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小丫頭,現在才知道害怕了嗎?
額,這不是重點吧!
重點是,為神馬,所有人,物都靜止了,就這小丫頭沒事呢!
連她頭頂上,朝著她飛奔而來的軒轅離,都靜止不動了。這不科學。
秦流雲輕輕一咳,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帶離山谷的,腫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他眼神幾分惱怒的瞪了一眼鍾小蠍,卻還是萬般無奈的幾步上前。
像她這樣的災難綜合體,自己還需要擔心會不會暴露身份嗎?
來帝國學院才幾天啊,自己這是第幾次了,第五次了吧,第五次?
她來帝國學院,有五天了嗎?
「秦流雲,你果然不是人。」秦流雲走到了鍾小蠍的跟前,俊臉染著薄怒,深邃迷人的冷眸深處,依舊滿是煩躁。
要救這小丫頭的人那麼多,自己一大把年紀,來湊個什麼熱鬧?
怒色未收,鍾小蠍脫口而出的話,讓他一張俊臉,更是黑如鍋底。
他懶得開口,一把撈起鍾小蠍,便要揚長而去。
他能讓時空靜止的時間,可不是無暇的,沒空跟她叨叨。
「秦流雲,等一下,還有軒轅離!」鍾小蠍被秦流雲拎著衣領子,雙腳亂蹬著掙扎。
這貨腫麼如此冷血,好歹軒轅離也是帝國學院的導師,好嗎?
「干我何事?」秦流雲聲音冰冷,那一雙深邃的眸子,更是如寒玉一般。眼睛的餘光掃過,雙目熾烈,停在半空的軒轅離,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底除了無緣無故的憤懣,更帶著一絲淺淡的嫉妒。
哼,當著他的面,摟摟抱抱,他才不會救他呢?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讓時空靜止肯定很費力的。你不願意搬,我自己搬吧!」鍾小蠍破天荒的好脾氣,半點不介意秦流雲的冷言冷語。
她指了指秦流雲拽著她衣領的手,示意他放開。
秦流雲簡直無語,這小丫頭的大腦到底是如何構造的。
她對於自己的超能力,腫麼可以不聞不問,看的如此理所當然呢!
修長的手輕輕一放,由著這嬌小的身子狼狽掉落。
她卻只是抬頭,朝著自己尷尬一笑,身子跟著輕輕一躍,將半空中的軒轅離給扯了下來,扔到了自己背上。
動作輕鬆自在,絲毫不顯得吃力。
「你是吃什麼長大的?」秦流雲無語,這是女人嗎,是女人嗎?他再一次感慨,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有跟人類接觸了,這世界都逆天了,小女子力氣比大男人還大。
「吃肉唄。」鍾小蠍背著軒轅離,目光從秦流雲的身上挪開,瞧向四周,企圖找出一條能通往懸崖的路來。
只可惜,極目之處,皆是猛獸。
根本連一絲踏腳的餘地都沒有。
「秦流雲,咱們打個商量唄。」鍾小蠍嬌笑著開口,盡量讓自己顯得小女人一些。
這貨,似乎不太喜歡,女孩子太過強壯。
「沒得商量。」秦流雲聲音清冷淡漠,臉上依舊佈滿了陰霾。
「唉,怪不得人家都說自力更生豐衣足食,看來果然是靠誰都靠不住啊!」鍾小蠍裝似無奈的大大歎了口氣,輕輕托了托身上的軒轅離,施展靈力,朝著那些靜止的猛獸身上躍去。
希望別一腳踩下去,就把人家給踩醒了。
那到時候,除了葬送獸肚,簡直別無選擇。
臨走之際,那小眼神無比委屈,怨懟的瞧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秦流雲,認命的背著軒轅離,一跳一躍的衝向對面的懸崖。
「走錯方向了,小丫頭。」站在身後的秦流雲,卻不經意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那滿目的陰霾風雪似乎瞬間轉到了晴空萬里。
凝結的冰霜頓時化為汩汩春水,開出了絢爛的花朵。
那笑容,宛若三月櫻花,溫柔醉人。
若是鍾小蠍此刻回頭,只怕會直接溺斃在他醉人的笑容裡。
小丫頭,那兒是歐陽月的位置。他清淺淡薄的唇微動,卻不發出一絲聲音。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就該讓她吃點苦頭。
深邃迷人的眸子深處,難得的透過一絲狡黠。
而這邊懸崖上,猛然驚醒眾人,急忙瞧向那萬獸猶自奔騰的山谷。
山谷中間,濃郁的紫氣消失無蹤。
哪裡還尋得著那兩人的身影。
軒轅澈急的幾乎要發瘋,他躍上金焱貔貅,便欲衝下山崖,卻被藥無花給緊緊拽住。
「軒轅澈,你就是這樣珍惜你四哥用命換來的活命機會嗎?」藥無花的聲音冰冷,雙眸之中的哀慟,較與軒轅澈,有過之而無不及。
東方天宇早已癱坐在地上,雙眸輕闔,兩行清淚滑落面頰。
他的無聲痛哭,讓氣氛更是悲傷。
夜影伸手握住了東方天宇冰涼的手,還沒來得及開口,眼淚也止不住往下掉。
冷小北眼眶紅紅,一拳憤憤砸在了裸那個露的岩石上,岩石飛濺,手背頓時血流如注。
「藥無花,你放開我。」軒轅澈聲音冰冷,帶著壓抑的哀慟,一雙清亮透徹的眸子,第一次黯然失魂,眼底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
他從來不知道,那兩個人,在自己的心底,到底是如何的重要?
而這一刻,心中卻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跟隨他們的腳步,一起離開。
他乖張的生命,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刻,便已失去了意義。
「軒轅澈,豆寶還在藥王谷瞪著他娘親回家!」藥無花放開了對軒轅澈的鉗制,冰冷的語氣透著無奈。
軒轅澈身子僵在了原地,一雙微紅的眸子,盯著藥無花,眼神冷如極地冰川,帶著寒風呼嘯的刀鋒。
只一眼,便挪開了視線,目光留在那萬獸猶自奔騰的山谷,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清淺涼薄的笑。
修長白皙的手,覆在自己單薄的胸膛。那兒,痛的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是鍾姑娘,是鍾姑娘……」懸崖上,忽然響起冷小北激動到幾乎癲狂的聲音。
他指著遙遠的方向,驚聲尖叫。
眾人動作劃一的集體朝著冷小北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兒是光,裸的懸崖,懸崖上分明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