣無所不在,就等著找點什麼東西呢。
忽然,她好想看看掛在脖子那個海螺還在不在,可是她不敢,好怕這屋子外面不知名的地方已經有雙眼晴在盯著她了。
「怎麼樣?」裴靖東拍著她的肩膀並輕搖著頭,示意她人多嘴雜。
郝貝再四下翻一翻的,這個鐵盒子是家裡原先的,她用來放自己的東西,除了前幾天找到那個古銅色的匣子沒有了之外,她放在裡面的兩千多塊現金也沒有了。
「丟了些錢。」
鄰居們七嘴八舌的,都在說這年節下,怎麼著怎麼著的……
裴靖東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這些人中,有些歎氣,有些慌張,還有些……
裴靖東讓郝貝把東西收拾一下,說是現在就去醫院,走之前又給展翼交待了幾句。
上車時,裴靖東特意讓裴黎曦坐在了前座,郝貝跟裴瑾瑜坐在了後面。
等車子開上路時,裴靖東才開口問邊上的裴黎曦:「小曦你來說說吧……」
裴黎曦小娃兒沉思了下,就開始說了,說的是他們回去後,那些村民們的反映。
第一,完全可以給他們打電話,或是給舅舅家打電話通知他們,而這件事沒有任何人做,以郝爸爸的為人,不至於沒有相好的村民。
第二,村民中有少數幸災樂禍的,大部分都是深表同情,也有一個兩個是忐忑不安的。
郝貝聽得頭皮都發麻,所以說剛才那些人裡,也不全可信,幸好,幸好……
裴靖東點了下頭,接著問:「那再來說說是誰在忐忑不安的……」
這次裴黎曦小娃兒還沒開口時,裴瑾瑜就搶先說了。
「媽媽,這個我知道我知道的……就是那個罵我們的抱著個髒娃娃的……」
裴靖東倒是有些意外小瑜也注意到這些了,輕笑一聲,他們的這兩個兒子,可是不簡單喲。
郝貝愣神,臉上有些怒意,她知道是誰了,就是虎子媽。
與此同時,展翼已經把屋子裡的每樣賊人們可以觸及的東西,都用乾淨的塑料袋子裝了起來。
就是等著回去後驗指紋。
特別是郝貝的那個鐵盒子,那裡面既然有東西丟失,那麼,必然就可能有指紋之類的。
連兩個小娃兒都能觀察到村民們反映不一的情況,更別說是展翼了。
等這邊收拾好之後,就去了虎子家。
虎子家跟郝貝家就是前後院,繞過房子就到地方了。
展翼去了之後,虎子爸還說了說當時的情況,就是聽到有人喊出事了,才過去看的,然後老郝家老兩口就倒地了。
然後他叫村民,給送到醫院了。
展翼看著那個虎子媽,沒說話,給蘇莫曉打了個電話,讓調些人過來……
郝貝等人到了鎮醫院才知道,她爸傷的較重,她媽還好說點,只是嚇昏過去了。
郝媽媽醒來時,郝爸爸還在急救室裡,想到當時那賊人本來是舉著棍子打她的,是郝爸爸給擋下了,那眼淚就止不住的掉。
看到郝貝時,那就更是恨不打一出來的。
你說說,這閨女養了有什麼用啊,不用說,這些災難又是從她這兒發起的。
「媽,我爸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郝貝攙扶著郝媽媽如是的說著。
郝媽媽是真恨啊,要是早知道養她會出這麼多事兒,小時候就該溺死她的。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郝貝的臉上,呸的一聲狠罵著:「滾得遠遠的,丁大小姐,我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老小吧,如果不是你,郝華國今天能睡在裡面急救嗎?」
這一巴掌來的太快,快到郝貝被打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挨打了,快到裴靖東只來得及擋去了郝媽媽的第二下。
「夠了。」
裴靖東抓住郝媽媽的手,狠剜她一眼,如是這不是郝貝的養母,他真能一巴掌還回去,當著他的面,打他的女人,這是活膩歪的了。
