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阿超在馬禿子的指引下,把車開到一處周圍比較偏僻的地方,那裡有一處被廢棄的廠房,大門看上去都已經很破爛了,不過還有一位看上去耳聾眼花的老人在那看門。
楚琛本來以為是從正門進去,沒想到馬禿子卻讓他們開車來到了工廠的後門。這時馬禿子問趙齊瑞要了一張事先準備好的身份證明,而後來到後門處,一短三張兩短的敲了起來,聽起來很有規律。
過了半響,一人打開門上的一個小窗,開口喝問道:
「是誰?」
馬禿子卻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那張身份證明遞到了小窗內。
見此,趙齊瑞在車裡笑著解釋道:「你別小看這個細節,敲門的那個暗號是一次換一個,而且如果剛才馬禿子回答的話,就說明他出了問題了。」
楚琛聽完之後,一陣愕然,不過想想也是,這種事情畢竟是犯法的,安全方面小心一點也很正常。
既然是犯法的,那買家有沒有責任?這個問題,路上楚琛也聽趙齊瑞也解釋過。一般像這種拍賣會上的東西,買家基本不會有什麼責任,只用把東西還回去就沒事了,如果有一定實力的,還能把貨款要回來。
當然,這只是對普通人,或者有一定實力的人而言,像趙齊瑞這種背景雄厚的主,警察最多只會問幾句話,到手的東西當然也不會拿回去了。
過了一會,裡面的人又把那張身份證明從小窗口遞了出來,而後馬禿子連忙跑回車裡,然後把那張證明還給了趙齊瑞,這時楚琛發現,原來那張證明上已經被敲了一個藍色的印章。
就在此時,那工廠的後門被打了開來,阿超見此,立刻駕車駛了進去。
從車中出來之後,楚琛發現周圍已經停了十來輛車了,而且其中不乏豪車,特別是其中一輛悍馬,霸氣十足的外表,看的楚琛心中都有些熱血沸騰起來。
一旁的趙齊瑞見此,就笑道:「怎麼,小楚你喜歡悍馬?你既然有錢了,的確是時候要考慮買輛車了。」
楚琛一想也是,特別是自己這行,特別是去附近的地方掏宅子,有了車無疑會好許多會方便許多,於是他笑著回道:
「悍馬我是喜歡,不過看看就行,自己開的話就顯得太高調。不過我現在還不會開車,就算買了也沒用。」
「這事簡單,下回我給你介紹一位朋友,只要不笨,一個星期之內,連學帶證,包好。至於車嘛,到時讓阿超帶你去汽車城看看,保管便宜。」趙齊瑞笑道。
「那就謝謝趙哥了。」
接著,三人隨著馬禿子來到一處破舊廠房門口,而門口居然還有兩位壯漢。楚琛見此,有些詫異,難道還要檢查身份嗎?這也太過小心了點吧。
不過接著他卻看到,阿超把手中拎著的皮箱打開來給那兩人看了看,皮箱裡裝的也不是別的,赫然是滿滿的一箱紅票子。
而後,馬禿子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帶著三人進入了那個破舊的廠房之中。
放眼望去,廠房內非常的昏暗,除開他們走的一條路有些乾淨之外,其它地方滿是厚厚的灰塵,或者堆著雜七雜八的東西。當他們走到盡頭的時候,又是一扇門擋在了大家的面前,這讓楚琛不禁心中暗道,這完全是地下工作者接頭啊。
又是一陣有規律的敲門,門被裡面的人打了開來,這時馬禿子馬上點頭哈腰的讓他們先行。
一進去,楚琛就感覺到一道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等人,不過只是眨眼間又收了回去,這種詭異的感覺讓他的心中多少有些緊張。
屋內的亮度比之前廠房中要好一些,不過裡面裝的都是那種小燈泡,相對來說還是比較昏暗。楚琛之前還擔心這裡的條件有限,沒想到裡面還裝了空調,看來主辦方考慮的也很周到。
不過想想也是,能來這裡的,都是非富即貴,夏天這種基本的條件總是要準備的,不然這種並不大的房間,這麼多人,會不會中暑不說,空氣的質量那肯定是顯而易見的。
房間前面左邊一個角落,還有一扇門,應該也是為安全所需。而房間裡的擺設則是相當的簡陋,最前面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擺著一堆瓶瓶罐罐,還有一些字畫,不過遠遠望去,品相實在不敢恭維,至少楚琛對這樣的東西有些興趣缺缺。
此時楚琛心中奇怪,難道這就是古玩黑市要拍賣的東西?不應該吧?就這個樣子的東西,哪會讓人趨之若鶩?或許還有一些東西沒拿出來吧。
長桌下面放著幾排老式的排椅,此時,已經有好幾人坐在排椅上了。
趙齊瑞帶著大家來到一個不太靠前的位置,而後笑道:「咱們就坐這裡面,太前沒意思。」
