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笑道:「王爺有話儘管直說,在下有問必答。」
王爺笑道:「還是公子心明眼亮,在公子面前,本王一覽無餘啊。」
「王爺所來,不只是閒聊,有話請講。」
晉王爺問道:「齊姑娘在天幕山台洞所見的幾個女子,是否便是宮中失蹤的宮女?」
幻天道:「瑩兒言說幾個女子都是宮裝打扮,並見到吳昭儀,想來不會有何差池。」
晉王爺聽罷,輕輕頷首。隨即,又歎聲道:「公子有所不知,前日夜間,宮裡又失蹤一名嬪妃。父皇大為震怒,氣急之下,殺了五六名衛士。唉……宮裡發生此等事情,太過稀奇。從古至今,真是聞所未聞。公子已來這多時日,難道未發現一點線索?」
幻天笑道:「或許昨日以前沒有,即便有點線索,也難以確定。不瞞王爺,昨日夜間,瑩兒在天幕山所發現的女子,確確實實是失蹤的宮女。並且,瑩兒曾同那劫持宮女的賊子發生激戰。最後,兩敗俱傷,瑩兒身上儘是傷口,現仍未好轉。」
「噢?可曾看清那人面貌?」
「不曾看清,那人黑巾蒙面,只知是一位老者。」
晉王爺聽了,沮喪道:「如今,宮中人心惶惶,每到傍晚,宮女們俱都躲藏起來,驚恐不安,唯恐賊人來襲。近幾日,即便青天白日,也是倍感慌張。如此下去,江山堪憂。」
幻天笑道:「王爺言重了,或許賊人不會再來。」
「不會再來?為何如此?」晉王爺怔道。
幻天道:「瑩兒與賊人激戰時,已告知本教與梅梅正在京師。」
「那又如何?」
幻天笑道:「瑩兒自是將本教與梅梅吹噓一番,一般來講,行事敗露,必將遠遁他方。況且,瑩兒與那老者激戰,旗鼓相當,加之本教在此,躡蹤而去,老者自知有何麻煩。」
晉王爺道:「如此甚好,不過那賊人到底有無特徵,如何能擒拿歸案?」
幻天略一思慮,笑道:「賊人武功高絕,擒拿歸案恐怕不易。那老者並無明顯特徵,只在……只在下顎長有一顆黑痣,十分明顯。」
晉王爺苦笑道:「公子真會說笑,天下間下顎長有黑痣者不計其數,這又如何找尋?」
幻天道:「此賊極為狡猾,來去無蹤,單憑功力極難追尋。」
晉王爺道:「依公子這身功力,難道也毫無辦法?」
幻天笑道:「不能說毫無辦法,只是需要耐心。」
晉王爺疑問道:「耐心,到底何意?」
幻天道:「依目前狀態,賊人已失去蹤影。能否再回京師,實難預測。而今,本教只能耐心等候,期望賊子回返。不然,本教也毫無辦法。」
晉王爺苦笑一聲,道:「公子所言如同未說,倘若賊子不回,皇宮豈不再無寧日。」
幻天笑道:「王爺怎不想想,若賊子就此遁走不再回返,皇宮豈不從此安穩。難道王爺期盼賊子再到後宮掠人不成!」
晉王爺訕笑,道:「本王只是心急,卻為想到此理。」
「梅梅已尋蹤而去,說不得將有所發現。」
晉王爺擔心道:「以梅兒功力能否抵擋那賊人?」
幻天道:「王爺不必擔心,凡事關己則亂。以梅梅目前功力,不可說天下無敵,但也極為少見。除非自己硬要死拼,否則絕無任何危險。呵呵,大不了弄得一身傷痕。」
晉王爺凝重道:「既然弄得滿身傷痕,難道沒有性命之憂?」
「習武之人刀頭舔血,受傷在所難免。即使受點小傷,也無傷大雅,無妨。」
「哦,本王不諳武功,難以想像。」
幻天笑道:「不知感覺身體如何?」
晉王爺哈哈一笑,道:「經公子摸弄幾下,已見奇效。本王感覺精神舒爽,活力倍增。」
「如此,本教也感欣慰。」
「本王感到,活了偌大年紀,都不曾如此舒爽過。呵呵,身具武功,真是人生快事。」說著,看一眼內屋,笑道:「公子洪福齊天,還應為本王琢磨……」
「王爺有何吩咐,儘管直言。」
晉王爺猶豫一下,詭秘道:「幾位犬子精神大變,日日呆在家中,是否公子之傑作?」
幻天笑道:「王爺放心,前日為你疏通經絡時,本教順便為王爺調治過。」
「真的?」晉王爺愕然。
「當然,王爺年不過五旬,正是龍馬之時。只是殫於軍務,費神費心,以致腎水不足,陽虛脈亂。如今,王爺可以……可……呵呵。」
「公子真乃神醫也,怪不得幾個犬子將你奉若神明。」
「彫蟲小技,不值一提。」說罷,幻天轉口道:「四王爺秘密前來,是否有所打算?」
晉王爺看看左右,悄聲道:「四弟未曾明說,只言說前來探望,但本王怎不知燕王心意。本王已對四弟言明無意天下,也委婉暗示燕王,不可盲目而動。四弟支吾一陣,隨後問到梅兒情形如何。」
「四王爺對梅梅倒很關心。」
晉王爺詭秘一笑,道:「本王告知四弟,言說梅兒正在京師協助錦衣衛緝拿兇手,四弟聽了很是驚訝。欲見梅兒,本王推脫梅兒不在府中。呵呵,這是本王給晉王府一干人等,所留的一個伏筆。倘若朝中有變,或許能夠保全王府。」
幻天道:「王爺深謀遠慮,在下敬佩。」
晉王爺笑道:「倘若日後真的生起事端,公子是袖手旁觀還是……」
幻天道:「魔門歷來不與官府有染,但王爺相問,在下也不能不說。既然王爺無意天下,便應置身事外。到時,在下只看哪一方勝算較大。」
晉王爺道:「難道公子是坐山觀虎鬥?」
「不錯。本教既然無意天下,何須勞心費力。除非對我魔門有損,否則,在下樂得清閒。依在下看來,王爺還應審時度勢,左右周旋為上。」
晉王爺道:「幾日前,本王節制下的宋國公馮勝,如今已調往京師輔佐朝政,此中原因甚是耐人尋問。不過,馮勝極為賞識涼國公藍玉,而那藍玉卻囂張跋扈,居功自傲,朝中上下頗有微詞。然父皇卻不覺,竟聽之任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