郝貝步步後退,最後退坐在椅子上。
郝媽媽卻是不依不繞了:「什麼叫夠了,不夠,永遠都不夠,丁大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大小姐富大命大,你能離我們遠一點不,你是富大命大,出了事有爺爺護著,有老公護著,我們一家老小就是平頭老百姓,廟太小養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走的遠遠的不行嗎?」
郝貝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的滾落,這是她媽。
她以為——就算是有之前的事兒,她都不計較了,她媽也該不計較的,畢竟這個年一家人在一起過的還是不錯的。
可是她想錯了,原來在她媽心中,她就永遠是個禍害體啊。
「我說你講不講道理,發生這樣的事兒,是貝貝樂意的麼?誰都沒有想到的事兒,出了事我們就解決何須生羽翼不是不是……」裴靖東氣的不行,可是他跟郝媽媽就是說不通的。
兩個小娃兒一左一右的抱著郝貝的腰身坐在長椅上,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無聲的安慰著郝貝。
郝貝拍拍兩個小娃兒,走過去,拽了下裴靖東:「別說了,我們走吧。」
「滾,滾,都滾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郝媽媽嘶吼著。媽嘶吼著。
裴靖東黑著一張臉,打前就走了。
走到拐角處,郝貝就停住不走了,單手摀住嘴,唔唔的哭著,裴靖東回身,一把抱住了她,輕聲哄著:「有什麼好哭的,我剛才問過了,人肯定沒事,就是後期養好點,咱們給轉院,轉到最好的地方去治療。」
郝貝嗚嗚嗚的哭著點頭,抓住裴靖東胸前的衣服,就跟抓到一塊救生的浮木一樣的。
郝爸爸到底還是讓送出來了,就是頭部重傷,然後縫了七八針,不過失血過多,具體的情況還要等醒來後才知道。
裴靖東等人一直在醫院外面守著,呆到蘇莫曉帶的人到了之後,安排了人負責郝爸爸和郝媽媽的後續治療問題。
這才往村裡趕去,展翼來了電話,那個女人是有問題,可是嘴硬著呢,愣是不鬆口。
趕回去時,直接去了虎子家,虎子媽那張臉都白的跟紙一樣了,就往那床上一躺,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的。
郝貝走過去,就跟人說好話唄,就說你要有什麼要求你就說。
但任她怎麼問,虎子媽就是不吭氣的。
虎子那孩子過新年倒是穿了一身新衣服,不過也是衣服上還是油光滿面的,伸手摸了摸裴瑾瑜小娃兒的那身衣服,這衣服可真好看,比他媽給他買的好看多了。
小孩兒嘛,就新鮮,圍著雙生子就這麼轉了一圈又一圈的。
郝貝計上心來,就問虎子,想不想要這衣服。
虎子想啊,點頭。
裴黎曦二話不說就把身上的衣服給脫了:「給你。」
虎子拿著衣服那高興的喲,穿到身上就往床上蹦,給他媽說,你看小狐狸精的兒子給的衣服……
虎子媽撈起兒子就揍。
郝貝給裴靖東失了個眼色,一行人往外走。
沒走到院門處呢,虎子就嗷嗷的跑出來了,手裡抓著一把錢,邊追郝貝邊喊:「小狐狸精,我媽說我們有的是錢,不稀罕你的衣服,給你錢,就當是買的……」
這虎子媽在屋子裡,當下就腿軟了,這小兔崽子啊,她把錢放鞋盒子裡的……
郝貝看著那落在地上的錢,特別是其中一張上,這個也不是她特意做的記號,是她取的錢上面,就不知道誰在上面寫了一行字,相識是一場夢什麼的……
抓著地上那把錢,直接去屋裡找虎子媽,把錢往她身上一甩,丟了句:「這錢是我丟的錢,跑到你屋裡來了,要麼你說實話,這錢當是我送你的,要麼你就等著進監獄吧。」
說著就氣呼呼的喊裴靖東,說查報警。
