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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72,女子之交 文 / 貧嘴丫頭

    坤琅是個巨大的龜殼,呈現圓形,直徑大概一米,如果這是海龜殼,那還不算罕見,但如若這是陸地龜,這麼巨大的龜殼少說也得成長一百年不要桃花,行不行。龜殼上刻著八卦,正中央有一個小槽,凹槽與八個方向的刻痕相連,八條刻痕的邊緣刻著用陰陽組合兩符符合而成的八種卦象。

    這便是坤琅,北漠國的最高占卜儀式。

    而此時面對的巨型龜殼是坤琅中的坤琅,整個北漠國只有一個,也只有皇室才能擁有,只有國師一人可以駕馭。

    國師是一個中年人,身材壯碩面露猙獰,他的身份應該是薩滿祭司。

    北漠的坤琅太就如同中國古代的天壇,只不過規模上要比天壇小,但造型上卻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此時整個坤琅太中央站立七人,除國師外,還有太子和太子妃、抱著太子世子的老宮女,南宮夜楓和路友兒、抱著雲陌的柳如心。

    不顧太子妃反對,太子的眼睛從頭至尾都沒離開過友兒的身上,眼神更是帶著胸有成竹,彷彿還未開始便已經勝利了一般。友兒用眼角掃了一眼薩滿祭司,看著面目猙獰中帶著嚴肅的薩滿,誰能想到被寶音皇后收買?皇上硬撐著精神在坤琅台的尊位上坐著,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只差最後一口氣。友兒看了一眼在他身邊霸氣十足的寶音皇后,不得不懷疑那馬背上驍勇善戰的北漠皇如今生命垂尾與寶音皇后不有關係。

    坤琅台一周並非空曠,擠滿了人,是整個北漠部落的大小首領無一缺席,因為此事關乎北漠大位,北漠部落首領暗暗分為兩派,一派是支持寶音皇后,一派則是支持皇上。

    四周鼓聲響起,而後便是用牛角號齊鳴,眾多穿著五顏六色帶著鬼面具左右手操著奇形怪狀圖騰杖的薩滿從四面八方慢慢湧上檯子,邊走邊吟唱,唱的是薩滿祈福罰難之曲。

    太子面上是得意的笑,挑釁地看著南宮夜楓,因為他知道這一擊便能將他置於死地。

    相反南宮夜楓則是神色平淡,一雙悠遠如蒼空的眸子似乎是在看太子,又似乎不是在看他。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薩滿出現,除了坤琅台上的薩滿,坤琅台下薩滿也越來越多,似乎是要將整個儀式廣場塞滿了一般,台上台下齊齊吟唱,聲勢震天,甚為壯觀,即便是不懂北漠國問話的路友兒也不友兒對這碩大的龜殼莫名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薩滿們吟唱過後,貼著眾首領跪坐一圈,將整個坤琅台圍住,台下的薩滿則是原地而跪,如潮水一般紛紛跪倒。

    剛剛還震耳欲聾的廣場瞬時死一般沉靜,帶來的是強大壓力,所有人皆屏住呼吸,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中央坤琅台,期待著結果。

    國師吟唱片刻,便用北漠國語大聲誦讀什麼,友兒不懂,但直覺應該是一些禱告咒文。

    之後大喊一聲,兩邊緩步上來兩名祭司,手捧托盤,盤上有一把尖刀和一隻盛滿酒水的小碟。

    友兒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太子的兒子不懂事還好,但不到兩歲的雲陌已經早熟得不像話,這開指放血他定然比那不懂事的孩子要痛苦許多,果然,太子的兒子在哭喊後割了手指灑上草藥,包上哄哄便好,相反雲陌則是一聲不吭小臉撒白直勾勾盯著向他霍霍而來的利刃。

    南宮夜楓走到雲陌身邊,大手拉住小手,聲音內疚。「雲陌,爹爹對不起你了。你出生也並未養你,如今卻因為自己的私慾讓你受苦。」

    雲陌白著小臉,想了又想,怯生生地伸出手,只不過在那刀過血滴後,小臉更加慘白白,友兒第一次有種衝過去好好抱抱兒子的衝動,她的兒子實在太可愛了!

