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脆響,劉山彪紅光滿面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他又驚又怒,不敢置信地一手摀住自己被打的臉,一手顫抖著指著段澤濤,咬牙切齒道:「你……你瘋了嗎?!敢……敢打我!」。
段澤濤冷笑道:「打你耳光算輕的,如果不是看你一把年紀了,今天我就讓你陪著東明一塊躺醫院裡去!既然你敢動我的人,就應該有準備承受我的怒火!我在這裡對天明誓,如果不將你這顆毒瘤從古林連根拔起,我段澤濤誓不為人!你洗乾淨屁股,準備在牢裡度過你的下半生吧!」。
劉山彪身邊的打手這才從驚愕中醒過神來,嗷嗷叫著向段澤濤撲了過來,一直緊跟在段澤濤身後的胡鐵龍也動了,這些天來他和方東明朝夕相處,對這個勤奮正直的小伙子也很有好感,對他的被打也是十分氣憤,手裡就加了幾分力量,不一會兒劉山彪手下的打手們就斷胳膊斷腿地躺倒了一地,大廳了一片混亂,呻吟聲,驚叫聲響成一片。
這時還在包廂裡喝茶等著開席的馬福貴和劉明正也聞聲趕了出來,見現場亂成一團,地上躺倒一大片,劉山彪氣得捧著胸口說不出話來,他的女兒則在旁邊扶著他嚇得嚎啕大哭,他的女婿則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劉明正又驚又怒,指著段澤濤厲聲道:「段澤濤,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看你的樣子,還像個黨的幹部嗎?!」,馬福貴也眉頭緊皺,陰沉著臉看著段澤濤。
段澤濤冷笑道:「不知是我不像黨的幹部,還是你不像黨的幹部?!身為古林縣人民選舉出來的縣長,你不但不為民做主,反和黑惡勢力頭子坑壑一氣,你對得起自己的良知嗎!你對得起古林的父老鄉親嗎!」。
劉明正氣得要吐血,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血口噴人!這是誣陷!這……這是誹謗!我……我……要告……告你!」。
馬福貴也覺得段澤濤實在太不像話了,這話不是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嗎?板著臉道:「澤濤同志,你今天的行為太過火了啊!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組織!有沒有我這個縣委書記!你應該在常委會上做出深刻檢討!」。
最初段澤濤對十分支持自己工作的馬福貴是有好感的,但這段日子以來他發現馬福貴只是一個一心想往上爬的政客而已,他過去支持自己只是覺得自己對他陞官有幫助,而一旦自己阻礙了他的陞官之路,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踢開,自己和他之間已經有了巨大的裂縫,而且漸行漸遠……
段澤濤別有深意地看了馬福貴一眼,沒有正面回應他的指責,轉而對全場大聲道:「是非功過自有公斷!人在做天在看,古林的老百姓在看!我問心無愧,想對付我的只管放馬過來!最後奉勸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違法亂紀,坑害百姓的人絕逃不過法律的制裁!道不同不相為謀,各位好自為之吧!」,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劉山彪氣得狂吐一口鮮血,對著段澤濤遠去的背影竭斯底裡咆哮道:「姓段的!你欺人太甚!我劉山彪與你誓不兩立!」。
熱鬧的婚禮給段澤濤這麼一攪和,自然就不歡而散,劉山彪把馬福貴和劉明正請進包廂,陰沉著臉道:「兩位縣官大人,剛才的情景你們可都看見了,這段澤濤就是條瘋狗,亂咬人的,兩位要是再坐視不理,我就只能派人把他給做了,到時玉石俱焚,我們可是一條線上牽著的蚱蜢,出了事誰也跑不了!」。
劉明正氣悶道:「你別望著我,我可也是讓這條瘋狗狠狠咬過幾次的,這事你找馬書記,這條瘋狗可是他養大的,現在連他也要咬了!」。
馬福貴陰沉著臉在包廂內來回踱著步,聽劉明正這麼一說,也沒好氣道:「你們慌什麼,段澤濤在古林孤家寡人一個,還能真翻了天去嗎?!山彪,你把屁股擦乾淨了,他找不到證據,還真能咬你啊!」。
劉山彪氣極道:「難道就這麼由著他蹦躂!今天我被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了臉,這場子要不找回來,我劉山彪還要不要在古林混下去了!總之,你們要不整治他,那我就出手整治他!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馬福貴被劉山彪的無賴逼得沒法,沉思了一會兒道:「山彪你不是說你有兩個小丫頭送到段澤濤那裡後就不見人了嗎?你讓人去劉衛國那裡報案,公安局一立案,我就可以在常委會上提請讓段澤濤停職接受調查,到時他還不就是一塊爛泥,你想怎麼捏怎麼捏!」。
劉山彪大喜,對馬福貴豎起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書記到底是書記,這主意好,段澤濤這回不死也要脫層皮了!哈哈!」。
劉明正在一旁聽了就有些酸溜溜的,卻也不得不佩服馬福貴老謀深算,怪不得自己和他鬥了這麼多年都沒佔到上風!
馬福貴見到劉明正這副表情,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呵呵笑道:「明正兄,過去我們就是不團結,才讓段澤濤鑽了空子,當官不是求氣,等把段澤濤搞走了,古林還不是我們的天下,到時候,山彪肯定得好好感謝我們倆……哈哈!」。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從酒店出來,胡鐵龍對段澤濤豎起大拇指道:「老闆,我真服了你,居然敢當著這麼多的面打劉山彪!我在旁邊都捏了一把汗!」。
段澤濤搖頭苦笑道:「我也是因為東明被打,一時氣急才會這麼做的,現在想來,還是太衝動啊!矛盾完全公開化了,要想抓到他們犯罪的證據就更難了,現在是一點退路也沒有了,他們一定也想著對我動手,我身正不怕影斜,怕是不怕的,只是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找到他們犯罪的證據才行啊!」。
胡鐵龍也皺起了眉頭,「是啊,這可真是個問題呢,縣裡上上下下都是劉山彪的關係網,要想公開對他展開調查幾乎不可能,這傢伙又老奸巨滑的很!把柄藏得很深,要想弄到證據還真不容易呢,只能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可我們根本不認識他身邊的人啊!……難!」。
段澤濤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用力一拍胡鐵龍的肩膀,大喜道:「哈哈!有了!鐵龍,謝謝你提醒了我,你還記得上次被你打傷的那個飛龍嗎?他跟了劉山彪這麼久,肯定知道不少他的秘密,劉山彪把他推出來當替罪羊,他肯定心中怨恨,我們就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走!去公安局!」。
胡鐵龍先是被段澤濤一拍嚇了一大跳,聽到他這麼一說也是大喜過望,立刻掉轉車頭,向公安局駛去!
到了公安局,找到劉衛國,要他馬上提審飛龍,劉衛國眼神一慌,攤攤手道:「我正要向領導匯報呢,飛龍在押解的過程中打傷看守他的警察,畏罪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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