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事情算是解決了,後來又聽說上官靈韻要見她。
卻被其他人以她受傷需要修養為由幫她推掉了,夢羽嫣才得了空,就必須面對這解藥的事情來。
如今她住在上官家原來上官雨煙的房間,名為煙雨樓,煙雨樓算是獨立的大樓閣。上官家除了上官青玄與上官清河,其他人還不知道她已經與北辰梨落成親,自然是不能公然同房。
而上官青玄卻把北辰梨落以新姑爺的身份,安排住進了煙雨樓裡的其他客房。
本來樓裡也有傭人丫鬟,家裡其他人也就沒有什麼異議。
但是大白天的,兩人在府裡遇人時也盡量的保持了距離,以免惹人非議。
這天夜裡,終於熬到熄燈入眠,遣退了丫鬟後,夢羽嫣獨自躺在床上,等著某人抹黑進來。
就在燈熄滅後不到一刻鐘,夢羽嫣就聽見了屋外的動靜。
一條熟悉的頎長黑影印在窗欞上,卻沒有立即進來。
夢羽嫣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輪廓,面上頓時一燙,悄悄的將早就準備好的一粒藥丸送入口中。
中藥的苦味在口裡化開,流進心裡卻是甜蜜的。
少許,夢羽嫣看著他的影子動了,一手輕搭上窗欞,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推開進來。
夢羽嫣更是往被子裡縮了縮,遮住冒風的肩膀。
終於,窗戶發出了聲響,只一個眨眼的功夫,他便立在了窗內。
淡雅奇異的香氣由此在室內縈繞開來,被從窗欞灌進的風帶到床邊。
夢羽嫣只覺心跳突然加速,然後,看著他慢慢走近了床邊。
「羽嫣,你睡了嗎?」望著床上拱起的一團,北辰梨落握了握冒汗的手心,探尋的問。
話方出口,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他是看著她這邊熄燈了,才過來的。他知道她一向淺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睡著呢?
夢羽嫣沒有應聲,回答他的,是探出寢被的一顆腦袋。
北辰梨落只覺手心的汗冒的更利害了,這屋裡有他身上的香氣混合她的後產生的另一種馨香。方進來,禁慾已經兩個多月的他就有點心猿意馬。
兩個多月,心愛的人在懷,卻只能摸摸看看不能碰,而且她還沒晚故意往他懷裡蹭,可想而知他的辛苦。
可是……
「嗯……」
心裡紛亂間,北辰梨落突然聽見床上的人兒發出一聲輕嚀,嬌弱撩人。頓時覺得喉嚨乾澀,忍不住就往床邊靠近一步。
正看見躺在錦被間的她在微弱的光線下嬌顏緋紅,輕咬著唇瓣,似是在忍受著什麼。
見他看過去,突然拉了被子遮住了頭。
北辰梨落一愣,驀然想起白日裡她毒發的那一幕。
心房猛然皺縮,而後不再猶豫的手覆上腰帶,解了衣衫。
夢羽嫣只覺此時身體煎熬的難受,解藥已經發揮了作用,渾身燥熱難當。分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但是想著自己中合歡散的模樣在他面前展現,總有些難為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床鋪一沉,夢羽嫣心頭跟著一跳。
而後感覺被子的一角被掀開,有風灌了進來,帶進一陣香風,撩撥的她更是由內而外的燥熱難耐。
北辰梨落方一進被子,手臂就碰觸到她光裸細膩的肌膚,手指不由自主的一顫,接著整個人跟著躺進了被子裡。才發現,原來她早就光裸。
心裡本來的猶豫盡數化作了一腔期待與柔情,有些迫不及待的就攬住了夢羽嫣柔軟的腰肢,將她熱燙異常的身子擁進了懷裡。
「你已經吃了解藥了?」肌膚相貼發覺她的體溫異常的高,北辰梨落聲音暗啞的問。
「嗯……」夢羽嫣輕應,只覺臉上更燙,被拉進他懷裡後,小手不受控制的就撫上他胸前的凸起。
北辰梨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被她輕輕一碰,就有無盡的歡愉傳遍全身。身體已經本能的起了反應,攬著她腰肢的手更緊。
一手也急切的覆上她的柔軟,一個吻深深的覆上她的輾轉纏綿。這一吻極盡溫柔霸道,讓彼此幾乎透不過氣來,兩人都捨不得分開。
兩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肌膚相親,趨於本能與心的索求著彼此的身體。
北辰梨落感覺到夢羽嫣的身體早已期待他,而他的所有理智皆已蕩然無存,眼裡心裡,皆是心愛的她,便不再猶豫的與她合二為一。
那一刻,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喟歎,滅頂的快感幾乎讓兩人昏厥。