    薩滿送上草藥,卻被柳如心拒絕,從自己懷中掏出小瓶,一陣方向草藥香氣,雲陌手指上的傷立刻止了血,友兒對柳如心投去感激的眼神,這幾日她有要事要佈置,雲陌一直是由他來照顧和保護,突然覺得自己虧欠的人越來越多。

    兩名祭司手端托盤,兩隻盛了兩名孩童血的碗,一個包著金邊,一個包著銀邊,加以區分。

    祭司現實將包著金邊碗拿起,小心倒入坤琅中央的小槽中,那那混著血的酒水瞬時沿著刻紋向八個方向流入,所到之處,刻痕閃閃發光。

    可以聽到周圍首領們低低的歡呼不要桃花,行不行。

    友兒凝眉,看著這閃閃發亮的刻痕槽,即便是她穿越而來,她還是不信鬼神,這應該不是什麼神明的意思,應該是反應!化學反應!那參了血的酒水裡一定有某種物質,然後這刻痕上事先塗抹了一些東西,兩物相碰起反應就會發光,就如同白磷的燃點甚低,只要是手心溫度也能將它燃燒一樣,她敢肯定,這不是神靈,這定然是人為!

    包著金邊的碗自然是太子兒子的碗,太子身份尊貴,兒子相對也尊貴一些。

    稍等片刻,那酒水逐漸蒸發,坤琅上重現乾燥,將那包著銀邊的碗也倒入小槽,血水四流,並無任何反應。

    周圍首領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質疑聲,支持太子的聲。

    南宮夜楓平淡的面容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而太子更是猖狂大笑,「吉日木圖,你還有什麼話說,這皇位是我的,不是誰能阻攔,這是神明的意思,是長生天大神的意思,哈哈。」

    寶音皇后唇角也是勝利的笑容,皇上面露驚悚,雙目圓瞪。

    周圍本支持皇上的首領有一些畏縮了,一些倒戈了,還有一些堅持己見,大聲呼籲北漠的皇位由皇上來定奪而非神明。

    南宮夜楓雖然面露驚訝,那眼底卻閃過一絲算計,微微一撇周圍便記住了眾人百態。

    友兒也盡職盡責地充當著演員角色,驚訝地抓著南宮夜楓赭石色綴著金色花紋的長袍面露痛苦。心中卻暗自嘲諷,太子兒子那酒水裡肯定有東西,而雲陌那酒水裡沒加料,自然沒什麼反應,裝,裝的還很像嘛。她現在只想衝過去揭開那看著大義凌然的國師假面,看看他人皮下到底是什麼怪物!

    「即便是天意,也要聽從父皇的意思,難道父皇在這裡是個擺設不成?父皇不想讓你繼承皇位,你便就是繼承不了。」南宮夜楓一反溫文爾雅咄咄逼人,他是故意激怒太子。

    果然,膚淺的太子沒幾下便被弄的面紅耳赤,不顧形象的大喊,「長生天大神才是最大的,在長生天大神面前所有人都是螻蟻,包括父皇,這皇位是天注定歸我阿拉塔,你這個被拋棄的野種也想肖想皇位?笑話!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

    寶音皇后面色一變,眉頭擰緊,雙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匆忙叫太監去制止太子。

    已經有眾多太監跑去為生命垂尾的北漠皇拍背引痰,北漠皇急促的咳嗽聲在碩大的廣場上迴盪。

    剛剛還有些焦急的寶音皇后見此,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眼角含笑,端莊威嚴,從始自終則也未曾表現出對他的丈夫、北漠皇有絲毫關心。

    太監跑到太子身邊,小聲傳達寶音皇后的話,太子憤憤然,大喊,「收斂什麼,這皇位本來就是我的,我本就是太子,突然冒出來個大皇子誰知道是真是假?父皇怎麼?難道父皇就能出爾反爾,立我為太子現在又要反悔?」

    「立你為太子不代表必須傳位於你,你現在對父皇大不敬難道是太子所為,就憑這一點便廢了你太子之位。」南宮夜楓質問。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現在可不是父皇能決定了,我當定這皇上了!吉日木圖你眼瞎嗎?當日母后的宴席你沒看見?這在座首領大半都是我們的人,你拿什麼和我爭?」

    「阿拉塔,這不是太子與皇后應該做的,這是——謀反!」南宮夜楓的語調不高,卻因夾雜了內力,聲音傳遍了整個廣場。

    「哈哈哈哈,謀反又能怎樣,父皇老了也該下去了,現在又出爾反爾,我阿拉塔只是順應天意當皇上而已。」說完,眼睛又掃向南宮夜楓身邊的路友兒,帶著**裸的**。

    一種首領也已經沸騰,高聲喊叫這支持太子繼位,有一些皇上的首領臨陣倒戈,自然也有一些支持皇上的,這其中有一部分是與支持皇后的部落首領有世仇,還有一部分略帶正義的首領早就看出太子膚淺和寶音皇后的狼子野心。

