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濤立刻反駁道:「貢布平措書記到底有沒有認真看這份企業改制方案,這裡面對下崗職工的安置問題有很詳細的安置方案,而且這幾家企業之所以會出現虧損,根源就在這鐵飯碗上面,只有打破鐵飯碗,這些企業才有生路,否則問題只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爆發起來,更加難以控制!……」。《》.
他話還沒說完,陸晨風的另一得力干將宣傳部長張秋生就跳起來反對了,「我不同意段副專員的意見,這分明是危言聳聽,我們的工人同志就這麼沒有覺悟嗎?就這麼沒有主人翁精神嗎?而且你的這份下崗職工安置方案只是紙上談兵,你就能保證改制後就一定不出問題嗎?!」。
段澤濤只得耐著性子解釋道:「我並沒有說工人沒有主人翁精神,但是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過去計劃經濟時代的管理體制已經不能適應市場經濟發展的需要,產權不明晰,管理決策機制落後正是制約國有企業發展的根源所在……所以說企業體制改革是大勢所趨,是阿克扎工業振興的必由之路,至於不出問題,誰也不能保證,改革總會有陣痛的,長痛不如短痛……」。
組織部長林少樓也是緊跟陸晨風的,立刻接口道:「我同意張部長的意見,現在中央一直強調,穩定壓倒一切,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能隨便嘗試……」。
段澤濤見這些人根本就去不認真地瞭解方案,只是一味地用大帽子壓下來,心中很是惱火,爭鋒相對道:「穩定並不代表要一成不變,中央多次倡議要推進國有企業體制改革,全國大部分國有企業都已經完成了企業改制工作,許多企業得以扭虧為盈,重新煥發了新的活力,事實證明企業改制是國有企業扭虧為盈的必由之路……」。
紀委書記阿旺巴桑和政法委書記貢布平措、宣傳部長張秋生、組織部長林少樓並稱陸晨風的「四大金剛」,自然不甘示弱地表現道:「也不能一概而論吧,據我瞭解就有不少地方的企業改制後不但沒有扭虧而盈,反而情況變得更加糟糕,而且在改制過程中還出現了國有資產流失的情況,我是抓紀檢工作的,企業改制過程中最容易出現**現象,我們不得不防啊……」。
整個常委會變成了段澤濤舌戰群雄,他卻絲毫沒有退縮,義正詞嚴道:「我承認阿旺巴桑書記所說的情況的確存在,所以我們在這份企業改制方案裡特別注意了對企業資產的審計問題,企業資產債權債務的審計全部聘請外地有經驗有實力的審計公司進行,確保審計工作的公正、公開、透明,確保國有資產不會流失……」。
黨群副書記拉瑪傑布是老常委了,他雖和陸晨風貌合神離,但段澤濤的年輕氣盛更是讓他看不過眼,不陰不陽道:「澤濤同志剛來我們阿克扎,有些情況可能還不瞭解,阿克扎的情況和內地省份是不一樣的……總之小心無大錯,我看這個方案還是暫緩實行比較妥當!」。
此時加上陸晨風自己不支持企業改制的常委已經有六名,過了半數,常委會出現了一邊倒的局面,陸晨風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微笑,轉頭對白瑪阿次仁道:「剛才澤濤同志說企業改制屬於經濟工作範疇,應該由行署主抓,白瑪阿次仁同志是行署那邊的第一負責人,你也談談你的看法吧!」。
剛才段澤濤打著白瑪阿次仁的旗子提出企業改制方案,讓白瑪阿次仁有種被當槍使的感覺,心裡就有些不舒服,此時又見已經有半數以上的常委表示反對,自然更不會站出來支持段澤濤了,皺著眉頭道:「澤濤同志跟我提這個企業改制方案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方案有些過激,有時候步子邁得太大就容易出問題,現在看來不只我一個人有這樣的看法……所以我也不同意這個方案!」。
段澤濤還待分辯,陸晨風不耐煩地敲敲桌子道:「大家的意見都很明顯了,舉手表決吧!」。
結果不用說,除了段澤濤投了贊成票,常委副專員胡越東投了棄權票,軍分區司令員謝長順缺席,其他常委都投了反對票,陸晨風示威性地瞟了段澤濤一眼,丟了一句:「下次這樣不成熟的方案不要拿到常委會上來討論,簡直是浪費大家的時間嘛!」,就宣佈散會揚長而去。