虎子媽一農村婦女,遇上這事兒也慌了,她要早知道郝貝那男人這麼大能耐的話,死活也不會做下錯事啊。
「我說,我說……」
這麼攤在這兒就把事兒給交待了。
就說是年初一,去外村串門時,就在村口處遇上開著車的城裡人,就打聽這村裡有沒有一家姓郝的,然後還給了她一些問路費。
她就把郝家的事兒給說了,本來也是因為跟郝貝打過架,心裡來氣啊。
知道那些人沒安好心,她也裝作不知道,還提醒著那些人,年初一村裡人都是走動著走親戚的,年初二一般都是走娘家,相對的來說都去走親戚了,家裡估計就沒什麼人了。
這不到了年初二,她就惦記著這事兒呢,佯裝病了沒法回娘家,就在自家院裡瞄著郝家那小院。
也是因為初二走親戚的人多,也有村裡有親戚的家戶,有些也是城裡人,所以多一個兩個城生面孔,真沒什麼人注意到的,最多就是多看兩眼罷了。
虎子媽就是在那找東西的人走了之後,去的郝家,翻了翻了就翻出兩千塊錢,順手牽羊就給順走了。
誰知道那些人會那麼狠心的,把郝爸爸也給打了的。
「郝家那老東西,這次死定了,流那麼多血還不死才怪……」虎子又神來一筆的丟了這麼一句話。
郝貝狠不得撕吃了這虎子媽的心都有了,這虎子會說這話,多半是虎子媽說過的……
虎子媽那腿一軟,往地上一癱,爬起來就給郝貝磕頭:「我真不是故意的啊,統共那問路的也就給了我一百塊錢,我拿了你兩千塊錢,我全給你行嗎?」
……
到最後,郝貝也沒要那錢,裴靖東留下了蘇莫曉和展翼來處理這邊的事兒,帶著郝貝就回江城了。
至於這邊的消息,沒報警,全部封鎖了起來。
一直到回到江城的家裡,郝貝才在去洗手間的時候,撩開了上衣,好好的端詳著他爸給的那個小海螺,這些人看來是著急了,才會這麼明著來搶了。
以往每一次,那些人都是暗地裡,悄摸的來的,製造一些意外的假想,就這一次,放在明面上了。
那麼,這肯定就是一件特別重要的東西,忽然就覺得掛在脖子裡也不是太安全的,可是她能放在哪裡才是最安全的?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這海螺呈玉白色,帶著土黃色的波紋,個頭比之前她有的那個要大了好多。
這麼一想,又憶起之前在g市,瘸腿老伯給她的那個說是護身符,那個,她好像也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細細的琢磨就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有些聯繫呢?
「貝貝,出來吃飯了……」方薔薇在外面敲著門喊郝貝。
年初三晚上他們就回來了,今天是初四的早上了,當天晚上裴靖東是把郝貝送到家,又把孩子塞回裴家就走了的。
發生的這些事兒,方薔薇不知道,呼弘濟卻是知道的。
畢竟呼弘濟現在是裴靖東的直屬上司。
兩人就這個問題研究了一個晚上,最後的結論就是,把郝貝給保護好了,以不變應萬變。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來找所謂的寶物(古銅色匣子)呢,還是另有所圖,這也是因為郝貝沒有把郝爸爸給她的東西拿出來的原因。
「姐……」郝貝剛走到樓梯處,就聽到有人這麼喊她。
吃驚的抬頭,看到客廳裡扶著呼小筠站在那裡的郝小寶時,才回了神,意識到她這是回到了江城的家。
「噢。」淡淡的應了一聲,往下走去。
郝小寶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他都好長時間沒見他姐了的,扶著呼小筠坐下來後,就給郝貝拉椅子。
郝貝現在對這個弟弟是失望之極了,瞅著他把呼小筠供的跟個女神一樣的,就覺得這不是犯賤的麼?那劉秋蔓是多好一姑娘啊,就這麼讓糟蹋了。
