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聽罷,不禁輕輕搖頭,無奈道:「死丫頭天性便是個魔種,拿你真是無計可施。唉……」
梅梅詭密一笑:「弟子即便為魔,也比不上師父的魔性。」說著,柔嫩的玉手又胡亂地摸索起來。
「哎呦……」幻天皺眉,嗔怪道:「死丫頭功夫是越來越精了,手勁倒是不小。快些起來,晚間再與你……嘿嘿嘿……」
梅梅扭動身子,嗲聲道:「弟子此刻便要。」
幻天輕聲道:「死丫頭,此間主人不知是誰,更不知是敵是友。你得空出去告知卞雲卞霜等人,在未探查清楚此間主人之時,切不可回返此處。並悄悄告訴沈秋寒,勿將卞雲等人在此說了出去。」
梅梅笑道:「師父放心,昨日我已按師父所說,讓卞雲等人分赴各地,協助四大堂主秘密行事。沈若冰說是要與卞雲同去,但卞雲卻力勸沈若冰先回幽蘭小築。此時,幾人恐怕早已遠去。」
「哦,卞雲能夠如此,確是令人讚賞。如此甚好,難得沈若冰能夠看上卞雲,省卻了不少麻煩。呵呵,如今看來,這沈若冰對卞雲真是死心塌地了。」
「嘻嘻,死心塌地有何不好,最好是卞雲幾個師兄弟,個個都能找到像沈若冰這樣的女子。卞雲這小子也真有福氣,居然弄個美女回去。以後若是傳到江湖之上,不知要羨煞多少英雄人物。」
幻天調侃道:「天下英雄?看來儘是雌的英傑吧,呵呵。」幻天一邊邪笑一邊拍著嬌軀。也不顧梅梅貼在身上,起身便要披上衣衫。梅梅見狀,識趣地鬆開幻天,裸裎著跑進裡間洗漱去了。
巳時末。
幻天與梅梅出屋,循著話音,逕向膳堂走來。
「老弟,死丫頭快來坐坐。」剛剛到了膳堂,沈秋寒老遠招呼著。
幻天與梅梅兩人走進膳堂,但見桌椅旁,坐著一位面目青白,留著一撮山羊鬍子的老人。那老人一襲灰色的粗布長衫,足登布鞋,顯得很純樸。但腰間卻掛著一個精緻的銀製葫蘆,葫蘆嘴兒上,繫著一條淡黃色的絲帶。乍看這老人,從內到外,除了那撮山羊鬍子,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仙氣。尤其是那雙眼睛,隱隱泛著神光,並隱含一絲淡淡的邪異之色。
幻天兩人落座之後,沈秋寒笑道:「老弟,只怪為兄不曾與你講明,這位老哥便是此間的主人。」說著,看一眼正在打量幻天的老者,道:「老弟有所不知,這便是江湖中人視為神仙的一代奇人,卦神:胡無信。」
幻天聽了,微微一怔。隨即,抱拳笑道:「原來是卦神,盧某早聞大名,卻無緣得見。今日相見,真是三生有幸。」
胡無信眼色一動,忙起身還禮,道:「盧教主能夠到此,真令寒舍蓬蓽生輝。今晨,聽沈兄說起,方才知曉原來是盧教主到了這裡。能夠見到天下聞名的魔門教主,老夫甚感欣慰。」
「前輩客氣,盧某此來確有打擾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胡無信笑道:「盧教主不必客氣,此捨乃是老夫閒來無事,暫時落腳的居所,一般不在此處駐留。老夫四處雲遊,飄忽不定,極少回到這裡。今日在此有幸與教主不期而遇,真是有緣啊。」
胡無信說著,眼光落在了梅梅身上。就在胡無信剛剛看到梅梅之際,眼神之中忽然閃現一絲異樣的光芒。好似驚異,又好似嚮往,但眼光卻一閃即逝。幻天微微一笑,道:「此乃盧某的弟子,朱濟梅。」
胡無信驚異道:「這便是目前江湖上風傳的魔煞,晉王府的公主了?」
「呵呵,正是!」
梅梅始終未出聲,聽罷,瞟了一眼胡無信,翹翹小嘴,道:「你這老傢伙真是,枉自稱作卦神。若是你能掐會算,算天算地,怎麼算不出本姑娘在此。胡無信?嘿嘿嘿……胡說之後,誰又能信?你這名字真是怪異,不知是哪個糊塗蛋能想出此等名字。」
胡無信聽罷,登時一愣。旋即,面現尷尬之色,笑道:「老夫的名字並非是父母所賜,至於如何而起,因年日已久,老夫早已忘得一乾二淨。唉……聽公主一席話,老夫才感到這名字確實有些古怪與不妥。」
梅梅輕輕擺手,道:「算了,別再裝模作樣了。你這老傢伙一口一個老夫,聽著甚是彆扭。說的好似行將就木,但本魔煞看你神清氣爽,精神健旺,再活個兩三年還是大有可能。」
胡無信又是一愣,道:「老夫年已六旬,稱作老夫有何不妥嗎?」
梅梅凝神之下,直視胡無信。須臾,梅梅收起神識,道:「不是不妥,而是聽著彆扭。老夫,老夫,說老便老。人生苦短,別再叫多了,哪一日若是不小心,便叫得沒了!」
胡無信看到梅梅神色,心中不由暗驚。心念電轉之下,笑道:「老夫活了一把年紀,早已看透生死。若是叫死了,總比橫遭禍端而死來得安靜些。不知公主明瞭否?」
梅梅輕輕一笑,不屑道:「人言,大丈夫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豪邁一生,英勇而死,乃是死得壯懷激烈。若是膽小如鼠,處處小心,該為不為,該做不做,躑躅不前,優柔寡斷,何以對得起鬚眉二字。如此,豈非苟且偷生,又與行屍走肉何異!」
胡無信聽罷,不禁尷尬至極。舔了舔嘴唇,正要說話,幻天笑道:「死丫頭不得無禮,前輩德高望重,乃是一代神人,這些道理豈能不明。再者,前輩知天知地,通曉萬物至理,明陰陽,曉乾坤,豈能是個苟且偷生之輩。」
梅梅撇嘴,滿是稚氣神色。嬉笑道:「弟子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像老傢伙這把年紀,涵養定是極高,怎會在乎弟子這幾句言語。老傢伙,你說是也不是?」
胡無信尷尬地道:「公主說得是,說得是。」
「師父,弟子說的沒錯吧,老傢伙涵養很深,怎麼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