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能使傷口即刻恢復如初?」董小婉看著幻天,猶豫著問道。
「當然!」
「是否在說笑?」
「書生絕無虛言!」
「本姑娘卻是不信!」董小婉口說不信,但看幻天面色卻是異常莊重,不由她不信。隨後,道:「若是公子有那回春妙手,便請公子替本姑娘醫治如何?」
「呵呵,書生一般不給女眷療治!」
董小婉問道:「那是為何?」
「男女授受不親啊!」
綠萼揶揄道:「真是迂腐,江湖兒女打打殺殺,命在旦夕,療治傷勢有何授受不親之說。真是書獃子,太過迂腐!」
「呵呵,古人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本書生向來恪守古訓,即便為女眷療治疾患,也是牽線把脈,從未有過越禮之舉。」
綠萼氣道:「胡扯,適才你我三人疾行之際,身體接觸,那是不是授受不親啊。你這書生陰一套陽一套,此際倒翻弄起古訓來了!」
「蛾子姑娘有所不知,適才是不得已而為之,當不在授受不親之列!」
綠萼撇了撇嘴,道:「現在為小姐療治傷口,正是不得已之事。你這呆子休得囉嗦,快些為小姐醫治。」
幻天笑道:「既然蛾子姑娘如此說,那書生便不再顧忌什麼禮數了。」
「快點,真是囉嗦!」
幻天面上忽然泛起一絲詭異之色,笑道:「若是本書生治好了董姑娘傷口,那你二人將如何報答書生呢?」
「你還要報答?」
「當然,無功不受祿,有功自然要獎賞!」
「報答……有什麼可以報答的呢?」綠萼沉思。
「算了,本公子也沒什麼要求,即便說了你也不會答應!」幻天欲擒故縱。
綠萼急道:「你這呆子說吧,究竟需要什麼!」
幻天笑笑,看一眼董小婉後,笑道:「若是本書生治好了小姐的傷口,那你便給書生當丫鬟,如何?」
「什麼,給你這呆子當丫鬟,真是癡心妄想!」
「呵呵,你不當就算了,有你這脾氣的丫鬟也不是什麼好事。待我看看此處是否有什麼草藥,也好給董姑娘治傷!」
說罷,幻天慢慢起身,走到山石邊緣,仔細地尋找了一圈,俯身摘取一片金黃色的蕨草,笑道:「小姐真是命好,此處竟然有金狗毛這種難見的草藥。」
「這是什麼東西,看著怎麼這樣怪異?」綠萼驚奇。
幻天笑道:「說了你也不懂,此物乃是寄生性蕨類草藥,寄生機會只有萬分之一,乃是止血生肌的特效草藥。」
幻天邊說邊搓弄,走到董小婉身前,道:「請董姑娘坐下,慢慢捲起褲腳,露出傷口部位。」
董小婉猶豫了一下,隨即,坐在山石上。綠萼上前幫著董小婉捲起褲腳,再看董小婉的小腿,肌如溫玉,如脂如粉,膝蓋下方五寸左右,有一道半寸長的劃痕,劃痕周圍有些紅腫,血水已經凝固。
幻天輕輕觸碰傷口周圍,隨後,繼續搓弄幾下草藥,拿過水囊,向草藥倒上少許清水,攪動成稠狀。旋即,輕輕地帖敷在傷口之上。須臾,幻天大手附在草藥之上,隨後抬起大手,輕輕拍打兩下。
董小婉在草藥敷到傷口之際,忽然感到一陣清涼,一陣刺癢過後,便沒了感覺。而綠萼卻在靜靜地看著幻天,等到幻天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坐下後,綠萼忍不住道:「黑天,你不是言說草藥敷上,傷口即刻便好嗎,此時如何了?」
幻天笑道:「本書生何時說過虛言,董姑娘的傷口已經好了,我只是懶於將草藥揭下而已,若是不信,你自可親自看看!」
綠萼滿臉狐疑,董小婉也感到非常疑惑。綠萼懷著疑慮,小心翼翼,一點點地揭去草藥,隨著草藥一點點揭去,綠萼面上的神情也在不住地變化,越來越驚奇,越來越震驚,直到將草藥全部揭去,連董小婉都怔在當地。
但見**之上哪裡還有傷痕,紅腫已經不見,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受傷處與其他地方渾然一體。此時此刻,董小婉再也不懷疑幻天真的懂得岐黃之術,不但懂得,而且是一位奇幻難測的聖手,這種醫術簡直是神乎其神,天下難尋。
看著幻天懶洋洋的神情,董小婉心中忽然泛起一股連自己也說不清的心緒,這個普通的書生,身上藏著太多的秘密,恐怕他自己言說能夠嗅到數百里外的血腥氣也定然是真的無疑。這個書生到底是什麼人,是否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神秘之處呢?
他的眼神怎麼那樣怪異,越看越覺得神秘,令人難以忘懷。「兩位仙子,為何這樣看書生!本書生從不妄言,那傷口是不是已經恢復如初了?」
董小婉嫣然一笑,笑容很淺,但很柔和,這也是幻天第一次見到董小婉露出笑容,儘管笑容淺淡,但絕美的笑容,已經令天地失色,暗淡無光。
「公子岐黃之術確是高明,本姑娘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既然公子有如此神技,怎麼江湖中從來沒有人說起過公子呢?」
「姑娘有所不知,本書生向來不喜招搖,每到一地給人醫治疾患,第一個條件便是保守秘密。時至今日,還要感謝那些曾經醫治過的病人。幾年來,還沒有一人洩露本書生秘密。」
「哦,怪不得。」
「此次為仙翁療治頑疾,也請姑娘保守秘密,書生當不勝感激。」
「公子放心,本姑娘一定守口如瓶。」
「那書生便謝謝董姑娘了!」
董小婉嫵媚笑道:「公子不要客氣,本姑娘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