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剛烈隨著城隍來到了萊州城外的裡湖,這湖泊寬闊約有數百里,四周人煙鼎盛,便可知曉這龍王的香火必然昌盛。
「城隍大人隨我進入。」
這成蛟化作一個巨大的銀色蛟龍將城隍托著,便欲進入裡湖龍宮。
「我不承載凡俗之道。」
這成蛟口中吐出一句話,傲慢的鑽入了裡湖之中,這讓朱剛烈好不尷尬,只是如今拂袖而去,到顯得自己氣量狹小,當下輕輕笑了笑,喚出煉製的五鬼中的金鰲,這金色骷髏頭化作巨大的金色巨鰲,承載朱剛烈直接沒入這裡湖之中。
那鑽入湖中的成蛟快速游動,讓城隍不由嗔怒不已,口中呵責著蛟龍好不失禮,正要讓其返回承載朱剛烈的時候,便看到一頭橫隔數百丈的巨大金鰲破開水浪而來,這金鰲游動形成的巨大暗流將成蛟直接擠壓到一旁。
看到這金鰲,成蛟神色大駭,以為有那巨獸侵入裡湖,因為這金鰲身上散發的氣息已經讓自己震顫了,只怕與龍尊相當,正要嘶吼鳴警的時候,便看到之前被自己奚落的道人站在金鰲頭頂上,冷冷的俯視著自己,這一目讓自己渾身一顫,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恐懼之心。
「朱道友,這金鰲是你的坐騎?」
城隍目光也微微震顫的看著這碾壓而來的巨大金鰲道。
「嗯!」
朱剛烈點了點頭,也不去理會那駭然驚懼的銀色蛟龍。直接驅動金鰲朝著龍宮而去,這巨大金鰲朝著龍宮游動的時候,已經驚動了整個龍宮,無數龍宮侍衛圍繞著這尊巨大的金鰲,一臉忌憚而警戒。
只是這些侍衛只有金鰲的一個爪子大小,最大的蛟龍侍衛也不過金鰲的尾椎大小,是在構不成什麼危險。
看到這一幕的成蛟已經後悔輕慢了這個道人,從城隍對其尊敬的態度以及這金鰲的力量來看,其身份實力只怕極大。
好在城隍發現這動靜越來越大,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衝突。長聲一喝:「萊州城隍攜道友前來拜見龍王。還請龍尊莫要誤會。」
這一喝道聲後,那些龍宮侍衛不由鬆了一口氣,只是不敢立刻離去,任然圍著金鰲緩緩朝著龍宮而去。
朱剛烈看了眼四周如臨大敵的侍衛。眼神閃過一絲譏誚。如果不是這龍宮侍衛太過於輕慢。自己也不用如此顯露神通,既然目的達到了,也不用在威嚇這些侍衛。當下便收了這金鰲,直接捏了一個避水咒,朝著龍宮而去。
此時所有的龍宮侍衛可不敢對朱剛烈有任何小覷,全都畢恭畢敬的將朱剛烈和城隍引入龍宮大殿中。
這龍宮大殿極大,朱剛烈走入進去,高寬不下於千丈,看到這個建築,朱剛烈對著裡湖龍王便收起了輕視之心,倒不是被其豪奢所震撼,而是這種規格的龍宮一般都是四海純正龍族喜歡建築的。
這些龍族天生體型便長且大,是上古龍族的血脈,也是真龍,他們保留了上古時代龍族的傳統,所以居住之所雖然像人族那般豪奢,但是卻也極大。
而不像那些後天成就真龍的龍王,雖然也建造水晶宮,只是卻不大,相比之下倒是有一種小家子氣了。
來到這大殿,便看到一條大約十幾丈長的白色小龍躺在一個水晶床上,只是這白色小龍身上已經籠罩了一層灰色氣息,讓其不得不顯露出原形來。
在這小龍四周幾個修士指指點點,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老朽愛子心切,未能遠迎,城隍和這位小道長莫要怪罪。」
朱剛烈和城隍走進來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大殿響起,一頭披著金色長袍的老者緩緩走來,原本威壓的臉上充滿了滄桑。
「見過龍尊,不知道太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竟然顯露出了原形。」
城隍上前問道,這真龍一族天生便有化為人形的能力,平時也不會輕易顯露原形來,即使是戰鬥的時候,也是到生死時刻才會顯露原身戰鬥。如今這龍太子在外人面前,顯露了原形來,只怕真的到了生死之時。
「這孽子數日前去那蠻荒之地,與一道人產生了齷齪,回來之後便昏迷不清,昨日忽然顯了原身,老朽已經束手無策,所以才將諸位請來。」
裡湖龍王說道的時候,面色越發蒼老起來。
「龍尊莫要擔憂,待吾等查看一番。」
