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盟主。」說著,翠芳上得床來,小心翼翼地為石中玉拿捏起來。看著翠芳清秀可人的模樣,石中玉心裡暗樂,哼著小曲,甚是得意。不一刻,當翠芳正在專注拿捏時,忽感腰際圈上了一隻大手。
翠芳忽地一震,本能地掙扎一下,但哪裡還能動彈。剛要尖叫,便被石中玉摀住了嫩口。石中玉嘿嘿一笑,道:「翠芳,勿再扭動,不然本盟主可要用強了。」
翠芳聽罷,早嚇得立刻停止了掙扎。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突然被石中玉抱住,一時之間尚無法適應。過了一陣兒,感到石中玉那雙大手傳來一股股熱力,不一刻,翠芳慢慢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好似有股異樣的東西在上下亂竄。芳心劇烈地跳動。石中玉眼見翠芳神情,一雙大手更加起勁地摩挲起來。只是片刻工夫,翠芳便已渾身輕顫,輕聲喘息起來。
石中玉俊目流轉,眼見翠芳不能自已,便順勢將翠芳抱在了懷裡。翠芳心神巨震,芳心蹦蹦亂跳,不知身在何處。後背,大手傳來的熱力,透進身子,感到一陣溫熱。
慢慢地,翠芳漸漸鬆弛,感到渾身都被包裹起來。適才的驚悸,惶恐,慢慢變成了悸動,心慌,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漸漸充滿了身心。石中玉輕撫著嬌軀,似在欣賞珍寶,慢騰騰的極是溫雅。
一雙大手,透著熱氣,融化了封固的堅冰。不大功夫,便見翠芳微閉雙目,胸脯起伏,喘息逐漸粗重,沉浸在舒適的愛撫之中。石中玉忍耐著,期盼著。「武林雙秀」自是不同凡響,無論武功還是弄情,都是道中的佼佼者。最後,兩人躺臥在床,纏綿起來……
揚州。
桃源山莊。
幽靜的小院,典雅的房屋,窗戶半開,傳出一陣陣低回婉轉的琴音。琴音清越,時而如泣如訴,時而如潺潺流水。輕柔時恰似低垂的柳枝,激越時猶如飛洩的瀑布。裊裊琴音,跌宕起伏,襯托滿懷思緒。
房中。
司徒雪端坐,撫琴輕彈。一身雪白的裙衫,清雅出塵。嬌美的面容,略帶一絲淒婉,美目中隱含抑鬱之色。忽地,但聽崩地一聲,琴音戛然而止。司徒雪歎息一聲,怔怔地看著斷了弦的古琴,茫然出神。
「小姐,請用茶。」
「哦,放下吧。」司徒雪應了一聲,仍在出神。
「小姐,奴婢聽說青龍幫在楚州失魂谷被殺……」
「小蓮,莫再說起江湖上……什麼!在楚州失魂谷?」司徒雪一震,頓時從無盡的思緒中驚醒過來。
「是的小姐。」小蓮道。
「這是真的?」
「是,趙師爺剛對莊主說的。」
司徒雪歎息一聲:「不用猜想,是否又是殺手堂所為?」
「小姐,據奴婢聽說,乃是魔神、魔煞與魔女們所為。」
「哦……」司徒雪一怔,道:「被殺多少人?」
「據說被殺七百餘人。」
司徒雪道:「可曾聽到爹爹如何說?」
小蓮道:「莊主只是笑笑,且只說了兩個字:有趣。」
「只是說了有趣?」
「正是。」
「爹爹沒有再說?」
「沒有,奴婢只聽到這兩個字。」司徒雪聽罷,不禁陷入沉思。
小蓮見狀,勸慰道:「小姐,莊主一再叮囑奴婢,此事莫讓小姐知曉。但奴婢知道,小姐日日記掛著江湖,奴婢不敢不說。」
司徒雪道:「算了,爹爹所言看似簡單,實則在理。」
小蓮怔道:「莊主只說了兩個字,怎見得在理呢,奴婢糊塗了。」
「呵呵。」司徒雪輕笑一聲,道:「此中玄機,非你可知。去吧。」
「是,小姐。」小蓮默默轉身,心中帶著疑問。剛剛出去不久,小蓮又折返而回。對司徒雪道:「小姐,莊主說有要事,請小姐前往議事堂。」
司徒雪道:「我稍後便去,你先去回稟爹爹。」小蓮應了一聲後,急忙跑了出去。
山莊議事大廳。
司徒鴻飛端坐,正在淺飲慢酌。看到司徒雪進來,童顏頓現喜色,招呼司徒雪坐下。
「爹爹找孩兒何事?」司徒雪襝衽一禮,坐下道。
司徒鴻飛道:「近幾日雪兒的身體如何?」
「還好,謝謝爹爹關心。」
司徒鴻飛猶豫一下,道:「雪兒,爹爹不讓你思慮江湖上的瑣事,乃是擔心你病情反覆。不過,有件急事又不得不將你找來。」
司徒雪道:「爹爹有何要事?」
