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兩個切面比對,取料就方面了許多,不過這麼珍貴的翡翠,為了安全起見,又是擦又是切,花了快半小時,楚琛才把這塊玻璃種祖母綠給取了出來。
這塊翡翠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色澤濃綠怡人,與祖母綠一樣,綠中泛出藍色調,但不偏se,看上去綠的流油,感覺好像就快滴出來了一樣,而且綠雖濃但卻不失嬌艷,整體給人一種高貴之美感。
看到這塊翡翠的表現,楚琛高興的同時,心中暗道一聲可惜,這綠還是少了兩分感覺,算不得真正的帝王綠,不過就算如此,結果已經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了。
畢竟當初他只是以為這塊毛料之中有翡翠,但是真的沒想到,居然給了他這麼一個驚喜。而且翡翠從毛料之中取出來之後,還給了他一個驚喜,沒想到取出的翡翠原料,比之前估計的還多了一個戒面。
「老坑玻璃種祖母綠,綠的正,綠的好,小楚是吧,這塊翡翠你想轉手嗎,轉的話我出兩百四十萬,怎麼樣?」孟老闆稍微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急忙向楚琛表達了收購的意思。
侯元明沒好氣的說道:「我說孟老闆,你怎麼老是這麼心急呢,而且你也太小氣了點吧,才出這麼一點價格,我出兩百六十萬。」
孟老闆笑了笑道:「沒辦法,好東西就是手快有,手慢無,再說這價格嘛,都是一點點長上去的,雖然小侯老闆你財大氣粗,不過我還是要爭一爭,兩百七十萬。」
楚琛見他倆直接跳過了他這個主人,就報起價來,也有些無語,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這塊翡翠他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兩人一來一往,價格漸漸攀升起來,不過到了兩百九十萬,提升的速度就慢了起來,因為這塊翡翠原料的價值差不多就是在這個範圍了。
「三百零八萬!」從人群中傳來了一聲渾厚蒼老的聲音,正是侯元明的父親趕了過來。
聽到這個報價,孟老闆也只能報以苦笑,倒不是他出不起更高的價格,實在是他覺得他的店只能算的上是中檔,用不著賠本賺吆喝,買下這種高檔翡翠,於是就退出了競爭。
不過多年以後,孟老闆一直為今天這個決定而懊惱不已,他萬萬沒想到,中高檔翡翠的升值速度會是那麼的快,有如坐了火箭一般,是蹭蹭的漲。
侯老走到楚琛跟前,微笑著說道:「小楚,之前聽說你賭石的技術很高超,我還不相信,沒想到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楚琛謙虛道:「侯老,這都是運氣,我也沒想到這塊毛料居然能開出這麼好的翡翠。」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對了,小楚,你對剛才的價格滿意嗎?」侯老小小的恭維之後問道。
侯元明聽到這裡,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剛才他們都沒問過楚琛有沒有轉手的意思,就報起價來,實在是有些本末倒置。
楚琛看到侯元明的表情,為免尷尬也沒多說什麼,回道:「價格方面肯定滿意了,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哦,什麼要求,只要是我們力所能及的,肯定幫你辦好。」侯老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楚琛呵呵一笑道:「侯老,這事等會再談,咱們先把剩下的這兩塊毛料給解開再說。」
「小楚,解石之前,是不是先放個鞭炮啊?」侯元明在一旁就問道。
楚琛撓了撓後腦勺,說道:「放鞭炮還是等解完之後再說吧。」
「那好。」
侯老看向另外兩塊毛料,驚訝的說道:「小楚,你居然挑了這兩塊毛料,確實很有氣魄啊,你準備先切哪一塊?」
「就先解這塊小的吧。」楚琛指著那塊完跨的毛料說道。
這塊毛料是塊楊梅砂皮的料子,這種毛料主要的場區一般為老場區和大馬坎場區,馬那也有少量的出產。它的特點是表面的砂粒像熟透的楊梅,暗紅色,不過也有的毛料帶檳榔水(紅白或紅黃相間)。
楊梅砂皮的料子一般要看砂勻不勻,如果是均勻的,那底子就好些,此塊毛料當然砂是比較勻的,不然也稱不上有好的表現,而且這塊毛料有蟒有松花,表現非常不錯,不過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沒被人選走。
這個問題,侯老立刻給出了答案:「這塊料子還是我一位朋友昨天轉讓給我的,沒想到今天就給你挑了出來,還真是巧。」
