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雲道:「近幾日,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此事。」
「傳得倒是很快,呵呵。」幻天神色十分輕鬆。
「公子膽子不小,竟敢惹那凌雲宮,倘若在以前,豈不要嚇死活人。」
「在下不是非要如此,但在目下江湖,我不得不為。」
吳倩雲問道:「可有收穫?」
「老賊龜縮不出,看似慘烈,實則無傷大雅。」
「那日後該如何辦?」
幻天平靜道:「在下做此目的,乃是明確昭示天下,不論兩宮還是各門各派,我魔門自今而後,已不再懼怕任何人。同時,也在警告天下,凡與魔門為敵者,殺無赦!」
吳倩雲聽得一顫,擔心道:「各派正在武當聚集,商討如何剿魔,如何應付?」
幻天道:「除兩宮、少林、武當幾大門派之外,其他不足為慮。待本教妥善整合力量,並妥善牽制兩宮人馬之後,便將逐個剷除各門各派。」
「整合力量?公子還有何力量?」
「呵呵。」幻天輕笑,拍拍圓臀,道:「其中也有你這股力量。」
吳倩雲一顫,羞道:「小女功力尚淺,恐怕幫不上公子大忙。」
「姑娘若有心幫忙,力量無窮,只看如何而幫。」
「哦?」吳倩雲一怔,道:「小女有何力量,只會盡我所能而已。」
幻天道:「姑娘有此心,足矣。」說罷,看房內四處皆是各種書籍,暗自感慨。轉頭之際,猛見桌上圖紙,細看之下,訝異道:「姑娘,圖中所示究竟是何東西?」
吳倩雲鬆手,走到大圖前,認真道:「公子曾言,欲在金州鋪開生意,並準備接手青竹幫。小女閒來無事,便到城內探查,將青竹幫來歷、內部設置、幫眾結構、在金州各處堂口、各類店舖、人馬駐地、藏貨地點、進貨渠道、行銷去向、錢財結算等各種信息,盡數標在此圖之上,以備公子需用時,一看便知,一目瞭然。」說罷,一一指出並詳加說明。
幻天邊聽邊看,越看越高興,暗自讚佩不已,對吳倩雲更有另一番深刻印象。看罷,由衷讚道:「姑娘細心如此,在下平生未見。此圖之細緻,比在下所知情形還要詳細甚多。姑娘才能,若在魔門擔當內府總管,確實有些委屈。」
吳倩雲笑道:「只要公子高興,小女費點心事也值得。」
幻天注視吳倩雲,動情道:「姑娘之於在下,真乃左膀右臂,魔門有望。」說罷,拉過吳倩雲,摟在懷裡。吳倩雲眼見幻天神色興奮,不禁十分欣慰,這些日子以來,辛苦沒有白費。
「我並不知此圖是否完全準確,小女還要補充完善。」
幻天聽罷,鬆開雙臂,溫和道:「此圖非常詳盡,對在下來講已經足夠。」
吳倩雲忽道:「公子,五位姐妹也回來了?」
幻天道:「並未回來,仍在凌雲宮。」
「什麼?公子,那豈不危險?」
幻天笑笑,道:「姑娘自管放心,五個魔女已得奇遇,功力大成,即便不敵,也可輕易脫身。」
「奇遇?」
幻天道:「說來也巧,在白虎山下,竟發現萬年乳泉,真是奇之又奇。眾女本習練天魔清氣,對眾女而言不盡適合。而今,眾女吸納乳泉精華,陰魔兩級罡氣初成,功力大增。同時,本教也受益匪淺。」
「怪不得公子神采奕奕,更加溫婉柔和。」
「在下也未想到,凌雲宮本在玄都山,數千年來竟未發現乳泉。時也,命也。」
「公子真是洪福齊天,必是生生世世積功累德,才有今生福報。」
「呵呵,再大福報亦有用完之時。若不思謀補充,來世必定要受果報。」
吳倩雲聽了,心裡訝異,怔道:「公子真是怪異,可說無所不知。」
「呵呵,知而不為,乃無知也。」
「公子說得是,悟道而不行道,只是知見而已。世上這等人甚多,看似學富五車,口若懸河,做起事來卻大相逕庭,言行不一。實則並非真知,自欺欺人,皆為虛名爾。」
幻天聽罷,愈發高興,道:「姑娘之學,才真是自自然然之學。」
吳倩雲道:「公子幾日回去?」
「隨時隨地。」
「這……」
「姑娘不必擔心,在下回去必會告知與你。」
吳倩雲笑道:「如此甚好,省得小女惦記。」說罷,又將幻天抱住。這一刻,幻天心底忽然升起一種異樣感覺。嬌軀渾厚,充滿溫熱。美目滿是愛憐、關切之意,幻天看得驟起波瀾,感覺即將融化在溫情之中。自從見到吳倩雲,這種感覺便始終縈繞心頭,揮之不去。柔情似水,化盡寒冰,消除疲累。既感到和暖舒適,又覺心神平靜,內心安詳。不知不覺間,眼眶已然濕潤。
「公子,怎麼了?」
「哦……在下只是感動。」
「母子親情,還是兩情相悅?」
「兩者均有,姑娘介意麼?」
吳倩雲聽罷,愛憐道:「小女怎會介意,公子能將小女視作親人,高興尚有不及。公子,小女已見過齊小瑩與梅梅公主。」
「哦?何時見過?」幻天一怔。
吳倩雲遂將前後諸事一一道明。幻天聽罷,激動道:「難得你良苦用心,魔門有你,乃是上天恩賜。自此而後,在下再不擔心魔門。」
吳倩雲道:「公子別期望過高,小女必盡心而為,或有不周處,望公子莫怪。」
「姑娘盡力便可,在下不會過問。」
「公子如此信任,小女真不知如何說才好。」
幻天情緒愈來愈強,美人在懷,已有些禁不住。忙道:「時辰不早,在下只是專程回來看姑娘,今見姑娘一切安好,在下這便回凌雲宮。」
吳倩雲聽罷,緊緊抱住幻天,雙眸濕潤,滿含深意,不捨道:「公子,小女剛剛見到公子,便又要孤單獨處,唉……公子明日再走,可以麼?」吳倩雲輕柔細語,萬般柔情,千般蜜意,一時之間浸透心房,令人不可抑制。幻天情不自禁,輕輕親吻嬌面,良久,抬頭道:「姑娘,在下明日回去,這便去破屋歇息。」說罷,鬆手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