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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8 陰魂不散,南華之行!求 文 / 心靜如水

    方葵看到裴靖東這麼聽話就來了,當下就吹了一聲口哨,故意氣人一樣的說道:「原來你裴靖東的軟肋就是郝貝那女人呀!」

    裴靖東倏地心頭一驚,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郝貝那女人對他有多麼的重要。

    心中有些酸楚,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盡量裝得雲淡風輕一些,開口反駁道:

    「呵,這有什麼?你方葵的軟肋不也是有秦汀語嗎?為了一個秦汀語十年的牢獄之災都能受得了,我自認對此甘拜下風。」

    總有些人呀,不管他是好還是壞,心中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酸痛。

    聰明的人說話是不會戳中這些人的傷痛的,但裴靖東會是個笨人嗎?

    當然不。

    故而他這話說出來,那是相檔於直接戳在方葵的心窩處,那處的傷口生疼的像是被人撒了一把鹽一樣,疼痛的無以復加。

    臉上的神色自然是由心而生,相當的難看,眼晴也瞪得圓圓的,恨不得像變成兩顆子彈,直接射向裴靖東,打死這個戳痛他的人得了!

    可是到底一切只是空想,貓抓老鼠的遊戲才剛剛開始而已。

    「呵,裴靖東,你別想激怒我,說這些也沒用,誠如你所說,十年我都忍得了,在裡面過的什麼樣的生活,你就是沒有嘗試過也該清楚的吧,你覺得十年之後,還有什麼能難得住我嗎?」

    方葵說這話時,神色恢復到了那中吊兒郎當的神態,就這麼要笑不笑的,十分的討人厭!

    裴靖東放在身側的兩隻鐵拳緊緊的握在一起,他得強忍著才沒有揮出去打爛方葵那壞笑的一張臉。

    這張臉竟然和方三那小子重合在一起,都是這樣細長的桃花眼,壞壞的笑容,可是給裴靖東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這樣,方葵倚在床的左邊,裴靖東就走到床的右邊。

    兩個男人一個人邊,斜倚在床頭。

    方葵還特別好心的遞了一隻煙給裴靖東,不過裴靖東只是接了過來放在床頭上沒有要抽的意思。

    這讓方葵嗤笑出聲:「呵,怕我給你的煙有問題呀?」

    裴靖東皺著眉頭回了一句:「郝貝不喜歡我在房間裡抽煙。」

    這麼一個誠實的答案讓方葵心頭一震,想到過去……

    曾經方葵跟秦汀語要好的時候,每每一番恩愛過後,他都會吸一根事後煙,那時候秦汀語雖然皺了下眉頭卻沒有提出任何要求。

    其實沒有幾個女人喜歡吸二手煙,但是那會兒的方葵就是幼稚的想讓秦汀語提一些意見或是要求,覺得那樣才像是男女朋友。

    不過最終秦汀語都沒能讓他如願過,他之於秦汀語的作用就像是一個人形的一樣的用處。

    「怎麼?不是讓我聽點東西的嗎?別說叫我來就是為了聊天的,我可沒這個興趣。」

    大半夜的跟個男人聊天,這他媽的不是神經病才幹的事嗎?而且他也不相信方葵找他會是純聊天的。

    裴靖東的聲音把方葵從往事的回憶裡強拽了回來,轉而就笑了:「純聊天不好嗎?我就是無聊了找個人聊聊天的。」

    「……」裴靖東啞然無語,滿身的邪火亂躥,再一次的想著他要現在把方葵這小子給揍趴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最終,到底是沒動手,等著方葵的後話。

    良久,才聽到方葵問了一句:「你跟郝貝在一起時候,郝貝會管你很多嗎?」

    「什麼意思?」裴靖東詫異的側目斜視了方葵一眼,心中則腹誹著——特麼的不會真要純聊天的節奏吧!

