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手抱小白的鍾豆豆,自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只見他一臉迷茫的瞧著那一張臉早已氣的成了豬肝色的侍衛隊隊長,短小的身子慢慢的走了過去。
見那侍衛隊隊長不說話,只是瞪大了眼睛憤憤的盯著自己,鍾豆豆騰出了一隻胖乎乎的爪子,伸出兩根短小的手指,輕輕的碰上那侍衛隊隊長。
「豆豆最討厭別人欺負娘親了。」他微笑著開口,聲音不急不躁,不喜不怒。軟軟糯糯的話還沒說完,那兩根短小的手指,忽然發力,狠狠的一推。
侍衛隊長龐大的身子,轟然倒下。
所有人,都莫名的瞧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不點,瞧這個傢伙,分明才剛升黃靈,怎麼能推到一個五階藍靈。
躺在地上的侍衛隊隊長,真心哭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他最討厭扮豬吃老虎的沒有道德沒有節操的傢伙了。
「隊長,隊長……」眾人愣了幾秒,急忙上來團團圍住他們的隊長,卻見著隊長胸口血流如注。
「十一爺,你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隊長吧!」終於有個明事理的人,反應了過來,跑過來低聲求饒。「我們隊長,是今日才剛上任,不曾見過十一爺。」
「哼,急著立功嗎?這第一把火就燒到本大爺頭上來了。」十一冷冷瞧著那個臉色煞白,卻仍一臉倔強的傢伙,沒好氣的說道。
「隊長早已戰功赫赫,只是剛入宮,不懂宮裡的人情世故,還請十一爺海涵。」
「戰功?是西蘭國年世勳年大將軍的兒子?」一直置之事外不當算吭聲的鍾小蠍湊了上來,年世勳在西蘭國的地位,跟之前來接她的那個開國功臣顏子虛一樣,是西蘭王的左膀右臂。
年世勳與他的幾個兒子,長年駐守邊疆,怎麼忽然回來了?
「嗯,正是年老將軍的小公子年玉琦。年老將軍在戰場上中了敵人的埋伏,雙腿中了劇毒,小公子便陪年老將軍回來治病。」那人見著恭敬回答,態度謙虛謹慎。
「中了劇毒?」鍾小蠍微微沉吟,這異世大陸,施毒之人極少,年老將軍在戰場之上中毒,實在蹊蹺?
「嗯,太醫院歐陽大人正在替年老將軍診治。」
歐陽復,怪不得來接她的時候,幾分行色匆匆。
鍾小蠍沉吟不答,只是瞧了一眼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卻倔強的連聲悶哼都不出的年玉琦,到底是上過戰場的,有旁人不可企及的硬氣。
「快帶你們年隊長去找歐陽大人,劍鋒若不取出,只怕性命難保。」鍾小蠍難得的和顏悅色,好心提醒。
眾侍衛一聽,趕緊兒抬起年玉琦,瞬間,散的乾乾淨淨。
「鍾小蠍,你這強盜怎麼忽然發起善心來了?」十一不爽的盯著鍾小蠍,據他的瞭解,這實在不是眼前這個良心早就狗啃乾淨的女人會做的事。她不去火上澆油已是萬幸,哪裡懂什麼雪中送炭啊。
「哼,姑奶奶我今兒個心情好。」鍾小蠍冷哼一聲,不顧十一眼底的驚訝,牽起鍾豆豆就進了門。
「十一叔,你不要忘了是歐陽老頭雪中送炭,才讓豆豆跟娘親去的靈獸院哦!娘親是個善良的人,當然懂得知恩圖報,讓歐陽老頭好好顯一顯自己的本事,在太醫院長長臉呢!」鍾豆豆回頭,包子臉笑的十分可愛的一語道破天機。
暗夜流光莫名,十一卻豁然開朗。好個鐘小蠍,一來就給歐陽復送上了大禮,真心善良!
他越加慶幸,自己站對了陣營。無論得罪誰,都千萬不要得罪這對母子。
四人進了荷歡殿,殿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遠遠的便聽到西蘭王勃然大怒的聲音。
「你們這群飯桶,連個鐘小蠍都守不住,朕養你們,還不如養一群靈獸。至少靈獸肉還能留住鍾小蠍。」
站在荷歡殿門口的四人,滿頭黑線。
吃貨的世界,太強悍了。
「鍾娘子?」從門外衝進來的小桃紅,見著站在門口的四尊門神,納悶的一邊嘀咕,一邊不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桃子姐姐!」鍾豆豆挺喜歡這個會做很多美味點心的小宮女,不過,他更喜歡的是給各種人取綽號來著。
「真的是鍾娘子!」小桃紅一把抓住鍾小蠍,差點都激動的哭了,月光太暗,她咋一看,還不敢確認呢!「鍾娘子,您可來了。貴妃娘娘夜裡忽然毒性發作,快不行了。皇上為了找您,都差點把整個皇宮給掀翻了呀!您再不來,琉璃閣的宮女太監嬤嬤,都得送進慎刑司去了。」
「你趕緊去找二皇子。」鍾小蠍微有些訝異,白日裡她剛瞧過,沒什麼大礙的,怎麼忽然就毒性發作了呢?
暗夜流光幾分焦急,雖然易容過的臉上,毫無表情,那溫潤如玉的眼眸深處,卻洩露了他的不安。
「可還來得及?」他低聲問。
鍾小蠍沒回答,只是急匆匆的衝進了寢殿。只怕是有人見著她回宮,緊張了吧!弄死了顏貴妃,一了百了,他們的醜事便再也無人揭發了。
哼,她當然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再厲害的毒又怎樣,不要忘了她本就是毒王之王。只不過,用慣了先進的儀器,一時之間有些適應不了罷了。
四人不顧殿外太監的通報,急急衝進了顏貴妃的寢殿。
本就勃然大怒的西蘭王,正欲破口大罵,抬眼卻瞧見的卻是鍾小蠍一行人,那呼之欲出的罵聲,給硬生生的塞了回去。
「鍾小蠍,朕以為你治不好愛妃,打算連夜逃走了!」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鋪天蓋地的怒氣,西蘭王的語氣還是幾分不善。他本就是個性情中人,在他眼裡,整個西蘭國都抵不上鍾無顏一人。
「皇上,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鍾小蠍語氣淡然,瞧著西蘭王對顏貴妃如此情深意重,向來薄情寡性的她,倒是幾分動容。
再她看來,那些歷史中的皇帝,不過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嫖、客。嫖盡天下各色的女子,哪裡有什麼真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