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寵妃不乖

正文 第027章 當眾調戲。六神無主。 文 / 殷無恨

    「花落公子斷弦了!」

    「是啊,太可惜了!」

    「那這比賽怎麼算?」

    「應該算是小皇子贏了吧!」

    「斷弦是意外,應該重新來過才公平吧。」

    大廳裡已經嘩然一片,坐在屏風後的花韻終於回過神來。

    望了眼指下的斷弦,再抬眸看了一眼立於一旁的花梨。眸子裡除了不贊同,還有一抹犀利的光浮現。

    花梨心虛的移開了眸子,就想藉故離開屏風:「我去前面處理一下!」

    「花梨!」

    花韻沉冷的聲音一出,花梨下意識的就頓了腳步。有些心顫的回頭看向那個待樓裡姑娘溫柔的從來勝過花落的男子,剎那錯覺,站在自己身後的人並不是她所熟悉的花韻。

    「我知道你是嫉妒公子與嫂子在後面獨處!你不是個笨人,所以應該清楚,你這些小動作是沒有用的。反倒是你應該知道慕曲大會的意義,你這次可是壞了花落的大事!今次是最後一批行動就位,如果大會提前結束的話,你知道那些冒著風險行動的弟兄會如何吧!」

    花韻言盡於此,卻也沒有動身,估計後面的北辰梨落應該已經聽見前面的動靜了。雖然他與花梨有六年的交情,不過再如何也抵不上北辰梨落與他的情誼。

    對於花梨那點憐惜之情,也頃刻潰散。

    花梨早已白了臉色,雖然今天的計劃,北辰梨落沒有特別喚她過去一同商討謀劃。不過前面多少次都有她的參與,哪怕北辰梨落不說,她也可以估摸著什麼時間有何行動了。只是,她最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全然忘記了跟著北辰梨落的最初目的。

    甚至北辰梨落讓她自己冷靜之後再參與政事,都被她加注了無數的幽怨牴觸情緒,哪裡還能靜心思考。

    而此刻,她卻突然清醒。若她只是花梨,花梨苑的老鴇,那麼她便可以盡情的去愛恨。

    而她卻不是,她出生於錦堂渝西。是因為死於戰亂的親人復仇而來,算是與北辰梨落有著共同的敵人,突然腳步就沉的像灌了鉛般沉重。

    「咦?我來晚了,花落公子輸了嗎?」突然一聲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在吵鬧的花梨苑內響起,聲音不大卻成功的劃破了喧囂傳進了週遭每個人的耳裡。

    一般的普通人第一時間只覺這說話的人聲音好聽,宛如空谷裡突然被碰響的風鈴,悅耳醉人。

    有點武功底子的人則知道,這人是用了內力,才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不管是哪種人,此時都不約而同的轉了眸光。

    下意識的搜尋那說話的人,繼而見一個白衣翩翩,玉樹臨風的少年從花梨苑的大門走了進來。

    少年看樣子不過十五歲左右,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只在袖口和衣襟處用金色的絲線繡了些許雲紋,看上去素雅而大方。

    少年右手執扇輕擊著左手掌心,一派悠閒自在。

    不點而嫣的朱唇微勾起一抹輕淺的笑意,朱唇上方的秀鼻架著四分之一銀質的面具。

    此人正是從花梨苑後門故意繞到前門的夢羽嫣,夢羽嫣走進大廳後美眸微掀,輕掃了一眼眾人。

    就在這時,一聲杯子落地的輕微聲響入耳。因為場上此時寂靜一片,那聲音聽來便格外清晰。夢羽嫣下意識的抬眸向二樓一間被布簾遮住門口的包廂看去,心頭不安的一跳,面上卻沒有多大表情。