    「比如——郝貝會管你,不讓你抽煙不讓你喝酒這樣的?」方葵小聲的解釋著,那模樣倒是像一個不會作題的小學生正在向老師請教難題一樣的神色。

    裴靖東微微一愣,迅即眼底揚起一抹笑意。

    「當然會管了,你不知道郝貝那女人看著大大咧咧的,會注意到很多細小的東西,做的飯吧一點兒也不好吃,但是只要做了就必需讓我全吃完,美其名曰這才是最實際的誇獎,比誇她做菜好吃更好的誇獎……」

    相由心生,臉上的笑是真是假也是自心頭升起。

    裴靖東此時的笑容帶著一種幸福和嚮往,讓方葵眼底也生起了一抹羨慕的神色來。

    方葵眼底這絲羨慕的神色沒有躲得過裴靖東的窺視,故而話題就自此引入到秦汀語與方葵身上來了。

    只聽裴靖東接著反問道:「你呢,你跟秦汀語談戀愛的時候,也是這樣甜蜜的嗎?」

    轟隆隆!

    猶如晴天一道炸雷一般,轟的方葵眸底起了狂風暴雨!

    「哈哈,裴靖東你想問什麼,問我為什麼這麼對你和郝貝嗎」

    方葵哈哈大笑起來,神色從先前的平靜也得得陰鷙起來了。

    裴靖東剛剛那點兒小心思也瞬間像漏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了一點兒生氣。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像是鬥牛場上的兩在只相鬥的公牛,以眼神廝殺著想分出個勝負來,但最終卻是兩敗俱傷。

    因為他們捏住了彼此的七寸。

    更準備的來說,方葵捏住了裴靖東的七寸。

    被人這麼拿捏住的事情,裴靖東還是第一次遇上,所以有些煩燥的擼了把短髮,自郝貝的床上坐了起來,深深的看一眼方葵道:

    「我先走了,我可不像大少爺你一樣天天沒事兒干,還要上班呢。」

    見裴靖東要走,方葵才想起來自己找裴靖東來,可不是純聊天來著。

    於是,手一摁就把和上次一樣的小錄音機給摁開了。

    錄音是從郝貝打電話給莫揚那會兒開始的。

    裴靖東剛抬腳走了一步就站在原地,身子是僵直著的,太陽穴處的筋脈也是突突突的像個小袋鼠一樣跳的歡快極了。

    可是他的心情卻是一點兒也不歡快的,可以說很糟糕。

    他聽到郝貝與莫揚的所有對話,聽的嫉妒的心口處疼,像是有人拿著尖尖細細的鋼針戳了一下又一下,疼的血水四冒,可是臉上還要裝出無謂的神色來。

    最起碼轉身面向方葵時,他是在笑的。

    「方葵,你可真是閒的,就這麼天天給我放錄音聽,謝謝你告訴我她的去向,最起碼有莫揚在,我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問題了。」

    裴靖東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往窗口處走去。

    那腳步很大,三步並作兩步的架式,臉色也陰沉的可怕的那種神色,如果這時候讓小娃兒們看到爸爸如此,都會嚇壞的,可想而知,那臉色得有多難看了。

    到了窗口處,動作乾淨利落的抓住樓頂下來的繩索,幾個快速的攀爬,人就躍上了樓頂。

    但是——

    陰魂不散這個詞兒真成了方葵的代名詞!

    因為裴靖東剛上了樓頂,與他相反的方向的一條繩索上,方葵只晚了他一步爬上了樓頂。

    兩個男人的身高其實差不多,都是一米八多的大高個兒,不過方葵沒有裴靖東來的壯實,看起來稍嫌弱了點,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是極其陰美的。

    像是夜間綻放的夜來香似的,透著一股低調的柔美。

    「裴靖東,你嫉妒了,哈哈哈,差點兒讓你給唬住了,我就說嘛,有幾個男人能大方的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讓人,你裴靖東也做不到的。」

    方葵像是西方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吸血鬼一樣,站在樓頂就這麼狂笑著,嘲笑著裴靖東的在意,一直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裴靖東那是極力的忍著才沒有上去揍他的,邁著方步,也不理方葵的叫囂,逕自往自己的小閣樓行去。

