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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18 文 / 賣萌的蛋

    「我可以幫你駕船麼?」周勝雪為了轉移話題,提議說。

    「這個沒什麼問題,姑娘既然包下了這船,想怎樣就怎樣,只是老頭子怕姑娘不好掌握,今天的風太挺大的。」

    「沒事的,很簡單啊。你就放心吧。」周勝雪笑著走上前去,因為船比較小。周勝雪走到船頭時,船就晃起來了,還好船家比較有經驗,沒出什麼事,受了點驚嚇的周勝雪並沒有就此收手,心想,「笑言,我還征服不了你!」

    周勝雪拿著對她來說有些重的船櫓,心裡一沉,估計是劃不好了,那足有小腿粗的槳怕是用久了,上面都光滑了,周勝雪憋著一股勁,把它們握在手裡,要不是水的浮力支撐,恐怕現在兩根棍子就掉到水裡了,這樣一來,一天都劃不到岸上去了。硬撐幾分鐘,實在玩不轉就還給別人,周勝雪心裡這麼盤算著,那船家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坐在一邊抽氣旱煙來,優哉游哉的樣子令人羨慕啊。

    「眼高手低啊!」周勝雪現在心裡叫苦連天,這時候老天又像要刻意為難她,來了一陣風,把周勝雪的衣衫都吹得鼓脹起來,「哦買噶!」周勝雪「撲通」一聲被捲進水裡去了。

    「救命啊!救命啊!」周勝雪這只旱鴨子在水裡撲騰著,還在愜意中抽著煙的老船夫看到船頭已沒人影了,暗叫一聲不好,便也跳入湖水中了。船家果然是在水上呆久了的老手,儘管一大把年紀了,在水中還是像魚一樣敏捷,他從後面托住周勝雪的頭,朝船弦上靠,聽到動靜的閔文和雲凡也連忙趕出來,雲凡正要跳入水中救人,這時聽到船家的聲音,「年輕人,搭把手。」

    閔文離船家的位置較近,他俯下身,接住周勝雪,稍稍用力就把周勝雪帶上來了。雲凡則將船家趕緊拉上來。

    被救上來的周勝雪狼狽極了,渾身上下都是水,額前的發貼在頭上,還淌著水,加上這是深秋的天氣,湖水也寒冽,不消片刻,周勝雪就開始打寒戰了。在水裡的驚恐讓周勝雪一輩子都忘不了,四周湧過來的水淹沒了她的身體,不管怎麼用力撲騰,身子就是不聽話地往下沉,鼻子被水嗆得難受。

    「我以為我要死了。」周勝雪哇地哭了,就抱著蹲在身旁的閔文身上,眼淚鼻涕不停地往別人身上蹭,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貓。閔文當然是尷尬無比的,抬頭看了看雲凡,發現雲凡的臉上除了擔憂之色外並無其他,心裡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好了,沒有危險了。」閔文安慰了一句。

    「先進去吧,外面風大,等一下吹風著涼就不好了。」雲凡提醒道,船家也跟著進去了。

    閔文護著周勝雪將她扶進船艙,雲凡脫下外套蓋在周勝雪身上,「你再等等,我們上岸了找家客棧,你把衣服換了就回去吧。最好是讓大夫瞧瞧,開店藥。」

    「沒事……」周勝雪哆哆嗦嗦地說。「真是對不起啊,害得船家也被連累。」

    「老頭子沒事,就是在大雪天裡在湖裡游也沒事,倒是姑娘家的,對了,我裡面有我兒媳和兒子的衣服,姑娘公子如不嫌棄就將就一下,等上岸了估計會著涼的。」

    「那多謝老伯了。」雲凡替周勝雪謝道,話落,三人就出了船艙。周勝雪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真想撞牆以死謝恩了,太沒形象了,竟然會被風刮到河裡去,她周勝雪如果有一天會死,一定是被自己活活羞死的,擦乾了身體,換上了船家兒媳的衣服,還挺合身的,就出了艙門。

    「你們在笑什麼?」周勝雪看著那三人坐在一起,臉閔文也在笑。

    「老伯將你剛剛自己要求划船,結果他還沒抽上幾口煙,就不見你人影了。」開口的是雲凡,聽他這麼一說,周勝雪更是無地自容,怎麼自己就這麼冒失呢?一點都不想個姑娘家的。

    周勝雪一言不發,逕直走過去,也席地而坐,「笑吧笑吧,反正我沒件事能辦好的。」周勝雪一臉無所謂。

    「你看吧,她脾氣就是這麼不好,玩笑都開不起……」雲凡笑得更歡了,閔文和船家也很配合地笑著。

    周勝雪勉為其難地笑了一下,以表示自己自己度量還是很大的,心裡卻想著要不是現在還有兩個人在,一定把他推到湖裡去餵魚。

    「船家,這附近有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周勝雪盡職盡責,儘管被羞辱了,還是不忘本職工作,周勝雪這樣不計前嫌,完全是做給閔文看的,要留下個好印象,以後在府裡才能更混得開啊。

