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內,葉洛目光落在中央漂浮的那枚青珠上,閃過一抹奇異之色。
這枚青珠約莫有龍眼大小,通體呈現一種沉凝的暗青色,在七大高手的神力灌注之下,發出朦朧的青光,為這片密室籠罩了一層神秘的光彩。
葉洛卻是清楚,這青珠的來歷恐怕是非同小可,記得小時候,巧舞經常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抓著衣角有些害怕地訴說晚上見到的鬼影之事,而那時候,葉洛就時不時見到這枚青珠發出這種沉凝的暗青之色,不過那時只認為那是青珠在陽光下的特殊反射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且葉洛那時候年紀尚小,不懂修煉,自然看不出這青珠有何奇異之處。
「提前為那妮子破開青珠封印,不知是好是壞!」葉洛微微一歎,心中念頭千百轉。這青珠上留有封印,自然是要等待持有者實力到達那等程度之後方才可以順利破除,這是對持有者的一種考驗,更是保護,以免在持有者境界低的時候得到青珠內寶物,這在修煉上一途上,是不利的!
收好這些念頭,葉洛沒有繼續多想,就算這青珠內存在什麼了不得的寶物,葉洛也相信以巧舞那丫頭的心性,定然不會受到這些東西的誘惑,更何況有他在,更是不可能會讓巧舞出現任何問題。
「如今借這六人的力量破開封印再說,估計他們六人早就計劃好等封印破開之日便動手殺我,嘿嘿,不過到時候誰殺誰還不一定,不過這封靈陣的能量可真強,不知道築陣之人達到了何等可怕的境界!」
葉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後體內的元力便是加大輸出,如今他的元力經過天火的包裹,帶有濃濃的火屬性力量,已經讓人分不出到底是元力還是神力了!
……
貝塔城這幾日當中,又有好幾批實力強大的高手進城,隨著九天神藏開啟時間的推進,一些門派在其他四大洲的教門都是趕了過來,畢竟九天神藏對於境界在九天之下的強者都是有著極大的誘惑力了,而九天強者存在數量又如鳳毛麟角何其之少,這一次九天神藏出世,可以說,幾乎整片天風大陸都為其瘋狂!
「九天神藏乃是九天境強者的陵寢,埋下了許多珍貴的功法,丹藥,天兵,就是不知道這神藏的主人是大陸歷史上哪一位九天強者?」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聽說這九天神藏的主人乃是三萬年前與最後一頭域外天魔戰鬥過的牧笛尊者的安息之地,那牧笛尊者雖說與天魔一戰後和天魔同歸於盡,那時不過才剛剛突破九天境界,但是他的大地爆歌卻是一門極厲害的功法,要知道那頭天魔可是在二重九天境,還是被牧笛尊者的大地爆歌給絞殺得灰飛煙滅!」
「你吹牛吧,我聽說的跟你聽說的可不一樣,我聽說這九天神藏主人乃是十萬年前與五大超級宗派為敵的牙易尊者,聽說牙易尊者實力乃九重九天境,差一步就要摸到准聖的門檻,可惜最後卻被五大超級宗門之一的日月神宗的一尊被封印的准聖擊成重傷,墮入黑荒嶺為自己建造了一座陵寢之後坐化於其中,聽說牙易准聖在年輕時候資質平平,步入晚年血氣開始衰敗時才顯露驚人的修煉天賦,傳言他得到了一葫仙丹太歲轉命丹,此丹服食一枚就能讓血氣恢復到巔峰並且在體內種下一條靈根,修煉天資立刻是常人的數十倍,此丹有三枚,不過牙易尊者只服用了一枚之後就坐化了,另外兩枚太歲轉命丹就在那九天神葬內,待有緣人去爭奪!」
「說的有板有眼的,你確定你那個是真的?你的消息是從哪兒得到的?」
「說出來嚇你一跳,我是花了大價錢從城門口一個老農手裡換來的古冊,價值連城,是兩萬年前天風大陸上的陸游的遺物!」
「咦,巧了,我的也是從城門口老農那裡換來的古冊,也是陸游的遺物,那老頭不是說這古冊全天下只此一本嗎,你的不會是假的吧?」
「你的才是冒牌貨,拿出來看看!」
「拿就拿,操,還真是一樣,為什麼裡面記載內容不一樣,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拿到古冊的時候上面墨跡還沒幹,那老農跟我說是受潮的緣故,我居然信了,天殺的老農,將我身上的寶物都騙光了,走,我們找他去!」
「走」
兩道火氣沖天的身影在背後一眾酒客無語的目光當中飛掠而出,直接對著城門口而去。
城門口,一個身披古舊蓑衣,黝黑的臉上佈滿刀刻般皺紋的老農正傴僂著背蹲在牆角抽旱煙,望著不遠處那條護城河,口中吧嗒吧嗒地吞雲吐霧,目光渾濁而蒼老。
在老農那因為下蹲而敞開的蓑衣懷中,露出一個破舊的藍布包裹,而從包裹那散開的一角看,裡面竟是整整齊齊地疊著不下二三十本泛黃的古冊,老者忽然張口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隨即就用那沾滿泥漿的手擦擦鼻子,將手中的旱煙往地上磕了幾下,磕出一大團煙灰。
老者看著天際兩條飛掠而來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微微掐指一算後自言自語道:「那墓穴的主人也只是老道的推測,既然是推測那肯定有很多可能性,老道我只是挑了可能性最大的那幾個給流傳出去,至於真假如何,還要待你們這些年輕人自己去分辨,怎麼如此沉不住氣,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老農抖了抖蓑衣站起來,將煙桿子往腰間一別,隨後便是緊了緊蓑衣遮好懷中的包裹,看著來來往往從護城河邊經過的修士,老者露出滿口黃牙笑笑,一步自原地邁出消失不見,自始至終,那些修士都沒有看老農一眼,彷彿老農永遠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一道幽幽歎息余留在原地,兩個怒火熊熊的青年落在城腳四處找老農的身影,不過能夠見到的,也唯有一團漆黑色的煙灰,靜靜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