    冬日的夜,墨染般的天空只有寥寥幾顆殘星寂寞的打著哈欠勉強釋放著一點點光亮。

    這樣的夜是寂寥的,冷落的,無人的。

    偶爾在黑暗的甬道上走過一個人影,看上去幽靈一般的嚇人。

    正如此時的方葵一般,他的人生,好像一直都如這冬日之夜一般。

    他笑著笑著就哭了,嗚咽的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一直高昂著的頭也重重的垂在水泥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仰止住他心頭的那點兒痛一樣的。

    這個夜晚之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之夜,如莫揚和郝貝是愉悅的行駛在去南華看望雙親家人的路上;如裴靖東腦海裡則是一直想著郝貝跟莫揚之間的那種溫馨讓他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輾轉難免。

    還有一人,卻是在睡夢中讓人直接給吵醒了。

    吵醒的方式還有點兒嚇人!

    這不是別人,正是在醫院裡安然入睡的秦汀語秦大小姐。

    秦汀語這幾天在醫院裡可算是安份守己了,主治醫生顧競然已經下了最後通碟,如果再出點兒什麼事兒,這個孩子就直接引產得了。

    懷抬十月,雖然秦汀語起初動過不要這個孩子的信念。

    可到底是懷胎這麼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到這份兒上,這個孩子她是一定要好好的生下來的。

    故而這幾天,她才沒有聽賀子蘭的話搬回家屬院去噁心趙老太和柳晴晴,反倒是在醫院裡安心的住了下來。

    可是沒有想到,原本好好的在睡覺呢,就這麼驀然一疼,眼開兩眼時就驚恐的看到匍匐在她眼前男人那張放大的陰鷙臉龐——方葵!

    「小葵,不能,不能再這樣了,醫生說再出事兒就需要引產了。」秦汀語這會兒是怕了這方葵的,這已經不是十年前才十九歲任她宰割的那個方葵了。

    經過十年的牢獄之災的洗禮,又成功脫變成方家的表少爺的方葵不再是她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指揮得了的了。

    秦汀語怕極了,生怕方葵再像上次一樣拿刀子逼著她。

    可是醫生的叮囑又在她的心頭,故而只能一邊承受著一邊小聲的安撫著方葵:「小葵,再等等,等我生完孩子好好的陪你好不好?」

    可是秦汀語的話對於方葵來說就像是一個導火線一樣的,讓方葵瞬間就怒了起來。

    孩子是方葵這十年來在牢獄裡的全部希望,盼了十年,想了十年,可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在那裡,他受著非人的折磨,秦汀語沒來看過他,開始還有秦家的人會給他送些錢讓他在裡面能買點煙之類的解解乏的。

    可是一兩年過去,就不再有秦家的人來看他了。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秦汀語是個沒有心的女人,秦汀語並不愛他這個事實,在起初的時候他就知道,是他自己太過幼稚,妄想著和秦汀語的美好愛情。

    不得不說,方葵這個晚上受的刺激太多了。

    裴靖東的話,看似沒有任何風浪,卻是在方葵的心頭激起了千層浪。

    想到自己這十年過的日子都是秦汀語所賜,方葵就像瘋了一樣的,不管不顧的架式,那是要弄死秦汀語都不甘心的節奏。

    「孩子,你特麼的好意思說孩子,你這肚子裡到底是特麼的什麼怪胎,裴靖東那傢伙都不認的一個野種而已,你還有臉說,我的孩子呢,你告訴我,告訴我呀!」

    面對方葵的這種幾近瘋狂的質問,秦汀語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涼,瑟瑟發抖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說呀說呀,你特麼的倒是給老子說出個一二三來呀!」

    這時候的方葵真是紅了眼,恨不得掐死秦汀語,可是他又下不去手。

    這不是他十年後第一次見秦汀語了,每見一次,他都想弄死秦汀語,弄死這個讓他又恨又愛的女人他就解脫了。

    可是每一次都下不去手,生生的折磨了秦汀語,也折磨了他自己。

    「小葵,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那時候太過傷心,所以孩子沒有保住,你相信我,不信你可以去療養院裡查住院記錄,當年我在那兒住了半年的呀,本來我是想偷偷的生下來的,可是……」

