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夢山的另一側。山腳下,林木間一個別緻的木屋。
白衣女子坐在床前,凝眉靜坐,暗自歎息:「我今日是怎麼了?為什麼跟著他!前日,那聲喊叫為何那般怪異。一生之中,從來沒有認真地注意過任何一個男人。這幾日自己為何會對一個陌生男人這麼關心?本來只是散步,但那聲狂叫,怎麼感覺有股說不出的誘惑!好似透著無限的悲愁與苦悶。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白衣女子起身來到窗前,望著窗外殷紅的殘陽,心緒更加迷亂。忖道:「看他農不農、商不商,一身破爛不堪的裝束,身子頎長,顯得瘦弱。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來到此處!唉,這人看上去雖然算不上俊美,但眼神怎麼那樣怪異犀利!該死的男人,他為何那樣同我說話,全然不似江湖中那些俊彥,對自己百般慇勤。這人不但沒有一點慇勤,反而有一種令人無法忍受的冷漠與淡然,一點人味沒有,氣死我了!」
「我這是怎麼了,冷漠不冷漠與自己何干!」想到這,白衣女子自己也感到十分不解,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關心這個貌不出眾的男人。白衣女子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燒,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慢慢襲上心頭。
白衣女子收回目光,暗道:「好多時日不曾在江湖走動了,儘管江湖上那些看起來好似不凡的青年豪傑,對自己過於慇勤,恐怕都是因為自己是紫微宮之人,或許只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那些人的慇勤怎麼與這個男人差別那麼大!」
「唉!」白衣女子歎息一聲:「不知江湖上現在怎麼樣了,過幾日出山吧。但是,這個男人在這裡還要呆上多久,他為什麼而來,兩塊這裡究竟幹什麼?不行,暫時不能出山,必須弄清這個人的底細!敢對本姑娘無禮,哼!現在,不知這個人還在不在,能否再見到他呢?咦,自己這是怎麼了,真是羞死了!不想了」
太陽落盡了最後一絲餘暉,天色暗了下來,又是一日過去。
山道上,幻天拖著疲憊,踽踽獨行,神情有些頹然。回到草廬,懶洋洋地躺在簡陋的床榻上,連飯也懶得吃。看他神情,今日又是一無所獲。油燈昏暗,看著搖曳的光影,幻天暗暗思索,心道:「又白忙了一日,看此山綿延無際,山峰陡峭,極難攀登。不知要找到什麼時候。唉!找尋了這多時日,怎麼還是不見一點收穫。慢慢找吧,苦苦練了二十多年武功,何種苦沒有吃過,難道找個山洞便這般困難嗎!不行,山洞非要找到不可。魔門的大業,魔功的傳承,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突破了魔功極限,決不能半途而廢。一定要找到山山洞,一定能夠找到山洞!」
幻天邊思慮邊嘀咕著,心中慢慢升騰起一股豪氣,不知不覺間閉上了雙眼。迷迷糊糊種,剛剛閉上眼睛,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婀娜的身影。朦朦朧朧之中,那身影就好似一道虛幻的影響,在眼前不住地晃動。
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好似九天仙子在虛幻神奇的世界裡忽然睜開眼眼,那幻影倏然不見。眼睛裡只有漆黑的夜色,籠罩著房間。幻天若有所失,甚至有些沮喪。自言自語道:「不知這戴著面紗的女子是何人,面紗背後的容貌究竟如何。這姑娘有趣,面紗背後的容顏忽隱忽現,感覺異常美麗。嘿嘿,到底有多美麗呢?有趣!」想著想著,不一刻便沉沉睡去,進入了苦澀而甜美的夢鄉
次日,幻天依然如往常一樣,繼續進山尋找那個神秘的山洞。但是,今日在幻天臉上,卻洋溢著無比平和的笑容。此時的他忽然發現,這找了幾日的天夢山到處都是絕美的景色,細細看來,已經全然不是前幾日那般令人感到深邃與廣袤。前些時日,幻天只顧找尋山洞,並沒有注意到美麗的山色。昨夜,他下定了決心,反倒感覺輕鬆起來。
忽地。
「真是不巧,怎麼又讓本姑娘看到了你,倒霉!」半山腰,緊挨著懸崖邊上,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前日見到的那個白衣姑娘,悠閒地坐著。
幻天暗喜,但剛剛露出一絲喜色,便又泛起一絲漠然。道:「哦,姑娘言說倒霉,真是說得對極了,本公子也有同感!唉,既然又碰到姑娘,不知今日又要問些什麼?」
那美女子道:「你這人真沒風度,本姑娘說你兩句,你便反唇相譏,度量怎麼如此窄小!我只不過同你打個招呼而已,你別多心!」女子並未生氣。
幻天詭秘地笑笑,道:「常言說,不是冤家不聚頭。碰巧的事很多,但兩次碰巧就不是碰巧了!本公子能掐會算,前知五千年,後知五百年。見姑娘氣息不定,定是在此專門等候本公子,有何事情儘管說,不必遮遮掩掩!」幻天邪笑。
女子看著幻天詭異的笑容,神情一怔,此人怎麼這樣奇怪,面容邪異得令人不知所措,但笑容中卻沒有一絲淫邪之色。隨即,鶯聲道:「哦,想不到公子還有這個能耐,那便請你給本姑娘算算,我到底是誰。」
幻天左看看,右看看,看得女子有些不自然。隨後,笑道:「呵呵,不瞞姑娘,本公子從不給女子掐算。恐怕有違姑娘之意,還請原諒!」
女子依舊平和,道:「恐怕是自吹自擂吧,何必以此為借口!」
幻天眼中漸漸泛起邪異之色,好似不經意地看向姑娘身後,忽地驚呼道:「哎呀,好大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