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下無人,周勝雪端著湯藥湊近皇上說道,「皇上,木桀殿下和三王爺當真是幕後主使,我已經私底下和那個犯人說過,而且現在京城都已經戒嚴了,是三王爺下的令,不只是何居心……」
皇上聽到這些後不禁住咳了起來,「看來他們還是忍不住了,要行動了,趁著朕還有這口氣在,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朕昨天晚上也想了一宿,覺得今日來萬公公的行為也很是古怪,朕也斷然不會相信閔文會做這種事,沒想到他們這麼狠毒,竟然在朕的食物裡下毒,看來朕這麼多年到底是看走了眼,如今在身邊只有你這麼一個丫頭在身邊了。」皇上說道。
周勝雪不忍聽到皇上這麼說話,就好像是垂老的人要交代一些後事一樣,「皇上,您千萬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一定要把朝廷裡的這股歪風邪氣整過來,要不然百姓可就苦了,木桀殿下心狠手辣,和景王萬萬是不能比的,他們這樣串謀皇位,應該要受到懲罰的!」
「還是養虎為患啊,沒想到三皇弟不念兄弟之情,君不君,臣不臣。」皇上感歎道,不是地咳嗽著,就像是要把肺都整個咳出來一樣,周勝雪不停地撫著皇上的後背,幫其順氣。
「皇上,您別動怒,這樣把身子弄壞了就不值得了,你可千萬別讓那幫亂臣賊子得逞。
「只要朕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三王爺和木桀真的是太沒有王法了,竟然做出這些天理不容的事。」
「哈哈——初陽郡主您這是說誰是亂臣賊子啊,這可要告訴本王啊,我們正要肅清朝廷內的亂黨。」是三王爺和木桀,後面還跟著徐楓,他們這個時候怎麼回來?周勝雪心裡詫異道。而且皇上在此,他們還笑得那麼猖狂,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臣等參見皇上。」假心假意地拜見,讓周勝雪聽了都會覺得很是噁心。
「哼,你們還有臉來?」皇上自然看到他們也是恨不悅,「是不是巴望朕早點歸天?」
「皇上,您這麼說就是讓臣等心寒了,怎麼會是盼望皇上的不好呢,應該是景王吧,不是他派的人前來刺殺皇上的麼?」
周勝雪憤然道,「三王爺,您這句話就讓人費解了,什麼時候就斷定是景王做的了?有證據嗎?僅僅只是憑一個不關緊要的人身上的腰牌就說是景王指使的,您的推斷能力還真是讓人佩服,如果要是您嫁禍的呢?這種可能是不是也有?」
三王爺聽後臉都紅了,但是周勝雪現在也還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不能大動肝火,只好壓住火氣,慢條斯理地說道,「郡主你這就是說笑了吧,這怎麼能是一回事呢?眼下這也是唯一的線索了,我們當然是相信景王是沒有做這件事的。」
「周勝雪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是說,得了吧你,誰會相信你說的話呢?
徐楓看到周勝雪如此無禮,正準備出來說一下周勝雪,但是被木桀攔住了,「是啊,郡主擔心景王殿下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是主僕一場。」
「皇上,這些人都是不安好心的,我看要徹查,這些人都要抓緊牢裡好好審問一番。」周勝雪對著皇上說道。
「郡主說的對,你們真當朕老眼昏花了,不辨是非了嗎?」皇上生氣地說道。
「皇上,郡主只是一個小女孩,看事情難免不周到,您怎麼能聽她的一面之詞呢?」徐楓說道。
「哼,我的一面之詞?好吧,那麼京師無端戒嚴,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這難道也是我的一面之詞?」周勝雪逼問道,「先不說景王的事,就是最近你們這些奇怪的舉動,就是不懷好意。」
木桀反而沒有動怒,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郡主,只是外界聽說皇上病危,為了不引起麻煩,所以才這麼做的。」
「不知道木桀殿下所說額麻煩是什麼,難道還有什麼人想要趁亂要謀奪皇位?」周勝雪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木桀,好像說的就是他一樣。
木桀沒有反駁,倒是三王爺開了口,「看來郡主現在不能正確擺正自己的觀點,這樣很可能會擾亂人心,郡主,你若是硬要怎麼說,我們就要好好看官住您了。」
「放肆……咳咳……有朕在,看你們誰敢?」皇上憤怒地拍了桌子,怒吼道。「來人啊——」皇上叫到,但是沒有一個人應答。
「來人!」只是聽到偌大的聲音在殿內迴盪,並沒有一個錦衣衛進來。皇上看看這些人,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們還敢造反不成,告訴你們,朕還沒有死!!!」皇上簡直快要急瘋了,沒想到就在自己生病的這一段時間,他們就暗地裡架空了自己的實力,把身邊可以依靠的人都換了。