呼小筠啪的就把筷子給拍桌上了,她那小圓臉因為懷孕的原因,這會兒也成了一張大圓臉,就是看不慣郝貝。
「郝小寶,我是你老婆,還是那女人是你老婆啊,找不清重點是不是!」
郝貝連喝著面前的粥,連抬眼看一眼呼小筠都不看的,這女人忒能裝了,你看當初裝傻裝多像,這會兒就跟一潑婦一樣的。
方薔薇那眉頭擰的喲,生怕郝貝生氣了,趕緊的開口道:「小筠啊,這是你姐姐,也是小寶的姐姐,你……」
呼小筠這次直接端著碗,啪的就給摔了,惡狠狠的看著方薔薇又來一句:「方薔薇,我是你女兒還是郝貝是你女兒啊?」
說罷,又衝著呼老太太撒嬌著:「奶奶,是不是我都丟你們的人了,你們都喜歡看到我了不是啊……要是這樣的話,我就去睡大街了……」
郝小寶那張臉憋的通紅,又特別擔心的看著呼小筠,生怕她氣出個好歹來的。
呼老太太板了一張臉,不笑也不怒,更不接話,就看好戲呢。
郝貝呢,直接把粥給喝完了,把碗往廚房裡一放,就往外走,惹不起還躲不起麼,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跟方薔薇說了一句:「那什麼,我晚上就不回來住了。」
呼小筠那叫一個得瑟啊,看到沒,她把郝貝那女人的威風給滅了的。
郝小寶眼晴紅紅的,很想拍死呼小筠,小時候他就說了,長大了如果有人敢欺負他姐,他就滅了那人的。
可是現在欺負他姐的是懷著他孩子的老婆,他怎麼滅啊?
方薔薇那眼紅的喲別提有多可憐了,只得追出去跟郝貝解釋,說呼小筠現在大著肚子,在南華過的也不好,說總動胎氣,要好好養著,讓郝貝放寬點心之類的。
郝貝擺了下手,反正這個家,沒有爺爺,她也是不打算呆的了。
轉臉就去了裴家。
柳晴晴看到郝貝推門進來時,臉一黑,真是的,也不知道敲門的,有點禮貌沒的了。
坐著吃早飯的裴紅軍是直接發飆了的。
「哪來的鬼東西,上別人家不知道敲門麼?」
郝貝嗤笑了聲,真逗的,沒離婚這事兒,裴靖東也一早給她說了,那麼,她就還是裴靖東的妻子,這個家就是她的家,她進屋還需要敲門麼?
「爸,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跟靖東一直都沒離婚,這個家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說罷走過去,坐在餐桌前,剛才在家裡就沒吃飽的。
裴瑾瑜小娃兒看到郝貝來,那高興的跟什麼一樣的,狗腿極了的跳下椅子說:「媽媽,我給你拿碗筷。」
說著飛一般的跑進廚房去給郝貝拿了乾淨的碗筷過來。
郝貝摸著小娃兒的頭,笑的別提多燦爛了。
這會兒是親自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感覺忒好了點。
裴紅軍那一張老臉都氣黑了,直接把筷子一拍,不吃了。
柳晴晴這小白花能怎麼著啊,就裝好人呢,小聲的說著做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郝貝的味口之類的,說下次要來吃飯早點通知她啊,她好多做點……
這話乍一聽是這麼會事兒,可是聽著那內裡的音來就不對勁了。
裴紅軍甩袖離去,郝貝呢。則是直接就來了句。
「那就麻煩小媽了。」
這可是把柳晴晴嘔的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的,她也就跟郝貝差不多的年紀,就這麼被人叫上小媽了,你說她得多冤屈啊。
郝貝吃了飯就帶著孩子們出去了。
&nb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sp;
是去醫院看萬雪的,她知道裴靖東跟呼弘濟可能都在忙她家的事兒,所以也就沒有找裴靖東的。