楚琛聞言之後笑了笑,心裡嘀咕道,還真是巧,巧的我當了個冤大頭。
解石開始,這次因為事先知道了結果,所以楚琛並沒有選擇擦石,而是選擇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讓解石師傅切開來。
「你覺得這塊料怎麼樣?」解石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問他的同伴道。
那位同伴帶著羨慕的語氣說道:
「這塊料我還是比較看好的,你看這料有蟒有松花,關鍵那松花我看有點像是穀殼松花,這種松花開出的翡翠水頭都不錯,再加上楊梅砂皮的料子,如果有翡翠的話,很可能又是一塊高檔料,這位小兄弟,看來今天要發大財了。」
這人看來還是有點水平的,把這塊毛料的特點都說了出來,要不是已經知道了結果,這種毛料,楚琛肯定不會相信會完跨的。
「嘩啦!」
毛料被解石師傅切了開來,見此,楚琛立刻上前拿起切下來的那塊石片,用水洗過之後看了起來。這一看之下,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精彩起來,因為從毛料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有紅霧存在。
霧,就是存在於翡翠毛料皮殼與肉之間的一種物體。
霧有厚有薄,主要有白霧、黃霧、黑霧、紅霧。霧雖然不能直接影響se,但它是山石種嫩或種老的表現,即說明石頭硬度高,種老。因而是判斷玉石場口,質量和真偽的重要標誌,也是決定開價的重要因素。
幾種霧中,要數黑霧和紅霧最讓人討厭,因為這兩種霧最愛跑皮。特別是紅霧,遇到這種霧的毛料,一般都是底子比較灰,這樣的毛料也基本沒什麼價值了。所以大部分人不喜歡賭紅霧,很容易讓人一刀上了天堂,一刀又進了地獄。
異能顯示這塊毛料沒有價值的時候,當時的楚琛也想了各種可能,但唯獨就沒想過居然會遇到這種非常少見的紅霧,結合毛料的表現,讓他很是感歎大自然的神奇。
眾人見到這種現象,也都紛紛搖頭,這賭石還真的沒有什麼定數的,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怎麼,這就跨了?不是還有一大半沒切開嗎?」周文平見此,有些心痛楚琛的損失。
楚琛解釋道:「周哥,到也不是說一定跨,但遇到紅霧的時候,就要做好最壞的準備。不過就算結果不好,也沒關係,反正我今天已經賺的夠多了,這點錢還損失的起。再說賭石也不可能次次都能賭漲,這點心理準備我還是有的。」
侯老笑道:「小楚,沒想到你能這樣看的開,就憑這點,就有高手風範啊。」
楚琛連忙謙虛道:「我可稱不上什麼高手,只不過是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這個小玩笑,頓時引的大家臉上現出了笑意,氣氛也為之一鬆。
不過接下來的結果早就注定好了,這塊毛料並沒有起死為生,和大多數帶有紅霧的毛料一般,不但是底子灰,居然還帶癬,可謂是一文不值,標準的完跨結局。
這樣的結局,和剛剛開出的玻璃種,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眾人都不自覺的心神有點恍惚。
周文平有些猶豫的問道:「小琛,這最後一塊毛料,你還解嗎?」
「解,為什麼不解,這一刀是地獄,那下一刀一定是天堂!」楚琛豪氣的揮了揮手。
楚琛這種不服輸,不怕輸的性格,侯老看著也有些欣賞,就笑道:「小楚,你這是朝氣十足啊,那咱們開始解吧。」
這塊料因為有灰癬和蹦瓷綹這兩處不確定因素,於是楚琛打算先把蹦瓷綹那塊地方先擦開來,看看到底有沒有傷及裡面的翡翠。
「這塊毛料,我還是比較看好的。」之前那人的同伴先是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哦,為什麼這麼說,要知道剛才那塊毛料表現那麼好,還出現了紅霧,這塊毛料有綹又有癬,換我肯定不會賭。」
「你這就沒見識了吧,這塊毛料上的灰癬和蹦瓷綹都在可賭的範圍之內,而且你看看,這可是絲、條、點蟒帶松花,各種蟒紋都表現在一塊石頭上,這麼難得一的塊好料,而且還是脫沙皮,我如果有那麼多錢,肯定也拿下來了。」
「行了,咱們這樣爭也爭不出個結果來,還是讓事實來證明,到底是你對還是我對。」……
隨著擦開的窗面越來越大,不但那處蹦瓷綹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且還泛出了絲絲綠意來。
「綠!出綠了!」
這聲音頓時讓現場又沸騰了起來,隨著那綠意越來越足,人們也爭相擠了過來,都想佔據一個好位置,讓侯元明等人頓時緊張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