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就看到「天上人間」巨大的霓虹燈招牌,門口清一色的名車,潭宏的桑塔那和石濤的白色富康停在那裡就有點寒酸了,倒是謝娜開了輛紅色的寶馬跑車,看來她的背景也不簡單。
走進門廳,裡面裝修得金碧輝煌,一進門,一群身著無袖短旗袍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美腿的美艷少女整齊地排成兩排,齊聲彎腰鞠躬脆聲喊道:「歡迎光臨!」,讓你不由有一種人上人的快感。
開了包廂,潭宏又嚷著要上酒,ktv的領班立刻滿臉堆笑向他們推薦喝洋酒,前世段澤濤沒少在這樣的場子裡混,知道ktv裡的洋酒沒一瓶真的,純粹是專剁充冤大頭的凱子用的,就插嘴道:「洋酒假的多,還是喝紅酒吧,喝紅酒不傷身,就喝張裕干紅好了。」。
那領班臉立刻垮了下來,黑著臉道:「這位先生可別亂說,我們這裡的洋酒全是正宗的。」,末了又嘟嚕了一句:「喝不起就喝不起嘛,充什麼大款啊!」。
潭宏氣得當場就要打人被段澤濤一把拉住了,那領班把酒水單往著上一扔道:「你們慢慢點吧,我不伺候了。」,
這下連謝娜也看不下了,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叫你們經理來!」。
那領班把嘴一撇道:「對不起,我們經理不在,等他來了我再叫他來啊!」,說完竟就這樣轉身揚長而去。
潭宏氣得差點要暴走,段澤濤也有些火大,但卻不想好好的聚會搞砸了,圓場道:「算了,和這種低素質的人生氣不值得,我們還是唱歌吧!」。
潭宏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抱著麥克風鬼哭狼嚎起來,段澤濤苦笑道:「潭宏,你小子這麼久了怎麼歌藝沒點長勁啊,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一旁的謝娜聽了撲哧一聲把喝到嘴裡的茶水一下子笑得噴了出來。
潭宏本來對謝娜有點意思,奈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倒是發現謝娜看段澤濤的眼神有點不對,他也知道段澤濤和江小雪的戀情最近進入了冰凍期,就有心把他和謝娜兩人往一塊兒撮合,苦著臉道:「知道你是我們江大的歌神,乾脆你和我們的謝美女合唱一曲吧!」。
段澤濤本想拒絕,但看謝娜眼神竟隱有幾分期待之意,就爽快地應道:「好啊,不知道謝美女想唱什麼歌?」。
謝娜俏臉一紅,想了想道:「我們就唱現在最流行的那首《知心愛人》吧!」,潭宏立刻帶頭鼓掌,搞怪地喊道:「下面請欣賞我們的金童玉女組合為我們帶來的《知心愛人》!」。
讓我的愛伴著你直到永遠\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為你擔心\在相對的視線裡才發現什麼是緣\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個知心愛人\把你的情記心裡直到永遠\漫漫長路\擁有著我不變的心\在風起的時候讓人你感受什麼是暖\一生之中\最難得有一個知心愛人\不管是現在\還是在遙遠的未來\我們彼此都保護好今天的愛\不管風雨再不再來\從此不再受傷害\我的夢不在徘徊\我們彼此都保存著那份愛\不管風雨再不再來……
段澤濤和謝娜站在一起,男的英俊挺拔,女的俏麗婀羅,端的如一對璧人讓人稱羨,而兩人的歌喉也相當有水準,珠聯璧合,比起原唱也絲毫不差,讓在場眾人都讚歎不已。
唱到情深處,兩人四目相對,謝娜美眸中流淌出如水般的柔情,段澤濤心中一慌,和小雪感情還在糾結中,和蘇媚也有了曖昧,不久前李梅又向自己大膽示愛,現在又多了個謝娜,難道自己這輩子注定要背上眾多的風流債嗎?他連忙把頭偏向一邊,不敢再和謝娜對視。
謝娜卻一下子來了興致,又接著唱了幾首民歌,贏得眾人掌聲陣陣,段澤濤卻不再唱,他一直認為唱卡拉ok和手淫一樣屬於一種自瀆行為,純粹的自我娛樂,實在沒多少趣味。
謝娜的手機響了,她走出去接電話,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都沒進來,段澤濤有些不放心就跑出去找,剛走到走廊上就見一個衣著奢華舉止輕浮的年輕男子正在糾纏謝娜。
「美……美女,陪……陪哥……去……去喝杯酒嘛,哥……哥有的是錢……錢,你……你今天讓……讓哥爽……爽了,哥給你……買……買條鑽……鑽石項鏈……」,那男子明顯喝了不少酒,搖搖晃晃地就要去抓謝娜的胳膊。
謝娜厭惡地皺了皺眉頭,直接扇了那傢伙一巴掌,「滾開!流氓!」,那年輕男子捂著臉,也不口吃了,勃然大怒道:「臭**,你居然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說著揚起手就準備打謝娜。