位子排的很開,到也不用擔心別人照面,不過楚琛眼力好,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些人的面容就基本看了個一清二楚,當然裡面也不會有他所認識的。不對,還真有認識的,而這人讓楚琛見了之後,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趙齊瑞抬眼看到楚琛的神色,有些奇怪的問道:「小楚,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到沒有,不過看到了一個熟人,沒想到他也在。」楚琛指了指右前方坐著的一個人。
趙齊瑞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瞬間臉色就不好起來:「哼!原來是他倆!」
讓兩人心情都不舒服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心胸非常狹隘的錢昌興,而他旁邊則坐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青人,看趙齊瑞的神情,他對這位年青人應該也沒什麼好感。
那兩人估計是感覺到楚琛等人在看他們,也都轉過了頭來,那位年青人看到趙齊瑞還笑了笑,而錢昌興則是面無表情,不過憑楚琛的眼力,還是看的到,錢昌興眼中閃過的一絲怒火。
「咦,那不是余少嗎?」坐在一邊的馬禿子說道。
「嘿,余少!」
趙齊瑞不屑的說了句,而馬禿子見此,立刻知道他對那位余少印象不好,連忙閉上了嘴巴,而楚琛雖然有些好奇,不過此時也不好多問什麼。
大家再等了一會,陸續進來了幾個人,這些人和楚琛他們一樣,都是結伴而來的。而到現在為止,楚琛也沒看到來參加拍賣會的人,是單獨前來的。
此時,只見台上一位頗有風韻的女子來到了台前,而後笑容滿面的說道:「各位老闆好,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我也不多做介紹了,馬上進入正題。首先拍賣的,就是這桌上的東西,各位老闆如果有需要,可以先上來看一看。」
聽到這裡,趙齊瑞就輕聲笑道:「就這東西,我是沒興趣,小楚你有沒有興趣?」
楚琛搖了搖頭,就這樣的東西,他想買的話還不如去潘家園,又何必來這古玩黑市。
沉默了片刻,就有人開始上台觀看,見此,另外也有三四個人,也陸續上台觀察了一圈,不過總體來說,有興趣的人並不多。
等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那女子就開始了正式的拍賣。
首先拍賣的是一幅畫,女子先是把畫家介紹了一遍,把那畫家誇的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反正就一個意思,你不買這幅作品,那是吃大虧了,不過底價卻只有五千元,聽的楚琛忍不住搖頭失笑起來。
不過顯然,這幅畫作是沒人喜歡,那女子叫喚了幾聲,叫喚到最後,還是無人吱聲,最後只得一臉可惜的把畫收了起來,那樣子好像在場眾人都損失大了。
楚琛見此情形,暗道,這女的不是當演員,那真是可惜了,世界上又少了名巨星啊!
接下來,台上的東西是走馬觀花的換了一件又一件,不過下面的人都是興趣缺缺,成交的東西也只有十之一二,整個拍賣會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看的楚琛很是無趣。
趙齊瑞見他這副模樣,就輕笑道:「小楚,是不是覺得有些失望?」
楚琛點點頭,說道:「是啊,這裡的場面一點都沒有想像中的熱鬧,如果黑市就這水平,那實在是有些名不副實。」
旁邊的馬禿子聞言之後就笑道:「楚少,稍安勿燥,好東西還沒到呢,現在只是預熱而已。就憑台上那些東西,也顯不出咱們拍賣會的水平是不?而且如果就這樣,我哪敢通知趙總。」
這點楚琛到也知道,只是覺得落差有些大而已。畢竟組織的人也不是傻子,一開始也不可能拿出好東西來,而且這樣處理他估計也有一些安全因素在裡面。
一輪拍賣過後,那女子讓大家休息幾分鐘,於是大家上廁所的上廁所,聊天的聊天,至於想出去透透空氣的則基本沒有,畢竟外面只是廢棄的廠房,想透氣也沒地方透。
期間,讓楚琛有點奇怪的是,那位余少居然還過來和趙齊瑞打了招呼,而趙齊瑞只是不痛不癢的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