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姑娘的傷勢並不重,但是巧舞姑娘她……」,冬青吞了口口水,在這股可怕至極的殺氣下,他甚至有些站立不穩,感覺身前站的這個不是葉家的少爺,而是一個崛起於黑暗當中殺人無數的可怕殺手,那股驚天動地的殺氣,讓他喘不過氣來。
「嗯?」葉洛壓抑著心中無比的暴怒,聲音冰冷地問道:「巧舞她……怎麼樣了?」
「巧舞姑娘她……至今昏迷不醒,家主說也許會有生命危險!」冬青艱難地說完這句話,預想著接下來葉洛會爆發出怎樣恐怖的殺氣,然而下一刻,瀰漫在空氣當中的殺氣卻突然一收,消失得乾乾淨淨,無影無蹤。
冬青疑惑地抬起頭,卻發現葉洛消失了,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葉洛是如何離開的。
「葉洛少爺呢?」冬青疑惑地問身邊的護衛,卻發現他們同樣是目瞪口呆,一臉呆滯。
「飛走了」,有一個護衛麻木地指指天空。
「呼」
平地風起,葉洛的身影頓時出現在流雲軒外,看著離開了十多天卻依然熟悉的建築,葉洛沒有猶豫快步走了進去,推開了流雲軒內第一座閣樓的大門。
「嗖」,一道銳利至極的寒芒如同驚雷般閃現,當看清楚來人的面容之後,九幽才緩緩收起眼中的寒光。
「你回來了」
一襲黑衣化成人形的九幽坐在床前,床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美麗女孩兒,這個女孩兒的容貌簡直是傾國傾城,不過因為痛苦,那嬌俏的瓊鼻上佈滿了晶瑩的汗珠,九幽就從不遠處的臉盆內不斷清洗毛巾為其擦拭。
看到巧舞那痛苦昏迷的模樣,葉洛的心簡直都要碎了,他匆忙走到床前,看著床上那個滿臉痛苦之色的女孩兒,用顫抖的手,去撫摸她的臉頰。
「她已經昏迷三天了,體溫還在不斷上升,服食了九十年藥齡的寶草也不起效,如果不是怕她承受不住,葉元山就要讓她服食靈珍了」,黑色仕女裙將九幽的腰肢勾勒得纖細無比,九幽心疼地為巧舞擦去臉上的汗水,這個性格溫柔恬靜的女孩兒,在那幾天的相處當中,就讓九幽對她放下了所有的戒心,這個女孩兒就彷彿是世界上所有美好純潔的化身一樣,跟她在一起,九幽感到無比的舒服,此刻看到她受苦,九幽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誰幹的?」葉洛咬著牙,手緩緩地為巧舞抹去額頭上的汗珠,低著頭,不讓自己眼中的殺氣被九幽看見。
可是九幽又怎會感受不到此刻葉洛心底的痛,要知道她與葉洛本就是一類人,那種為了至親至愛的人敢於背叛天下的性格,正是他們兩人能夠走到一起的原因,所以葉洛此刻的心情,九幽很是瞭解,而正因為瞭解,所以九幽並不會做出任何阻止葉洛報復的事情。
「混炎宗,鷹天」。九幽乾脆簡潔地說出了這個名字,不過說完之後,她便是有些擔憂地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年,道:「他有神海八重天的實力,沒有把握,千萬別衝動!」
「神海八重天嗎?嘿嘿」,葉洛嘴角露出一絲森然的邪笑,搖搖頭,沒有去回答九幽答話,目光當中滿是疼痛地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巧舞,為她整了整被子,想了想後又問:「我爹呢?」
「他好像在葉元山書房發現了一封書信,十天前離家出走了!」九幽回答道。
葉洛渾身一震,只感覺心如亂麻,頭大如斗,看來那封信的事情最終還是沒能瞞得過葉梵,原本葉洛打算等九天神藏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再將此事告知葉梵,但是沒想到葉梵卻直接離家出走,看來他是打算要去尋找葉道討個說法了。
一件接著一件事情紛至沓來,讓葉洛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九幽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少年,不知為何,心中居然是有些期待他接下來的回答。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讓我還能怎麼辦,這鷹天,絕對不能讓他繼續活下去,還有混炎宗,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葉洛滿含殺氣的將每一個字從牙齒縫中狠狠擠出來。
「你下了決定,我也不會阻止你,只是到時候將我一起帶上,傷了巧舞妹子,我要親手將他們送下地獄!」九幽臉色冰寒,同樣是殺氣十足地道。
「你好好養傷,打打殺殺這種事情,交給我們男人就夠了!」葉洛目光複雜地看著九幽,忽然伸手將九幽那雪白的手腕輕輕抓在掌心當中,九幽先是一驚,隨後略微有些掙扎,不過在看到葉洛那霸道的眼神之後,這種象徵性的掙扎,也終究是慢慢變弱了,不過事情的發展卻不像是九幽預料得那樣,葉洛沒有絲毫的輕薄之意,一股渾厚無比的元力,被葉洛渡入自己的身體,九幽只覺得渾身被一股暖洋洋的熱潮給包裹,之前一次戰鬥留下的內傷,在這股熱潮之下,居然是飛快地被治癒。
在九幽那震驚的目光當中,葉洛緩緩站起身來,轉身走向門外,離開的時候,他那淡淡的聲音傳入九幽的耳中:「等著看吧,今日之後,混炎宗將從世上除名!」
離開房間,葉洛直奔葉元山的書房,雖然心中已經殺意滔天,但是關於巧舞身上傷勢的一些疑惑,他還是需要親自問問葉元山,他剛剛已經悄悄運用靈魂之力探查過巧舞的傷勢,發現巧舞體內雖然有一些內傷,但絕不至於讓她陷入昏迷不醒的地步,而且葉洛能夠察覺到,在他用元力將巧舞體內的內傷治癒後,巧舞的生命力依舊是在緩緩地消逝,這一切,顯然已經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這件事情,或許葉元山會知道原因。
剛來到書房門口,葉洛發現葉元山書房的門是打開的,一襲白衫的葉元山正坐在書桌前提筆寫著什麼,看到葉洛進來後,葉元山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站起來笑道:「你小子這幾天跑哪裡去了,我們都在擔心你,不過我知道你這小子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出事情!」
「讓家主擔心了!」葉洛淡淡地道,葉元山看出葉洛有心事,所以也沒有多說廢話,而是直奔主題:「你應該是為了巧舞和你父親的事情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