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道:「本教無意爭霸天下。」
晉王爺無奈道:「本王不再勉強公子。」
幻天笑道:「王爺博古通今,難道真的醉心於九五之尊?」
晉王爺道:「唉……人性使然,不提也罷。」
幻天道:「我等此來,尚不知昭儀失蹤具體經過。王爺可否將經辦此案的管事找來,若要緝拿兇手,總要事先詢問發現何種線索。」
「呵呵。公子不言此事本王倒是忘了,前日,本王已知會錦衣衛指揮使蔣瓛。錦衣衛指揮同知袁希武明日要來別院,公子可以詳細詢問。」
幻天凝神諦聽,旋即,笑道:「不瞞王爺,自從在下落腳在此,別院四周之高塔上,已經暗藏不下五六人。皇上對王爺甚是關心,呵呵。」
晉王爺輕輕一笑,道:「本王已經習慣,公子不必介意。」
幻天道:「權欲越高親情越少。唉……何苦來哉。」
忽然。
「苦從何來?」一聲嬌呼後,梅梅闖進屋來。
「死丫頭到何處瘋去了?」
「嘻嘻,弟子出去轉轉,順便弄點美味孝敬師傅。」
「唉……」晉王爺歎息一聲,道:「真是女生外向,此言一點不假。」
梅梅放下幾個大包袱,撒嬌道:「爹爹,孩兒正要與你打招呼,只怪你面色陰沉,孩兒不敢嗎。」
晉王爺笑了笑,愛憐之情溢於言表。道:「你皇爺爺曾有聖諭,原本要你覲見,但因近日朝中煩事過多,情緒欠佳,龍體欠安。過幾日你我再進宮看望。」
梅梅撇撇小嘴,道:「孩兒討厭宮中胭粉氣,爹爹自去好了。」
晉王爺面色一沉:「梅兒怎地越來越不像話,不是爹爹非要拉你進宮,而是你皇爺爺說要看你。言說,震懾武林江湖,令人聞風喪膽的孫女,如今到底是何模樣,是否如凶神惡煞一般。」
「嘻嘻,皇爺爺那老傢伙真這般說的?」
「住口,真是沒大沒小。哦……」王爺說著,抽動幾下鼻子,看到梅梅身邊放的幾個大包裹。疑惑道:「這是何物?」
梅梅笑道:「美味。」
「何處買的美味?」
「酒樓,鶴鳴樓。」
晉王爺凝重道:「鶴鳴樓,買的?」
「是,用去不少銀子。」
晉王爺一瞪眼睛:「若是買些美味並無不可,為何是大包小裹,真是買的?」
梅梅遲疑道:「說是買的也不為過,只是……」
「只是甚麼,快說!」
「只是未曾付給銀子。」
晉王爺聽罷,怒道:「死丫頭無事找事,你可知鶴鳴樓背後的東家是哪個?」說著,晉王爺看一眼幻天,對梅梅道:「京師十六家酒樓,屬鶴鳴樓最大,也最為風光。你可知為何稱為鶴鳴樓?」
梅梅撇嘴:「孩兒不知。」
晉王爺斜了梅梅一眼,道:「所謂鶴鳴樓,乃是取鶴立雞群,一鳴驚天之意。不但酒樓規模最大,當朝之中,哪個敢稱為大。」
幻天聽了,心中暗笑。梅梅思慮一番,猶豫道:「難不成是大伯開的?」
晉王爺道:「算你聰明,此酒樓表面是錦衣衛指揮使司蔣瓛所開,其背後正主正是你大伯父。依為父估計,你大伯父在酒樓也只佔兩三成份子,其餘怕是蔣瓛及其他權臣所有。若被發現,爹爹顏面何在?」
「哦……孩兒行事利索,爹爹放心。對了,爹爹何不開一座酒樓?」
晉王爺歎息一聲,道:「為父身在邊關,軍務纏身,哪有閒暇打理酒樓。況且,為父身為皇子,怎可涉足這等行當。再者,倘若開上了酒樓,恐怕也要被你吃得一塌糊塗。」
梅梅嘻嘻一笑,自言自語道:「如此說來,蔣瓛及大伯家中定有很多銀子。」
「恐怕不少……你要作甚?」晉王爺疑問道。
梅梅輕笑,看一眼幻天,道:「孩兒只是隨便問問,今日看那酒樓異常熱鬧,食客雲集,人滿為患。另外,還有不少金髮碧眼的域外人士,據孩兒估計,酒樓日日都是缽滿盆滿。」
晉王爺虎著臉,道:「此次作罷,下不為例。」
「嘻嘻,反正酒樓也不差幾個銀子,更不知是孩兒所為,沒有大礙。」
「胡說,此事一旦敗露,為父如何做人!」
幻天見狀,笑道:「王爺不必責怪,美味在前,下肚再說。」
晉王爺斜楞梅梅一眼,道:「聞著很香,不知是何美味?」
梅梅急忙打開包袱,裡面裝著一包包燻肉及烤鴨。邊拿邊道:「師傅,弟子見酒樓中還有其他美味,但卻不便攜帶。只擔心師傅餓了,情急之下,只弄了這些,不知這些夠是不夠。」
晉王爺怔道:「什麼,這些不夠?」
梅梅道:「爹爹,這不過是三十斤燻肉,十七八隻鴨子。唉……只怪酒樓沒有準備充足,不然,也可多弄一些。」
晉王爺道:「梅兒吃吧,明日還有要事。」
「爹爹怎地如此急躁,噫……哪個不開眼惹了爹爹?」
晉王爺苦笑,道:「整個朝廷,有幾人敢惹爹爹。除你之外,不會再有別人。」說著,對幻天道:「公子,這丫頭甚難管教,日後還請你多多費心。」
「呵呵呵……」幻天詭笑一陣,一語雙關地道:「請王爺放心,本教管讓她服服帖帖,日日呆在房中,哪兒也不想去。」
晉王爺笑了笑,隨即,鄭重其事地道:「如此便好,省得惹出麻煩。」
撲哧一聲,梅梅笑出聲來。但見王爺面色嚴肅,遂吐了吐香舌,道:「爹爹有所不知,師傅對孩兒已經管了兩年有餘,近一年來管得更是嚴厲。不但狂猛凶狠,而且令人無所適從。」
「哦?無所適從?」晉王爺一怔。
「不錯,無所適從。」
「怎會如此?」
「嘻嘻,師傅乃是魔頭,手段怪異。」
「哦……」晉王爺似懂非懂,卻不知梅梅與幻天乃是打著啞謎。幻天暗樂,心道梅梅真是頑皮透頂,連自己爹爹也不放過。隨後,兩人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裝束,恢復本來面目。易容物一去,感到十分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