而後,隨著人類原始的運動,更多的歡愉讓兩心交融如蜜,難捨難分。
被裡**,滿室升香,濃情繞。
沉淪在愛慾裡的兩人,沒有發現窗外此時立著的人影。
夢輕塵本來舉在半空的手僵住,瞪大的眼睛半晌才眨巴了下。接著微皺濃眉,滿是鬱悶的咕噥了一聲:「哼,臭小子!看著你真心待我心肝兒的份上,明天再收拾你!」
說罷,一甩衣袖,轉身走下了廊簷。
一抬眸,發現不遠處立著的纖秀身影,夢輕塵頓時眼睛一亮,飛一般的速度奔了過去無比喜悅的喚了一聲:「娘子,你怎麼來了?」
上官清河望了夢輕塵一眼,眸光清淡,問道:「我來看看煙兒,她如何了?」說著眸光越過夢輕塵,望向他身後漆黑的房間,而後疑惑的又說:「這麼早就睡了!」
「呃——是啊,娘子,咱們先到前面去賞賞月亮,晚些時候再來看女兒吧!」夢輕塵眸光閃爍的開口,忙就要拉著上官清河往他處去。
上官清河不疑有他,心想既然夢羽嫣休息了,那她先回去等晚些再來看看她。聽說她中毒,自己卻無能為力解毒,也只能陪陪她了。
越想,上官清河只覺心裡酸痛,而後瞪了一眼身邊陪著小心的夢輕塵,卻一點與他與賞月的心情也沒有。
「啊——」
「什麼聲音?」剛剛走了一步的上官清河突然聽見身後屋裡傳來聲響,驚異的回過頭去。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剛剛那幾乎異口同聲的好似痛苦有好似極樂的吶喊聲裡,除了女子的,分明還有一個男人的!
「啊?什麼聲音啊?娘子你聽錯了吧!是不是嫣兒在說夢話呢!」夢輕塵趕忙攔住上官清河輾轉的腳步,打著岔道,心裡則是把北辰梨落罵了個半死,直道那臭小子動靜不能小點兒。
而且,他女兒很嬌弱的好不好!
「我分明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上官清河不信的道,而話出口,想起身後住著誰,更想起白天的事,再回味剛剛那奇怪的聲音……頓時羞紅了臉。
接著,屋內的聲音似乎斷斷續續的,更清晰難以壓抑起來。
上官清河頓時尷尬的惱道:「這孩子,哎……」說著也不用夢輕塵攔,自動逃也似的離開了。
「娘子!你等等我啊!你,你何時才肯原諒我咧?」夢輕塵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緊巴巴的追著上官清河的步子。心裡突然就生出了一隻貓爪,撓啊撓……
「死一邊去,誰要原諒你!」
上官清河羞惱的摔開夢輕塵抓住她袖子的手,卻忍不住因為剛剛不小心手指的碰觸一顫。
「娘子,我知道錯了,我這十幾年找你找的好苦,嗚嗚嗚嗚……」夢輕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追著喊著。
面對眼淚攻勢,上官清河十幾年波瀾不驚,一朝破功。聽著身後的哭聲忍住抽人的衝動,猛然轉過身去怒道:「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改不了小孩子脾氣,你羞不羞啊?」
夢輕塵被一斥,哭的更是委屈起來。卻還是努力壓抑著哭泣聲,抽抽噎噎的,可憐巴巴的望著上官清河。
「我也只哭給娘子和女兒看而已嗎,在外人面前我還是蠻威武的!」夢輕塵咕噥道。那偷瞧上官清河的眼神說不出的無辜,看得上官清河一愣。繼而忍不住噴笑出聲。
「嗤——」而看他的眸光因此一亮,心房不由得跟著一顫,突然就升起幾分苦澀。那剎那看著他那熟悉又因離別久到快陌生的表情,突然有種今夕何年的恍然。那樣的眼神,滿是深情、寵溺、憐惜、討好……多少年未見了,而多少年,這個傢伙還是這個樣子。
「娘子你笑了!」夢輕塵看著上官清河見到自己後至今,終於露出一個笑,心生歡喜,但見她那笑漸漸變了,忙出聲打斷她的臆想,就怕她提當年的事情,又要傷心了,於是小心翼翼的陪著小心討好哄著。
「這麼多年你的女人還不排成山,要什麼樣的沒有,還找我做什麼?」上官清河突然幽幽的歎了口氣,卻沒有問他當年誤會的事情。
「哪有什麼女人?娘子你還不知道我,自從認識你後,我再也沒有碰過其他女人!全錦堂的老百姓都可以為我夢輕塵的清白作證!」夢輕塵聽上官清河的話,眼裡閃過欣喜,她這意思是有可能原諒他咯,於是趕忙指天發誓道!
「卻是如此!我倒是知道東臨與南朝、西國皆有夢家商號!那些商號表面上是在做生意,暗地裡卻在尋一個女子!」夢輕塵話落,就聽見另一個人的聲音插入。
上官清河聽得一怔,卻不敢去看夢輕塵的臉,而是轉向前方涼亭裡說話的人。
「非大哥!」
「嗯,多年未見,清妹別來無恙!」容非抱著劍坐在涼亭裡的燈籠下輕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