「住手!」,段澤濤一個健步上前,一個飛踹就把那男子踹翻在地,一手把謝娜拉過一邊護在身後。
那男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咆哮著撲向段澤濤,「老子搞不死你!」,段澤濤一向喜歡運動,身手不差,三下兩下又把那男子打翻在地。
走廊上有不少人被驚動了,紛紛過來圍觀,這時開始那個領班帶著幾個保安趕了過來。
那領班見到被打倒在地上的男子,立刻嗲聲嗲氣走了過去把他扶了起來,「哎喲,趙總啊,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把你打成這樣啊!」,說完轉頭對身後的保安斥道:「你們幾個是木頭啊,還不把這個打傷趙總的人抓起來!」,幾個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段澤濤怒道:「你們講不講道理,明明是這傢伙先騷擾我的朋友,我不得已才制止他的!」,那領班冷哼道:「你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人嗎?得罪了趙總,你死定了!」。
這時,包廂裡的潭宏、石濤等人也聽到動靜跑了出來,潭宏問了是怎麼回事,挽起袖子就準備再幹那傢伙一頓,被石濤攔住了,石濤拿出記者證道:「我是省報的記者,你們沒有權利抓我的朋友!」。
那年輕男子剛才被段澤濤打蒙了,這時才緩過神來,他一把抓過石濤的記者證撕得粉碎,囂張地吼道:「記者算個毛,今天不搞死這小子老子跟你姓!」,說著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你們還唱個屁的歌啊!老子在外面被人打了!快來幫忙!」。
不一會兒,走廊上跑出來一群人,身後還跟著幾個衣裳不整的小姐,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四十幾歲有幾分官威的中年男子。
石濤本來被撕了記者證氣得要死,揚言要曝光,這時見到那中年男子卻有點發楚了,小聲對段澤濤說道:「事情不好辦了,走在前面是省委宣傳部的鄭處長。看來這小子背景不簡單。」。
潭宏滿不在乎地撇嘴道:「切,管他是誰,敢動我兄弟,老子就干死他!」。
那年輕男子見自己的幫手來了,膽氣更壯了,大聲喊道:「老鄭,快來,這裡有個記者說要曝我的光呢!」。
那中年男子快走了過來,見到石濤,怒斥道:「石濤,你搞什麼鬼,趙總是省城趙副市長的公子,你還不讓你的朋友給趙公子道歉!」。
那年輕男子更囂張了,轉頭又向幾人中另一名長著酒糟鼻的中年男子說道:「道歉有個毛用,劉局,你給我把這個小子帶到局子裡去,讓兄弟們好生招待一下,最好把他給我搞殘了!」。
那酒糟鼻男子走到段澤濤面前,嚴厲地對他說道:「我是本市公安局副局長劉國正,你蓄意傷人,現在馬上跟我去公安局接受調查。」。
段澤濤冷冷地看了那酒糟鼻男子一眼道:「你叫劉國正,我看你一點都不正!你沒穿警服,也沒向我出示證件就要把我帶走好像不符合公安局的執法程序吧,而且你滿嘴酒氣,進出高檔娛樂場所,似乎違反了公安部剛頒布的警務人員管理條例,通過你和這位仁兄的對話,我有理由認為你和本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關係密切,我有權要求你在這件事的處置上進行迴避!」。
整件事的經過都被遠處一名戴眼鏡的年輕男子看在眼裡,他就是副省長馬躍進的秘書王國棟,今天在表彰大會上段澤濤給王國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趙向陽對段澤濤的點名表揚更讓他想結交這位前途無量的官場新星,但因為馬躍進有事馬上要離開會場,他沒有時間和段澤濤接觸,還暗暗有些遺憾。
今天正好馬躍進晚上沒事放了王國棟的假,他到天上人間來參加一個朋友的聚會,段澤濤剛出現在走廊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但他又有些猶豫了,畢竟以他堂堂副省長的秘書的身份多少人排著隊要巴結他,要他放下身段去結交一個小小的鄉長多少有些唐突,而且場合也不對,所以他決定看看再說。
當領導秘書的都是人精,當他看到段澤濤在面對劉國正的強勢威逼時仍能如此冷靜地應對時,他對段澤濤越發欣賞了,在官場錦上添花遠不如雪中送碳,他決定幫幫段澤濤,想到這裡他向段澤濤走了過去。
劉國正被段澤濤堵了個半死,偏偏段澤濤的話又正中他的要害讓他暗暗心驚,他惱羞成怒道:「我不用你教我怎麼辦案,你最好老實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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