    眸光最後落在賽台上的錦衣男子身上:「當真已經結束了?」

    這個人正是上次她在大街上看見的西國小皇子——正確的說,該是西國公主的青墨身上。

    青墨也正垂眸看突然出現的夢羽嫣,眸子裡也滿是探究,而探究的最終目的也不過是以為這個人也是慕名而來參賽的。

    尤其是夢羽嫣此時的面具,更能說明他對花落公子的傾慕程度。

    稍微打量了夢羽嫣一眼後,青墨只覺眼前之人,似乎透著幾分熟悉。

    「沒有,只是斷弦而已!」之前看見夢羽嫣出來也是同樣驚訝的花梨趕忙應和,從認識夢羽嫣以來,第一次因為她的出現而心生欣喜。不禁還跟著生出幾分期盼,希望夢羽嫣這個時候出現當真能夠救場。

    說著花梨也不管已經有人發出不滿的抗議,逕自喚人去取琴。

    「這就要換琴嗎?」夢羽嫣見此似是不經意,卻分明是刻意說給眾人注意的,而那語氣裡很清楚的表達著滿滿的失望之色。

    這一聲又成功的換來眾人的驚疑,有的人不禁以為夢羽嫣是因為自己有更勝花落公子的才華,否則不會口出此言。

    而有的則是認為這個小少年是狂妄自大,故意出來奚落人的,不禁竊竊私語聲越來越高。

    花梨聽見這話早就變了臉色,彷彿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就要發作。卻被一旁花韻的一聲輕咳提醒:「靜觀其變!」

    這才忍了衝動,但看夢羽嫣的眼神卻又轉瞬厭惡至極。

    而後聽青墨首先開口了:「這位小兄弟此話不知何意,琴弦斷了,當然是要換琴!」身為皇族子弟,說話的語氣態度卻絲毫不見倨傲,反而還很和善客氣。

    這倒是讓夢羽嫣頗覺詫異,居然對這個西國的公主生出幾分好感來。

    繼而,夢羽嫣的態度不禁轉了幾分,就對著青墨抱拳一拱手:「這位公子有禮了!」

    而她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不小的驚訝,驚訝這人居然不認識西國小皇子。

    而花梨早已對夢羽嫣恨的牙癢癢,牙關緊閉著,一時忘記這種時候應該出來提醒青墨的身份。青墨對此似乎並不以為意,帶著幾分興趣的望著夢羽嫣。

    對著這個眸色純淨的少年,也是頗有好感。

    「看樣子各位已經差不多到了慕曲大會的最後階段了,如果按照大家的邏輯,斷弦應當換琴。如果待會兒換了又斷了,豈不是又要重來,那這慕曲大會可要比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夢羽嫣笑問,望了眼同坐賽台上的另外兩個陌生人。

    而眾人也是議論紛紛,同意反對聲各有之。

    「嗯,這位小公子說的確實有禮,想必小公子是有什麼妙意?」青墨望了眼眾人,又看了眼屏風後的身影,笑著望向夢羽嫣。

    「如果我不換琴亦能和曲,是否算是贏呢?」夢羽嫣道,在眾人驚異聲起前又說:「不不,這樣——這樣吧,我就用花落公子的斷絃琴奏曲,誰能和的上,誰就是最後的贏家。便可拔得今日的頭籌,如何?」

    夢羽嫣這話聽進眾人耳裡,皆覺得夢羽嫣是故意來挑釁的。

    就連賽台上的青墨都眸露訝異之色,不由得又仔細打量了夢羽嫣一眼。

    「你是哪裡蹦出來的狂妄小子,乳臭未乾,你以為你是誰?連給花落公子和曲的資格都不夠,居然想讓花落公子給你和曲!」看台上三人中的一個突然就不悅的開口呵斥。

    接著更多的鄙視起哄聲起,可見北辰梨落花落公子的名號早已深入人心,夢羽嫣卻不以為意。望了眼立在屏風旁花梨的方向,花梨被夢羽嫣看的一愣,繼而明白過來。

    花梨心情複雜的沒有開口,而是望向身側的花韻。花韻已經抱起了琴,向她轉了身子。

    花梨見此一咬牙,轉首向賽場高聲道:「大家靜一靜!」

    眾人聽見花梨的聲音,這才一個個低了聲音,好奇的望向花梨苑向來潑辣異常的花梨。這時才奇怪這個女子為何今日對這樣唐突的少年沒有半句呵斥,難道這會兒醒過來是要轟人了嗎?