醫院裡,啞巴護工對萬雪的照顧可算是盡心盡力的。
病房裡除了每天賀子蘭來了會說幾句話之外,其它時間都是安靜的。
蘇韻年前也回京都了,這邊的情況說白了,也就這樣,萬雪要麼會醒來,要麼就永遠的沉睡。
之於郝貝來說,她盼著奇跡的到來。
柳晴晴也來醫院了,她幾乎是天天來,因為在這兒她也沒朋友什麼的,就來醫院找她媽說說話抱怨一下的。
柳晚霞這人吧,怎麼說呢,年輕的時候雖然荒唐過,但對工作可是真用心的。
反正就一個人,過年時,科裡的醫生都想輪休,她就在這兒值班,連顧競然的班都是她給頂的。
這會兒,就是剛從秦汀語的病房裡回辦公室,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柳晴晴時,就皺起了眉頭:「晴晴啊,這是醫院,你說你天天往這兒跑多不好……」
柳晴晴可不在意,她以前還是護士呢。
「媽媽,我悶啊,裴紅軍那老東西又出去了,肯定又跟賀子蘭勾搭在一起了,媽你說他都那麼老了,怎麼還能……」
柳晚霞攏著眉,在手中的查房記錄上嘩嘩的幾筆簽完字,放在邊上,才看向女兒。
「晴晴,媽媽跟你說過,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尤其是你沒有證據的時候。」
柳晴晴吐著粉舌,不甚在意的又說郝貝怎麼怎麼不要臉,登堂入室之類的。
柳晚霞聳聳肩,一副你沒救了的神情:「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人家郝貝也沒說錯的。」
柳晴晴不服氣啊,這是她媽是吧,怎麼就向著郝貝呢。
其實柳晚霞這話是誰也沒偏誰也沒向的,事實本來就如此,是柳晴晴自己覺得是她媽就得向著她這樣的。
這麼嗆嗆著說,把柳晚霞也氣的夠嗆的,直接摔了本子在桌上,站起來,指著柳晴晴就開罵:「你在這兒跟我嗆嗆什麼,我這是勸你還勸出事來了啊,有本事的你就直接去把那郝貝給宰了、殺了、還是趕出家門去才算你能耐,跟我這兒橫什麼呢?」
柳晴晴那淚水就像那瀑布濺起的泡沫一樣淋在臉上……心裡就更恨郝貝了,就覺得是郝貝搶走了她的一切。
「媽,你幫幫我啊,你不幫幫我,我怎麼辦啊?」
撲到柳晚霞那裡就哭了起來。
柳晚霞捏了捏眉心,拍著女兒的肩膀,眼底起了一抹厭煩的神色。
「好了,我也沒有不幫你,只是你太沉不住氣了不是嗎?再說了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是吧……」
這好一頓訓斥,柳晴晴一邊聽一邊點頭。
最後柳晚霞才四處看了看,湊到柳晴晴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話。
柳晴晴詫異的睜大了雙眼,不相信的問了句:「媽,你說的真的嗎?」
見母親點頭後,柳晴晴的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來,郝貝啊郝貝,既然你就沒存著心要跟我的男神在一起,那你就別佔著茅坑不拉屎了,趁早滾的遠遠的吧。
柳晴晴那是哭喪著一張臉來的,興高采烈著著一張臉離開的。
柳晚霞則是在柳晴晴走後,拿著巡房記錄本又去了秦汀語的病房。
有護士看到柳晚霞這麼負責任,都在邊上感歎著:「我們柳主任可真是用心工作啊……」
另一個護士,就上次找柳晚霞去普房看看的那個則是不屑的冷哼著:「嘁,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行不,你見她今天去普房巡視過麼?都是勢利眼。」
說白了,這一層,就秦汀語一個尊貴的,家裡花了重金包了專家號,專護病房,那要不然柳晚霞能對秦汀語那麼上心麼?
