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原因,殺就殺了!」
「這難道不是亂殺無辜?」
「盧某先為無辜,以先制後,天經地義,所以殺之。」
「你真是狠毒殘忍,魔鬼重生!」沈若冰面色青白,瑟瑟發抖。
「殺的不多,幾十人而已。」
兩人爭辯鬥嘴,其他人只有靜靜地聽著看著。
沈秋寒眼見兩人沒完沒了,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善惡對錯、是非曲直自有上天知道,世間瑣事紛繁複雜,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一時難以說清,還是不說的好。已經中午時分,還是用飯要緊。若冰,張羅酒飯去吧!」
沈若冰心緒不寧,不說實有不甘,但卻苦於沒有恰當的證據。應了一聲後,懷著愁悶的心情慢慢離去。小婉看看小雪,相互使個眼色,也緊隨沈若冰而去。
用餐時,氣氛異常沉悶。沈若冰悶悶不樂,小婉勸了幾句也沒什麼效果。小雪見此,已知多言怕是自討沒趣,便與梅梅自顧用飯,不發一語。幻天自沈若冰的態度上,更加看清了魔門的處境,不禁泛起一陣愁緒。世人觀念如此,一味躲避又能如何。想到此處,心中更增添了一絲狠厲與殘酷。
沈秋寒打破僵局,道:「老弟偕美遊歷江湖,自在逍遙,為兄甚是羨慕。只怪為兄淡漠俗世,不喜招搖。為兄夜觀天象,煞星隱現,當為不吉之兆,但卻無法確定是何方不吉。不過,江湖早現異象,即將大亂,兄弟還需小心行事。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謀定而後動方為上策。為兄言盡於此,並願上天護佑老弟,或進或退,一切盡在兄弟手中!」
幻天聽罷,異常感動,想起偌大江湖竟然找不到幾個知己同道,不禁唏噓感歎。而今,沈秋寒一個化外之人,竟能理解自己,幻天內心之感慨,無以言表。
深情地看一眼沈秋寒,不無激動地道:「想我魔門起起伏伏,從未在江湖上謀得長久平安,不是先祖無能,而是世人不容我魔門存在。魔門傳到我手,又怎能不日夜苦思,殫精竭慮。而今,有幸得遇大哥,並得大哥理解,乃是兄弟三生造化。大哥之言兄弟定當記掛在心,有朝一日,魔門安定,兄弟一定為大哥擺案設壇,以此銘記大哥的知遇之恩。」
「哈哈,擺案設壇便免了吧,為兄陽壽尚早,不設也罷!」沈秋寒笑道。
「兄弟只是表達心意,其實,擺案設壇只是形式而已。對於大哥而言,已然堪透紅塵,豈能在乎設壇、擺案與否。」
「呵呵,那是那是,為兄著相了,老弟自便。」
幻天收起笑容,看一眼沈若冰,沉靜道:「兄弟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大哥保守兄弟身份。對於眼下紛亂的江湖形勢,兄弟還不宜過早暴露身份。」
沈秋寒道:「此話何來,老弟儘管放心!不過,為兄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不知老弟武功究竟到了何種地步,是否能夠應付一般門派?」
幻天神秘一笑,道:「大哥勿慮,兄弟自幼乃是九陽絕脈之身,乃是魔門歷史上獨一無二的體質。大哥身為武林人物,當能知曉九陽絕脈之人破除了絕脈痼疾後,其武功會達到何種境界。另外,老弟祖上尚留下一點人間至寶,千百年來魔門歷代宗主不顧自身安危,為魔門未來大業,都沒有享用。到了兄弟這代,方才發揮功用。不瞞大哥,對一般江湖門派而言,不是兄弟自信,若是斬殺千八百人,也只需一個時辰左右。」
「啊,一個時辰斬殺一千多人?」沈若冰嬌呼,滿臉驚恐。
幻天正容道:「不錯,只是到目前為止,整個江湖還未激起盧某的魔性。」
沈若冰疑惑道:「你真要與整個江湖為敵?」
「哈哈哈……」幻天一陣大笑,道:「沈姑娘所言差矣,不是盧某與江湖為敵,而是整個江湖與盧某為敵。所謂敵者,不外乎水火不容之人,若是水火相濟,止息干戈,何來敵人。」幻天說罷,邪異地看一眼沈若冰。
沈若冰心裡咯登一下,這是什麼眼神,怎麼如此犀利深邃。此人一副書生樣貌,看起來柔弱,其表情亦是輕鬆隨意,但卻有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感覺。她甚覺奇怪,不由多看幾眼,不看不要緊,越看越惶恐,越看越覺得詭異難測。直至看得心慌意亂,再也不敢抬頭。
眾人又說些江湖軼事,吃罷,各自回房歇息。走到屋前,幻天回頭看時,身後只跟著小婉,小雪與梅梅早不見了蹤影。心中暗道:「小雪真是知趣懂事,知道自己與小婉剛剛合房,便自行躲了開去。有這樣的娘子,真是福分啊!」
進入房間,幻天拉著小婉坐下,摟住嬌軀笑道:「娘子可否感到不適?」
「沒有!」
「真的沒有?」幻天輕笑,有些壞壞的意味。
小婉扭身,道:「都怪你不知輕重,折騰了一晚,妾身現在還感覺有些酸疼。相公折騰好幾個時辰,怎地沒有洩身呢?」
「你希望相公洩身?」
「那倒不是,只是感覺奇怪而已!」
幻天歎息一聲,道:「相公乃九陽絕脈之人,雖然服食奇珍異寶得到緩解,但陽氣依然過旺,以致陽關緊鎖,洩身極其不易。」
小婉怔道:「用飯之際,相公曾經言說九陽絕脈之人若能及時解去痼疾,其武功便可一日千里,直至登峰造極。果真如你所言,相公的武功是否還能有所增進?」
「或許是吧。不然,我也不能斷定魔門內功將有十五層之說。至於到了十五層又是何種情形,實在難以預料。但可以肯定的是,武功將有極大進境。」
「那依相公估計,將會到達何種地步?」
幻天笑道:「娘子怎麼關心起此事了!若是估計不錯,魔功突破十五層,或許便可成為天人,世上再無對手。當然,一人之力怎能敵過整個江湖。但自保應當無虞,娘子不必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