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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22,路途 文 / 貧嘴丫頭

    陽光很強卻不刺眼,但仰頭看著陽光的路友兒,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才幾年的時間便如同過了幾世,她幾乎把當年與他發生的一切忘得乾乾淨淨,那時無知的她若不是碰到他,如何去了揚州?若不是他,她真不知該怎麼面對紅袖的陷害。若不是他,父不明的情況下她如何懷著孩子安然養胎。

    那些人接受不了土雨的藍眸,是因為孩子是納蘭沖的,更因為她對他們的欺騙。

    他們都不知的是,林清然以弱冠之齡咬牙幫她撐起一片天空之舉,他們固然愛她,但卻不若林清然的純粹。之前短短見過一面,卻也因為當時緊急的事態立刻分開,沒和他多說一句話,他當時想的是什麼?

    會不會對她失望?也許她是他的初戀吧,看到自己初戀竟然一妻多夫,會不會失望?會不會傷心?他如今已經十五歲了,在這早婚的時代,想必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了吧?

    剛想到這,只覺得心頭一窒,更多的淚流了出來。

    「友兒,你怎麼了?」本默默站在一旁的柳如心問。

    「我想他了,林清然。」友兒的唇角勾起,但卻不是笑。伸手擦眼淚,卻發現永遠擦不幹,雙眼猶如源源不斷的泉水一樣。

    柳如心沉默,他知道一些友兒之前的事,卻沒想過她心中真有那個孩子。百感交集,心中雜味。最終一聲歎息,罷了,都是他自己選擇的路,既然選擇了在友兒身邊,就別計較太多了,也許抓的太緊,反而一點都得不到。

    「友兒,我知道你想遊戲江湖,但也不一定要去原達納蘇國領地,其實……」柳如心垂下眼,眼中閃過一絲難過,「重遊故地,也不無不可。」

    友兒身子一僵,回去?她沒想過,因為不敢想,不知道要用什麼面目去面對他,怎麼和他解釋?如果他……真的有了心儀的女子,她怎麼辦?她理智上知道要祝福他,但心甘情願的祝福,她做不到。

    柳如心苦笑,將她拉到一旁,兩座房屋之間,樹蔭處,無路人。

    將她輕輕抱在懷中,拍了拍她的背,「別再望天了,日頭大,刺傷了眼睛。」他沒說她流淚,而是委婉的勸導。

    路友兒知道他的苦心,心中更不舒服,因為對柳如心。伏在他結實的胸膛,「這幾日……對不起了。」這幾天她十分任性,自己都知道,不停欺負他,可以說直接將柳如心當成了受氣包,為什麼?自然是因為他對她的寵愛,讓她有點忘本了。

    柳如心一笑,心中瞭然,雙臂更緊,「笨蛋,我喜歡這樣的生活,被自己最愛的人使喚,求之不得。」剛開始,他對友兒的反常稍微有些不解,而後便釋然,他喜歡友兒對他這樣,會讓自己感覺到處在特殊的地位。

    「去揚州吧,你獨自去。」

    路友兒渾身一僵,一時間忘了悲天憫人,趕忙抬頭看向柳如心,「你說什麼?」

    柳如心笑著低頭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擦拭她面頰上的淚痕,「去揚州看看吧,與其一直耿耿於懷,不如親自探看,也了卻了心願。」

    友兒皺眉,「大笨蛋,哪有男人把自己女人推出去的?」心中卻溫暖於心。

    她的話讓柳如心笑了,笑得有心惡作劇,「只有這個時候,我是很高興有那幫傢伙的存在,傷心難過羨慕嫉妒,不是我自己,而大家一起,呵呵。」

    「對不起。」友兒長歎一口氣,伏在他懷中。

    蕭白晃晃悠悠地邁著痞子步,從倚翠樓出來,步伐溜躂著,但視線卻犀利無比,好像是隨便看著週遭風景,其實眼中尋找一摸倩影。突然,他站住了腳步,看到在一片樹蔭下,兩人不顧禮教地相擁,男的高大挺拔,緊緊摟著懷中可人;女的柔美嬌小,小鳥依人地趴在男的胸膛。

    天作之合,金童玉女。

    蕭白看了兩眼,聳了下肩,轉過身來,眸中柔和不再,換之為冷漠與複雜。氣吞丹田,運起內力,騰空而起,也不管周圍有沒有行人,行人看他的目光如何,大白天的就用輕功飛簷走壁。他還有事未做,如今還有一些殺手拿了定金伺機刺殺友兒,他要想辦法立刻發佈取消任務的消息。那些殺手定然會找花惜春再次確認任務,若花惜春拿不出錢財,想必不會善罷甘休,殺手因糾葛反殺僱主的情況不是沒有。

