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細語,像是春雨,潤化了心田。幻天雖然看淡了生死,並且變得隨意,隨意地殺人,隨意地面對一切,但卻仍被小雪的深情深深打動。幻天緊緊地抱著小雪,四片嘴唇又靠在了一起。
八月的山中,有些悶熱,但也正是因為悶熱,晚間,當太陽落山後,山中才有了涼爽。幻天喪失了功力,若是寒冬,恐怕不被餓死也要被凍死。
一連幾日,幻天找些吃的,每日照顧小雪,身體也在一天天的好轉。在照顧小雪,尋找食物的同時,慢慢地在山中探索,看看有無出路。
看著幻天忙碌疲憊的身影,又對自己百般呵護,照顧得無微不至,小雪感到無比欣慰和幸福,心裡甜絲絲的,整日裡,嘴角始終掛著微笑。
夕陽西下。
寧靜的黃昏,異常靜謐,幻天興沖沖地回到小雪身邊。一把摟住小雪,興奮地道:「我終於找到出山的路了!」
皇甫小雪靠在幻天懷中,一副小鳥依人狀。說道:「相公,如果能一輩子這樣生活該有多好!此時此刻,小雪真不願出山了!」幻天一怔,旋即親了親小雪,但卻並未說話,只是靜靜地思索。
他知道皇甫小雪的意思。這樣一個清純的美人,因為看透了江湖人物的嘴臉,寧願呆在山中與師傅為伍,喜歡自由自在,寧靜無憂的生活,幻天也已經習慣和喜歡這種生活,心中更加敬重與喜愛小雪。看著懷中安靜的美人,幻天感覺好似在夢中。
但是,當幻天想到魔門,想到了自己所肩負的重任,便猶豫起來,忖道:「真的可以這樣生活下去嗎!難道魔門第二十八代宗主,還沒等進入江湖,就要湮沒在山林之中嗎!難道這便是經過了千年以上,再次突破魔功十二層極限的宗主該有的結局嗎?」
想到此處,不由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哎!算了,既然武功全失,再想這些有何用處。不如在此與美人好好生活吧!哦,但那九個」幻天說到此處,不由看了一眼懷中的小雪,而小雪正凝神看著自己。幻天趕忙親親小雪,以掩飾心中的不安。
「相公,好像有心事?」小雪從幻天的神情上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一種什麼心情,只是擔心問道。
「哦,沒什麼心事!」說完,心中又泛起一股無奈的心緒,隨後又道:「小雪,我有個秘密,或者說是一個極其古老的故事,想聽聽嗎?」
「嗯,奴家想聽。」說罷,小雪神情更加專注,只等著幻天開口。
幻天咳嗽一聲,清清喉嚨,慢慢道:「小雪,這個故事非常離奇,也非常悲傷與悲慘。」說著,深情地親了親嫩唇,復又接著道:「從前,有一個鄉下的土財主,自幼和一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定了親。這個大戶人家的女兒後來從師習武,成了一個江湖中人!並且,這個女子也闖出了名號,在江湖有了一定的聲望!這個土財主為了得到她,苦苦等待了二十多年。直到她在江湖歷練完了,兩人才成親。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人成親以後,這個土財主無論對她多麼好,多麼慇勤,多麼低三下四,這個女人卻連正眼都沒看過他,對待他始終是一副冷冰冰、不屑鄙夷的臉色。但他並沒有灰心,仍是一如既往地對待這個女人,希望能以他的真誠感動她。」
幻天稍頓,望著繁星滿天的夜空,平靜一下心緒,又接著道:「但是,無論他怎麼慇勤,如何低三下四,也沒見這個女子有任何改變,哪怕是對他有一點點微笑。直到兩個月後的一天,他從郎中口中知道了一件事,令他痛不欲生。因為,這個女人小產了,而且已有四個月的身孕。到了此時,他才徹底醒悟。他與那個女人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完婚兩個月又怎麼會有四個月的身孕!土財主遭此奇恥大辱,萬念俱灰,整日以淚洗面。事情怪就怪在這裡,他在萬念俱灰之下,心神空靜到了極致,陰差陽錯般地意外突破了武功極限,同時,也破除了武功不達極致便不得進入江湖的祖訓。」
稍停,幻天有些淒然,道:「事情有了巨大轉機,而且自己也在按著籌劃,準備大展宏圖之際,卻又意外地發現自己身中奇毒,武功盡失」
幻天說著故事,懷中的小雪漸漸聽出了一絲端倪,慢慢地抬起頭來,說道:「相公,這個土財主是否就是你?」幻天沒有作聲,更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一笑。但小雪已從幻天有些苦澀的笑容中讀出了意味,同時也得到了答案。
「相公,那你來到天夢山,必定是為了恢復武功了?」
「正是,但是,直到今日仍無一點進展。」
「相公別急,等小雪痊癒,我便陪著相公一起尋找,一直找到為止,好嗎?」
搳u小雪,我先謝謝你!」
「幹嗎謝我,你我雖然未曾婚娶,但我已經將相公當成了真正的相公,小雪這輩子都跟隨在相公身邊。相公到哪,小雪便到哪!」皇甫小雪輕柔地說著,嬌面上洋溢著堅毅而幸福的笑意。
此時此刻,幻天終於深深地體會到什麼叫做患難見真情,得女如此,這一生也知足了。不過一旦功力恢復,除了已有的那些女人,這小雪能否應付得了自己呢,是否還需要其他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