秦汀語這個年過的一點也不好。
父親秦立國她就沒指望過,因為過年時,秦立國可是最忙的,各部門的安保工作啊,還有一些慰問之類的。
秦汀語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裴靖東帶著郝貝去鄉下過年了,這消息讓她肚子疼了兩天,就是心理作用的疼,檢查又是一切正常。
「柳醫生,你來了,有什麼問題麼?」易敏菊詫異的看著柳晚霞,心想,來的是不是太勤快了點啊,真沒見過這麼負責的醫生,幾乎一小時來一次的。
秦汀語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疑惑的看著柳晚霞。
柳晚霞面上訕訕的笑了下,說沒事兒,就是來看看,畢竟她是頂著顧競然的班的,不能照顧不周到了。
易敏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可比顧競然這個主治醫生都上心著呢。
柳晚霞拿了一本胎教分娩的書出來,就跟秦汀語講一下這個生產前後的問題。
易敏菊聽著無趣,柳晚霞就說讓她先去休息會兒,她這兒給秦汀語上下這個課,對於以後生產也是有好處的。
秦汀語對這個東西,真不感興趣的,上什麼胎教課啊,到時候直接一剖就完事了。
可是柳晚霞不建議她這樣做,柳晚霞給秦汀語分析著,剖腹產的壞處,最重要的是想生二胎那就得等好幾年的。
而且到時候懷二胎還有危險。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
這麼一說二說的,秦汀語就也動了心思,這個孩子,她就認定是裴靖東的了,可是裴靖東這麼久以來都沒認賬過,到現在,她自己也沒了當初堅定的信念,那要萬一真不是裴靖東的,她就再找機會再生一個裴靖東的就是了。
你要問她,方葵呢,呸,那就是個備胎成不?
這人吧,有時候就是這麼賤,沒辦法。
有了這個念頭,秦汀語還真就認真的聽了柳晚霞的話,每一天就開始下床走走路啊,就是想到時候順產生能好一點的。
一直到年初八,裴靖東跟呼弘濟都沒回過家,給家裡來了一通電話,說是部裡有緊急會議,具休怎麼會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
柳晴晴這些天,倒真是一副賢妻良母範兒。
特別的詳和,一副准婆婆的架式,一個勁的給郝貝做好吃的,說是養胖一點,好給她生一個大胖孫子。
柳晴晴說這話時,郝貝正在喝湯,差點沒噴柳晴晴一臉的。
說這叫什麼話啊。
初九就把兩個孩子送進幼兒園了,郝貝也就閒了下來。
閒下來之後,就有點無聊,白天基本上就是在醫院裡陪萬雪,順便溫習功課。
這也給了護工一些自己的時間,護工的孩子最近出了點問題,說是成績下降了,老師說是跟班上的男同學早戀來著。
那護工比劃著說這些的時候,郝貝看了個半懂。
實際上她也有去網上查了下手話的,就這麼能看清一點點,好像是這麼個意思。
她來了,護工也就能空下來的時間多一點,有時候中午就去給女兒送個飯什麼的。
這日子一晃,眼看就要到元宵節了。
掐著指頭算,明天就是2月13,郝貝心中一驚,結婚週年紀念日啊。
真真沒有想到,這麼一過就是一年了,這中間的分分離離,可真是曲折離奇的。
送孩子們到幼兒園後,郝貝曾給裴靖東打個電話,裴靖東說是在出差,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之後再打,電話就不通了。
這個結婚週年日,郝貝覺得自己又是多想了,估計裴靖東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日子的吧。
這一天,也是自己一個人過的。—
去商場訂了一個小蛋糕,又去學校接了孩子們,一起回了家。
柳晴晴對她依然很好,做的菜還都是她愛吃的,有時候吧,她就在想,這柳晴晴會不會在菜裡下毒的,但吃的多了也就放心了。
就算下毒,柳晴晴也沒有這麼大膽的吧。
而且她看著柳晴晴跟裴紅軍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一邊呼晚飯一邊看新聞,看得是江城新聞直播間。
「下面會大家報播一則最新訊息,我市……」
隨著播音主持的聲音而來的是記者采拍到一幾個畫面,說是在市第二監獄,有服刑人員,剛服刑不滿一個月死掉了,監獄說是自殺,家屬來鬧了,非得說是他殺……
本來就是個不經意的畫面,這種社會新聞,每天幾乎都有。
可是新聞上面又延伸了下這個男人的情況,這情況郝貝就熟悉的厲害了,這他媽的不就是那個打了裴靖東的男人麼?
讓關起來了,這還沒一個月就死在裡面了?