其他常委或同情或幸災樂禍地看了段澤濤一眼也紛紛離開了,只留下段澤濤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如果說陸晨風給段澤濤穿小鞋他還能勉強忍受的話,現在陸晨風為一己之私而不惜阻礙企業改制方案的實施就讓他有些出離憤怒了,但眼前就是一個困局,要實施企業改制方案就必須在常委會通過,而常委會又被陸晨風掌控著,他要想有所建樹就必須破掉這個困局。
怎樣才能破局呢?常委會共有十一個常委,要想方案通過就必須獲得六位以上常委的支持,但自己除了軍分區司令員謝長順這一票有把握,其他常委估計都不會支持他。
段澤濤眉頭緊鎖回到辦公室,如今之計只能採用各個擊破的辦法,陸晨風就算把常委會經營成一塊鐵板,他也要在上面鑽出幾個孔來!想到這裡,段澤濤用力一拍桌子,要方東明把扎西次旦給找來了,扎西次旦是行署的老人了,對於各位常委的情況自是瞭如指掌。
扎西次旦聽段澤濤把情況這麼一說,也皺起了眉頭,憂心沖沖道:「這事麻煩了,幾個常委裡,政法委書記貢布平措、宣傳部長張秋生、組織部長林少樓、紀委書記阿旺巴桑都是緊跟陸晨風的,這就去了五票,專職副書記卓瑪央金是唯一的女性常委,喜歡隨大流,黨群副書記拉瑪傑布雖然和陸晨風貌合神離,但一般也不會公開和陸晨風作對,至於行署這邊,白瑪阿次仁專員的性格你也瞭解了,要他站出來和陸晨風死掐根本不可能,常委副專員胡越東雖然和您一樣也是援藏幹部,但他是來鍍金的,平時和其他常委也不太來往,希望也不大……」。
段澤濤呵呵笑道:「只要是人,他就有弱點,你再詳細介紹一下這幾位常委都有些什麼特點,有些什麼興趣愛好,我就不信我破不開陸晨風這鐵桶陣……」。
扎西次旦接著介紹道:「白瑪阿次仁專員是個虔誠的藏密佛教徒,對藏密佛教文化有很深的研究,倒是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特別的愛好,黨群副書記拉瑪傑布最喜歡書法,他表面上是韜光隱晦,實際上還是很有野心的,只是上面沒有什麼關係,一直上不去,常委副專員胡越東是從粵西省來的援藏幹部,交往不多,不太瞭解,專職副書記卓瑪央金是唯一的女性常委,我們也不好過多瞭解……」。
段澤濤越聽眼睛越亮,心中慢慢有了主意,哈哈大笑道:「扎西次旦你真不愧是阿克扎行署的「活字典」啊,這下子幫了我的大忙了,如果這次企業改制方案通過了,首先要記你一功……」。
扎西次旦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自己說了什麼啊?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的小事啊,怎麼就立功了呢?段澤濤卻已是興沖沖地站起來道:「你去找格來多吉,讓他立刻對企業改制方案在這幾個工廠中展開摸底,做好改制前的準備工作,我有十成的把握,這個企業改制方案一定能在常委會上通過!……」。
送走扎西次旦,段澤濤立刻馬不停蹄地去找行署專員白瑪阿次仁,企業改制方案要想在常委會上通過,通過後要想順利實施,首先就要獲得行署第一負責人白瑪阿次仁的支持。
上次段澤濤借白瑪阿次仁的名頭在常委會上提出企業改制方案讓他覺得有種被利用了的感覺,所以當白瑪阿次仁見到段澤濤到來就沒有了上次的熱情,坐在辦公桌後一動也沒動,沒等段澤濤開口就先把門給堵死了,不悅道:「澤濤同志這次來不會又想說企業改制的事情吧?!既然常委會已經否決了你的方案,此事就不要提了,我還是那個意見,步子邁得太大容易出問題……」。
段澤濤笑著擺擺手道:「我來找您不是為了企業改制的事,我是聽說白瑪阿次仁專員對藏密佛教文化很有研究,正好我這裡有一串天珠,是我一位身份尊貴的朋友送給我的,想請白瑪阿次仁專員幫我參詳一下……」,說著就把班禪大師送的那串天珠拿了出來。
白瑪阿次仁一聽就來了興趣,待看到段澤濤拿出的那串天珠十分古樸,九眼花紋已經蝕進髓體,一看就知不是凡物,更是大吃了一驚,小心翼翼接過那串天珠,又拿起桌上的放大鏡仔細端詳起來,突然他在天珠的極隱秘處看到一行細小的藏文,一下子激動得渾身顫抖,猛地抬起頭,顫聲道:「你…你的…那位尊…尊貴的…朋友是…是…班禪…班禪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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