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不得無禮。潘公子是一片好心,你怎可拂了公子好意!」幻天假裝呵斥梅梅,而面上一點責怪的意味也沒有。
潘如安訕笑,道:「盧兄,昨夜聽不到你們房中一點聲音,兄弟很是擔心,本想過來看看,又怕打擾你們歇息。盧兄,昨夜沒什麼問題吧?」
「潘兄,我等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若是有問題,當能一眼看出。呵呵,昨夜很安穩,想不到睡得極為香甜。也怪我這命不好,享受不了奢華,越是簡陋越感覺舒坦。唉!」
「呵呵,盧兄真會開玩笑,如果真如盧兄所言,慢慢就會好的。」潘如安對幻天說著,眼神卻不時地瞄向小雪與梅梅。不知怎地,雖然梅梅對其冷嘲熱諷,他卻反而覺得很舒服,面子上有點過不去,但心裡卻感到有股異樣的希望。
此時,二女剛剛洗漱完畢,更顯得嬌嫩柔美,梅梅雖然與小雪相比,姿色雖有些許不足,但那股刁蠻任性的神情,並帶著一股股頑皮的勁頭,卻使人感到別具韻味。
但是,潘如安又隱隱約約地感到,梅梅身上不知隱藏什麼東西,總覺得梅梅凜然不可侵犯,從內到外,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氣。刁蠻中隱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霸氣,這是在他所遇到的眾多女子中,從來沒有的感覺。
潘如安感到,此女子絕非等閒之輩,看其神貌,絕不是一般大戶人家的丫頭,也不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女子。那麼,這丫頭的出身到底是什麼呢?潘如安百思不得其解,越猜不透,越想探個究竟,暗自琢磨對策。
砰、砰、砰,外面響起一陣急劇的敲門聲,院子裡頓時嚷嚷起來。
「少莊主,少莊主……」門外呼喊。
「何事驚慌?」
「少莊主,大事不好!」
「進來說話!」潘如安有些慍怒。
光噹一聲,黑老八便闖了進來。面上帶著驚懼之色,急道:「少莊主,快出去看看,院子裡躺著一個斷腿之人!」
「什麼?斷腿之人!走,快出去看看!」潘如安聽了也是一驚,起身就走了出去。
「相公,我們也去看看吧!」小雪雖然也有點驚訝,但見幻天一副於己無關的神色,心神不免安定下來。
「斷腿了,嘻嘻,好好好,我去看看!」梅梅乍聽出了事兒,不但沒有驚訝,反而感到高興。說罷,不管幻天兩人如何,自己已經快步跑了出去。
院落中,從大門口到院子裡,留著一道烏黑的血痕。躺在地上的傷者,雙腿齊膝而斷,血肉模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受傷過重,失血過多,已經昏了過去。
金正風正在翻看那人,片刻,那人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潘如安時,不由一陣喘息。沙啞地道:「潘……公子,快快……救我!」
潘如安一怔,終於認出了受傷之人,驚道:「吳壇主,何故受傷?」
吳亮有氣無力,吐出一口淤血,喘息道:「潘公子,你有所不知。自我接到盟主命令,便帶人急匆匆向這裡趕來,卻不想……唉,吳某差點喪命,一言難盡啊!」
潘如安面色一變,偷偷看一眼幻天,道:「吳壇主,究竟發生何事?」
吳亮喘息稍定,道:「我等奉命前往秦川緝拿兇手,按盟主所指路徑,待走到此村南面禿嶺之時,聽聞嶺下有人說話。吳某小心潛過去,見到三個人,其中一人身著玄色勁裝,黑巾蒙面。吳某細聽之下,卻聽到一個驚人的消息。說話的三人中,一個是玄陰聖女陳秋水,一個是乾坤六魔中的老三慕容謹。而那個蒙面人,赫然就是目下傳聞中的血魂書生!」
「什麼,血魂書生?」潘如安大驚。
「唉!」吳亮歎息一聲,接著道:「不錯!吳某一聽,這血魂書生正是殺害盟主的兇手,隨即,帶人慢慢將三人圍住。也怪吳某貪功心切,不知對方底細,激戰之下,所來的六十八名兄弟,全部喪命,無一活口,那情景真是慘不忍睹!」
「什麼,六十八人全部喪命?」
「正是!如非親見,吳某也不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狠毒殘忍的武功。只幾個照面,數十人已經頭斷肢離,準備逃遁之人也僅僅逃出三四丈遠近。蒙面人手段之狠辣,出手之迅捷,比之魔鬼有過之而無不及!不但吳某所帶的六十八個兄弟全部喪命,就連慕容謹與陳秋水兩人,也是身受重傷。」
潘如安急道:「那麼,吳壇主何以生還?」
吳亮喘口氣,道:「那蒙面人只是為了讓我傳信給盟主,才留下吳某一條命,不然……唉,恐怕此時早已成為殭屍了!」
潘如安感到震驚,這一日,不但遇到了陳秋水這個蕩婦,又遇到了六魔中的老三慕容謹。本就令人震駭,卻又在此地發生了屠殺。而殺人者正是傳聞中的血魂書生,那這盧幻天又是何人呢?看來殺害石霸的另有其人。
潘如安心裡思慮著,不及多想,便開口道:「皇甫姑娘,你看那血魂書生究竟是何人?」
小雪表情平靜,道:「潘公子怎麼如此糊塗,血魂書生當然是血魂書生了!至於名姓,我怎麼知道!」
「就是,聽潘公子問話,本姑娘感覺,你純粹是個糊塗蛋!」梅梅插言,說得平靜,面上更平靜,沒有絲毫顧忌。
潘如安遭此奚落,甚覺尷尬,想想後,也怪自己腦子不好,這個問題連三歲孩子都知道無法回答,自己不好好想想,何必開口問他人兒自討沒趣。
隨即,尷尬道:「姑娘說的是,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