本來好好的一天,就因為這事兒,郝貝到了晚上,這心裡就難受的沒邊了,輾轉難眠的磨嘰到快後半夜才睡著的。
這剛睡下沒一會兒,就感覺不對勁,這有人扒拉她身上衣服呢。
這給她嚇得,一腳就蹬上去了。
「老婆,是我。」裴靖東讓蹬的差點沒從床上掉下來的,這都小半個月沒見媳婦了,可是也記得今天是結婚週年日呢。
他們沒辦過婚禮,也就只能把這一天當成紀念日了。
這些是他早做過功課,手機是存著備忘錄的,不然你以為他就能記得了。
這還是找了個空摸回來的。
郝貝愣了一上神,抓著枕頭就捶他:「要死了是不是,你嚇死我了……」
裴靖東撲上去把人給撈進懷裡,急哄哄的親著哄著:「是要死了,都想死我媳婦兒了,好媳婦兒,你欠我的賬還記得吧,不許忘記了……」
郝貝那臉紅的喲,跟煮熟的蝦子似的,割地賠款那事兒啊……
……省略……
屋子裡火熱的一片,屋子外的走廊裡,柳晴晴掐著手心,就站在門口聽牆角呢。
裴靖東回來,總得開門吧,這門一開,柳晴晴就醒了的。
因為她也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這一夜就沒睡安穩的,這會兒是借口起來喝水,就偷偷的跑到二樓來了。
展翼跟孩子們住在三樓的閣樓裡,郝貝回來後,就把二樓裴靖東原來的房間給重新收拾了住進來的。
這才方便了柳晴晴的偷聽。
那真是每聽一句,手心都掐的緊一點的。
最終也只是默默的轉身,捂著耳朵飛快的下樓。
&nbs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p;
這拖鞋啪噠啪噠的音,就驚到正激情中的郝貝,擰著男人腰間的肉就不鬆手:「你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來著……」
有時候女人就是這麼敏感。
裴靖東哪能沒聽到啊,不過是不想理會,低頭就去堵郝貝的嘴,一直纏到郝貝沒力氣說話時,才咬著她的耳朵低語著:「看來你還是不累的,不然怎麼這麼不專心啊,是不是……」
事後,裴靖東抱著郝貝去洗了澡,兩人才重新窩回床上。
郝貝就是心裡不舒服,捏著他的臉問:「剛才你也聽到了吧。」
裴靖東歎了口氣:「怕什麼,又看不到的。」
郝貝白了他一眼:「那也不行,明天我就去找房子,咱們搬出去。」
「那要不我讓他們回江州去住吧。」
裴靖東淡淡的說著氣話,這是他老子,再不堪那也是個老人是吧,那柳晴晴你郝貝就不能當她不存在啊。
可是郝貝就是不能,那柳晴晴這會兒知道偷聽,那下次呢,沒準就意y起自己的男人來著。
這可是她不能接受的,想想都覺得噁心的。
「這也不現實啊,離得遠了,要是有什麼事兒,你還得回去,也麻煩,反正那秦汀語也快生了,生完不也得住家裡啊,那咱們不如就出去住不好嗎?」
這事兒,郝貝也早就在想了,這些天也在外面看了房子。
早先的時候,她想著住進來,可以就近的找一些裴紅軍害萬雪的把柄,但是她發現自己就有點異想天開的,真要害一個人,怎麼會留下把柄呢。
之前,方薔薇給她買那套婚房倒是不錯,離裴靖東單位也近,離孩子們的學校也近的,不過她送給丁念涵了。
「郝貝,我知道你對我爸有意見,但是我告訴你,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壞人。」裴靖東不悅的表達著自己的一個意思,就是不想讓郝貝把他老子想那麼壞。
這話吧,說的就有點重了,特別是在這個吃干抹淨了之後說這話。
郝貝就有點不太樂意了。
不過這個事兒,總歸就是個事,郝貝就是不想跟柳晴晴和裴紅軍住一起的。
前半夜激情,後半夜冷戰。
夫妻倆人背對背就這麼睡著了,都是等著對方服個軟呢,結果,都等著唄,這一等就到了天快亮的時候。
