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貝一雙靈秀的大眼中乏起了氤氳,粉嫩的唇被男人修長的手指壓住,他如夜鷹一樣的眸光中有著不容人拒絕的霸道。舒愨鵡琻
她倒抽一口冷氣終於明白,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權利,已經單方面的決定了這件事。
信任是指相信而敢於托付;最高的信任是在戰鬥中把能後背交給對方。
這是郝貝所理解的信任,而現在,這個男人拒絕了她的陪同,他要去的那個地方,有著他的前任,他和他的前任甚至還有兩個孩子。
有了孩子這意味著,他們之間有過最親密的,像她跟他歡愛時那樣的時候。
郝貝生氣的推開他壓在自己唇上的手指回道:「好,我不去,我在家等你回來。」
裴靖東明顯感覺到郝貝說這話的口氣帶了些堵氣的成分,瞬間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低聲喊著她的名字:「郝貝!」
郝貝俏挺的秀鼻當下一酸,趕緊站起身,果凍般的粉色唇瓣輕抿著,被水霧化開的杏眸飄向那還在草坪上抱著假人親著叫著的秦汀語來轉移注意力。
即使沒看他,郝貝還是能感到那道凌厲的目光。
嗚……好想哭,想哭著說信任,信個狗屁的信任!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相信他?
拚命的寬慰著自己說,誰都曾有過去。
可是她的過去就是陸銘煒,她清楚的知道她跟陸銘煒之間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個男人,跟那個遠在麻省的方柳做過最親密的情事,甚至他們可能還有著難忘的過往。
他們的一切都是個秘密,他在夢中還叫過那個女人的名字。
現在這個男人卻又是這樣的霸道強硬的說,不讓她去!
也對,重溫舊夢,怎麼會帶著現任妻子去呢?
郝貝絞著自己胸前的細小卷髮,咬著唇,盡量的把眼淚給逼回去。
偏偏這個男人,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胳膊被男人大力的一扯,就這麼坐到了男人腿上。
郝貝驀然一驚,掙扎著就要從他的腿上爬起來,他的腿還不能行走,不能這樣壓著的。
她這樣掙扎著想爬起來,男人卻是把她緊緊的摁在懷裡,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心處低語曖昧的喃喃著:「它只對你起立,還不放心嗎?」
他們的身子貼的那麼近,郝貝當下小臉兒暴紅起來。
她感覺到他身上的灼燙的溫度和獨屬於他的帶著煙草味的男性氣息,頂住她的那一處更是灼的讓她忍不住顫抖著僵直了身子動也敢動一下。
泛著水霧的美目微惱地剜他一眼,盡量很淡定的碎罵一句:「裴靖東你還能更流氓一點嗎?」
「好呀,媳婦兒想讓小老公怎麼流氓,小老公就能怎麼流氓,保證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流氓。」
這『小老公』三個字,最近可是讓郝貝臉紅一次又一次。
特別是這會兒,那簡直是想掐死這個混蛋男人。
在寧馨那兒丟臉也就罷了,這會兒他還說……
水霧凝結成晶瑩的水珠子懸在眼眶中,粉嫩的小嘴不滿地輕嘟著,水眸瞅著他抱怨:「你還說……」
裴靖東低頭,沒等她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吃上她粉嫩的紅唇。
誰讓她那樣誘人,先是說了要陪著她一起去,後來又是那樣的不放心一副吃味的模樣。
這說明,她正在一點點的在意著他呢!
這讓首長大人覺得夏日裡的陽光也變成了春光,簡直無限美好。
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不遠處還有一個抱著假人親的秦汀語的眼皮兒下,首長大人單手地起她的下巴,親上她的唇,舌尖舔過她的唇瓣。
緊扣在她的纖腰上的那隻大手輕掐一下,惹來她紅唇輕啟「唔……」的一聲,他的長舌快速的伸進她的小嘴裡,毫不客氣地品嚐她的小嘴。
他的長舌尖纏裹著她的,使勁的吸吮著她的粉嫩小舌。
她的甜美,他從沾上那天起就讓他無時無刻的想佔有再佔有!
郝貝驚恐的睜大了眸子,這兒是在花園呢,後面不遠處還有傭人,還有開著車的方槐,還有秦汀語……
可是盯著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她推拒的小手軟的沒了一點兒力氣……
唇舌交纏,津液橫生,發出嘖嘖的曖昧聲音來。
裴靖東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的唇,卻還緊緊的抱住她親暱地在她耳畔喘著粗氣急切的說了三個字:「回房間。」
郝貝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了,這會兒回房間,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男人想幹什麼?
可是怎麼辦?
他要去美國,去多久還不知道。
而且從他的腿傷之後,雖然每週都來看她,卻極少歡愛。
沒辦法,這個男人大男子主義太嚴重了,那種男下女上體位偶爾一次還行,要是天天如此,會折損他的男性自尊。
可是今天,卻不一樣了,她能感覺到他灼燙的勃發的**,
最重要的是,她也想要他,想讓他記住自己,想把他餵飽,這樣他就算去了那裡,也不會怎麼樣吧!