司徒鴻飛歎息一聲,道:「雪兒,前幾日本莊接到剿魔盟主無塵道長的書信。言稱目下魔門囂張,荼毒武林,準備調集各門各派精英,全力剿除魔門。並言道凡屬剿魔聯盟議事堂各成員門派,務要竭盡全力。爹爹考慮一番,山莊人馬雖然眾多,但能與魔門眾人拼上幾招的人物實在不多,除非是爹爹以及你兩位叔叔親自出馬。但爹爹考慮山莊形勢,傾巢而出實是不妥,因此爹爹正自發愁。」
司徒雪聽罷,略一思慮,道:「爹爹是否已有計較?」
司徒鴻飛苦笑,道:「為父雖有打算,但卻不好向武林同道交代。桃源山莊添為江湖大派,若不盡些綿力,恐將落人話柄,對山莊聲譽影響極大。爹爹正處兩難境地,真是難以抉擇啊。」
「那麼爹爹究竟如何打算?」
司徒鴻飛問道:「雪兒有何想法?」
知父夫莫若女,司徒雪當然熟知司徒鴻飛心機,嫣然一笑,道:「爹爹是否想要孩兒前去?」
司徒鴻飛看一眼司徒雪,心中不禁暗凜,想不到自己的女兒如此精明。但在司徒雪面現,仍裝作愁容滿面,無奈道:「雪兒,其他門派紛紛表示盡出精英。為父素來喜歡清靜,不願見那血腥。另外,你曾與魔門人物有過數面之緣,想來即便是不幸遭遇,以雪兒的機敏也可應付。倘若換了其他人去,爹爹實在不安。」
司徒雪遲疑道:「爹爹,不是孩兒不願前往,只因孩兒已經厭倦了江湖。不過……不過爹爹若是執意如此,孩兒去走一趟也未嘗不可。孩兒只是覺得,魔門人物行蹤飄忽,居無定所,兼之各個功力非凡,倘若是一般高手,絕難困住那幾個魔頭。不瞞爹爹,孩兒有種預感,也可說是斷定,此次圍剿不會有何結果。」
司徒鴻飛道:「雪兒有所不知,據說凌雲宮三大凌雲聖使,神霄宮四大空明使也表示將一同前往。如此實力,按說是前所未有。」
「哦?」司徒雪一怔,道:「凌雲宮素來我行我素,從不與江湖各派來往。而今,凌雲宮及神霄宮願與各派聯合,真是破天荒的事情。」
「雪兒,三大凌雲聖使及神霄宮並未與各派聯合,只是參與而已。」
司徒雪道:「原來如此。不過,即便如此,孩兒仍然有種預感,恐怕此次剿魔不會如想像那般順利。魔門老巢防範嚴密,陣勢詭異奇幻,單純依靠武功,怕是不妥。倘若沒有破陣之法,恐將極難奏效。」
「唉……」司徒鴻飛歎聲道:「為父何嘗沒有顧慮此事,但無塵老道拉拉雜雜的說了許多厲害得失,措辭犀利,陳述嚴密,口氣不容置疑。桃源山莊乃議事堂成員,無論如何,也不得不為啊。」
司徒雪聽罷,焉有不明之理,推脫亦是無用。遂道:「既然爹爹如此作難,孩兒便替山莊走上一趟。但此去後果極難預料,不知爹爹是否還有其他打算?」
司徒鴻飛笑道:「雪兒聰明絕頂,爹爹並沒有何種打算。爹爹也不忍讓你前去,但山莊之中唯有你最合適,爹爹也是騎虎難下,真是無法啊。唉……為父知你心中不願,也知你痼疾所為何來。如今之形勢,山莊也無法置身事外。此去一切諸事,雪兒盡可自行定奪。」
司徒雪道:「不知何時動身,又以何種方式前往?」
「無塵老道言稱,月餘後便要行動。但為父考慮到剿魔之事重大,不可草率行事,更不可急躁。現已飛鴿傳書給十大門派,建議向後推遲一月。兩月後,各派人馬自行前往樊城,聚集後再進剿魔域。」
司徒雪道:「各派能否同意爹爹的提議呢?」
司徒鴻飛手捋長髯,詭笑道:「呵呵,各派不會不同意,雪兒自管放心。」
「爹爹可以肯定各派會同意?」
「當然。」
「這是何原因……」司徒雪沉吟一聲,即時明白了司徒鴻飛話中的深意,道:「原來如此,孩兒知道了,爹爹還有何事?」
司徒鴻飛擺擺手,苦悶道:「為父只是擔心雪兒的安危,別無他事。」
「爹爹放心,孩兒這便回去準備。」
司徒鴻飛叮囑道:「雪兒定要小心。」
「孩兒知道,請爹爹放心。」
說罷,司徒雪幽怨地看一眼司徒鴻飛,道:「孩兒不是不願前去,而是放心不下娘親。娘親常年臥病在床,既不能言,亦不能動,孩兒看著甚是揪心。唉……娘親得的究竟是何種怪病,怎地不見好轉。」
司徒鴻飛道:「雪兒勿慮,你娘親自你出生便是如此,為父遍請名醫,已經盡力了。只怪你娘命不好,守著如此家業,卻未享受福氣。原本是『月內』偶感風寒,但卻誤信庸醫之言,亂服藥物。唉……」
司徒雪愁悶道:「爹爹已經說過多次,但孩兒卻始終不解,即便誤服藥物,也不至於如此。究竟是何故呢?」
「雪兒,爹爹並未放棄尋醫問藥,儘管放心。」
「是,孩兒知道。」司徒雪說罷,神情有些淒然。隨即,鬱悶而去。司徒鴻飛輕輕搖頭,長長地歎息一聲。司徒雪走得遠了,司徒鴻飛眼中突然射出一股神光。神光只是一閃,便即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