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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1章 反賊遺孀?喚魂藥引! 文 / 殷無恨

    「如果你願意原諒我,就醒來吧,你要的我一定都給你!等這邊一切都塵埃落定,我們,便去過那種你嚮往的生活,可好?」

    說到這裡,南宮無離的聲音不復清澈,已然暗啞,卻依舊對著自昏迷後再也沒有醒過來的女子輕柔呢喃:「在青山綠水間,咱們有三間小屋,主屋裡一床一桌兩椅,閒時棋盤一副。一屋擺放救人的藥材,一屋留給將來的……孩子。

    屋外竹籬環繞,竹籬上纏繞著馨香的野薔薇,竹籬裡圍著各種救人的藥草,偶爾有樹林裡的小動物來玩耍。竹籬外是清澈的小溪,小溪裡有肥美的小魚,溪邊良田幾畝,種上幾棵果樹……不管什麼名利爭逐,不管什麼爾虞我詐,就只有你與我,還有,我們將來的孩子……」

    一滴溫熱的淚落在女子的嬌顏上時,南宮無離的唇瓣亦落在女子的唇上。卻沒有在意,女子床裡身側的食指幾不可覺的一顫。

    「無離,你後悔過嗎?」一聲輕懶的聲音入耳,南宮無離的眸光一閃,離了少女的身邊,緩緩的抬起上身。卻沒有抬眸看不知何時已經進來,正立在簾幔邊的人。鳳眸微斂,似乎是在思考來人的問題。

    靠在門框上的人,正是太子南宮無極,見此動了身子,玄青色蟒袍衣袂輕掀,邁著悠閒的步子走到了南宮無離身邊。

    南宮無極眸光輕耽床鋪間沉睡的女子,輕歎著搖了搖頭:「如果你未曾後悔過,哪怕嫣妹醒來,你確定同樣的事情不會再重演?」

    南宮無極的話語輕慢,聲音輕緩如雲,漫舒漫卷。

    可是那話聽進南宮無離耳裡,卻像是一把尖刀刺入,痛的幾乎驚顫了他的心魂!

    見南宮無離蒼白的神色,南宮無極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稍許又開口:「要嫣妹醒來,其實是有辦法的……」

    聞言,南宮無離抬起眸來,驚疑的看著走近的南宮無極:「皇兄你說什麼?」

    「要救她是有方法,只是師傅一直沒有告訴你而已!」南宮無極道,見南宮無離臉上的表情似是突然就注入了一抹生氣,不禁輕歎。

    而後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南宮無極又開口:

    「別急,我先問你,若是嫣妹醒來之後要去找北辰,你可會成全?」

    南宮無極此話一出,南宮無離瞬間心裡五味雜然。望了眼床鋪裡沉睡的女子,眸子裡滿是掙扎之色。

    「以前因為無棄,你娶她。後來,因為北辰你傷害她!不論嫣妹初衷如何,只是,在你眼裡,北辰又是怎樣的人呢?你覺得他會因為一個女人的鼓動謀反,還是會因為上一輩的過錯違反他堅信的道義?」

    見南宮無離聽了自己的話久久不語,南宮無極卻似是看破他心裡所想,未再逼問。而是遞出手裡的一封信箋:「羅城急報,東臨派了十五萬大軍援助西國。北辰向朝廷請調五萬精兵,往前線支援,聽北辰的意思,是想這次一舉拿下西國皇城!」

    聽到這裡,南宮無離已經驚訝的抬起鳳眸,望著南宮無極手裡的信箋。伸手接過後,拆開來快速看了一遍,少許俊眉微皺:「西國舉國兵力三十八萬,東臨兵力十五萬,北辰只帶了二十萬大軍,如今卻只調五萬精兵……先不說這場仗勝算有多少,他居然想直取西國皇都!」