    「上岸後往東走兩百米,那個地方有很多戲台,還有雜耍藝人……很熱鬧,姑娘可以去看看。」

    「這麼好啊,那我們就去那吧。」周勝雪亮澄澄的眼望著閔文,感激他拉自己上來。

    閔文可能很少和別的女孩如此近過,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再笑也不說話了。

    「你確定沒事?」雲凡這時候也說話了。

    「放心,我可不是你認識的那些嬌貴的小姐,我是怎麼也不會生病的周勝雪。」周勝雪沒必要總是針對雲凡,對於他的好意也還是感激的,甜甜的一笑就忘了剛才那些事吧。

    上了岸,周勝雪謝過船家後,和他們二人按照船家的指點尋找那個熱鬧的地方,一進那條街,周勝雪就開始活蹦亂跳了,船家果然所言非虛,這條街一眼望去,就是人氣極高的。

    周勝雪看到一群女子聚在一個攤子前,也湊著熱鬧跟了過去,為了防止走丟,閔文和雲凡當然也跟著去了,他二人站在人群的外圍,想等周勝雪出來。周勝雪憑藉著嬌小的身軀,從人群的縫隙中擠了進去,原來是胭脂鋪啊,看著旁邊女孩們的瘋狂舉動,就知道這一定是物美價廉的好貨了,周勝雪抓起一盒,揚著頭,對雲凡交到,「公子,我可以挪用一點公款麼?」

    雲凡笑著默許了,是啊,一點點小錢,實在不用放在眼裡。周勝雪這一喊對自己可是有很大的幫助,因為她那一叫引得女子都看向了閔文和雲凡,鋪子一下都光了。

    「是誰家的公子啊……好俊俏啊……」

    「是啊是啊……怎麼這麼帥。」

    「你們沒戲了,那個姑娘不是和他們一起的麼?」

    「這有兩個啊,沒了一個不是還剩一個嗎?」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看上我!」

    什麼情況啊,周勝雪豎起耳朵聽身後的動靜,一轉頭,就看見女孩子們躲在一側嘰嘰喳喳地議論著雲凡和閔文。

    周勝雪現在是滿腦黑線啊,原來花癡也不是二十一世紀特有的一個物種,女人的天性不管多少年也不會改變的。

    雲凡那個傢伙還不停地對著那些女孩點頭示意呢。周勝雪黑著臉走過去,冷聲說,「好了,不要再放電了。」

    「怎麼?」雲凡還是保持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湊到周勝雪耳邊說,「你吃醋啦?」

    「吃醋?我還吃醬油咧,只是不希望太引人注目了。」

    「走吧,雲凡。」閔文倒是很不習慣別人的這種眼光,好歹也是個王爺啊。

    「咚咚咚!」前面敲鑼打鼓的,好不熱鬧,就有一群人圍了上去。

    「在下光宗,臨川人士,特來貴寶地。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為了籌集回鄉路費,和舍妹一道為大家表演幾手絕活,望父老鄉親、大叔大嬸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

    「沒錢的回家拿點錢來捧個錢場……」周勝雪接著上面那個叫光宗的人的話語,聲音很小,卻逗得閔文和雲凡無端笑了起來,「看了好幾百遍的電視劇,上面的台詞都是這麼一句。」周勝雪笑著和雲凡耳語,也不管雲凡聽不聽得懂。

    「都給大爺我滾開!」一聲特別及其以及非常囂張的男低音在周勝雪的耳旁炸開。周勝雪被重重地推到閔文身上。

    由於那個人突然地用力,周勝雪一時沒站穩,也還沒反應過來,等站穩了,雲凡就要衝出去理論一番。而閔文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周勝雪真是睜大了眼要看看這個人是什麼來歷,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來人衣著兵服,應該是個士兵沒錯了,後面還跟著一群同樣打扮的人。周勝雪感歎這些朝廷裡的人怎麼可以囂張如斯,便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景王。

    「呵,生意不錯啊,哪來的,怎麼不跟大爺報備一聲就敢擺起攤子,兄弟們,這麼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你說該怎麼辦?!」為首的一個人,就是粗魯地對待周勝雪的人,嘴裡叼著牙籤,把手上的大刀扛在肩上,頗有痞氣地說道。

    「砸了!」

    「砸了!」

    他的那幫兄弟起哄道,這一唱一和要是平常百姓肯定是嚇壞了,但是這個叫光宗的漢子卻偏偏不信邪,硬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聽到他們略帶恐嚇的聲音,不但沒有絲毫懼意,反而更加表現出不屑一顧的樣子,「我光宗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沒聽說過表演雜耍還要跟官府報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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