郝貝只能這樣的自我安慰著。
重新站起身,腿上一軟,裴靖東壞壞的笑著睨了她一眼:「要不我抱著你……」
郝貝低頭碎罵一句,趕緊站直了推著他的輪椅往前走。
到了一樓,上樓梯的時候是由三個健壯的保鏢把輪椅抬上二樓的。
上了二樓,男人卻是讓郝貝先等一下再進房間。
郝貝點頭,安心的站在那兒,等男人喊她進去。
一直都是這樣,一個月了,不管他是從床上往輪椅上坐的時候,還是從輪椅上往床上移動的時候,從來沒讓郝貝瞧見過。
以往郝貝總是很聽話的等著,可是這一次,卻是不聽話的移動腳步,往臥室那兒走了幾步,隔著輕掩的門縫,她看到——
男人用雙臂的力量,撐著到了床上,半趴在床上,還要借助雙臂的力量才能在床上躺好。
雙腿使不上力的感覺,郝貝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心想,大概就像是沒有了雙腿一樣,只能考上半身行動。
郝貝的心微疼著,砰砰砰的跳動著,推開門,快步的走過去,幫助把他的腿往床上抬去,明顯的感覺男人緊繃著身子,週身也散發著火意。
她從後面撲上去,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抬頭去親他的後頸處,不滿的嘟囔著:「老公,我等不及了,快點好不好……」
這樣子活像一個慾求不滿的女人樣的急切,甚至動手去拉扯他身上的衣物,卻是平息他怒火的最好方法。
男人全身的怒火被小女人這一句話洗劫而空,蹭的一下,小腹躥起層層**。
「女人,你在玩火……今個兒你就是求饒,爺也不會放過你……」
男人說罷,反手把背上的小女人拖下來,壓在身下,火舌霸道地親上她,粗魯地咬著她的唇,很用力地吻著她的粉唇。
火辣辣的激吻讓整個房間都充斥在曖昧的氣息裡。
……
郝貝一張清秀的鵝蛋臉因**而變成緋紅色,一對水眸兒迷懵的半睜著,粉嫩的唇早就被男人吻得又腫又紅,雪瓷一樣的肌膚上儘是歡愛的痕跡……
「啊……」
她受不了的大叫,太多的潮水上漲般的感覺讓她幾乎要崩漬,水漾般的美目哀求地看著他,軟聲的求饒著。
「不要了,好不好,這幾天我都在這兒陪著你好不好……」
男人像頭餓久了的困獸,猶不知足的吃著她,不捨的與她抵死纏綿,一直到她的身上全是他留下的愛痕和氣味時,才是緊緊的抱住她,順了她的心思饒過了她。
……
殊不知,門外有人偷聽呢……
r>走廊上站著兩個女人,分別是柳晴晴和秦汀語。
秦汀語雙眸通紅,全身都是燥熱和渴望的。
每一周,郝貝到來時,她都會站在他們房門外偷聽著裡面歡愛的聲音,想像著那個男人愛著的是她。
每一次聽到,對秦汀語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可是卻又上了癮似的,不來偷聽,她的心就像被貓兒撓一樣的癢癢的……缺了點什麼一樣。
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她會多了個盟友。
「怎麼樣?很難受吧。」秦汀語走過去,看到柳晴晴緋紅了小臉。
柳晴晴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顫的開口:「沒,我什麼也不知道……」
她想躲開,可是秦汀語卻是一把拽住了她:「是不是想像著他在愛著的是你,就只是這樣而已,你的心都顫抖了吧,全身都軟了,那地兒也癢了對不對,想要他那樣對你,瘋狂的想著對吧……」
秦汀語不堪的話讓柳晴晴小臉兒暴紅,她是來送藥的,可是藥盤早就掉在地上,藥丸也早就撒了一地。
趕緊的蹲下身子,慌亂的去撿地上的藥盤和藥丸子。
秦汀語站在那兒語帶鄙夷的看著慌亂的柳晴晴,心想,他們到底在折騰什麼,這些天,裴宅裡有其它人出入,似乎是來辦什麼事的。
可是她卻一點兒也不知情,這柳晴晴現今成了那男人的貼身護士,對這些事,比她知道的多。
「秦汀語,你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話,我現在只是一個護士,做著自己本份的工作,而且,你盯著我也沒用,我根本起不到一點兒作用,他過去喜歡的是我姐姐,現在喜歡的是郝貝,你似乎找錯人了……而且他馬上就要去找我姐姐……」
柳晴晴站起身來,語速極快的反駁著,說到最後的時候,一捂嘴,似乎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懊悔著一樣。
而後快速轉身離開,樓梯的拐角處,看到那個面色陰沉的男人!
柳晴晴怕極了,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三,三哥……」
方槐簡直是快氣死了,這個該死的柳晴晴,明明知道裴靖東跟郝貝上樓來會做什麼事,卻又選在這個時候來送藥。
送個藥偷聽別人的歡愛不說,秦汀語說的話,方槐也聽到了,這不禁讓他輕瞇了一雙桃花眼。
「呵,是三哥疏忽了,怎麼不知道,小晴兒也是個女人,就算是個處,也是有**的……噢,我沒說錯吧,是處吧……」
柳晴晴驚恐的張著嘴,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方槐,這個男人,從小就跟她不對盤,但卻會因為姐姐的話,而對她照顧有加。
來裴靖東這兒時,她保證自己會乖乖的。
而且就算以前,他最多也只是罵罵她,罵的難聽點而已,但這一次,他卻是說出這樣難堪的話來。
「嗯?怎麼?想了?」方槐邪魅的一笑,那雙細長的桃花眼,電力十足。
他就不明白,那男人哪兒好了,長的五大三粗像頭大熊,而且天天冷著一張臉,說起話來也是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吐著毒信子的眼睛蛇,傲嬌又自戀的要命。
柳晴晴卻十年如一日的迷戀,這到底是為什麼?
