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倩姐,瞧你話兒說的,都是讓我不好意思了,」周勝雪說道,「我有幾分本事別人不知道,難道巧倩你不知道嗎,什麼事情做的都是馬馬虎虎,比起你來,我才是自愧不如呢,巧倩你上的廚房,下得廳堂,我充其量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都是胡亂出主意,才會被我碰上這好時機,要不是你們都照顧我,我哪能活得這麼滋潤啊。」周勝雪也不敢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攤,確實,走到今天這樣一步,也是有很多巧合,不過得承認自己確實是人品比較好。
再把衣服拾掇妥當後,巧倩就幫周勝雪做了一個漂亮的髮髻,是什麼周勝雪不知道,反正頂在腦袋上確實比平時要好看多了,周勝雪對著銅鏡自己欣賞道,「果然還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啊。」
巧倩看著周勝雪這憨樣,也笑了。
在御書房裡,萬公公恭敬地立在一旁,坐在龍椅上的是正在寤寐的皇上,看著樣子,真是有快花甲之年了,但是比平常的老人要顯得老一些,可能是最近都比較操心國事的緣故。聽別人說,以前的皇上,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時候皇后還在世,甚至還會在這個時候去秋獵,但是現在沒了那個閒情逸致。
「皇上,景王、周姑娘在殿外恭候著。」萬公公在聽完進來的小太監報告後,緩緩地走到皇上的耳朵前,輕輕說道。
「宣——」皇上的手擺了擺,於是萬公公就示意小太監情閔文進來。
「臣參見皇上,願吾皇聖體安康。」閔文一進來就行此大禮,是啊,這是回來的第一次面聖,當然會比較隆重一點的禮節。周勝雪看到後也忙不迭是地跪下了,「奴婢參見皇上。」
「免禮,快,賜座。」立刻就有人端來大椅子放在閔文和周勝雪的跟前,周勝雪也不敢慌忙地坐下來,一直看著閔文是如何動作的,以免失了禮數。
「這次多虧了閔文啊,還有,這位周姑娘。」皇上笑呵呵地說道,即使剛才可能沉浸在一種憂傷之中,但是看著這年輕的一輩,還是很開心的,「閔文朕是很熟悉的,至於這位小姑娘,朕之前也是對你有耳聞,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看看。」
周勝雪低下頭,笑了笑,心裡想,皇上叫他們過來只是要看一看自己長什麼樣子嗎,不是直接說賞賜的事情嗎,「比如賞多少黃金啊,白銀也行,首飾珠寶這些統統不會拒絕的,要是帶回現代,那她就不用做事了,就等著把家裡的金山銀山都吃空就好了。」
「來,過來,讓朕看看,」皇上,招手道,周勝雪就走了過去,但是還是有點膽戰心驚的,皇上啊,真的唉,從來沒見過活的,今天倒是要仔細看個清楚。
周勝雪也是很仔細地打量著皇上,一點也不含糊,反正皇上也是人嘛,總不會因為自己多看了幾眼就將罪於自己吧,兩人就這麼大眼看小眼,皇上就這麼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聽到這麼滲人的笑,周勝雪不由地把手往自己臉上摸,難道是有什麼髒東西在自己臉上,不然皇上幹嘛笑得這麼抽筋,於是想起了今天巧倩跟自己打扮的時候,以後一定不會讓她裝扮自己了。周勝雪看看閔文,那邊也沒有什麼好提醒自己的。
「你這個丫頭……倒是膽子大呀。就像個調皮的小猴子。」皇上撫鬚大笑道,萬公公在一旁也是笑道,但是並不會出聲。
「你是閔文府裡的丫頭?」皇上問道。
「是啊,皇上難道以為奴婢是景王府的主子麼?」周勝雪反問道,自己一進來不就自稱奴婢了。
「勝雪。」閔文善意地提醒道,害怕周勝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這樣觸犯龍顏倒是不好了。
「你怎麼知道這次瘟疫可以用如此奇特的方法解決的?」皇上笑道,剛才周勝雪並沒有冒犯他,反而覺得這個丫頭天真可愛,有一點不拘禮節的灑脫,骨子裡還是有一點像一個人。
「這個嘛,是我家鄉的說法,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啊。」
「哦?你的家鄉在哪裡?」皇上繼續問道。
這個嘛,周勝雪心裡思忖道,怎麼回答呢,「奴婢幼時家裡清貧,在人販手裡輾轉,後來在一處出逃時,被馬車撞了,所以小時候的事很多都不記得了,只知道家鄉是很遠的地方……」
「這樣啊,那倒是可惜了,沒有了你這麼乖巧的女兒,你爹娘一定是很傷心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皇上長歎一聲,也不再多說這個話題了。「這次你協助閔文,立下了很大的功勞,朕決定好好地獎賞你,還是老規矩,你想要什麼?」
「又是這套?!」周勝雪心裡不免有些不滿,這皇帝怎麼一點都不懂得普通民眾的心呢,如果是臉皮厚點,到可以獅子大開口,但是像周勝雪這種,既想保存面子,又想得到獎賞的人來說,還真是左右為難的,直接看情況賞就是了,幹嘛要問別人啊。
皇上就等著周勝雪說話了,但是周勝雪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一個聲音在說,「要呀,不要就是傻子,管他的呢。」另一個聲音,「錢財總是身外之物,你現在不愁吃穿的,就留一點好的名聲吧。」
「皇上,您就隨便意思意思點吧!」周勝雪終於脫口而出,看來錢的力量是無窮的。
「意思意思?!哈哈,這真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看來這還是要朕來想一下應該獎賞點什麼了。萬公公,把那對玉如意拿出來,送給這個小丫頭把,要朕意思意思一下,可不能不滿足她的願望啊。」
「皇上,那玉如意可是……」萬公公有點遲疑。
「去拿吧——」皇上像是打定了主意,於是萬公公就走到後面去了,應該是取禮物去了,「至於閔文,朕就賞你一座宅子吧,以後兩個小子長大後還是要大一點的院子的。還有以後禮部就由你負責了。」
「謝皇上。」閔文走上前去,也一道拉著周勝雪,一起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