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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9章】果然 文 / 貓千草

    果然(2009字)

    空氣,沉悶無比,那種令人顫慄的威壓,令得每根骨頭都在咯咯作響。身子止不住地發顫著,完全沒辦法用理智去控制。

    「呼……呼……」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而整個身子控制不住得往前倒去。

    砰!

    高小圓的雙手重重地按在了馬車車廂的車板上,以此來支撐著身體那種忍不住要伏跪下的衝動。這一刻,她終於感受到以前在洪州城的時候,羅平在鳳玥的威壓下被逼得下跪的那種感受了。

    那是一種身體本能的崇敬和害怕,就像是普通凡人對於神靈那種敬畏。

    外面驀地響起了段司的一聲高喊,「走!」

    然而馬鞭才剛剛響起,高小圓便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叫聲,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馬車的頭整個矮了下去,也令得她的身子往前一衝,幾乎要整個人摔出車廂。

    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空氣之中飄著血的腥氣以及皮肉燒焦的焦味兒。外面到底怎麼了?!高小圓看著那遮蓋著她所有視野的厚重車簾。想要掀起車簾,看看外頭的情形,可是……卻又怕,怕即將會看到的場景!

    轟!

    又一股神力的威壓揚起,整個大地都在隱隱的顫動著。高小圓咬咬牙,心知是段司在出招了。段司的神力是土系的,所用的招數多和土、石、大地相關。

    手心中,湧出冷汗,混合著車廂中的沉悶,有著一種說不清的窒息感。

    通!通!通!

    高小圓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沒一會兒,地動更加強烈了,燦耀的淡黃色光芒,從馬車外透過車簾的空隙湧進車廂,令得她的瞳孔緊縮了起來。

    這樣的強光,她不是沒有瞧見過,一旦神力者發招的時候,出現這光芒,只能說是——禁招!

    段司在用禁招!

    果不其然,下一刻,清麗卻冰冷的聲音,傳入了高小圓的耳中,「就算是玄帝如今親自在朕面前用禁招,也攔不住朕,更何況是你。」

    高小圓的手一點點地抬起,抓上了那馬車簾子,彷彿就像是抓著千金重擔般,每抬一下,都沉重得要命。

    「算如此,總還是要試上一試。」段司的聲音傳來,透過車簾的淡黃色光芒更加耀眼。

    周圍的空氣變得灼熱無比,地動得幾乎要裂開一樣。

    高小圓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驚天的對決,那一次,天空被玄武和鳳凰的身影所遮擋著,連日光都看不見。那種非人力所造成的破壞,那種天地像是要被毀滅般的恐懼,還有……

    「不要!」她狂喊著,猛地把手中的車簾掀起,完完全全地看到了車廂外的情景:

    黃色的光芒和紅色的光芒猶如兩團氣流,在半空中相撞著。黃芒上,浮現著一頭她叫不出名字的神獸虛影,那是段司的禁招!那是他神之血脈所繼承之神獸!

    那神獸有著尖銳的爪子,鋒利的牙齒,猙獰的獸臉上,滿是凶殘狠厲,朝著紅芒中的身影撲去。

    頎長的身影,筆直地站在紅芒中,那一身紫紅長袍,和火焰幾乎融為了一體。漂亮的臉龐上,是淡淡的嘲諷,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垂死掙扎的人。

    他是帝王,是高高在上的鳳凰,以俯視的姿態,睨看著眾生百態!彷彿沒有誰,可以傷害他,彷彿沒有什麼,可以毀滅他!

    正如那兇猛的獸影伴隨著陣陣的沙土,朝著他席捲而去。獸影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眼看著要咬上他的頭顱時,他的手指卻已經點在了獸影的額頭上。

    只是一指,便讓獸影無法再往前移動分毫。絢爛的火焰,如同最耀目的煙花,自那白玉色的指尖綻放著……

    焰光籠罩著獸影,那猙獰的神獸在焰光中痛苦掙扎,卻依然躲不過被火焰吞噬殆盡的命運。

    「噗!」

    段司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高大的身子重重地撞向了一旁的石壁,一時之間,不知死活。

    大地,歸於平靜。

    少年週身的火焰在慢慢地止息著,月色無垠,柔和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襯著那張漂亮絕艷的臉龐無瑕出塵。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抬眸看著她,那玫瑰色的唇瓣上展露出了純淨無比的微笑,真的……就像是天使,乾淨地不沾染人間的一絲污穢。

    那麼的美!

    又那麼地純!

    彷彿,剛才的一場惡鬥和他無關,彷彿,地上那屍體,根本不是死於他手。

    「圓圓。」華麗的聲音,如同玉珠落盤般,清脆而帶著無限的遐想,「你剛才喊的不要,是不要我殺他呢,還是不要他殺我?」

    玥玥,真的是玥玥!

    他追到這裡來了,在夜色之中,如同無人可匹敵的神獸那般,狠狠地擋在前方,沒有人越過一步。高小圓怔怔地看著鳳玥,抓著車簾的手顫了顫,吶吶地張了張口,「我……」

    他抬起腳步,一步步地朝著她走來,每走一步,他臉上的笑容便燦爛上一分,可是那雙沉沉的鳳眸,卻是更加陰冷。

    高小圓的手,把車簾握得更加的緊。她想要問,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問他是不是早就發現了端倪,問他是不是故意地想要試探她!

    卻又更想逃,遠遠地逃離他的這種注視。如同冰錐般冷然的目光,刺得她渾身都在痛。是嘲諷,是寒心,還是……絕望呢?

    他站定在她面前,帶著笑意的彎下腰,唇,輕輕地貼近著她的耳垂,卻是用著冰冷至極的聲音道,「我,果然不是圓圓唯一所愛的,所以我也不會是圓圓最重要的,是嗎?」

    心臟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痛得要命,明明他噴灑在她耳垂邊的氣息是溫熱的,可為什麼她卻覺得寒冷得要命呢。鼻子酸得很,眼眶的淚像是又要湧出來似的,漲得難受。

    他笑著,眼中卻是化不開的陰霾。她的唇微張著,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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