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濤苦笑道:「小雪,越是這種時候,咱們越不能慌,現在咱們首先要搞清楚到底是誰抓走了我們的兒子和歐陽芳,這件事泰國警方應該已經介入了吧,明天一早我們先去警察局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第二天段澤濤就帶著江小雪和小蘭臨時從酒店請來的一個翻譯來到曼谷市警察署,一進警察署,就見裡面亂哄哄的像菜市場一樣,裡面的警察有的斜靠在辦公桌上在訊問嫌疑犯,有的則在和旁邊的女警員打情罵俏,見到段澤濤他們進來也沒有人理睬。
段澤濤和江小雪都不會說泰語,只能讓那翻譯去問是哪個警察負責這件案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官,這個傢伙長得又黑又瘦,偏生泰國警察的警服都是比較緊身的,讓這個傢伙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穿著警服的猴子,特別是這傢伙嘴角長了一顆大黑痣,上面長了幾根長長的黑毛,一說話那撮毛就一抖一抖的,十分滑稽(為了稱呼方便,下文就叫他一撮毛吧)。
翻譯向『一撮毛』說明了段澤濤他們的來意,『一撮毛』瞟了段澤濤他們一眼,手指在桌上滴滴答答敲著,漫不經心地用泰語道:「這個案子我們正在調查,暫時無可奉告,……」。
聽翻譯把『一撮毛』的話翻譯過來,段澤濤就皺起了眉頭,怎麼這泰國警察也和國內警察一樣,說話滿嘴官腔,一旁的江小雪關心愛子心切,立刻激動道:「你們怎麼這樣辦案啊,,發生了這麼嚴重的案子,我們作為受害者家屬有權瞭解案件的進展情況,我們要求見你的直屬上級,……」。
『一撮毛』雖然聽不懂中文,但因為江小雪情緒比較激動,他大約猜到江小雪是在指責他,立刻火了,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用手指指著江小雪用泰語辟里啪啦辱罵起來。
那翻譯是一個在泰國居住多年的華人,對泰國的國情比較熟悉,他也不清楚段澤濤的身份,以為他只是個有點小錢的華夏遊客,連忙把段澤濤拉到一旁小聲道:「段先生,你千萬別和他們吵,泰國警察不跟你講道理的,搞不好把你們抓起來就糟了,你們如果想瞭解案情,最好是花點錢打點一下……」。
段澤濤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地道:「怎麼泰國警察也收黑錢嗎,,難道泰國政府的反貪部門就不管嗎,,……」。
那翻譯搖了搖頭歎氣道:「段先生你不瞭解泰國國情,警察在泰國行政體系中隸屬於內政部,按國內的說法最多算是個處級單位,即便是國家警察總監也不過是個處級幹部,泰國警察的薪水普遍較低,一名普通警員的月薪還不到1萬泰銖(約合2000元人民幣),權力與薪酬的嚴重不平衡催生出泰國警察十分嚴重的貪腐現象,這在泰國幾乎是司空見慣的,政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段澤濤冷笑道:「既然泰國政府不管,那我就來管管吧,……」,說著就拿出衛星電話撥通了朱飛揚的電話,「飛揚,華夏駐泰國大使館你熟不熟,我在曼谷市警察署遇到一點小麻煩……」。
就聽話筒那邊朱飛揚輕笑道:「怎麼,泰國那些黑皮猴子還敢找濤哥你的麻煩,,削不死他,華夏駐泰國大使孔朝暉是我家老爺子的老部下,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趕過來,……」。
段澤濤笑道:「趕過來就不必要了,只是一點小事,讓他和泰國警方打個招呼就行了,對了,我的身份你要記得幫我保密啊,……」。
掛了電話,段澤濤轉頭對那翻譯道:「華夏駐泰國大使館會馬上和泰國警方交涉,你跟這個傢伙說,如果他不想引起嚴重的外交衝突的話,最好馬上給我閉嘴,你把我的原話翻譯給他聽,……」。
那翻譯望著段澤濤就肅然起敬了,這位僱主是什麼來頭啊,這麼大的口氣,膽氣也壯了,凸肚挺胸走到還在嘰裡呱啦罵個不停的『一撮毛』面前大聲把段澤濤的原話翻譯了一遍。
『一撮毛』也愣住了,他本來以為段澤濤他們只是一般的華夏遊客,就想刁難一下敲點好處,沒想到段澤濤的態度這麼強硬,直接就把大使館搬出來了,雖然還有些拿不準段澤濤是不是虛張聲勢,卻也不敢再辱罵江小雪了,只是仍然不肯透露案情。
華夏駐泰國大使孔朝暉來得很快,和他同來的還有泰國的警察總監披差素,警署裡的警察都認識披差素,不過大多是在電視上,如今國家警察總監親臨警署,都嚇傻了,趕緊站起來敬禮,那『一撮毛』更是嚇得面如土色,雙腿發抖,他本以為段澤濤只是虛張聲勢,沒想到真的一個電話就把華夏駐泰大使和國家警察總監都招來了。
此時警署裡全是泰國人,所以孔朝暉幾乎一眼就認準了器宇軒昂的段澤濤正是他要找的人,熱情地上前緊緊握握住段澤濤的手道:「您是飛揚的朋友吧,讓您久等了,有什麼麻煩儘管跟我說,……」。
段澤濤微笑道:「麻煩孔大使了,在國外遇到麻煩我也只能向祖國尋求幫助了,事情是這樣的……」。
聽段澤濤講完事情的經過,孔朝暉立刻轉頭對一旁的披差素嚴肅道:「披差素先生,我要向貴國政府提出嚴正抗議,我國公民在貴國遭遇恐怖襲擊,貴國警方卻是如此搪塞推諉,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國將發佈國內遊客泰國旅遊警報,不排除採取更加激烈的外交措施,……」。
披差素的冷汗就下來了,自從東南亞經濟危機以來,泰國經濟遭受重創,多虧旅遊業還能撐起半邊天,而到泰國旅遊的遊客中華夏遊客幾乎佔了近百分之五十,一旦華夏駐泰國大使館發佈華夏泰國旅遊警報,那麻煩就大了,他這警察總監很可能會因此被免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