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若有所悟,道:「怪不得自前日開始,便感到酒樓冷清了不少,原來如此,究竟是何人買賣?」
吳掌櫃看了看吳小飛,道:「黑老五。」
「什麼,黑老五?小子,究竟如何,細細道來。」梅梅看一眼吳小飛。
吳小飛激靈一下,惙惙地道:「仙子,小的……小的只是要掙點銀子而已。」
「如何做的,是否強買強賣?」
「仙子,小的只是會同黑五哥,將各家酒樓座位預先賣出而已。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強買強賣。」
「真是如此?」
「不敢欺瞞仙子,若是不信,可以問吳掌櫃。」
吳掌櫃膽氣一壯,道:「怎地不是強買強賣,你與那黑老五氣勢洶洶地找到本掌櫃,言說酒樓座位要由爾等預定,這難道是假的不成。」
吳小飛急道:「胡說,我鄖陽雙雄豈是強橫之輩?找到你都是好言相勸,並沒有威逼利誘,又如何說成是氣勢洶洶。」
「什麼,你是鄖陽雙雄?」梅梅怔道。
「不瞞仙子,這名號乃是道中朋友所賜,小的也無法,只好隨叫隨應了。」
正在此時,酒樓來了幾伙食客,見到幻天等人後,面上儘是興奮之色。當看到吳小飛後,立時現出訝然之色,隨後,默默地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梅梅繼續問道:「收了多少銀子了?」
「不多,只有五千兩。」
「五千兩?哦……五千兩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小子很有頭腦啊。」
「仙子誇獎,小的不敢當。」吳小飛聽了,不免有些得意。
梅梅道:「小子,鄖陽城中那『黑龍幫』的黑幫主是否便是黑老五?」
吳小飛一怔,道:「仙子所言不錯,黑老五正是黑龍幫的幫主。」
「黑龍幫共有多少人馬?」
「這個嗎……共有五人。」
梅梅詫異道:「什麼,五人?」
吳小飛道:「正是,黑老五是幫主,小的是副幫主,李二癩子是護法,王三麻子是總堂堂主,白五爺是軍師。」
「真的只有五人?」梅梅仍很驚異。
「正是,只是缺少銀子,尚未招兵買馬。不過……」
「再過幾日便要招兵買馬了?」
吳小飛道:「仙子真是料事如神,正是如此。」
聽到此處,幻天也覺得好笑,輕咳一聲道:「死丫頭,讓這小子去吧。」
梅梅笑道:「這小子還有些心眼兒,有些意思。」
「算了,一幫市井無賴而已,理他作甚。」
「師傅,這小子機敏得很,這等買賣也能想得出來,真是怪事。」
「市井之徒,弄些小錢罷了,讓他去吧。」
吳小飛忙道:「小的乃是黑龍幫的副幫主,怎說是市井之徒。但憑小的一身武藝,在鄖陽地界,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道上朋友哪個不給一些面子。」
正在此時,但聽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轉瞬之間,上來一個臉上帶著疤痕,口鼻流血的少年。見到吳小飛,氣喘吁吁地道:「小飛哥,大事不好,翠芳姑娘在城南讓飛虎幫的人截住了。兄弟抵敵不住,你快去救救翠芳。」
吳小飛急道:「什麼,飛虎幫竟敢跑到我們地界撒野,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二癩子,你快去告訴黑五哥,我立刻便去。」
「好,小飛哥要保重,那兩人武藝高強,不是等閒之輩。」
吳小飛揮手:「趕緊滾蛋,快去。在我鄖陽雙雄面前,還有什麼等閒。」
「好。」被喚作二癩子的疤面少年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下樓而去。
吳小飛轉身,拱手道:「仙子,魔神,黑龍幫雖然比不得魔教,但也是一群豪俠人物。兄弟這點武藝雖然登不上多大檯面,但最看不得別人欺負女子。買賣座位之事,另有隱情,小的去去就來,請兩位稍後。」說罷,也不待幻天兩人如何,順便抓起一塊燻肉,急忙跑了出去。
幻天輕輕搖頭,道:「死丫頭,那都是一些市井小人物,整日裡為了一點恩怨糾紛而吵鬧不休。正如那小子所說,確實登不上多大檯面。」
梅梅笑道:「師傅說得是,五人也能稱得上幫派,真是有趣至極。不過,即便是市井小人,也要活命啊。弟子小時候,最喜歡同街上那些混混玩耍,只是還要背著爹爹。弟子感到這小子甚是有趣,師傅若是不喜熱鬧,弟子前去看看。」
幻天笑道:「死丫頭去吧,為師自己享用美味。」
「師傅慢慢享用,弟子去去便回。」說罷,凝神探查一下,起身走了出去。
吳小飛好似生來便有一副俠義心腸,出了酒樓,飛也似地向城南奔去。或許正像他自己所說,專愛打抱不平。等他匆匆趕到地頭,分開看熱鬧的人群後,雙目頓時冒出火來。
但見兩個一高一矮的漢子,滿臉橫肉,腰間挎著鋼刀,樣貌甚是駭人。吳小飛冒火是冒火,乍看兩個大漢心裡也有點發毛。但他並沒有被對方完全嚇住,定了定神,膽氣漸漸壯了起來。有些人的武功或許不高,但卻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吳小飛便是這種人。
當吳小飛走近兩個漢子時,極力按捺緊張情緒,盡量裝出一副神氣的模樣。瞪著眼挺著胸,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而那兩個漢子卻彷彿未見,根本沒將他放在眼中,甚至都不曾轉頭,看也未看他一眼。
吳小飛越看越恨,不禁怒火中燒。但見那個高個漢子一手抓著翠芳的頭髮,另一隻仍在不停地揮動,大手辟辟啪啪地落在一個女子臉上,這女子恐怕便是疤面少年口中所說的翠芳。但見翠芳的臉頰腫起老高,已經不成人形。大漢的大手一次次舉起,一次次落下,翠芳的口角已經是鮮血淋漓。
翠芳口角雖然汩汩流著鮮血,面頰紅腫,但卻一聲不吭,任由兩個大漢發威。那雙眼睛,始終盯著兩個大漢,充斥著鄙夷與憤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