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道:「非要說出名姓來嗎?」
「當然,休得囉嗦。」
梅梅苦笑,道:「本姑娘姓朱,單名一個梅字;這位乃是本姑娘的師傅,姓烏,單名一個來字。」
「朱梅,烏來。哦,朱梅……豬沒了,烏來……烏來……無賴!」美女自言自語自顧念叨,念到最後,不由笑出聲來。
「不是無賴,而是烏來。烏黑的烏,來去的來。」
「差不多,呵呵。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居然有人叫做無賴,奇聞,奇聞。」
梅梅問道:「那麼,姑娘又如何稱呼呢?」
「恕難奉告。」說罷,美女面色又沉了下來。道:「你們兩個……哦,尤其是你這個無賴,看似慈善忠厚,恐怕肚子裡也沒什麼好東西。你……」說到此處,美女不由多看了幻天幾眼。
梅梅忙道:「適才見姑娘神色匆匆,定是出了煩心事。倘若在此耽擱,恐怕再也找不到……或者當事人早跑得沒了蹤影,姑娘又如何能……」
美女一怔,道:「哦,這點倒是沒有想到。真是囉嗦,回頭找你算賬。」說罷,那美女暗自冷笑一聲,嘴唇輕輕翕動。隨後,瞥了幻天一眼,倏然騰身,逕向城南飄去。
看到美女的身法,幻天不由暗讚一聲。若非親眼所見,幻天還真想像不到,除了小雪、小婉、梅梅以及眾位魔女之外,江湖之上還有哪個女子,具有這般奇妙的身法。
「清風」客棧。
梅梅剛一進入房間,急忙搶過幻天手中的包袱。其實,一路上,幻天暗自摸摸包袱,感到包袱中好似有個不同尋常的東西。
「死丫頭,怎地如此神秘,包袱中是何東西?」
「師傅莫急,稍後便知。對了,師傅守住門窗,雖然弟子給它施了**,但弟子卻不知,攝魂**是否對畜生有用。師傅定要小心,切勿讓它跑了。」
「死丫頭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值得如此重視。」話未說完,便見包袱裡漸漸露出了一個小腦袋——這正是那個美女的小貂。只見小貂慢慢爬出了包袱,小腦袋左顧右盼,疾速晃動。
兩隻小眼睛看看梅梅,又看看幻天,似乎異常迷茫。旋即,噌地一下,躲到了牆角。梅梅撮口輕輕噓了幾聲,拍拍自己的肩膀,然後輕輕地道:「小東西莫怕,快快來到姐姐這裡。」
小貂疑惑地看著梅梅,呲著尖利的牙齒,撮口鳴叫幾聲。梅梅見狀,面上頓現愁容,剛要探手抓向小貂,但見小貂忽地一下,直奔梅梅射來。本能之下,梅梅伸手便抓。但那小貂卻在梅梅面前倏然旋身。疾速繞了幾圈後,便輕飄飄地落在了梅梅肩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梅梅喜得是心花怒放。試著摸向小貂,生怕那小貂咬了自己。但那小貂僅僅一愣之下,便搖晃著小腦袋,靠向了梅梅的玉手。觸手之下,小貂的皮毛甚是柔軟,感覺異常舒適。
梅梅高興極了,喜道:「師傅,快來摸摸。」
幻天也感覺奇怪,不知梅梅從哪捉回這個小東西。剛剛接近小貂,只見小貂猛然立起身子,哧哧地噴著響鼻,眼露凶光,呲著利齒。梅梅輕輕撫摸小貂,溫柔地道:「小東西,這是姐姐的師傅,不可無禮。」
說也奇怪,那小貂聽罷,慢慢安靜下來,緊緊伏在梅梅香肩之上。幻天看得驚奇,道:「死丫頭,這是何種東西?」
「師傅,這小東西叫做小貂。已經通了人性,嘻嘻。」
「哦……死丫頭,這小東西可是那美女要找的……」
「師傅真是料事如神,嘻嘻。」
「你如何弄來的,使了何種手段?」
梅梅笑道:「師傅,弟子說是去看熱鬧,便跟著吳小飛到了現場。見那混混正在拚命,將要不支之際,弟子正想解救,哪曾想忽然出現了一個美女。哦,就是剛才遇到的那個美女。嘿嘿,這女子長得真是美,不比兩個師娘差勁。弟子一看,那美女肩上立著一個小貂,甚覺奇怪。尤其是小貂被訓練得通了人性,眨眼之間,便連殺了兩人,真是不可思議。看其身手,不比那些掌教差了多少。弟子一時性起,用了一些手段,好不容易才將小貂弄回來。」
幻天笑道:「看那丫頭神情,定是為了這隻畜生。可見這小貂對於那丫頭極為重要,不然絕不會那般急切。」
「師傅怎地如此說話,怕不是憐香惜玉吧。」
「死丫頭住口,為師只是說說而已。這東西既然已通人性,恐怕能夠感知主人的氣息。倘若那丫頭到來,又如何能藏得住,莫不要再藏到包袱裡?」
「嘻嘻,師傅切莫擔心,今夜,弟子還要下一番功夫,讓這小東西再也記不得那丫頭。」
「你有辦法?」
「不是弟子有何辦法,既然小貂通了人性,便無法逃過攝魂**。」
「唉……」幻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想不到魔門宗主歷盡千辛萬苦創立的功法,居然用到了畜生身上。罪過,罪過!」
「嘻嘻,師傅莫要裝腔作勢,用在哪裡只看效果便可,何必長吁短歎。」
幻天苦笑道:「魔門有了你,怕是再也無法平靜了。」
「師傅,弟子難道不好?」梅梅撒嬌道。
「算了,還不知這小東西如何餵養,不知會不會餓死。」
「嘻嘻,弟子知道如何餵養,師傅不必擔心。」
「那便好,呵呵,小東西看著還真可愛。」說著,幻天輕輕摸摸小貂。小貂並未躲閃,看一眼幻天,便又伏在梅梅肩上,閉目養神。
晚間。
梅梅不聲不響,默默地琢磨並擺弄小貂。破天荒地並沒有纏著幻天歡娛,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小貂身上。不知施用了什麼功法,念了多少咒語,連梅梅自己都記不清了。只有幻天知道,這一夜,梅梅那雙眼睛始終也沒有離開小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