城隍勸慰了下,立刻走到面前,查看這龍太子的傷勢,朱剛烈也順勢跟了上去,看到這龍太子渾身籠罩著一絲灰色的氣息,宛如有靈一般,旁邊幾個神祇和一個繡著金鼎的道袍的老道人全力催動法力,想要祛除這灰色氣息,只是這些法力催動的時候,這灰色氣息便不斷的遊走,無法祛除。
朱剛烈掃了眼這灰色氣息,眼神微微一凝,這龍太子竟然中了巫蠱之術的落魂術,當日那巫咸傳給自己釘頭七箭書後,也曾傳了這落魂術,道明這落魂術,會落人三魂六魄中的二魂三魄,讓人昏迷不清,此術只要未成仙人境界,都難以豁免,這都是古巫修習的最普通的巫術。
此術雖然邪異,也不傷人性命,不過讓人昏迷不清,若不破解,壽數到了,自然就會喪生,尤其是凡俗之人,一旦昏迷,便不食不言,不到壽數便會喪生。
這龍太子便是種了這落魂之術,只是除了這落魂之術外,還有一種蠱毒滲入了身體之中,侵蝕著那剩下的一魂三魄,如果被侵蝕完了,下場比魂飛魄散還要恐怖,這已經是生死大仇了。
朱剛烈瞅了眼後,便看了下這老龍王,緩緩說道:「龍尊,這太子是中了巫蠱之術,被蠱毒侵蝕了一魂三魄。好在這蠱毒時日不長,可救治。」
聽到朱剛烈的話,那些試著用法力祛除灰氣的神祇和那老道人頓時側目而望,這些人目光有驚異,有懷疑,還有一絲鄙夷。
「貧道金鼎山大長老鼎言,勉強有了天地法相境界,其他諸位都是各方安土收民的神祇,不曾看出這傷勢,卻不知道這位小道人在何處修煉,如何看的出這龍太子身上的傷勢的?」
這金鼎山大長老說道的時候,一副老氣橫秋,意思也不言而明,譏諷朱剛烈這個小道士在這些高人面前,班門弄斧,胡說八道。
朱剛烈淡淡的掃了下這鼎言,看其修為雖然是天地法相境界,不過氣息不純,而且這天地法相境界就成了一派的長老,這門派的法訣必然不高,自己倒是無懼,以自己現在的諸多手段,對付這老兒足矣。
若是同等大派修煉長生法訣之人,以自己現在的萬象圖這件法寶,冰魄鐘,陰陽葫蘆,青陽古燈這三件九重**器也是不懼,何況這小門派之人。
當下冷眼掃了去,卻不再言語了,既然自己好心幫助,這些人不領情,那也不必做什麼好人。
「小子狂悖無道!」
看到朱剛烈竟然無視自己,這鼎言頓時大怒,其身為金鼎派大長老,平日間便頤指氣使慣了,此時如何能夠受得了朱剛烈的無視,手腕猛地一抖,一顆金鼎摸樣的法力噴射而出,化作巨大的金鼎朝著朱剛烈鎮壓而下。
而其他幾個神祇也抱著一絲懷疑的態度瞅著朱剛烈,看到鼎言出手,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那城隍剛要勸和的時候,朱剛烈冷哼了一聲,手中長袖輕輕一拂,這顆金鼎形法力直接崩潰,化作一坨冰坨。
不等眾人驚詫的時候,一尊巨大的大鐘朝著鼎言狠狠一壓,將其直接鎮壓了下去,大鐘咚咚直響,將鼎言震的七葷八素才重新飛回道朱剛烈的手中。
這個時候幾人看著朱剛烈的眼光便不一樣,再也不敢胡亂揣測了,那鼎言知道了厲害,更是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側目以望,透著濃濃的怒火。
這個時候這老龍王也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問向朱剛烈:「老夫失禮了,我兒中的真是蠱毒?」
朱剛烈聽得這老龍王的言語,卻笑而不語,這老龍王剛才只怕也有意讓鼎言試探自己,不過這一行徑卻引起了自己的反感,便不想在言語什麼,被其追問的煩了,便笑著道:「貧道不才,只怕是看走了眼,還請老龍王莫怪。」
聽得朱剛烈的話,愛子心切的老龍王便不再理會朱剛烈,其他人則帶著嗤笑的看著朱剛烈。
只是這萊州城隍卻知曉朱剛烈身份非凡,只怕真的有解決的方法,當下便好言相求道:「朱道友莫要生出嗔怒之心,還請看在老龍王愛子心切的份上,救一救這龍太子。」
「城隍大人,你怎麼求這信口雌黃的小子,若其亂施法,加重了太子的傷勢就更糟糕了。」
聽到城隍的話,鼎言出口擠兌著,眼神帶著濃濃的仇視。
「鼎長老,莫要再言語,如今也只有朱道友可以救這太子了。」
城隍此時也急了,微微一嗔道,讓這鼎言頓時覺得顏面大失,卻驚駭與朱剛烈的實力,只得側目以對。
「還請道友施以援手!」
城隍再三懇求道,這讓朱剛烈也不好在拿捏什麼,對著城隍微微一拜:「願為道友這誠心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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