    花惜春的命估計不長了。

    蕭白冷笑,繼續狂奔,卻透白一片空白。

    ……

    柳如心真的放了路友兒,還讓她獨自上路,沒有半點不捨。

    騎著馬,路友兒在官道上一直向南,懷中揣著在現代稀鬆平常但在古代便是機密的地圖,自己為自己找路。

    騎著馬,她突然放聲大笑,笑柳如心的可愛,將她自己放開想必是有些賭氣,她還以為他會永遠淡定如春水一般柔和,沒想到也有賭孩子氣的一面,實在太可愛了!想必他現在肯定在家咬手帕呢把?

    剛剛分開幾個時辰,便開始想念他了。

    日頭偏西,路友兒迷路了……

    大囧……

    跑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只有一小片樹林,友兒欲哭無淚,對柳如心的「思念」之情更是激烈。

    「柳如心,你贏了!」路友兒仰天大吼,心中一驚確定了這廝絕對是故意的,咬手帕哭?怎麼可能!?搞不好現在正在等她原路返回找他,等她述說「沒有他,她不行」一般。

    雖然心裡窩火,不過迷路就是迷路,沒了柳如心,她……確實可能找不到揚州。

    現在打道回府?但馬匹應該已經累了,這官道不同於現代的馬路還有路燈,抬頭望天那細細的上玄月,天還沒大黑,但可以預料黑天後,路上絕對漆黑一片,她能行,馬不行!

    無奈,還好之前與柳如心風餐露宿幾日讓她已學會了基本野外技能。將馬匹綁在樹上,而後找幾塊大石頭圈成一圈,找到幾棵半死不活的枯樹砍下些枯枝,堆起篝火,火石點燃。

    不一會,熊熊篝火燃起。

    為什麼要定然篝火?一是為了驅趕夜間寒冷,二是為了驅趕夜間猛獸。不過前兩點不是路友兒的原因,她用內力烘身並不冷,身懷武藝也不怕什麼猛獸,她點篝火是因為怕黑。比起人來,她更怕鬼。

    馬匹低頭啃著草,友兒抱著雙膝在火堆旁卻無一點食慾,心中煩躁,不知如何是好。是應該繼續前行揚州,還是回去找柳如心。

    突然,她敏銳發覺有人向她靠近,那人武功不弱,步法穩健輕盈,呼吸均勻,難道是紅袖找的殺手?但卻又不像,這人沒刻意隱藏身上的氣息。無論是誰,她也必須時刻警惕。

    「在這遇到你,真是巧啊。」人還未到,熟悉的聲音先到,怕引起不必要的打鬥。

    路友兒一直警惕的肌肉這才敢稍稍放鬆,「怎麼是你?小白。」

    本來故作瀟灑不知從哪弄了把扇子的蕭白,腳下一滑差點跌倒。「不是小白!是蕭白!蕭白!一曲簫聲魚肚白!多麼有意境的名字,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那種喊牲畜的賤命了?」

    路友兒一愣,「呀,你也知道小白是喊狗的?你聽說過蠟筆小新嗎?」

    蕭白憤憤不平,在路友兒身邊坐下,狠狠瞪了她一眼,「本少俠不知道什麼小新小舊,再說一次,本少俠叫蕭白!一曲簫聲魚肚白!」說著,從懷中掏出油紙包,將扇子毫無形象地插到身後要帶上,盤腿而坐,兩隻修長的手便飛快解著紙繩上的扣。

    本來有些怕黑的路友兒,看到蕭白後突然不怕了,一掃剛剛的陰鬱,心情大好起來,湊了過去,一把抽出他後腰上的扇子,那扇尾流蘇纏到了他腰帶上,友兒十分粗魯,一使勁將那扇子硬生生拽了下來,流蘇斷。

    正在仔細解紙繩的蕭白無奈放下油紙包,伸手將腰帶重新打開繫好。「我說女人,你能不能別這麼粗魯,還好本少俠腰帶解釋,不然這被你拽斷了可如何是好?」

    「沒事,我包袱裡有腰帶,可以送你一條,反正這腰帶不分男女。」友兒迎著火光將折扇打開,好奇這總吊兒郎當的蕭白怎麼就突然附庸風雅。

    「哦?」蕭白一笑,「那還真是考慮周到,你那腰帶是怎麼顏色?」

    「粉色。」

    「……」

    友兒沒再理他,那扇子上的字龍飛鳳舞,連綿成一幅畫卷,仔細查看可知寫的是「一曲簫聲魚肚白。」沒有落款。

    「這字可真難看啊。」友兒不自覺出聲評價。

    本來準備繼續喝油紙包奮戰的蕭白一愣,勃然大怒,「什麼!?你竟然說本少俠的字難看!?本少俠的字可是千金難求的,若不是最尊貴的紙,本少俠都懶得寫字!」當年,他書寫的紙張可以說是天下最為昂貴的。

    友兒沒理他,看了兩眼扇子覺得不怎麼好玩,順手又插入他後腰帶上,搶過他的紙包,懶得解繩子直接撕開,原來是燒雞!

