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診所一看,還真遇上了熟人,不就是先前來過的患白血病的小女孩和她的母親嗎?不過小女孩完全大變樣了,原本胖嘟嘟的身體變得極其消瘦,戴著口罩和帽子,被她媽媽抱在懷裡,看樣子已經經過第一次的化療。
一見到陳浩,小女孩的眼淚象珍珠般地一串串往下掉,哭著說:「醫生叔叔,我很難受。」因為戴著口罩,所以聲音聽起來略顯模糊不清。
孩子媽媽也紅著眼睛,安慰她說:「小夕乖,醫生叔叔來了,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話沒說完,眼淚也跟著往下落。
陳浩從她媽媽那裡接過小女孩,抱著她往樓上走,邊走邊說:「小夕乖,不要哭,醫生叔叔呀有神奇的魔力,會變魔術,我只要一唸咒語,小夕的身體馬上就好了,還會變得漂漂亮亮的。」
「真的嗎?醫生叔叔你不能騙我啊,我要變得很漂亮很漂亮。」小夕撲閃著兩隻大眼睛,雙手緊緊摟著陳浩的脖子。
「小夕,叔叔不騙你,你想不想看叔叔變魔術?」陳浩停下了腳步,問道。
「想!」小夕大聲地回答。
「想看就一定要乖哦,如果你還哭,把眼睛哭紅了,我就把你變成小兔子,每天關在籠子裡。如果不哭呢,我就每天陪你玩,變魔術給你看。」
「嗯。」小夕用力地點著頭,用手擦去眼角的淚珠,堅強地說:「小夕很乖的,小夕不哭。」
上了樓,陳浩把小夕抱在沙發上,然後在一旁坐下。
「小夕真乖,叔叔變魔術給你看,」陳浩從兜裡拿出一枚硬幣,把它放著手心,然後放在小夕面前給小夕看,「看叔叔手裡有個硬幣,你看清楚啊。」
陳浩慢慢握緊拳頭,然後把拳頭舉到小夕面前,道:「小夕,你猜猜看,現在硬幣還在叔叔手心嗎?」
小夕小腦袋點得那個勤快。
陳浩笑著攤開手掌,給小夕看那枚硬幣,再握緊拳頭道:「小夕真聰明。現在幫叔叔一個忙,往裡面吹一口氣。」
小夕仰著小腦袋問:「為什麼?」
「小夕吹出來的氣可是有魔力的。沒有小夕吹這一口氣,叔叔就不能變魔術了。」
小夕連忙伸出兩隻小手抱住陳浩的拳頭,捧在面前,長長地吹了一口氣。
陳浩攤開手掌,小夕驚訝地叫起來:「咦,硬幣呢?媽媽,硬幣不見了。」一邊還抓著陳浩的手掌翻來覆去的看。
「小夕真厲害,一口氣就把硬幣給變沒了。」陳浩笑瞇瞇地說。
「叔叔,我要把硬幣變回來。」小夕抓住陳浩的手,不停地搖晃著。
「好好好,我們把硬幣變回來。」陳浩握住拳頭,放到小夕面前,道「小夕,幫叔叔再吹口氣。」
小夕吹完氣,急忙扳開陳浩的手指,往裡一看,拍手笑道:「硬幣回來嘍,硬幣回來嘍。」
小夕媽媽對陳浩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自從做了化療以後,小夕對醫生是見一次哭一場,唯獨到了陳浩這裡,就乖得像只小綿羊,這個陳醫生簡直就是她女兒的剋星。
安排好一間病房讓小夕住下,小夕非纏著媽媽給她講故事。
「好吧,媽媽給你講豬八戒吃西瓜的故事。唐僧師徒四人往……」媽媽才開了個頭,小夕就嚷嚷起來:「這故事你講過了,換一個換一個。」
小夕媽媽又說:「那我講小壁虎借尾巴的故事。小壁虎正開開心心地……」
小夕又大喊道:「這故事我聽過了,不要聽不要聽。」這時的她蹬著腿揮舞著小拳頭,活像一個小魔女。
小夕媽媽故事換了一個有一個,小夕就是不滿意,急得小夕媽媽滿頭的大汗,她心裡非常清楚這人小鬼大的小東西心裡想什麼,但自己怎麼好意思開口?
一旁的陳浩看到小夕一邊大吵大鬧,一邊眼睛卻不斷地往自己這邊飄,就知道這小鬼頭在打他的注意。
自己確實挺喜歡這小姑娘,於是陳浩笑瞇瞇地說:「小夕乖,叔叔給你講故事。」
小夕看到自己的陰謀得逞,笑著從床上蹦了起來,大聲叫道:「快講快講。」
看到小夕這麼高興,陳浩也是開心地笑了:「小夕先睡好,我給你講一個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
一旁的孩子媽媽撇了撇嘴,這孩子可刁了,講過一遍的故事絕對不聽第二遍,她要聽才怪。
沒想到小夕聽了眉開眼笑,急忙鑽進被窩,催促著陳浩:「小夕睡好了,叔叔快講。」
幸虧自己服用了基因藥水,智力大漲,還能清晰記得小時候聽過的故事,陳浩心裡暗暗慶幸。
講完了故事,陳浩說:「故事講完了,小蝌蚪都找到媽媽了,小夕該睡覺了。」小夕搖了搖頭,說:「不睡,小蝌蚪還沒找到爸爸呢,我要聽小蝌蚪找爸爸。」
一邊的孩子媽媽臉色劇變,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但馬上調整了過來。陳浩卻沒注意,此刻的他正憐惜的撫摸著小夕蒼白的臉。
雖然小夕嘴裡說著不想睡,但高燒和疲勞還是使她沉沉地睡去,一邊還嘴裡咕嚕著:「我也想找我的爸爸。」
陳浩抬起頭,看了看孩子媽媽,起身和她一起離開了病房。
回到了辦公室,陳浩示意女孩媽媽坐下,問:「請問如何稱呼?」
「我姓方,叫方怡。」方怡面對陳浩坐了下來。
「方小姐,你介紹一下小夕治療的情況,越詳細越好。」陳浩緩緩說道
原來離開陳浩的診所後,方怡帶小夕到滬東市第一人民醫院檢查,確診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後轉移到該院的血液研究中心治療。
第一次化療結束後,小夕的反應很強烈,白細胞數量極少,連日高燒不退,還伴隨著口腔潰瘍和腹瀉。
方怡哀求道:「陳醫生,小夕這孩子身子骨弱,反應又特別強烈,那邊的主治醫師說化療至少要做五次,我很怕小夕挺不住。醫生說化療後要進行中醫藥的調理,所以我帶她來找您。現在的她非常痛苦,只相信您,希望您能幫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