    後面的話秦汀語故意沒有說出來,卻是讓方葵慌亂的心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你是說,你想生下來的,可是沒有保住?」方葵怯生生的問著,一雙利眸中多了一種期待的神色。

    秦汀語聽到方葵的問話,心底倏地一鬆,剛要開口回話。

    就被方葵一伸手給摀住了嘴提醒道:「記得,你敢說一句騙我的話,我就弄死你,先弄死你肚子裡的孩子再弄死你。」

    秦汀語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不敢說話了。

    可是這時候方葵卻是一鬆手,雙目如炬的凝視著他道:「說吧。」

    說,說什麼呀,秦汀語忽然不敢說了,故而趕緊伸手去抱著方葵,泣聲的哭喊著:「小葵,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痛,就像是在剮我心頭肉一樣,好疼好疼,好想你能在我身邊陪著我安慰我,嗚嗚嗚……小葵,我後悔了,不該讓你去為我做那些事兒的,我該自己去承擔那些後果的,小葵,小葵……」

    秦汀語動靜的呼喊著方葵的名字,訴說著她的悔恨與思念。

    方葵眼晴紅紅的,秦汀語每說一句,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凌遲著他。

    明明知道秦汀語可能是在騙他,可是他的心卻是動了,那怕是謊言,此時也是安撫了他那顆暴怒的心。

    「我的大小姐,你好最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如果讓我知道你騙了我,看我不弄死你的。」方葵陰狠狠的說著那什麼也越發的……(省略請自行想像)……

    方葵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之於秦汀語來說都像是頂著刀尖子在腳底一下,一個不甚就可能會劃破足底,血流而忘。

    特別是此時,大著個肚子,更是不堪重負,幾次差點兒罵起來,都讓她給強忍了下來的。

    方葵經過這一番發洩之後,也冷靜了下來,緊張的看著秦汀語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事兒?需不需要我叫醫生來……」

    秦汀語簡直是恨死這方葵的了,典型的打人一巴掌再給顆糖果的節奏!

    不過還是虛弱的道:「就是有點累,肚子有點疼,應該沒事兒……」

    方葵這才鬆了一口氣,愛憐的撫著她汗濕的髮絲道:「等生完孩子,我娶你,你的孩子我來我養。」

    秦汀語張嘴,很想罵一句,誰他媽的稀罕你來娶呀!

    最終還是適時務的沒有罵出來,虛弱的一笑才歎氣:「小葵,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我爺爺也不會同意的,你有這個能力足以和我爺爺抗衡嗎?我爺爺他有多強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不然十年前你也不會進監獄了……嗚嗚嗚,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爺爺他才對你有意見的,如果那時候我好好的控制住我自己,不要去喜歡你,沒準你現在還是好好的秦家做保鏢,沒準你已經找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相戀結婚了呢……」

    秦汀語這長長的一段話,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那語速該慢時慢該快時則快,說的煞有其事兒,把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說的也有技巧極了,直接表明了一個意思——是因為我喜歡了你,爺爺不同意才害得你入獄的。

    方葵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氣息,冷哼道:「那老不死的東西,早晚收拾了他的。」

    秦汀語眸底起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就讓方葵去找爺爺的麻煩嗎?

    不能怪她不孝,是爺爺太過陰狠,說是把家主的位置交給她了,可是給她的只不過是秦家明面上的公司生意而已。

    那些明面上的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蒙人的玩意,雖然也賺錢,但卻不是秦家根本的產業。

    她想要的家主之位,不光是明面上的秦氏集團,還有整個秦家賴以生在存的命脈所在!