裴靖東醒來後,看了眼還背對著他睡的郝貝,那心喲,又軟了,算了,要分開就分開吧,他也煩柳晴晴這樣的。
但也不能住的太遠了,畢竟這邊,他還得看著的。
這些天就是在研究他親奶奶趙秋雙的事情,趙秋雙之所以能主動自首,這裡面肯定有為了兒子犧牲她自己的原因,之後就那麼容易死掉了,還有那些她沒有交待清楚的事情,必定還有一個後話。
而這些,他都必須慢慢的摸清了,要排查父親裴紅軍是否也牽涉到其中。
這種出賣組織和國家的情況,如果父親真的涉案其中,那就由不得他自己了,大義滅親怕都是輕的了,連他自己估計都逃脫不了的。
不過這些個事兒,都是高度機密,跟郝貝也法說的,這也是昨晚上他反對搬出去住的原因。
就是柳晴晴也有點太噁心了點。
所以大清早的,裴靖東就把郝貝給親醒了,這俗話說的好,床頭打架床尾和是吧,咱總不能帶著氣起床,再生氣下去,對身體也不好啊。
郝貝這一夜也沒睡多好。
其實女人的思想有時候跟男人不一樣,她就想著,分開住了是吧,事兒少。
可裴靖東又沒跟她說那些機密的事兒,她就當裴靖東是孝順裴紅軍來著,就想著,裴靖東怎麼就那麼護著裴紅軍的。
裴紅軍明明都是個渣到人人得而誅之的人渣的,她覺得裴靖東有點愚孝了。
一條金黃色的鎖骨鏈,繫在女人的脖子上,親著她,哄著,結婚紀念日啊,昨天忙著吃她是吧,就忘記把這禮物拿出來了。
就一條鏈子而已,可這意義不同,郝貝也知道他忙,自己早就買了蛋糕吃完了,早就慶祝過了。
這鏈子吧,就有點遲來的驚喜了,說不高興是假的;要說高興壞了吧,那也有點假,畢竟兩人之間橫著的事兒還不少呢。
「給我的啊?」
裴靖東一撇嘴,瞧這話問的,真沒情趣,不給她的,自己給她戴上是做什麼啊。
「好了,別生氣了,你看咱們在床上多合拍啊是不是啊……」摟著媳婦兒好一通的哄,嘴上手上都在佔著便宜。
這把郝貝給嚇得喲,推開他跑的遠遠的,這男人精力不要太旺盛了吧,也要考慮下她吃不吃的消啊。
等浴室的門一關上,裴靖東就黑了一張臉,腳步放輕了,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
那貼著門在偷聽的柳晴晴就順勢栽了進來。
裴靖東一閃身,人就栽到了屋子的地毯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郝貝聽到有什麼聲兒,一邊關水一邊問著:「老公,怎麼了?」
裴靖東怕郝貝出來看到又生氣,一手拎起柳晴晴往門外一扔,砰的關上門,回道:「沒事,一隻大耗子。」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
/>
郝貝就沒在意,接著洗澡,洗到一半,猛然想起,大耗子,尼瑪的,不會又是柳晴晴這不要臉的賤人吧。
你知道這柳晴晴多賤吧,早上吃飯時,就給裴靖東信號煲了些湯,說是補身體的,就是那種補的!
這把郝貝給噁心的喲,可是裴靖東還喝了,這就讓她更加噁心了……
這飯就沒怎麼吃,裴靖東吃完飯還要去單位,郝貝就跟他一起出門,走到門口手機響,郝貝看了眼來電號碼,有點疑惑。
是秦立國的電話號碼,可是大清早的秦立國給她打電話幹嘛啊?
「貝貝啊,我是你秦叔叔啊,醫院那邊來電話,說是小語快生了,我這在鄰市往回趕還得要時間,人能幫叔叔去看看嗎?」
郝貝抓著裴靖東的手腕,緊張的說著:「裴靖東,秦汀語要生了。」她想讓裴靖東陪著她去的。
可是裴靖東這邊電話也響了,接了電話後,就說讓郝貝自己去,他還有事。
------題外話------
話說,誰拔過智齒,分享下心得唄……
據說給請網打滿分的還有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