    「哈哈哈哈——」震天的笑聲。

    這小聲不再是太子的,而是南宮夜楓,「既然你要順應天意,那我吉日木圖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拿下這些逆賊!」大手一揮,剛剛還跪地的薩滿們突然憑空而起,而自己則是從腰間抽出軟劍與太子交戰在在一起。太子整日花天酒地哪知練武,沒幾下便被南宮夜楓拿下。

    國師欲要幫忙,卻被友兒攔下,兩人過了十幾招,那國師竟然使詐,向友兒拋下毒粉,而友兒則是催動內力,用內力將身體周圍空氣煽動,瞬時大風將本撒向她的毒粉全部吹回國師身上,就在國師用袖子撲扇著閃開毒粉的時,友兒已經一躍而起,一個前空翻跳向國師伸手,在空中飛起一腳踢向國師後脊。只聽卡吧一聲脆響,國師的後脊椎骨應聲而斷,一聲乾嚎趴在地上,口中大呼饒命。

    軟件架在太子脖子上,南宮夜楓對著已經攤在地上的國師微微一笑,「饒命?身為國師與寶音皇后勾結,你覺得還可以原諒?就這麼癱一輩子吧,本皇子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他的聲音很大,夾雜著內力,不光是說給國師聽,更是說給周圍首領聽。

    「吉日……木圖,你……你這是要謀反,謀反!」太子終於找到自己語調,大叫。

    南宮夜楓嘲諷對著太子嘲諷一笑,「錯,謀反的不是我,而是你,剛剛你自己說的你要謀反。阿拉塔,並非我對這皇位由興趣,我回來繼承皇位由兩個原因,想知道嗎?」

    軟劍深了一深,太子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痕,汩汩流血。而太子早就嚇得軟了雙腿,就差尿了褲子。「你……你說。」

    「第一,是你這太子昏庸無能,不學無術,從小便是如此,北漠國南有強大的南秦國,北有先進的達納蘇國,西有如餓狼般的蒼穹國,都說我們北漠國人人驍勇善戰,但你可知,這已經不是馬背的時代了,阿達城一戰的火炮聽說過吧,幾個時辰將三國聯軍七十五萬兵馬大傷,我們北漠國就是有再多的勇士,再強壯的馬匹,能敵得過那幾尊火炮嗎?如果我們不振作北漠國就是死不要桃花,行不行!」

    阿拉塔無話可說,友兒也很慚愧,那阿達城大戰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當初滅了一部分兵馬也是北漠國的,世事難料,誰知道南宮夜楓竟然能是北漠國的皇子?

    「第二,」南宮夜楓繼續,語調平穩帶著質問,「阿拉塔,你以為這皇位是你的?錯了,這皇位你母后寶音的,你早晚也是被軟禁的下場,或者乾脆如同你舅舅一樣做個傀儡首領,寶音部落真正的首領不是你舅舅而是你母后,這個你知道嗎?」

    太子愣住了,雙眼睜大,這些……他不知,但卻隱隱感覺到了,每次重大事件都是舅舅來宮中找母后商量,而母后從小對他並未施行帝王教育,相反,任他所為,無限縱容,他就算是傻,也是有直覺的,他的直覺告訴他,吉日木圖說的沒錯,他……就是母后手中的一粒棋子!

    南宮夜楓的話其他人也自然聽見,所有人震驚!

    友兒環顧四周,看到周圍首領早已被裝作眾薩滿祭司的北漠皇近衛隊拿下,這便是她當日對南宮夜楓說的計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坤琅占卜結果上,都以為這個可以決定下一代君主,他們卻要背道而行,放棄在坤琅儀式上的爭奪而直接用武力拿下所有人。

    起初南宮夜楓對這計謀非常不贊成,認為這不是君子所為,即便是奪了皇位也會被天下人恥笑。

    友兒卻告訴他一個真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只要是勝了,誰再去過問當年用什麼方法得勝!?

    如果是敗了,誰還會去讚揚這失敗者的高風亮節!?

    這便是人性,這便是真理!