……
裴靖東這邊的行程是定在兩天後出發,郝貝卻要在明天就離開裴宅回江州了,裴靖東拒絕她的相送。
而且,家裡小餐館再過幾天就要開業了。
郝爸爸住院接受二次治療,有望通過筋通過筋脈糾正而恢復左手的知覺。
明明她也很忙的,卻又極盡所能的想在最短的時間裡把自己全部的時間都給這個男人。
卻不曾想,在男人洗澡的時候,秦汀語會找上了她。
「郝貝,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秦汀語這麼說時,郝貝壓根不搭理。
但第二天,秦汀語卻是把她堵在了花園裡,而後看著郝貝,語帶同情的說道:
「郝貝呀郝貝,我該說你傻呢還是聰明呢?瞧你這兩天把自己當個妓女一樣去餵飽男人,但是你真的餵得飽他嗎?美國可是有方柳在呢?」
郝貝充耳不聞,心知這秦汀語就沒個好聽話,肯定是來挑撥離間的,所以轉身想要繞道走開。
可秦汀語卻在後面朝著她喊道:「郝貝,你以為你就真的瞭解那個男人嗎?你以為他現在對你好,就真的是愛你嗎?你太天真了,還有,你到底知道他是誰嗎?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如果他是裴靖東,方柳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又為什麼離開?」
郝貝的腳步頓住了!
秦汀語知道自己成功了,更進一步的扔下誘餌:「你大概不知道吧,方柳就是個賤人,一直徘徊在他們兩兄弟之間,但方柳最喜歡的人卻是裴靖南,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阿南是我的,方柳最喜歡搶別人的男人,現在你還放心他去美國嗎?」
郝貝驚呆了!
所以這是方柳生完孩子離開的原因嗎?不能接受裴靖南的死,所以離開了?
可是秦汀語又狂笑著說了:「你們都搶不走他的,他就是我的阿南,我已經是阿南的妻子了,這個位置,你們誰也別想搶走。」
郝貝回身站定,覺得秦汀語這女人真是瘋了,特別是最後一句話,真是的誰沒事去跟她搶一個死掉的男人的名份呀!不是有病是什麼?
「秦汀語,請你記得,我嫁的男人是裴靖東,是你丈夫的大哥,你見了我要叫聲嫂子,而不是這兒跟我說這些話。方柳和你搶奪裴靖南的事情,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秦汀語臉上全是得一逞的笑意,笑瞇瞇的說了句:「是嗎?大嫂,你確定?」
郝貝的心一慌,面上卻是未變的神色,淡漠的回擊著:
「我確定我是裴靖東的妻子,只是你呢,沒有結婚證,辦了冥婚又如何?民政局也不會給你們發小紅本的喲……然後,我餵飽我的男人是我的事,總好過你天天抱著個假人兒做吧!你,秦汀語就是當妓女,也沒男人喂吧!」
秦汀語臉上一白,郝貝這話戳中她心中的痛,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郝貝個賤女人說的對,她就是想當妓女,也沒男人要!
有了名份,卻只是個虛名!
花園裡,裴靖東坐在輪椅上坐等郝貝拿指甲剪來。
這兩天郝貝也格外的柔順,床上也聽話極了,讓她怎麼叫就怎麼叫,用什麼姿勢她都配合,甚至一度的……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裴靖東的心情卻十分的不好,在面對郝貝時,盡力的不去皺眉,但當他一個人時,滿臉全都是現在這種陰霾之色。
怪不得方槐說再這樣下去,不是他瘋,就是跟著他的人瘋。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種情況很糟糕,身體裡就像是住了兩個靈魂一樣,一個好的,一個壞的,時不時打打架,早晚得精分。
好一會兒,沒見到郝貝的身影,裴靖東的心情更急燥了一分,而後就瞧得兩個女人在那兒說話。
裴靖東的心莫名的快跳了一拍,而後拍著輪椅朝著那個方向大喊:「郝貝,過來……」
郝貝聽到男人的喊聲,歉意的對秦汀語說:「不好意思,你大哥叫我呢。」
說罷快步朝著男人的方向奔去,還未到跟前呢就聽到男人在發火:「爺在這兒等你呢,你跟那個人廢什麼話?」
郝貝嘀咕著:「這不就來了嗎?」腦海裡卻是迴盪著秦汀語方纔的話。
說沒有一點兒影響,那是騙人的。
可是……
這分神的直接效果就是給裴靖東剪指甲的時候,剪到肉上了,而郝貝這個罪魁禍首卻還是毫不知情。
裴靖東虎眸輕瞇,閃過一抹危險的氣息——秦汀語說了什麼,讓郝貝這樣心不在焉的?
「你可以再剪狠一點……」
男人天外飛來的一句話,讓郝貝驀然回了神,就看到那一處被她剪出血的手指,當下臉色一白,小聲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你怎麼也不說一下呀…
…」
男人伸手抬起她的粉顎,宛若深潭的黑眸探進她的眼底深處問道:「你剛才在想什麼?」
郝貝倒吸一口冷氣,心底兩個小人兒在打架,是說呢還是不說?