    卻見花梨走進屏風後面,少許走出來時,懷裡已經多了一把瑤琴。眾人也清楚的看見,那琴身上的一根斷弦還掛著。

    花梨一邊往階梯下走,一邊含笑揚聲道:「我們花落公子同意了,而且還說,若是今天小公子能夠拿此琴勝過在場三位,便是贏了,我們公子還可多滿足小公子一個力所能及的願望!」卻不說其他人贏了同樣可以提一個願望。

    花梨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話落間,花梨已經將瑤琴遞到了兀自上了賽台的夢羽嫣手裡。

    瑤琴過手時,花梨深看了夢羽嫣一眼。想給予警告,希望她不是出來給北辰梨落添亂的。但在她純澈的眸子注視下,意識到,若不是自己先前故意斷了花韻的琴弦,人家還和心上人在後面風花雪月,根本也不會出來湊這熱鬧。

    這時夢羽嫣故意對她輕眨了下眼睛,分明的調戲意味十足。花梨一愣,最後,反而是自己鬧了個大紅臉,羞愧的急忙轉身離開。

    「呦!花大姐臉紅咯,不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吧!」不知是誰注意到這點,突然調笑出聲。

    經這人一提醒,更多的人看向花梨。繼而皆發現這一點,不明所以的哄笑聲不斷。

    「呦,還真別說,這小公子還當真別有一番韻味呢!都說花大姐喜歡吃嫩草啊!哈哈哈……」

    「說到底你才是花梨苑的當家,難不成覺得花落公子年紀大了,想再籠絡培養一個出來?」

    聽著眾人各種臆測,與言語諷刺,花梨已經慣性的將所有怪罪到夢羽嫣身上,恨的銀牙緊咬。覺得夢羽嫣方纔那個媚眼分明是故意捉弄她的。

    羞惱的躲到了屏風後面,正對上花韻似笑非笑的眸子,花梨立馬狠瞪了過去。而花韻卻不以為意,好整以暇的歪了身子,眸光透過屏風看向樓下,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你說,她當真會贏嗎?」看花韻不理會自己,花梨一肚子的郁氣沒有地方撒,又因為此時的處境擔憂,一時情緒複雜,忍不住開了口。

    「當然,不然你以為公子會捨得讓嫂子出來嗎?」花韻篤定的回道,完全不去看花梨因為他話裡的「嫂子」又變得十分難看的臉色。

    花梨被花韻一句話一噎,知道他如今恐怕也是對自己有了成見,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而望向場中。

    周圍的哄笑卻似乎並沒有因為她的躲藏而停歇,一時又是氣惱非常。沒有發覺一抹頎長的身影從後面走近了屏風內,沒有驚動任何人的立在她身後。

    花韻卻是感覺到了,但沒有轉過頭去。

    眾人兀自調笑著,就連夢羽嫣那一聲:「我開始了!」都沒有多在意,可見對夢羽嫣的這「孩子」的態度有多輕視。

    「鏗——」這時突然一聲驚然聲起。

    原本還嘈雜的花梨苑內突然人人驚呼,因為那個剛剛拿到琴的少年居然又扯斷了一根琴弦。

    而隨著這一聲鏗然聲起,餘音不若之前「花落」的快速戛然而止,而是綿遠流長。眾人都驚覺這聲斷弦帶出的音波撞進了耳膜,繼而由一個點在耳膜內無限擴散,迴盪在腦海裡,擾的人頭暈目眩,心神俱震。

    直到餘音歇止,腦袋裡嗡聲還依舊。

    「我一曲驚弦,沒有人和嗎?」少許清靈婉約的聲音笑問,又如帶著碎光的綿雲拂過幾欲被傷的耳膜。之前那斷弦一刻便彷彿傾夢,瞬間又夢醒。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