    寶音皇后已經被人拿下,喘著粗氣,神色緊張,突然廣場關閉的大門敞開,衝進無數士兵。

    寶音皇后笑了,帶著勝利者的笑容,朱唇微啟,「拿我們又怎樣,你們也跑不了。」

    士兵湧入後,從身後飛入一隊黑衣人。

    沒錯,就是飛入,這一隊黑衣人武功卓越,輕功超絕,如同蒼鷹一般從人群上方飛過,直到坤琅台才落地。

    來者正是帶領無音閣眾頂級殺手的血天。

    血天一把將友兒抱住,「友兒,你可好?」

    友兒回手抱著他,拍拍他的背安撫著,「我很好,倒是你,辛苦了。」

    一個縱身,又有人飛了進來,來者是段修堯。看到擁抱的兩人十分惱火,衝過來毫不留情地將兩人分開,「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血天看也沒看他一眼,雙眼一直看著友兒,本冰冷的眸子中此時溫柔似水,「為了你,我願意做一切。」

    段修堯一隻手摀住胃部,另一手顫抖的指著血天,「你……你小子,各種殺人方法都很牛,今天你是想活活噁心死我。」

    寶音皇后的目光越來越呆滯,因為她發現進來這些士兵竟然不是她的人,「我……我的人呢?我的人呢?」

    段修堯哈哈一笑,一直手哥倆好死的攬在血天肩上,血天竟出奇的沒反抗,「那個皇后啊,你說的是你在皇宮外隱藏的的一萬人馬?死了。」

    寶音皇后立刻面色煞白,沒錯,她找的就是那一萬人馬,「你胡說。」

    「死老太婆,小爺我至於胡說嗎?你那一萬人一個不剩都死了,要麼回頭我把他們頭都砍下來送過來?人頭太多,實在是要砍上一段時間,恐怕你要久等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一萬人馬全是勇士,怎麼能說死就死,你們這才幾個人怎麼就能殺了我一萬人馬?」

    「用毒。」說話的是友兒。

    使毒是友兒提出,當時提出之時讓眾人震驚,他們玩玩不敢想像這麼卑鄙無恥的計謀竟然是友兒提出。友兒當時的解釋十分直截了當,為了贏,為了自己活下去,為了保護重要的人,只要看結果不能看過程。

    這個世界便是個殘忍現實的世界,你不卑鄙有被人卑鄙,而結果就是自己吃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於君子,用君子的方法進行交往,對於小人,用小人的手段進行對付,這便是友兒的初衷。

    段修堯哈哈一笑,「一萬人說全毒死也確實誇張,其實還剩下一千多人,不過都被這些人宰了。」手一指,指向血天身後的五十餘人,大家這才發現這五十餘黑衣人,無聲無息,即便是在烈日之下也如同死人一般。

    「五十人殺……上千人?」太子腿徹底軟了,直接跪坐在地上。

    段修堯冷笑,「南秦國的無音閣,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眾人到吸口氣,無音閣,頂級殺手組織,大名鼎鼎!別說在南秦國,就是這整片大陸,只要提起無音閣便令人毛骨悚然,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

    「這群人就是無音閣,那個為首的最猥瑣的,就是他們的首領,江湖第一殺手血天不要桃花,行不行。」段修堯一指血天,後者濃眉一挑,猥瑣?他嗎?

    皇后徹底癱軟在桌位上……輸了……她輸了……她以為內,他控制坤琅儀式,外,她有一萬精兵,是保勝!卻萬萬沒想到吉日木圖竟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法寧可背負天下罵名直接在坤琅儀式上控制他們,更是沒想到她那一萬大軍在頃刻間被消滅殆盡。

    如今已經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她輸了……輸在了輕敵上!

    南宮夜楓眸子一冷,聲音莊嚴肅穆,朗朗之音讀著一個個首領的名字,竟喊出將近兩百名首領名字。「將這些人帶過來。」

    這兩百人戰戰瑟瑟地被人押了過來,剛到中央就卡嚓下跪地,「大皇子饒命啊,我們是受寶音皇后的威逼,我們無辜啊。」

    友兒一掃地上跪著的人,有些人她見過,在寶音皇后的宴席上,有些人則是剛剛便明確表示倒戈之人,不過……還是有些漏網之魚的。她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只要她看見了就永遠不會忘卻。