    不過因為她是低著頭,所以方葵並未注意到秦汀語的這點兒小心思。

    門外傳來腳步聲,秦汀語緊張的看著方葵。

    方葵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的為秦汀語做了清理工作後這才慢悠悠的起身,看到秦汀語的緊張時還嗤笑了一聲:

    「怕什麼,你老子都回南華了,這會兒來的人,是誰都不需要怕。」

    秦立國兩天前結束了在江城這邊的會議,於昨天下午已經趕回了駐地南華市。

    方葵也不是怕秦立國,不過是整個秦家他呆的時間也算是長的了,就只有秦立國一個人是他不願意去碰觸的那種,不是說怕,也許是一種敬畏之意吧。

    等方葵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就看到像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的易敏菊。

    壞壞的笑了一下,輕佻的摸了一把易敏菊的臉蛋調笑道:「女人這麼晚不睡覺,皮膚會變差的呢……」

    易敏菊三十多的老女人了被小她幾歲的方葵這麼一調戲,當下臉上一紅沒吱聲。

    方葵哈哈一笑,往外行去。

    等方葵一走遠,秦汀語抓起床頭櫃上的一隻水杯就朝著易敏菊砸了過去。

    「要死的了,早幹嘛去了,這會兒來就是勾引男人的吧……易敏菊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賤,勾引完我爸還不夠,還打算勾引方葵嗎?怪不得這幾次方葵來你都沒通知我,是不是你們早就暗渡陳艙了,背地裡……」

    秦汀語罵易敏菊的話那是越來越不堪入耳,像個潑婦罵街一樣幾乎是什麼話都往外罵。

    不過說來這易敏菊也是個人才,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容可掬的安撫著秦汀語。

    「小語呀,別動怒,別動氣,你現在大著肚子,再這麼激動,要是出了事兒,可就真是丟人丟大發了,你就是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父親想想吧,讓別人知道你父親的女人,大著肚子還跟別的男人亂來出了事兒,你父親臉上也無光,對你也沒好處的不是嗎?」

    「你,你,你……」

    秦汀語被說的滿臉通紅,生氣的指著易敏菊連說了三個你字後面的話愣是找不到說詞來了。

    從被子裡伸出手來抓起頭上的白色枕頭想使力的砸過去,可是讓氣的全身都沒有力氣,扔個枕頭都是弱弱的一扔,掉在地板上!

    易敏菊倒也好說話,就這麼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枕頭走到秦汀語跟前,一伸手,機械般的抬起秦汀語的頭,把枕頭放在秦汀語的頭下,又替秦汀語掖好被子,皺著眉頭嗅著空氣裡那些糜爛的氣味,不悅的去衛生間拿了空氣清新劑四處噴了噴才把剛才方葵留下的那些氣味給掩蓋了過去。

    秦汀語讓氣得不得了,又發作不得,因為易敏菊說的也沒有錯。

    心中則暗暗的發誓,等著她先處理了外敵之後,再一個個的把易敏菊和賀子蘭這樣的賤人全都給清除了!

    殊不知,她心中的賤人們還想著先處理了她呢!

    ……

    再說莫揚和郝貝這一對兒行駛在高速路上,雖說是夜間行車,可是莫揚可是有著國外f1賽車隊的隊員資格來著,故而那開車的技術可想而知有多厲害了。

    開車走夜路這事兒,對於他來說更是小菜一碟了。

    不過卻是故意拉著郝貝陪他說話來著。

    兩個人聊著天,時間倒也過的飛快。

    之於莫揚來說,跟郝貝在一起的每一分第一秒都是值得珍惜的。

    如此時一般,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右側副駕座上那明明已經困得眼晴都快要睜不開的小女人,心中溢滿幸福的笑容。

    「貝貝,你想睡就睡會兒吧,我開了音樂聽一會兒就不困了,你不用陪我說話了……」

    郝貝一聽到可以睡覺了,當下就歪倒在座椅上不想動了。

    因為是在高速上行車,莫揚也不方便幫她,就提醒著她把座椅放下,這樣可以睡的舒服一點。

    郝貝按著莫揚的指示把座椅放下後,扭了扭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莫揚看著這麼快睡著的郝貝,小聲的喃喃自語著:「這麼快就睡著了,這麼相信我,也不怕我把你賣了的。」