    南宮無離鳳眸裡是少有的驚疑,眸光微轉間落在了沉睡的夢羽嫣臉上,而後只覺一道電光閃過腦海。南宮無離愣了下,繼而自嘲的輕笑:「皇兄,你覺得呢?」

    「你認為他是知道了嫣妹的如今情況,以為是你害的,所以……」南宮無極開口,看見南宮無離的眸光所在,眸子微瞇,卻用的是陳述句。

    「我不是覺得他想造反,而是,他這分明是想送死!」南宮無離的語氣不禁沉了幾分,眸子裡波濤洶湧。

    聽至此,南宮無極突然笑了,如雲漫捲開來,讓人感覺看見了那雲開之後蔚藍的蒼穹般寬懷。而後輕拍了下南宮無離的肩膀道:「你還是相信他的,只是為何不能相信全部?」

    南宮無離緘默無語,少許又問:「究竟有什麼方法可以救嫣兒?或許,可以避免……」

    南宮無極再次輕歎了口氣,方開口:「那藥引,便是她心上人的心頭精血!」

    「心上人……」南宮無離聽後一愣,繼而有些失神的輕喃出聲,心口不禁一痛。

    「北辰究竟是師傅的孩子還是良王……一切都未確定。所以,許多事情你要考慮清楚,偶爾也用用你凡人的眼睛去看,或許有些事情會更明瞭一些。」南宮無極道,輕懶的拍了拍南宮無離的肩膀,而後移了步子,準備離開。

    聽得這話,南宮無離眸裡很是詫異,那剎那錯覺,這江山將來好像不是這位太子皇兄的似地。

    「皇兄……」

    聽見南宮無離喚自己,南宮無極微側過身子,開口:「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天下安定!」頓了下,南宮無極又道:「二弟,你還記得嗎?師門膝下幾個弟子——無棄原來的心願,是娶一個心愛的女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北辰的希望是有一天放下玄門弟子的重擔,江湖逍遙;無邪的心願,是他的病可以好起來,與正常人無二,將來可以遵循你的步伐;你原來的心願,是有一天承襲師傅的衣缽,接下玄門門主的位子,為天下蒼生謀福祉。可如今,哎……」南宮無極說到這裡,頓了下。

    又說:「有件事情,我想也該告訴你。據可靠情報說,北辰在行軍途中戀上了一名江湖女子!而且已經每夜同寢,互許了終身……如果可以,此戰結束,成全北辰又何妨?」

    說完,南宮無極繼續邁著輕慢的步子離開了。

    南宮無離則是怔在原地許久,一是那些幼時的心願,南宮無極居然都還記得!一是,北辰梨落居然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他這才離京兩個月不到!

    多少年了?南宮無極表面看起來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清淡樣,哪怕因為憂國憂民,也是因為身在的位置,卻不是因為皇位。

    他一度以為,這位長自己一歲的皇兄與自己的心願該是一樣的。因為當年,他根本沒有說出過自己的心願。而是在他說出那些想法後,看著他輕懶的微笑。

    可是,今天他才發覺,南宮無極或許與他一樣因為身處的位置而兼顧天下,但是卻又有什麼是不一樣的!因為,北辰的存在,威脅的可能不是天下蒼生,而是南宮無極的皇位!

    捏緊了手裡的信箋,南宮無離的眸光又落在身邊人的身上,許久唇瓣動了動:

    「嫣兒,原來,這麼多年來,變的不僅是無棄。連我自己都變了……北辰,我能相信他的話嗎?他能在父仇面前明辨是非嗎?當真,這麼多年,我們幾人當中唯一沒有變的人是北辰嗎?」南宮無離這話似是在問床上的人,又似是在問自己。

    而後輕嘲的一笑:「是啊,皇兄說的對,我不相信北辰……當初我不相信你,不敢承認自己傷害了你。不如說,我更不相信他!你知道嗎?北辰,他可能是我父皇的親兄弟良王的兒子,而良王——在二十幾年前,因為謀逆之罪被俘,後來自縊於監牢!

    就算沒有你與無棄的糾葛,而北辰……同父所出的無棄有一天都會變,而何況北辰——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以你的身世背景,你怎麼能夠嫁給他?問我後悔嗎?我怎麼會後悔?我若是當初相信你,也更不會讓你嫁給他……」

    修指摩挲在少女略顯冰涼的面頰上,南宮無離眸子裡滿是苦痛之色,裡面隱約還參雜著一絲期待。

    掙扎了半晌後,南宮無離緩緩的收回了手,修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頓了一會又開口:「北辰如今能愛上其他人,而你當初既然能編那些謊言騙你爹爹,是不是也一樣騙了我呢?那是不是你與北辰合謀的一齣戲?」

    說到這裡,南宮無離的手慢慢下移,眸子裡閃過一抹希望的亮澤,而後一手落在了腰帶上,輕輕一抽。

    接著是衣衫窸窣的聲響,南宮無離如雲的衣衫落下,敞開的中衣裡,微露出白皙卻不失精壯的胸膛。然後骨節勻稱的指尖貼著自己的心口處,沒有一分猶疑的指尖戳下,頓時殷紅的血破膚而出。

