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福地的長老到了!
老者的出現,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位老者看起來乾瘦,但是凌厲的氣息讓其自然而然帶著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威嚴,尤其是那雙淡漠的瞳孔,彷彿世間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他心境的變動,如此氣度,加上一頭神海三重天實力的坐騎,不愧是大宗門出來的長老。
與他一比,葉元山,厲鶴,唐源等人都有些自慚形穢。
「弧杉長老氣度不凡,今日一見,讓我等永生難忘啊」,葉元山身形一動,便是如同幻影般來到了空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頭神海三重天境界的金雕,不著痕跡地控制著一段安全距離,方才笑著寒暄。
「葉家主過獎了,沒想到小小的貝塔城內除了葉家主外,竟然還有幾位了不得的人物,讓我也很是驚訝」,長老弧杉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隨後便是跟隨葉元山降落到青台上,與其他極為家主客套地寒暄了幾句。
「弧杉長老此次親至,應該是為了貴門派選弟子一事吧,我們家族當中倒是有幾株不錯的苗子,希望能夠進貴福地那片仙土得到栽培」唐源這胖子一臉憨厚的笑,熱絡地上前毛遂自薦,那諂媚的模樣讓葉元山與厲鶴都有些不恥,真不知道這胖子這幅模樣是怎麼修煉到神海三重天的地步的。
「若是有好苗子,我崆峒福地自然不願錯過,葉家主,等我那幾個弟子到了之後,便按你們家族慣常的規矩來吧」,長老弧杉一抖青衣,不理那胖子唐源,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隨後便是閉目休整,讓葉元山等人略微有些苦笑。
自己等人擺出大陣仗接待這位長老,可貌似人家還不怎麼領情啊!
三大家主苦笑一聲,也沒敢有什麼不滿,待得所有人一一就座之後,葉元山對台下的葉滿天揮手示意,滿臉嚴肅的葉滿天這時候便是走上青石台前,對著下面眾人宣佈,葉家年會,正式開始。
在一片歡慶的海洋當中,無數的陳年好酒被拍開,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此刻都如同親兄弟一般相互敬酒,這葉家年會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讓城內達官顯貴有一個交流的平台,一時之間,酒香撲鼻,估計繞樑三日也不會褪去。
如此酒過三旬,一些酒量不好的人都有些微微上臉,在人群的後方,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葉梵與葉河兩人靜靜地坐在一堆小篝火邊上,沒有人過來敬酒,兩人就這樣你一碗我一碗地相互對飲。
葉梵這個面容剛毅的漢子此刻愁眉不展,將酒當成了水,一碗接一碗往喉嚨裡灌,讓對面的葉河都是皺起了眉頭。
「別喝了,雖然有家主送來的寶草,但你的傷還沒能這麼快痊癒」,終於,在葉梵惡狠狠地灌下一大碗酒之後,葉河抓住了他的手腕無論如何也不讓他繼續喝下去。
被抓住的手腕當中的酒碗,就這樣從葉梵手中掉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葉梵面無人色,目光呆滯地看著摔碎的酒杯,彷彿心中有什麼東西也碎裂了一樣。
於是,他嚎啕大哭起來!
他越哭越響,不少人都把目光往這邊看來,看這個剛毅的鐵血漢子如同小孩子一樣大哭,這一幕顯得很好笑,可是看到這一幕的傢伙,卻沒有一個能夠笑得出來。
他們能夠感覺得出那哭聲當中的不甘,無力,絕望。
「二哥,我真的支持不下去了……支持不下去了,記得小時候,父親離開的時候,葉古涼葉滿天就想要將我從葉家驅逐,那時候為了能夠等待父親的歸來,我咬牙忍受著他們的羞辱,不管打也好,罵也好,我都忍著,就算他們三番四次想要暗中除掉我,我也只是裝作不知道,一個人拿著武器小心翼翼防備著,即使隨時都可能被一些意外給殺害,但我卻沒有害怕,也沒有絕望」,葉梵國字臉上淚眼朦朧,他擦去淚水,可是很快又流了下來。
「後來有了洛兒,有了舞兒,我原以為生活會好過一些,我原以為只要拚命地為家族貢獻自己的力量,總有一天,會讓大長老三長老動惻隱之心,讓他們放過我們一家……可是……我錯了,錯的很離譜,嫣兒不明不白地死了,現在洛兒又變成家族通緝的要犯,舞兒也要被當成獎品賞賜給家族的傑出弟子,而我這個當父親的卻什麼也做不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天底下,我是最窩囊最沒用的父親」。
葉梵邊哭邊吼!