    郝貝迷迷糊糊的聽到這話,意識不清的接了一句:「賣了我,我還會幫你數錢喲。」

    這一句話接的莫揚哭笑不得。

    開了輕音樂,柔和的樂聲宣洩進狹小的車廂裡,郝貝臉上帶著一抹笑容終於沉沉睡去。

    莫揚則是揉了揉發硬的眉心,打了個哈欠接著開車。

    實際上,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會做很多夢,好的不好的,很多。

    他自己也是醫生,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就是心裡想事兒太多了,可是控制不了。

    每天都要到了早上四五點鐘才能睡沉,或者熬上幾休不睡,就能沉沉的睡上一個晚上。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已經三個晚上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

    本來今天可以睡個好覺的,可是接到郝貝電話時,他的精神就一震。

    郝貝提議找個司機時,他其實動心了,但又不忍讓他和郝貝之間多一個陌生人。

    故而就這麼強撐著把車子開上路了。

    作為一個半職業的賽車手,他清楚的知道這樣的疲勞加夜間行車可能會有危險,但卻過行自信自己的技術過硬。

    所以,當第二天早上五點多鐘,車子駛離高速路進入南華市轄區時,莫揚終於是打著哈欠,半困的握住方向盤。

    突兀而來的一道鳴笛音刺耳的讓他醒了神,郝貝也被驚的猛然從座椅上彈坐了起來。

    睜圓了雙眸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車子正前方,也就十多米的地方,一道強光射來,藉著燈光,郝貝瞇眼看清是一個紅色的重型卡車。

    「啊……」郝貝驚叫了一聲,這種與死神擦肩的事情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身上。

    這種時候,人的本能反應就是嚇煞傻了,不知道別人遇到危險時是什麼樣,不過郝貝就是讓嚇的呆掉了,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一樣的瞪眼看著就要撞上他們的車子。

    兀然,莫揚向右急轉方向,朝著路邊的防護欄的方向衝去……

    郝貝一個踉蹌身子撞到右車門時,還好車門是鎖死的,不然真有撞下去的節奏。

    緊跟而至的那輛紅色卡車飛駛而過,擦著他們車子左邊的尾巴過去,車子又讓這麼一衝擊往左邊偏了一點方向,故而沒有直撞上防護欄,反倒是擦著方護欄的邊邊往前駛去。

    有驚無險的一幕,也幸好是早間人少車少,他們車子的右方沒有其它車輛,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是有驚無險這樣的情況。

    車子又滑出十幾米的時候才猛然停了下來。

    郝貝張大嘴巴,心頭一塊巨石瞬間也落了下來,長呼一口氣,這才側身去看駕試位上的莫揚。

    莫揚也是讓嚇著了,剛才就差一點點兒就被撞上了。

    那一魂間,莫揚的第一個想法是不能讓郝貝有事兒。

    所以方向盤不是按著一個職業司機遇險時往左打方向的慣性而來,反倒是往郝貝那邊打方向,心中卑微的想著,如果不可避免被撞上,那就讓他自己擋在郝貝的前面吧。

    萬幸他做了這麼一個選擇,因為左方對駛而行的,在那輛紅色卡車過去後,又接二連三的過去了三四輛重型卡車。

    莫揚的臉上倏地就烏雲密佈了,這麼大清早,總計五輛重型卡車,空車未拉任何貨物,行駛的速度絕對都超速了的。

    「莫揚,沒事了,我們沒事了……」郝貝不知道莫揚的心思,故而以為莫揚也讓嚇著了,趕緊喚著莫揚。

    莫揚聽到郝貝的聲音才閉了下眼,又睜開時,盡量深吸口氣的低語道:「嗯,沒事兒了……」

    嘴上這樣說著,卻是拿出手機撥打了交通事故的報警電話。

    「喂,您好,我要報警,在高速出口處,剛才一輛紅色的重型卡車逆行到對面車道,險些撞到我的車子……」

    莫揚報警了,交通警察很快就來了。

    莫揚的車子還是停在那裡,車子後尾左邊那一處讓撞的癟了進去。

    交通警察聽完莫揚的述說之後,佩服的看著莫揚說:「幸好你把車子往右拐了,要是往左拐,那後面的三四輛車子會碾著你的車子過去,那麼就是一場特大事故的。」

    莫揚淡淡的說道:「難道你以為現在的事故很小嗎?」

    年輕的交警讓莫揚這麼一說瞬間無語了,郝貝還有點不瞭解情況的睜大雙眼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其中一個交警是個實習生,剛從學校畢業分來沒半年的,話也有點多,對著莫揚就豎起了大拇指:「哥們,你太強大了,這種情況下還能為了保護女朋友把方向盤往女朋友的方向打,這才救了你們一命呀……」