最終支持說出來的小人兒勝利了。
所以她開口道:「是秦汀語跟我說方柳愛搶別人的男人,說以前方柳喜歡的是阿南……然後還說……」
「夠了!」男人突然的暴怒起來,吼聲懾人,緊握的拳頭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間冰封了呆愣住的郝貝。
郝貝眸色變紅,鼻頭一酸,就有眼淚滾落,把手中的指甲刀往男人身上一甩站起身來,嗷嗷的回吼著:
「你吼我幹嘛呀!我都說了是秦汀語說的,你問我在想什麼,我就在想秦汀語說的話呀,不想聽你就別問呀……」
裴靖東輕瞇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
良久,兩人都沒有講話,是來接郝貝的展翼打破了這份僵持。
「嫂子,我們可以走了嗎?」
郝貝眼圈兒還紅著,裴靖東斜了一眼展翼:「滾一邊兒去。」
展翼不明狀況,只得丟下一句,呆會兒好了叫他,人就滾了。
裴靖東長歎一口氣,推動輪椅,走到郝貝跟前,拉住她的手,她甩開,他再拉,她再甩開……
如此三次,男人的耐心也全沒了,又一次,低低的不悅的喊她的名字:「郝貝!」
郝貝一聽他這樣喊,當下哇的一聲就哭了……
這個男人喊她的的名字是有技巧的,歡愛時最愛喊她好貝兒,平時就喊她貝貝,被她氣到時,會喊一聲郝二貝你皮癢了是不是。
每當他喊她郝貝的時候,那就是他不高興又心煩氣燥的時候,這麼喊,咬著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重重的落下,是在告訴她適可而止的意思。
她不過是轉述了下秦汀語的話,他就怒成這樣了?
他到底為什麼發火?
是因為她聽了秦汀語的話嗎?還是因為她說了方柳的名字。
裴靖東見郝貝哭了,方纔那股怒意全都沒了,皺著眉頭的輕歎一聲,把小女人抱進懷裡輕哄著:「好了好了,老公不好行了吧,等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禮物,聽說那邊的……到時候你喜歡什麼樣的,我拍了照片給你發回來,你選好了我全買給你好不好?」
首長大人哄女人的手段無非也就這招,還是跟司機小李那兒學來的。
郝貝卻是吸了吸鼻子,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認真又堅定的說道:
「裴靖東,我什麼禮物也不要,我要你完完整整的回來,你的人和心完整的不許帶著任何人的痕跡回到南華,回到我們的家……」
親者痛仇者恨這句話,郝貝可是明白著呢。
所以就算心裡不舒服,她也沒有二缺到這會兒跟男人去鬧彆扭,那可不就如了秦汀語的心意嗎?
很快,展翼被喊了過來。
郝貝先去車前等展翼,裴靖東還有話跟展翼交待。
「展翼呀,這次我把南華這邊交給你了,隊裡的工作你暫停了,報個休假,然後重點就是保護好郝貝和孩子們,沈碧城雖然回了京都,但還是不能放鬆,時時留個心眼兒,有你出面解決不了的事,就找艾米……」
裴靖東一點點的交待著他走後,南華那邊的事情。
本來是要帶展翼一起去的,可是最後這幾天想了想還是把展翼給留下來在南華那邊守著。
所以這次跟裴靖東一起去的除了方槐之外,還有江州軍區司辦的軍醫莫揚。
展翼一一的記下注意事項,跟裴靖東道了別,這才走向車子。
車子開的很慢,開出裴宅的大門時,郝貝卻急急的讓展翼停下車。
而後她跑下車,就看到那男人果真就在後面推動著輪椅盡力的往門口的方向移動著。
郝貝的心一陣陣的悸動,好想衝過去,抱著那個男
人,親他,告訴他,咱們不去了,要不然帶我一起去。
可是她知道不能,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只能衝著他的方向揮手,而後雙手圈成喇叭狀,朝著他大喊:「裴靖東,我在家裡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來……」
郝貝的聲音很大,在空曠的山林間回音陣陣。
別墅區入口處一個彎腰駝背的拾荒老漢驀然抬頭向著聲源處望去,灰白色的發凌亂的蓋在皺紋滿佈的臉上,卻在咧嘴笑時,露出滿口白牙,陽光的照射下竟然閃閃發亮。
展翼的車子開過來時,那老漢又低了頭,待車子開過後,那老漢也消失不見了。
片刻之後,山間多了一條繩索,有人順著繩索而下,沒多大一會兒功夫,人就到了山腳下,比那些開車繞了幾圈才到山間公路上的車子都快很多。
……
車子飛駛在馬路上時,郝貝心裡還想著方柳的事情,於是就開口問展翼:「展翼呀,方柳你認識嗎?」
展翼正開車呢,所以也沒多想,順嘴極了的答道:「方柳姐呀,當然認識,我們小時候……」
講到此處才驚覺不對勁兒的,趕緊輕咳一嗓子,怯生生的補充了句:
「嫂子,你別多想,我哥跟方柳的事兒吧,挺複雜的,具體的我也說不清,但是我哥既然跟你結婚了,就不會亂來的,那怕是方柳也在那家醫院,我哥也不會怎麼著的,要怎麼著他們早在五年前就結婚了的……」
郝貝茫然的扯嘴一笑:「噢,也對,要怎麼著,沒我出來的時候就怎麼著了,我亂想什麼呀……」
嘴上這麼說,心底卻是一抽,靠,青梅竹馬呀!
這得多深厚的感情!
這分手了得有多大的傷痛呀!