    沿著白皙的胸膛與手指滑落,南宮無離卻似乎不覺疼痛。唇瓣輕開,允去指尖上沾染著鮮血,然後也不去處理自己心口處的傷口,而是俯下身子唇瓣覆上沉睡中少女的,用唇齒將那帶著腥甜氣的鮮血哺進少女的口內。

    少女卻恍若未覺,而直到少女不動的唇瓣被他的氣息熨出溫度,紅腫一片,南宮無離才微喘著離開那嬌唇。看著依舊睡顏恬靜的少女,悲絕,一點點的浸染如玉的眸子,原本的亮澤隨著胸口處依舊外滲的鮮血一併流失著,灰暗一片,而南宮無離亦是恍然未覺……

    雋永年三月末的最後一天,悅王南宮無棄自動請纓率兵西援北辰梨落,錦王南宮無離則請纓隨軍軍師。大戰未啟,錦堂帝已下旨,冊封北辰梨落為鎮西郡王,若能戰勝,西蜀封地將由北辰梨落管轄。

    這算是錦堂史上第一個外姓的郡王,錦堂上至高官下至黎民百姓,無一不艷羨。也都覺得錦堂帝仁厚,而北辰梨落受封郡王,也是眾望所歸。

    聖旨下發,兩位皇子領命,定於第二日向西啟程。

    夜,錦王府——

    處理完一天事務的南宮無離站在廂房內的燭火下出神,昏黃的燭光照得他有幾分蒼白的臉色晦暗不明。搖曳的燭影映在他的衣襟和白玉的髮冠上,也亮不進他的眸底深處。只將他身後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身側的賬幔上,灰濛濛一片。

    少許,南宮無離回過神來,望了眼身後,才邁起步子。轉身的同時,雲袖一揮,燭火熄滅,只餘一室的陰暗。

    黑暗中,是衣衫窸窣的聲響,藉著從正對床鋪的窗口透進的微亮,南宮無離棲身上了床榻。而後揭開被子躺了下去,伸手便將身邊人涼的幾乎沒有溫度的纖弱身子攬進了懷裡。

    不久又是一陣衣衫與被子摩挲的聲響,藉著微光可以看見有衣衫被從棉被裡丟出。

    南宮無離擁緊懷裡的人,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覆蓋擁住懷裡人更多的肌膚,也更恨不能將她揉進他的骨髓裡,讓她能夠感受得到他的溫暖。

    如此,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夜晚,他這樣赤.裸的擁著她。而也一如以往的傳遞著他的心意,希望她聽見她的心跳,而後醒來,最終卻都只是徒勞。所以他已經不敢去計算時間,因為沒有希望的未來,他不知道還有多久需要等待。

    「嫣兒,就算曾經你在意過北辰,可北辰已經有了別人,你為何還不醒來呢?」南宮無離的唇輕貼著懷裡人的耳畔,柔聲低語。

    「當真,要我去取他的心頭血,你才會醒來嗎?」同樣的溫柔似水,不變的話題,卻是一樣的沒有人回答。溫柔的吻帶著顫意落下,輾轉在黑暗裡少女的羽睫上、唇上、肌膚上。而細膩肌膚上的溫度依舊,反而是南宮無離發覺自身的體溫越來越高,越來越燥,一如那個中毒的新婚之夜。而此時,分明還混雜了更多的渴望與更明確的情愫。

    他分明能夠感覺到她輕淺的呼吸……可她,就是不醒。帶著幾分哀傷、幾分頹然,南宮無離的吻不禁重了幾分,輕噬懷裡人的唇瓣。大掌更緊的固定了懷裡人的纖腰,一手猶疑輕撫在懷裡人的嬌軀上,當兩人的身體更貼近的時候,南宮無離因為自身的**而顫抖。

    而就在一步之差時,南宮無離猛然驚醒,僵住動作。藉著微光有些發怔的看著懷裡柔弱無骨的人兒,她綿軟的靠在他的臂彎裡,毫無生氣。

    沉痛就那麼一點點瀰漫他黑暗裡猶顯幽深的眸子,渲染成濃的化不開的絕望……一聲幾不可聞的哽咽溢出喉嚨,南宮無離突然緊擁住懷裡無聲的人兒,埋首在她的頸項,久久不放,哪怕溫熱的液體濡濕了微涼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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