葉河靜靜地聽著,不發一言,他又何嘗體會不到葉梵那種絕望的心境,這個漢子為家族流了這麼多年的血與汗,到頭來,家族卻要葬送他的一個兒子以及一個親如女兒的侍女,這種事情落在誰的頭上,都能將人逼瘋。
一聲歎氣,葉河搖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麼,驀地,他發現眼前黑光一閃,葉梵手中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起黑色的制式構槍,赤紅的目光當中淚水已被擦淨,如同受傷的惡狼般緊緊盯著青石台上葉古涼與葉滿天的身影。
葉河大驚失色,立刻站起來擋住葉梵的視線,神海境界的修士擁有強大的神識感應,葉梵如此挑釁的目光絕對會讓台上幾人立刻察覺。
果然,就在葉河站起身的幾乎同一時刻,青石台上那九位神海境界的人物都是同一時間,目光如同一片森寒的刀芒,往這邊劃來。
如此清晰的敵意,他們不可能感受不到。
一瞬間,台下的三百多人都是感受到了一種極大的壓力,空氣都是凝固下來,每個人心頭皆是沉甸甸的一片,於是乎,一瞬間,全場都安靜了不少。
「剛剛那人,莫非與我們當中的某一個有深仇大恨?」長老弧杉語氣隨意地問道。
「一個廢物在撒潑而已,弧杉長老不必放在心上」,葉古涼無所謂地道,目光再次往葉梵等人所在地看了一眼,寒光一閃即逝。
葉元山皺眉,他的目光是落在葉古涼身上的,自然將葉古涼那一瞬間出現的寒冷目光給看在眼中,心中一聲歎息,他很早前便知道葉古涼與葉梵一家的恩怨,這恩怨還來自葉道未曾離開葉家的時候,只不過現在恩恩怨怨已經過去了三十年,希望不要出現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的,如今的葉道,可是恐怖得緊呢!而且他那孫子葉洛,小小年紀也是有所奇遇,實力大進,恐怕會成為第二個葉道也說不定。希望這葉古涼能放聰明點兒,別捅什麼大簍子才好。
九位神海境強者收回目光,繼續喝酒,台下的氛圍也是輕鬆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方纔那突然起來的威壓是怎麼回事,但並不影響他們喝酒吃肉的心情。
「你想死嗎?」擋在葉梵身前的葉河一身冷汗,朝著葉梵的面孔上皆是汗珠,剛剛一瞬間九個神海境修士目光帶給他的壓力,讓他渾身上下都幾乎散了架……就彷彿被一座大山給砸了一下般。
葉梵貌似也知道自己方纔的衝動,放下手中的構槍,拿過酒罈子就往嘴裡灌,目光當中那股玉石俱焚般的凶狠卻沒有散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陡然間,天際之上一片光芒如同藍海飄飛而至,一聲聲恣意無比的震天獸吼讓大地都是簌簌震動而起,在喝酒的眾人隨即再次被震驚了,一個個抬頭望天空山看去。
只見一個個年輕無比,氣質如仙的俊男靚女從天空上駕馭通體水藍色的碧水獅翱翔在天際,那群年輕男女身穿藍色的道袍,男的器宇軒昂,女的皎潔如月,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而他們座下的碧水獅,體長兩米,通體藍色,鬃毛護體,展開雙翼震動不斷,掀起風浪,無所顧忌地散發著強大的獸威。
在一個頭插玉簪,面容桀驁的青年帶領之下,一股腦地全部降落在唯有神海修士才能上去的青石台上,隨後那一頭頭威武的碧水獅便是身體一抖,在一陣藍光閃耀當中化為玉質的巴掌大小的小獅子,落在一眾年輕弟子掌心。
這一幕讓在場不少有見識的人都是瞳孔一陣緊縮,心中暗呼一聲:「天吶,居然是通靈寶玉,什麼時候珍貴的通靈寶玉變成能夠批量配備的大路貨色了?」
「弟子見過師尊」,一眾年輕弟子對弧杉長老行禮,這些弟子共有六人,每一個都氣質不凡,實力強大,讓底下不少世家弟子自慚形穢。
弧杉見到這幾個弟子,冷漠的面容終於是出現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可見對自己這幾個弟子的喜愛。
「來我邊上坐下吧」,弧杉招招手,讓一眾弟子過去,居然是沒讓他們向在場的其他幾為神海境界強者行禮。
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忽視,讓另外八人的臉色都是有些難看,卻發作不得。
而那幾個弟子也沒有絲毫的自覺,就這樣走過去坐下,隨即眼觀鼻鼻觀心,面對如此多的神海境強者竟然是沒有絲毫的緊張。
「哈哈,弧杉長老真是有一群好徒弟啊,如此氣度,比之神海境修士都弱不了幾分」,唐家家主唐源哈哈笑道,言語當中卻有些嘲諷。
見到神海修士卻不行禮,這等態度,不也說明他們難道覺得自己地位與神海修士等同?
弧杉冷冷地看了一眼,一道冷哼自他鼻中冒出,這道冷聲落在神海境界以下修士耳中沒有什麼,然而落在台上幾個神海境界修士耳中,卻恍然變成了一道震天響的驚雷,讓他們震耳發饋,連靈魂都是猛地一哆嗦。
「神海五重天的高手?」
八尊神海境強者相顧駭然,唐源臉皮抽動一下,再也不敢有何異色。
他們之前看重弧杉,全是因為他來自崆峒福地這一門大教,而至於弧杉的實力,在他們的估計當中,也應該在神海三重天境界,在場神海三重天的修士有三人,這弧杉的實力能夠引起他們的重視,卻不能引起他的忌憚,可是現在弧杉微微彰顯了實力,竟然有神海五重天的境界,讓得八尊神海境強者不得不重新審視。
「葉家主,早聽聞此次葉家年會上的大比乃是決出城內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最為快捷途徑,我這幾個徒兒不才,也想參與一番,不如我與你們三大家族賭上一賭,哪個家族的弟子獲得最後的勝利,我這枚虎嘯猿啼丹,便是歸該家族」,弧杉衣袖飄飄,驟然間輕輕一抖,一枚龍眼大小的金色虎紋丹藥便是從他衣袖中滾動而出,這丹藥一出,頓時讓所有人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因為這丹藥之上竟然……張著一對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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