    哈哈大笑而後便拽下一隻雞腿大快朵頤。

    「喂,女人,這是我的燒雞!」蕭白撲過來搶,卻被友兒靈巧的閃過,精湛的步法,高深的內力,這天下沒幾個人能追的上她。等她跑了一圈回來後,已將燒雞的一對翅膀和一對雞腿吃得乾乾淨淨,而後將剩下的雞身子扔還給了蕭白,打了個飽嗝。

    「喂,女人,你好意思嗎?這是我的燒雞!」蕭白大怒,咆哮。

    「嗯嗯,知道,作為補償,我把我的乾糧也給你。」說完,找東西擦了擦手上的油,在包袱裡翻出一個雪白的大饅頭扔給蕭白,「不用謝。」

    蕭白哭笑不得,「你吃了我的雞腿就給我饅頭?」

    「不吃就還給我。」友兒作勢要搶回來,蕭白趕忙閃開,大大咬上一口。

    「不要白不要,」又咬了一口,嘴裡含糊不清,「雖安(然)不值錢,」嚼了幾下,嚥了下去,「有也總比沒有強。」

    「知道就好。」友兒坐下,不再理他,抱著雙膝看著跳動的火苗,不知在想什麼。

    「水。」蕭白說,他除了燒雞什麼都沒帶,剛剛猛的吃了兩口饅頭,現在覺得嗓子噎的很。

    友兒從思考中清醒,伸手在包袱裡拿出水袋,二話沒說扔了過去。

    接住水袋的蕭白一愣,他以為友兒能刁蠻地不給,卻沒想到她這麼痛快。打開水平,神色幽幽地看了一眼瓶口,面色僵了一下,又看向繼續盯著火焰的路友兒,最終喝了水。

    「你在想什麼?」吃著燒雞,不習慣友兒的沉默,蕭白問。

    「想一個男人。」友兒回答。

    蕭白的面色青了一下,但只是瞬間發生,隨後裂開了嘴角沒心沒肺地笑了,「剛剛分開就思春,我說友兒,這樣可不好啊。」

    友兒沒罵他,「你怎麼來這了?」

    「我四處遊走江湖啊,哪有不平事,哪就有我蕭白蕭少俠的身影。」蕭白說得很是自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跟了路友兒一路了,怕在黑道上消息沒傳播開,落單的她受人刺殺。本不想顯身,但看她怯生生點燃篝火的樣子,想來是怕黑,這才現身的。

    「去揚州嗎?」她視線一直停在火堆上,聲音平淡。

    蕭白吃完了,將雞骨頭扔到火堆裡,那火一下子旺了,發出滋滋的聲音。「嗯。」

    友兒左手抱起雙膝,右手托著白嫩的面頰,「一曲簫聲魚肚白……你會吹簫?」

    「嗯。」他又答。

    「吹一個曲兒吧。」

    蕭白笑笑,從懷中抽出玉簫,放在唇邊。不一會,嗚咽的簫聲響起,迴盪在夜色。

    馬簫聲咽,

    秦娥夢斷秦樓月。

    秦樓月,年年柳色,

    灞陵傷別。

    ------題外話------

    感謝看官們的月票,尤其感謝看官們的禮物,雖然丫頭完結了,但你們還是沒忘了我,哈哈

    感謝名單:感謝看官成瑤寶貝、橘沐大叔、liyuming2009、美男在手天下我有、潘豆豆媽、wen情的鑽石。看官liyuming2009、1275451029、美男在手天下我有、燁色妖嬈、蒂蘭聖雪girl、weiaiying、visent的鮮花,還有看官無鹽者的打賞。

    其實丫頭的番外沒幾個人看,寫著也不賺錢,哈哈~但無論幾個人看,只要你們願意看,丫頭就繼續寫著,不為賺錢,只為你們。(在新文沒入v的情況下。新文入v,這番外死活也沒時間寫了!)

    如果你們不愛看,就留言說:可以了,丫頭忙新文把。丫頭立刻開開心心的停筆,哈哈!

    祝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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