「皇上,您老了,聲音太小,外面的人可聽不見。」木桀笑道,然後突然肅穆道,「皇上叫你們呢?你們還不進來!」立刻就有十幾個侍衛進來了。
這局面真是諷刺啊,皇上看著木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已經氣到頂點了。
「把郡主帶走吧,現在她的情緒不適合照顧皇上。」木桀說道。周勝雪看著皇上,但是現在皇上已經是個擺設了,他們都是一群比豺狼都要厲害的角色,就在周勝雪極力掙扎中,這個殿堂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
周勝雪被關在一件屋子裡,周勝雪坐了一會兒,就跑過去開門,但是門依舊是關著的,周勝雪又跑過去開窗子,發現窗子也根本打不開。
索性把窗台上的花瓶朝門那邊砸過去。
「開門啊,放我出去,你們這樣做就不怕遭天譴嗎?木桀!你這個爛人!大爛人!放我出去!!!」周勝雪在裡面鬧騰著,現在自己都已經被關著了,那誰去救閔文呢?想著自己身上帶著的是那個刺客的口供,還有皇上最後時刻交給自己的一道秘密的聖旨,那是傳位於閔文的。以前早就寫好了,只是一時沒有公佈出來而已。
這兩樣東西一定不能讓別人發現的,周勝雪現在想的是什麼時候可以出去,那樣才可以聯繫到其他朝中的大臣,一定要把閔文就出來,木桀他們這麼所擺明是是要篡奪皇位了,總不會有人就看著這強盜事件發生吧?
門上的鎖突然間開了,周勝雪警覺地躲到一邊,看著外面進來的人,不會是要把自己滅口吧?
原來是木桀。
「郡主還住的習慣吧?」木桀笑道,負手站在門口。
「好什麼好的,又不是自願到你這裡來的,」周勝雪白了他一眼,背著他說道,心裡罵道,「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笑個屁啊!」
「這也只是權宜之計,如果到時候一切都辦妥了,就會放郡主出去的。」木桀和周勝雪說話的時候總是很溫柔的樣子,這一點就連木桀都有點奇怪,總覺得很想認真的去保護這個女孩,即使她從來沒有過給他好臉色看過。
「我知道了,但是你現在過來是想說什麼呢?」周勝雪看著木桀,問道。
「只是過來看一下,如果哪裡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直接跟外面的人說,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滿足的。」木桀說道。
「是麼?我想說,可以放了景王麼?」
木桀愣了一下,「這個不行,除了放你走和景王外,其他的要求都可以滿足。」
著這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嗎?周勝雪看著他,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了,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好歹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啊。
木桀突然說道,「真是很奇妙的感覺,現在你終於到了我的府上,而且我們可以這麼講話,你不生氣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周勝雪頓時被這句話雷到了,自己心裡不知道有多恨他,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還可愛呢?這個人怎麼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楚呢?
周勝雪把頭扭到一邊,「謝謝誇獎,不過,現在不早了,我已經困了,還請木桀殿下沒事不要過來,要不然我說了什麼話得罪了你就不好了。」是啊,沒事不要找不自在。
木桀有些傻地站在那裡,不過聽完周勝雪說完這些話,就出來了,心想,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女子心甘情願地跟著自己的,就算是在困難也會這麼做。
外面的人聽到周勝雪和他們的殿下的話,對周勝雪這個人是好奇不已,沒想到周勝雪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能耐,平日裡很是冷淡的木桀,可以說沒有半點人情味的他,現在和周勝雪說話的樣子,真是溫柔,就算是周勝雪說了不適宜的話,木桀還是可以包容,但是以前的木桀可是睚眥必報的,這不得不說一物降一物。
周勝雪看著木桀走後,心裡也是有一絲奇異的感覺,為什麼總覺得,木桀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很對勁總是放著光,但又不是色狼那種很無禮的眼神。如果這個人不和閔文作對,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但是欺負她們家的閔文,就是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