「展翼呀,那方柳是不是喜歡阿南呀?」想到秦汀語的話,郝貝就不得不再多嘴的問一句。
嘎吱——
一個急剎車,車輪胎與地面發出『cici』的響聲,而後『砰砰砰……』接二連三的追尾聲響起。
郝貝坐在後座的位置上,頭也重重的撞在前座上。
「他媽的,前面的會不會開車呀……」
「有病吧……」
展翼驚悚的回神,顧不得那些後面的怒罵聲,趕緊回頭問郝貝:「貝貝,你沒事吧……」
郝貝揉著被撞的腦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會不會開車呀……」
展翼見她說話知道是沒事,又突然想到剛才為什麼會緊急剎車,故而趕緊甩開車門,往前看去,那一輛黑色的轎車,早就沒了蹤影。
伸手自口袋裡拿出錢夾子,塞給找上來的車主,而後重新上車,對郝貝說:「嫂子,這次你坐穩點。」
說罷一轟油門,車子飛快的開了起來,朝著前面一輛黑色的車子追了過去。
終於,半小時後,追上那輛黑色的別克車時,展翼一拐方向,衝上去,橫在那輛黑色的別克車前。
郝貝這一路可是被嚇呆了,然後連她最後一個展翼沒有回答的問題也沒想起來了。
又見展翼這樣,心裡更是突突的亂跳。
別克車裡的男人帶著墨鏡,展翼卻是走過去,拉開車門,一把就拿掉別克男臉上的墨鏡。
別克男一臉茫然的神色:「先生,有事嗎?」
展翼揉眼再揉眼,真他媽的見鬼了,剛才嫂子問方柳和二哥的事,然後他就突然之間一瞥,好像看到同向的另一車道上一抹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卻在此時,這別克男在著寶藍色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白晰的肌膚……
完全陌生的一張臉,一雙眼。
交警這時候也追了上來:「先生,請出示的你的駕照……」
展翼只得回頭應付交警,別克男穩坐在車上,交警曾過來詢問他有事沒,別克男指著前面橫在路上的車子語帶委屈的說:「他的車擋住我了。」
展翼被交警勒令挪車。
黑色的商務別克順利的重新上路,展翼被交警開了罰單,重新上路時還有一種不太真切的感覺。
郝貝在展翼重新要開車的時候甚至提議說:「咱們要不把車停在這兒,打個車走吧。」
展翼訕笑著抱歉:「那個,這次我一定專心開車,然後嫂子你別跟我說話,免得我分神。」天神呀,可別再問方柳的事兒了呀。
那是個禁忌呀!
他哥都不說的事兒,他敢說才怪呢!
這一路上,郝貝那是繃緊了神經,時刻的注意著外面的動向,時不時的提醒下展翼,後面多遠處有車,然後前面多遠處有行人,就怕展翼再來個什麼狀況的。
車子終於停在碧水園的樓下時,郝貝才長舒一口氣,急忙拉開車門下車,下次打死她也不坐展翼的車了,這傢伙那是開車呀?
追車時簡直是玩命,腦殘的開個車也能狀況百出的。
郝貝突然覺得展翼還是不要跟寧馨在一起的好,因為腦殘是會傳染的。
「展翼呀,你喜歡寧馨嗎?」
面對郝貝的這突來一問,展翼瞪圓了眼:「怎麼可能?」眼神卻是有些飄忽的搖擺不定,關於他是不是喜歡寧馨這個問題,對展翼來說是個頭疼的事兒呀。
郝貝聽他這樣說就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們不合適。」
展翼腦抽抽兒的問了句:「為什麼?」
郝貝白了他一眼打擊道:「因為腦殘會傳染。」
展翼張著嘴巴,而後才明白自己被嫂子罵了,剛想反駁,郝貝又認真的來了一句:「寧馨結婚了,不適合你。」
展翼張著的嘴巴終於合上,而後嘟囔著:「為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會喜歡寧馨,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已婚的女人,我又不是腦殘了……」
郝貝無語的搖頭,很想說,對,你沒腦殘,就是腦抽了。
……
郝貝回到南華的第二天,是裴靖東飛往美國的時間。
那個早上,郝貝還有睡夢中就讓電話吵醒了。
是裴靖東打來的電話。
裴靖東:「還在睡?」
郝貝:「嗯。」
裴靖東:「呵,那你睡吧,就跟你說下,爺要走了,在家好好的知道不?」
郝貝:「嗯。」
而後騰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而後又頹廢的倒躺在大床上。
「噢,那你記得要回來。」
電話裡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嗯,不睡了嗎?」
郝貝無力的歎氣:「是呀,被你吵醒了。」
男人又笑:「那你要不要起來跑跑步什麼的?」
郝貝擰了眉心反對著:「不要,一會兒還睡呢……」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裴靖東,裴靖東,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樓下呢?」
「嗯哼。」男人丟了她這麼兩個字。
郝貝把電話一扔,衣服都來不及換,赤腳跑下樓,到門口才急急的踩了雙拖鞋就往外衝去。
在電梯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粉嫩的吊帶睡裙,可是卻又不想回去換了。
樓下黑色的商務車裡,裴靖東坐後座上,遠遠的就看到小女人像只粉嫩的小精靈,亂亂的發披散著,向他在的這個方向奔跑著。
郝貝剛拉開車門坐到後座,就被男人大力的撲倒在座位上。
男人灼熱的氣息就在她的脖頸處,癢癢的,麻麻的,心底一陣陣的兵荒馬亂,不自覺的紅了小臉。
喘著粗氣的抱怨著:「還不如你昨晚跟我一起回來了呢。」
「嗯?」男人粗啞著嗓子回了個嗯字。
 
;實際上,他從江州過來要用三個小時,現在才六點,他是半夜兩點起來,折騰著眾人跟他一起來南華的。
一會兒還要趕回江州去,十點的飛機,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
他纏綿的親著她,嗅著她的體香,那點點兒的小吊帶裙早就被扯下在腰間捲成一股了。
