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嘗試著握了握拳頭,又走到院子裡打了幾個招式,哈哈大笑道:「陳醫生真不愧是神醫,你就是我的再造恩人,老頭子我服了。診費多少陳醫生儘管開口,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重重酬謝陳醫生。」
陳浩笑著道:「救死扶傷是一個醫者的本分,說什麼謝不謝的,診費就不要再提了,趙雲龍大哥曾經在滬東幫我療過傷,也等於救過我的命。」
無論陳浩怎麼拒絕,老人都堅持要付診費,陳浩只得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求前輩一件事。」
陳浩指著黃傑道:「這個孩子很喜歡練武,小時候練過幾種三腳貓的功夫,可是卻老是被別人欺負,我想讓他拜入您的門下,不知道這個請求是不是太唐突。」
老人笑了,「我已久不收徒,但是既然是陳醫生帶來的人,我就破例收下了。」
黃傑這個小機靈馬上跪倒在老人面前,尊尊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嘴裡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人坦然接受了黃傑的跪拜,等黃傑磕完了頭,老人和藹的道:「我這輩子一共收過九個徒弟,現在你是第十個。你的師兄師姐們以後再介紹給你認識,這是你的三師兄趙雲龍,你先跟著他練,等基礎打紮實了我再教你,起來吧。」老人指了指站在一邊的趙雲龍。
「是,師傅。」黃傑又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這才站起來對著趙雲龍行了一禮,道:「三師兄好。」
「小師弟,不必多禮。」趙雲龍對著老人道:「恭喜師傅又收了一個徒弟,大師兄他們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會高興到哪裡去。」
老人捋了捋白花花的鬍鬚,開懷大笑。
陳浩把手伸進了兜裡,剛想拿出歐陽家族裡偷來的秘籍,手剛剛接觸封面,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歐陽家族的混亂應該是傳遍了大江南北,那場面的激烈程度不亞於打了一場局部戰爭,軍車和直升機燃燒爆炸升騰起的濃煙幾公里遠都能看見,想瞞也瞞不了。
昨天歐陽家族剛剛出了意外,今天自己就拿他們家的秘籍出來,再加上這兩天自己又莫名其妙的關門歇業,這種種巧合只要有心人一查,自己馬上變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雖然自己可以竭力否認,但這無法消除他人內心的猜疑,如果因此被歐陽家族的人盯上,那自己將永無寧日。想到這裡,陳浩的手悄悄從兜裡抽了出來。
幸好自己給黃傑改善了一下基因,他的面貌已經發生了比較大的改變,否則歐陽家族的人發現黃傑的行蹤,也容易順籐摸瓜追查到自己的頭上。
「多謝前輩。」陳浩對老人鞠了一躬,又轉身告誡黃傑道:「小傑,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進這個大門,祈求前輩見他們一面,哪怕是指點個一句兩句也好。你要珍惜跟前輩學習的機會,千萬不要偷懶。還有,沒什麼事,就不要出去拋頭露面,畢竟外面人多眼雜,知道了嗎?」
「是,叔叔,小傑銘記在心。」黃傑重重的頷首答應。
黃傑知道自己跟著陳浩出來,就等於與歐陽家族徹底的決裂,從此再相見便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在自己勢單力薄,還無法與他們抗衡的情況下,只能默默地勤學苦練,等到自己學有所成羽翼豐滿之時,也是向歐陽家族討還血債之時。
陳浩適時的提出了告辭,趙雲龍和黃傑將陳浩送出了大門。
陳浩伸手握住趙雲龍的手笑道:「趙大哥就不必送了,這個小傢伙就交給你了,嚴格要求不必留情。」
趙雲龍回應道:「一定一定,有空了多來走走,這裡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陳浩笑了笑,道:「行,到時候你別嫌我煩就是了。」
陳浩轉頭對黃傑道:「我下午跟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為了我的媽媽,為了叔叔您,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陳浩滿意的點點頭,「好,我以後會隨時詢問你的情況,如果發現你偷懶,我一定打爛你的屁股。」
陳浩向趙雲龍揮了揮手,坐上了車疾馳而去。黃傑望著陳浩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久久不願進屋。
陳浩轉頭對陸詩媛道:「剛才我見到了趙雲龍的師傅,他沒你說的那麼可怕啊,為什麼你不敢去見他?」
「也不是不敢,只是覺得對不起他,有一種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感覺。你想知道他的事情嗎?」
陳浩聳了聳肩道:「洗耳恭聽。」
「他是一個練武的天才,在同齡人當中同時又是練功最刻苦的一個,二十三歲時就武功大成,所有的師傅都敗在他的手下。他的武功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因此得了一個綽號叫戰神。但是私下裡我們叫他鐵面閻王,因為不僅對敵人狠,他對自己的徒弟也狠,他跟你說他收了幾個徒弟?」
「九個,黃傑是他的第十個徒弟,也是他的關門弟子,怎麼啦?」陳浩奇怪地問。
「實話告訴你,他的徒弟遠遠不止十個。當年他正如日中天的時候,每天求著他收徒的人就有一千多個。他的擇徒標準極嚴,凡是想做他徒弟的人先要經過十八關的考驗,光是前三關就淘汰了百分之九十九,最後能順利通過這些考驗的人一萬人之中不到一個,真正的萬里挑一。」
陳浩接口道:「那是當然,所謂名師出高徒嘛,如果徒弟選的不好,丟的是他師傅的臉,丟的是戰神的赫赫威名,所以選擇徒弟當然要慎之又慎嘍。」
陸詩媛白了陳浩一眼,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通過十八關考驗的人馬上發現,成為他的徒弟以後,就等於進入了暗無天日充滿毀滅與煎熬的恐怖地獄,而十八關的考驗歷程簡直就是天堂。」
「他有一個口號,叫平時不死練,戰時必然死,與其被敵人窩囊的打死,還不如被自己練死。所以在他的手裡,光是練殘廢的人就有幾十個,被他活活練死的人據說也有七八個之多,所以後來幾乎沒有人去拜他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