    就是交警這話才讓郝貝恍然醒悟,雙眸中瞬間就起了水意,就這麼眨巴著一雙水眸兒喃喃了一聲:「莫揚,你怎麼那麼傻……」

    莫揚只是伸手以手背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認真的說道:「別聽他們亂說,我是看到那輛卡車後面還有車子,才往你那邊扣方向的。」

    莫揚否認了交警的話,但郝貝卻是懂的,那輛重型卡車那麼高大,怎麼可能看到後面還有車子!

    除非莫揚會透視,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知道後面還有車子的。

    莫揚交待完事情經過後就沒有再糾結這事兒,打了電話叫4s店,讓人把車子拖走檢修,而他跟郝貝則轉移到一輛出租車上繼續往市區郝家行去。

    坐上出租車時,郝貝還緊緊的抓住莫揚的手,後怕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上心頭。

    莫揚臉下帶著淡然的笑,安撫著她說沒事兒,心中卻是知道不是沒事兒,是很大的事兒,不過這些,他不需要表現出來,也不需要告訴郝貝。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之於莫揚來說,就是,他負責擋了所有的風雨,郝貝負責幸福快樂就ok了。

    車子進入市區,郝貝就開始興奮了起來,指著闊別月餘的南華街道上新換上的廣告牌子給莫揚說:「莫揚,你看,那裡以前是一塊奶粉的廣告牌,現在換成取曖器的了……」

    「莫揚你看,那裡,是新裝修的喲……」

    莫揚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臉上帶著抹淺笑問她:「回家就這麼開心嗎?」

    郝貝愣了一下,有點沮喪的訴說道:「莫揚,你可能體會不到我的那種感受,活了二十多年才知道我媽不是親媽,我以前總是覺得我媽偏心,心中還恨過我媽,跟陸銘煒分手後,我媽揍我,我記得當時我在日記本上還寫過,恨不得從來沒有出生在這個家中過,恨不得自己變成一個孤兒,無父無母也好,這樣就自由了……」

    郝貝說了很多她當時的那種心情,最後才又歎氣,道:「如果早知道我只是抱養來的孩子,也許我就不會跟我媽吵架了,也不會把我媽氣的差點自殺了……」

    當年一件郝家人從未提起過的事兒就是郝貝退學的事兒,把郝媽媽氣的曾吃了半瓶的降糖藥鬧自殺。

    這事兒郝貝每想一次就揪心一次,更恨自己當年得有多麼的不懂事兒,才會為了陸銘煒一個渣男而那麼殘忍的粉碎了郝媽媽對她的期望。

    真是想一次就悔一次!

    她常常自責的想著,如果早知道的話,也許她就會有一顆感恩的心去看待郝媽媽對她的一切,那麼她的人生也許會是另一番光景。

    但這世間的事兒,永遠只有結果沒有如果。

    她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的怒力去回報郝媽媽的養育之恩。

    出租車停在了碧水園小區的大門口處,郝貝和莫揚大包小包的拎著各種禮品袋子往小區裡行去。

    從這兒到郝家所住的b座,其實還挺遠,不過兩個年輕人的臉上卻是一臉的燦笑,特別是郝貝,拎著這麼多東西,小臉兒都累的紅了起來,走了一半兒就開始喘粗氣兒。

    莫揚想自己一個人全拿,那也不可能,不是東西有多重,而是各種的包裝盒子呀,這個是最不好拿的了。

    終於走了一小半路時,郝貝發現自己就像個傻妞一樣的傻!