昨天她是下午三點走的,走了後沒幾個小時,他最後確認了下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後,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卻是怎麼著都沒法入睡。
一直翻滾到夜裡兩點,才終於打了電話,叫人過來,帶他來南華。
最後的纏綿,熱烈又急切,男人的腿不方便,她便主動的跨坐在男人身上。
互相交纏的身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最最不捨的時候。
車內的人兒依依不捨,車外的人卻是急的起火,使勁的踢著車輪胎:「靠,我說,到底走不走了,一會兒再堵車,趕不上飛機了,折騰個毛線呢……一大堆的人都等著呢。」
這踢車的不是別人,自然是半夜讓挖起來的方槐。
這讓挖起來也就算了,說好的看一眼就走的,這會兒都十分鐘了,還沒出來,方槐那個火氣呀,不是一般的大。
郝貝臉上一紅,身子跟著一縮,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牙齒都戰慄了起來,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快起來,出去……」外面有人。
裴靖東抬腕看了下時間,才不理會方槐的叫嚷,使勁的親她的唇,撩撥著女人誘哄著她:「好貝兒,乖,張開……」
郝貝臉紅心跳,卻也是不捨這男人的,順了她的意,把全部的自己交給他來掌握。
這臨別的纏綿,刺激又緊張,你不捨得我,我也不想跟你分離。
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是不得不分開。
郝貝裹著男人的西裝下了車,男人堅定的等她上了樓,打個電話給他,才命人開車離開。
郝貝回到屋裡,掛上男人的電話,聽到他最後電話裡給人說開車這兩個字時,就忍不住的趴在床上嗚嗚嗚的哭開了。
……
六月二十八號,郝貝家的小餐館開業了。
這個季節,再有半個月就放暑假,其實不利於開業,也就因為這樣,所以原來的老闆才轉手賣了店面的。
要不然也沒有那麼好的事落在郝家的頭上。
所以六月二十八號開業是必須的。
忙上半個月,利用暑假的時間,好好的擬定一下未來的發展方向。
郝貝覺得這樣還是可行的。
開業的這一天,收到了五六個大開業花籃。
小打小鬧的花籃擺在門口,然後放了鞭炮,這郝記食館的招牌就這樣被揭開了。
郝家人也開始走上了新的人生道路,沒有以往的放鬆,頭一天,打五折,所以學生特別的多。
一個中午下來,小小的餐館內人生鼎沸。
郝貝、寧馨、展翼也都得了加入了幫忙的行列,到最後人手不夠的時候,展翼一個電話,還叫了兩個小戰士換了便衣過來幫忙。
忙到下午兩三點鐘,才算是忙完。
學校周邊的小餐館,最主要的就是早餐和中餐,晚餐基本上很少有人來,所以四點多鐘,收拾好後就關門了。
郝貝客氣的給兩個來幫忙的小戰士包了兩個百元紅包,送走後,才長舒了口氣。
這一天也不知道能賺多少錢,光是這樣的忙碌就讓人受不了呀。
屋內大堂裡,寧馨摁著計算機,點點算算……
最後一撇嘴:「貝貝,你剛才包了多少紅包給小兵呀?」
郝貝比了個1:「一人一百。」
寧馨噢了一聲,又摁了幾下,而後一拍桌子:「算出來了……」
總計毛收入六百七十三塊,然後除去成本四百塊,結餘三百七十三塊錢,再去掉紅包,就是一百七十三
塊錢!
啊噢——
展翼嘴角一抽,靠,早說呀,這一天才一百多塊錢,折騰個毛線呀!
其實他覺得嫂子家完全就不用這麼辛苦嗎?
郝貝趕緊擺手:「那紅包是我給的,不算在這裡面。」
寧馨又摁了兩次,而後給大家匯報:「那就是三百七十三塊錢,因為我們是五折,所以如果正常價格的話,那就應該是七百四十六塊錢的利潤。」
郝媽媽原本黯淡下來的眸子一聽這個數字就來了精神,搓著手走上前,看了看寧馨記的賬冊,而後笑著說:
「這點兒錢,你們可能不看在眼裡,可是比我們一家人出去打工要好多了,小寶在網吧裡一個月才一千八,還天天花錢,這一忙,他也不花錢了,清清和艷兒,也能有個事做,加起來比三個人打工要好很多了……」
郝貝走過去攬住她媽的肩膀安慰著:「媽,你放心,現在剛開始,萬事開頭難,然後我打聽過了,這兒呀,有幾家從我在這兒讀書時就有的店,都開這麼多年了,要是不賺錢,人家誰起早貪黑的開店呀……」
終於忙完後,五點多鐘,郝貝才走出店舖,坐在寧馨的車上。
這次是寧馨開車,這一天寧馨就管收錢了,相較之下還算輕鬆一點。
展翼卻是累慘了,試著開口道:「嫂子,我哥那公司的事兒,一直都是職業經理人打理,你要有興趣的話,可是學習一下,以後你來打理,家裡的人,在公司裡安排個工作,然後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郝貝還未講話,寧馨就開口反駁了:「呵,辛苦怎麼了?辛苦也是自家的生意,那怕賺的再少,也是自己的,貝貝別聽他胡說……他就是怕累……」
展翼一撇頭,不去理寧馨的話。
從那天郝貝跟他說完之後,展翼深深的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是不對的。
寧馨兒這女人已婚,還腦殘,一點兒也不好,要喜歡,他還是喜歡小嫂子的好……
所以,從那天始,展翼就不理寧馨了。
寧馨說的話,他不反駁,也不接話,就這麼冷了起來。
寧馨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時不時的就會嗆幾句,可是就不搭她那茬,慢慢的兩人之間就淡了下來。
車子開回碧水園,郝貝洗了澡躺在床上,看著床頭上的日曆。
上面畫了兩個紅色的圓圈,拿了筆,又在上面畫了一個。
這是裴靖東走的第二天,兩人說好了,不打電話的,既然要相信,就要徹底的相信。
所以,只在到的那一天,郝貝接到了方槐的一個電話,說是到了,已經入院。
郝貝明白,裴靖東是怕她擔心,更怕電話中要是聽到方柳的聲音會如何?
