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們各個面如死灰,嚇得早已失魂。聽罷此語,方才連滾帶爬地進了後廚。好半晌兒,一個膽大的小二戰戰兢兢地端來一盆清水,放在梅梅面前,不等梅梅發話,急忙退了回去。
「小二,再拿些鹹鹽,胡椒,辣椒,陳醋等等佐料。」
適才送水的小二膽子稍微大了一些,應了一聲後,急忙將佐料拿來。小婉與小雪不知梅梅欲做何事,但心中似乎已經感到,梅梅所作所為絕不是平常之事,也不是溫和之事,恐怕又要施展一些殘酷血腥,令人失魂的手段。二女並未阻止,蓋因不知毜豐跟隨自己兩人有何目的,若不弄清,恐怕將有危險。二女隱忍未發,只是靜靜地看著。
梅梅又看看毜豐,嬌呼道:「小二,將烤爐弄好,火勢大一些。老東西人老肉薄,急火烘烤才好!」
「是,小的這便弄去。」小二哪裡知道知道梅梅欲做何事,聽到梅梅言說要吃人肉,不禁嚇得失魂落魄。但轉念一想,聽聞這魔煞雖然狠辣殘忍,若說要吃人肉,恐怕也是虛張聲勢。
毜豐眼見梅梅煞有介事,先時還有些顧忌,但看梅梅神色,心道這臭丫頭定是假意捉弄自己,心下稍安。
兩個小二抬來烤爐,烤爐上,爐火呼呼地燃燒著。眼見一切備齊,梅梅拿起鐵製的烤架,反覆翻看。隨即,在毜豐面前晃了晃匕首,柔聲道:「老東西,此刻你若是說出跟蹤而來的緣由,本魔煞便饒了你,你看如何?」
「哈哈哈……」毜豐桀桀怪笑:「老夫一生吃人無數,日日與死人打交道,何懼生死。臭丫頭要殺要刮便來個痛快,別在老夫面前裝神弄鬼。老夫一生最重承諾,若要老夫說出緣由,絕不可能!」
「嘻嘻,既然老東西有所承諾,便是受人之托。呵呵,你跟蹤而來是不是受三大聖手或者是四大空明使的托付啊?」
「無可奉告。」
「死鴨子嘴硬,你真的不說?」梅梅詭笑,仍舊把玩著匕首,玉手小心地摸著鋒利的刀刃。
毜豐看到梅梅眼中那一閃即逝,透著邪異而凌厲的眼光,心中不禁一凜,遂道:「放屁,既然落入你手,老夫認栽便是。」
「咯咯咯……」梅梅聽了,忽地一陣嬌笑。但嬌面上卻沒有一絲良善之意,而是一種不知意味的笑容,異常奇詭。同時,週身散發出一股股森冷的寒氣。笑容依舊,口氣十分溫和,道:「老東西日日吃人,還講究什麼承諾,真是怪異。可惜,你落在本魔煞手中,真是不幸中的不幸。」
梅梅說著,盯著毜豐又道:「本魔煞最後一次問你,說是不說?」
「臭丫……啊……啊……」毜豐尚未說完,驟然感到一陣劇痛,匕首割到胸骨的劇痛,已令毜豐慘叫出聲。這突然的變化,令小雪與小婉兩人大驚失色。二女萬萬想不到梅梅說做便做,毫不手軟。
「嘻嘻嘻,叫啊,本魔煞越聽越興奮。」
「啊……」
「叫的不夠響亮,再大聲一些。」
「啊……」
「看你枯瘦如柴,嗓音還算不錯,再叫!」
「啊……啊……」每割一下,毜豐便慘嚎一聲。再看毜豐,本是瘦弱無肉的胸脯,已是血水淋漓,青筋裸露。匕首割過的皮肉,在疼痛之下,由於肌肉緊繃顫抖,皮肉已經綻裂開來,一條條的翻捲著,慘不忍睹。
面對如此慘狀,梅梅竟是熟視無睹,絲毫不為所動,短刀仍舊划動著。毜豐疼得冷汗直流,料不到梅梅如此殘忍狠厲。儘管疼痛難忍,毜豐卻沒有求饒。一聲聲慘嚎,迴盪在酒樓之中。小二及剛剛清醒過來的店主,乍然看到這等慘景,早嚇得面如土色,魂飛魄散。
「呦,本魔煞猜想得不錯,這條皮肉粉嫩無白,烤來定是鮮美。」說罷,拿起烤架放在爐火上。隨即,玉手倏伸,捏住噹啷的肉條,猛然扯落下來。毜豐慘叫一聲,胸骨盡露。在毜豐的慘叫聲中,梅梅仍是不以為意,慢悠悠地將那肉條放入裝著清水的盆中,稍微晃蕩兩下,洗去血水,拿出後十分細心地塗上了各種佐料,隨後,慢慢放在烤架上。
刺啦一聲,頓時,烤架上猛然響起吱吱啦啦的聲音。那條血淋淋的皮肉急速變色,血水迸濺。霎那之間,在酒樓之中,猛地散發出一股燻肉的香氣。「嘖嘖,不錯,不錯。香,真香!」梅梅抽動鼻子,貪婪地聞著香氣,口中一邊念叨一邊翻轉烤架。旋即,抬手又扯落一條皮肉。
「啊……臭丫頭……你殺了老夫吧……啊……」
「嘿嘿嘿……殺你容易,但卻無甚樂趣。你的叫聲真是不錯,聽著美妙!」
梅梅說罷,不論毜豐如何慘叫,仍是一下下地扯著肉條。先是放入盆中洗去血水,然後蘸上佐料,最後放在爐火上熏烤。酒樓之中的所有人,俱都被梅梅殘忍的舉動嚇得呆立失魂。小雪與小婉看得亦是心驚肉跳,實在想像不到梅梅如此狠辣殘酷。二女殺起人來雖然手不抖心不軟,但看著眼前這殘忍絕倫的場面,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毜豐淒慘地嚎叫著,聲音逐漸嘶啞。再看其胸前,扯落皮肉後的胸骨,泛著青光,一根根胸骨裸露在外,和著淋漓的血水,慘不忍睹,令人毛骨悚然。
梅梅一次次地扯著肉條,一下下地洗著,一條條地烤著。良久,毜豐的慘叫聲逐漸弱了下來。鼠眼之中,慘綠的光芒漸漸散去,已經看不到眼球,代之而起的是充血的紅光。那是在巨疼之下,充血的雙眸。
「老東西,你比血魔還要有骨氣,本魔煞佩服。嘿嘿嘿……本魔煞極有耐心,若你不言,本魔煞便將你全身的皮肉扯得一點不剩,直至你油盡燈枯,血盡而亡。呦,怎地不小心,鮮肉烤糊了。唉……真是可惜,再來一條吧!」說罷,伸手又扯下一條帶血的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