    因為她忘記了他們家現在住在高檔的社區裡,不是像以前的老舊小區,一大堆的鄰居街坊的,還能有點人圍觀,給郝媽媽爭點面子的。

    所以,把東西往地上一放,一點兒形像也沒有的癱坐在包裝盒上跟莫揚說:「咱們先休息一會兒,我打電話讓我弟來幫著拿一點了,好笨喲,我家現在住這兒,一個屁人也不認識的,不用那什麼的……哎喲,我這腦子呀……」

    莫揚看著郝貝這樣一點兒形像也沒有樣子,笑的格外開心。

    郝貝看到莫揚的笑時,臉下倏地一紅,趕緊站了起來,不自在的扯了下身上的衣服,纖指捲著胸前的小細卷兒長髮,有點不好意思的喃喃著:「那個,莫揚,我平時不這樣的,我沒有說髒話的習慣了,我是那個,我……」

    莫揚輕笑著打趣道:「沒事兒,這樣才像真正的你,不管中哪樣的你,我都喜歡。」

    莫揚這話可沒有說假。

    本來就是這樣,郝貝這妞兒吧,跟淑女壓根就沾不上邊兒的。

    說點髒話什麼,現在的女孩子那個不會隨口帶兩句髒話的,再說了她又不是名門淑女,從小就在一樣平民的家裡長大,父母既不是高幹又不是知識分子,當然熏陶出來的郝貝也不會多淑女的。

    郝貝的臉兒更紅了,一種說不出的羞澀自心底升起。

    故而趕緊拿出手機來說:「我給我弟打電話。」說著故作平靜低頭撥號碼,可是拿著手機的手都哆嗦的差點撥錯號碼的。

    電話響了五六聲才被接了起來,聽到她弟有點喘著粗氣的聲音喂了一聲。

    郝貝聽這音兒有點不對眉頭一皺就問:「小寶你在做什麼?」

    緊跟著電話裡又傳來一陣慌亂的聲音,隱隱的還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接著電話就被掛斷了。

    郝貝拿著掛斷的電話愣了神,而後又撥了過去,這次也是響了六聲快斷掉的時候才被接起來的。

    「姐,我在家呢,你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有事兒嗎?」

    郝貝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剛才電話裡的女音是弟媳婦兒劉秋蔓的吧。

    「我在小區裡,這個圓轉盤這兒,你趕緊的過來,幫我把東西搬回家,你一個人來拿就成,不許指使咱爸和咱媽來拿。」郝貝笑著對著電話如是的說著。

    「啊……」

    電話裡傳來郝小寶的一聲驚呼。

    「啊什麼啊呀,快點聽到沒……」郝貝又催促了一聲。

    「噢噢,好,姐,那什麼,你是不是在江城發生了什麼事兒呀,怎麼這麼大清早的回來了呀……」郝小寶顯然很吃驚郝貝這麼大清早一點兒徵兆都沒有的就回了南華這事兒。

    郝貝冷哼著:「你過來就知道了,我在這兒等你,快點。」

    說罷掛了電話,安心的在這兒等著。

    可等呀等呀,等了好一會兒,沒把她弟給等來,反倒是等到了弟媳婦兒劉秋蔓。

    劉秋蔓穿著睡衣就小跑著過來了,歉意的看著郝貝說:「姐,小寶在上夜班,一會兒才回來,我幫你拿上去吧……」

    「什麼?你說小寶在上夜班?」郝貝驚極的了問出口。

    劉秋蔓解釋著郝小寶最近在郝貝以前上班的網游公司上班的事情,郝貝聽的眉頭緊緊的蹙起,剛才電話裡她隱隱聽到的聲音可不是鍵盤音兒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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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文:《重生田園之農醫商女》文/黛小薰

    再睜眼,她重生到了剛穿越的那一年。

    那年她的這具身體只有還小,家裡雖然窮的只有一畝三分地,吃了上頓沒下頓,家徒四壁,但至少疼愛她的爹娘尚在,哥哥沒上戰場,姐姐沒有死,妹妹沒有瘋,弟弟尚未出世,腳自然也沒有瘸。

    前世,做了太多壞事,所以這世,她是來還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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