所以她也不打電話,甚至這幾天出門都不帶手機的,免得一個不小心會打電話過去。
回到了南華,郝貝隔三差五的還會去醫院看一看陸銘煒。
卻在這一天去醫院的時候聽到了裡面的吵鬧聲。
「陸銘煒,你看我不宰了你的,我就說嘛,郝貝不是那樣的人,都是你,就是你見不得我好是嗎?」
是夏秋的聲音,郝貝驚呆了。
從上次夏秋的三p視頻曝光後,夏秋說完兩人不再是朋友的話後,她們之間就沒有任何交集了。
「呵,就算是我又怎麼樣?你不是炫耀不是得瑟嗎?那你就好好的炫耀得瑟著吧,看看現在,你走到大街上都得把臉摀住了吧,丟人吧……活該的你……」
陸銘煒的聲音飄了出來,郝貝倏地一把推開病房的門。
就看到夏秋跟瘋了一樣的掐住陸銘煒的脖子。
陸銘煒身上的傷早就好了,只是無法行走,醫生也在想盡一切辦法的為他治療,再加上回家後也沒人照顧,所以才一直呆在醫院的。
門被大力打開後,正在打著的兩人都回了頭。
看到郝貝時,夏秋臉色一白,鬆開了陸
銘煒,抹了把淚,看著郝貝,那是尷尬之極的神情,二話沒說的就越過郝貝衝了出去。
陸銘煒臉色大白:「貝貝,你別聽她胡說,她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兒,也不是我能黑得了她的。」
郝貝眼神冰冷看著陸銘煒,心裡對這個青梅竹馬真是厭煩透了的:「陸銘煒,你可真夠行的,你睡了夏秋,夏秋為你打掉一個孩子,她剛剛好一點兒,你為什麼就見不得她好呢?」
陸銘煒怒沖沖地甩過頭來,瞪圓了眼睛盯著郝貝,一張帶著疤痕的的臉扭曲著,冷得像是破碎的冰塊,倏地像瘋了一樣的吼著——
「呵,你說我為什麼會這麼對她?如果不是她,不是她勾引我,不是她出賣了我,你會這樣對我嗎?你會像現在這樣,連看我一眼都不看我嗎?她憑什麼來炫耀她的幸福,她夏秋就是個婊子,她不配得到幸福……」
這句話久久的迴盪在郝貝的腦海裡,郝貝臉色一白,憤恨的瞪著陸銘煒:「那你就是個無恥的嫖客,嫖了婊子還罵婊子髒,你以為你自己有多乾淨的嗎?」
郝貝說完再也不看陸銘煒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病房裡,陸銘煒癱睡在床上,眼角有顆淚珠滑下——心中喃喃著:貝貝,這樣你離我是越來越遠,還是越來越近呢……
醫院的花壇邊上,夏秋抱著頭坐在那兒大哭著。
引來了許多人的關注,都以為她發生了什麼大事。
郝貝遠遠的看著,沒有走近。
對於夏秋,她有愧疚,也有同情。
可是夏秋都說了,他們兩人不再是朋友,那麼就是陌生人。
轉身想走時,夏秋卻是抬頭喊了她:「貝貝……」
而後郝貝就被夏秋衝上來,一個大力的抱住了。
「貝貝,貝貝,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郝貝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人,她一個勁的哭著說是自己不好,哭著說自己不該勾引陸銘煒。
哭著說她後悔了,後悔勾引了陸銘煒,現在報應來了。
還說,貝貝我錯了,我錯怪你了,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郝貝有些懵懂,最好的朋友嗎?
郝貝有些淡漠的推開夏秋,淡淡的開口:「夏秋,我曾經真的拿你當我最好的姐妹和朋友。」
夏秋滿臉是淚的看著郝貝,她瞭解郝貝,所以她哭著說自己錯了。
連陸銘煒那樣的人渣,郝貝都試圖原諒過,她不覺得自己不會被原諒。
「夏秋,我弟結婚的那天,我喝了你半杯酒,你也喝了,所以你**了,夏秋呀,我弟的婚禮上,你的酒誰給你的呢?」
面對郝貝的質問,夏秋臉色一白。
郝貝輕笑:「那天的賓客,全是我家的親戚和清清家的親戚,我弟的那幫地痞朋友們,一個也沒到場,所以你能告訴我,那藥是你自己下的嗎?」
夏秋臉色大白,往後退了一步,顫抖著聲音道:「你,你都知道了……」
郝貝點點頭:「其實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可是我不懂為什麼?」
夏秋神色愴然,苦笑一聲:「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郝貝,我嫉妒你,真心嫉妒你隨便扯個男人,都能是那麼深情的對你的男人,而我呢?什麼也沒有……」
郝貝點頭,她相信,那天夏秋說的嫉妒是真的。
也許人的私心都很重,同樣一起長大的兩個人,一個總是走背運,突然之間走了狗屎運,就像突然中了**彩一樣。
而那個一直有著優越感的人,都會有一種嫉恨吧。
「對不起,郝貝,我沒辦法控制,我只要一想到你比我過的好了,你以後會離我越來越遠了,我就受不了……」
夏秋的道歉在郝貝這兒毫無重量。
郝貝更關心的是,現在夏秋這樣的目的是什麼?
bsp;果真,夏秋的道歉之後,就開始了她的目的。
「貝貝,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碧城他在京都,你認識她奶奶,你能幫幫我嗎?求求你了,只要我嫁給碧城,我們的地位一樣了,我們還是最好的姐妹……」
郝貝愣了下神,而後詫異的看著夏秋,竟然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
這還是那個領她出超市,陪她一起為陸銘煒那個人渣哭和笑的人嗎?
「對不起,你的事,我沒有興趣知道,就如你所說,我們不再是朋友。」郝貝推開夏秋想要走開。
夏秋卻是高喊道:「貝貝,我懷了沈碧城的孩子,我一定要嫁給他,你不幫我,難道是想看我一屍兩命嗎?貝貝,你是那麼狠心的人嗎?」
郝貝的身子僵直住,轉身定定的看著夏秋的肚子。
「你的孩子,不是流產了嗎?」
夏秋看到了希望,衝到郝貝的跟前,噗通一聲跪到在地,而後抱著郝貝的腿哭訴著:「沒有,那是我故意找人來弄的,做出的假象,就是為了讓沈碧城看到我的消息,我跟他是相愛的,現在就是他奶奶阻繞著的,貝貝,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郝貝的身子一僵,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才好。
假象?
那麼夏秋,你現在的一切是假象嗎?
曾經你說過,這輩子跪天跪地跪爹娘,絕不輕易給別人下跪。
如今你卻跪在我的腳下,求我幫你。
郝貝深吸了口氣,努力的壓下心中的煩感,裴靖東叮囑的話依舊有她的腦海裡徘徊著……
「貝貝,求求你了,我現在這樣,還不是陸銘煒害的,陸銘煒真是個賤人……」
夏秋邊罵邊求著。
良久,郝貝才開口問:「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夏秋從地上爬起來,拉住郝貝的手,親熱的說:「你幫我跟沈奶奶說說好話,讓她接受我,讓碧城自己選擇喜歡的人,可以嗎?」
郝貝點了下頭:「好,我會給沈奶奶打電話的,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
郝貝回到碧水園的時候,寧馨正在廚房裡做菜。
她曾問過寧馨,一直呆在南華行嗎?
寧馨說反正那份工作,她就是打發時間而已,然後現在首長大人需要她在這兒陪著郝貝,就沒有什麼不行的。
郝貝現在的確需要人陪,沒了夏秋這個好友,她有一肚子的話沒處兒說的。
所以遇到夏秋的事兒,郝貝也跟寧馨說了。
寧馨聽後,蹙了眉頭分析著:「天呀,夏秋也太可憐了,不過那個陸銘煒也真是的。」
最後又說道:「嗯,我贊成你幫夏秋,小寶寶好可愛的,每一條生命都值得我們去重視。」
郝貝怔了怔,而後輕笑:「對,每一條生命都值得我們去重視。」
這是災區的時候,志願者們的口號聲呀,那時候沈碧城也是這樣說的。
郝貝說完,走到客廳裡往京都裴宅打電話。
寧馨拿著鍋炒站在廚房裡,半晌後,吸了吸鼻子,鳳眸中有水霧要化開,快步走到流理台前,拿起洋蔥切了起來。
而後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
一直到郝貝打完電話時,喊寧馨也沒見她出聲,到了廚房才看到這姑娘切個洋蔥哭的稀里嘩啦的。
郝貝輕笑著拿過寧馨手中的洋蔥笑道:「你還說你做飯也是專業的呢,切洋蔥時要把刀上粘了水切,這樣才不會被嗆到的,你說你一個專業會做飯的,還不如我一個業餘的呢。」
寧馨伸手抹淚,手上是辣的,一抹就哭的更凶了。
郝貝只得停下手去看她:「怎麼了呀?要不我幫你洗下眼晴就好了……」
寧馨抱住郝貝,哭的嗚嗚嗚的,一個勁的搖頭:「好不了好不了好不了……」
bsp;如此一直的重複著這句話。
一直到展翼接了孩子們回來進了屋時,寧馨還是一個勁的在哭,展翼的心底一抽,張嘴就想問哭什麼,可是強忍著嚥了回去。
兩個小娃兒眨巴著星星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郝貝歎口氣的安撫他們:「沒事啊,先去看電視,寧阿姨是切洋蔥切的嗆眼了才哭的……」
小娃兒們長舒了口氣,展翼也跟著鬆了口氣。
寧馨卻是放開郝貝,邊哭邊往樓上跑。
結果,到了郝貝把晚飯做好,讓小娃兒們上去喊寧馨時,寧馨也沒有下樓。
展翼這飯也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時不時的飄向樓梯的方向。
郝貝青黛色的秀眉一蹙,提醒著展翼:「展翼,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要不我幫你物色下吧……」
裴靖東臨走前,也提醒過她,千萬不能搓合展翼跟寧馨的,所以那天,她才會提醒展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