    「怎麼了友兒?」南宮夜楓輕聲問。

    「有兩條漏網之魚。」友兒笑笑。

    南宮夜楓對友兒報以一種欣賞目光看著她,聲音輕柔。「是誰?」

    友兒目光冰冷,伸出白嫩的手指,斬釘截鐵地指出其中兩人,那兩個人正是剛剛南宮漏下的。

    南宮凝眉,「帶他們上前。」

    兩人在大驚失色,本以為僥倖逃脫沒想到竟被大皇子妃抓出來了,除了惱怒外更多的是懼怕,「大皇子饒命……饒命啊……我們以後一定忠於大皇子。」

    友兒看了看他們,撇了下嘴。

    南宮夜楓輕笑,「友兒想說什麼?」

    「男人啊……只要背叛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狗改不了吃屎,最明智的方法就是一次也不要原諒,直接死刑。」

    別說地上跪著的人渾身一抖,就是南宮夜楓、血天、段修堯和柳如心也渾身一抖,這話……好像是說給他們聽的。

    段修堯尷尬一笑,湊近友兒身邊,小聲。「親愛的娘子,為夫肯定不會背叛你的,發誓。」

    血天凝眉猛點頭。

    友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小心一石n鳥了,尷尬笑笑,「我不是那個意思。」

    南宮夜楓爽朗一笑,「皇子妃說的話難道你們沒聽懂?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背叛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沒什麼可原諒,就地斬首。」

    這些裝扮成薩滿的人都是北漠皇的貼身死士,殺人不眨眼,手起刀落,兩百顆人頭落地,一地濺血,雪白的坤琅台上瞬時血流成河。

    「寶音皇后圖謀造反,這兩百首領護駕有功。」南宮夜楓的聲音響起。

    寶音皇后再也受不了了,「你這個逆子……逆子!」

    南宮夜楓一挑眉頭,看向寶音皇后,「還等什麼,殺。」聲音平靜,絕無起伏。

    手起刀落,寶音皇后人頭落地。一代梟女,香消玉殞。

    友兒看著滾落的頭顱,想起兩日前宴席上那意氣風發的女子,心中隱隱不忍,但成王敗寇,如今不是她死,這掉腦袋的搞不好就是南宮夜楓和自己。生命與不忍,自然是捨棄不忍留下命,也怨不得她!

    一直看好戲的北漠皇突然哈哈大笑,隨即便又瘋狂咳。在太監宮女的伺候下,終於止住了咳,但聲音卻弱了又弱。「木圖……咳咳,你果然沒讓父皇失望,即便是你恨……朕,但這北漠蒼生是……無辜的,咳咳,有兒繼位,我便……安心了。」

    南宮夜楓的面色變了一變,想告訴北漠皇,他一旦找到可繼位的人就退隱,與友兒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聲音,但看到已經風燭殘年的北漠皇,想到這便是自己從小就好奇崇敬的父親,最終還是不忍,萬千話語最終化為一道歎息。

    「下聖旨。」北漠皇虛弱揚手,那手已經皮包骨,青筋四起,聖旨是早早預備寫好的。

    北漠皇貼身大太監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聖旨,用北漠語宣讀,聲音莊嚴讓人肅然而立,宣讀完便是剩餘那一百多名首領的歡呼,南宮夜楓立刻下跪。

    友兒不解,在猶豫要不要下跪,段修堯在身邊一笑,對友兒小聲說,「入鄉隨俗,老皇帝都要西天了,跪一跪又何妨。」帶頭下跪。

    南宮夜楓伸手結果聖旨,緊接著一聲長歎,面露複雜凝重。

    「怎麼了?」友兒輕聲問。

    「這是宣讀繼位人的聖旨,從此刻開始,我便是北漠皇帝了。」南宮夜楓神色凝重,手上的聖旨千斤重,矛盾、複雜。

    「恭喜恭喜啊。」段修堯趕忙前來道喜,想的是有了北漠皇的關係,搞不好他可以壟斷北漠市場,話說官商結合才是王道,那他就是**裸的皇商啊!

    「恭喜。」血天淡漠的聲音傳來,卻也有一絲喜氣,只要南宮夜楓當了皇帝便不能和他們時時刻刻爭奪友兒了,少一個對手多一分勝算。

    柳如心也前來道喜,心中想的卻是,南宮夜楓當了皇帝,想必阿達城的壓力也能小上一些。

    這邊歡天喜地,但老皇帝那邊卻猛然咳嗽,這次咳嗽的更為劇烈,不光宮女太監前來,就是隨行太醫也衝了上來診治不要桃花,行不行。

    咳嗽聲戛然而止,接下來便是一片哀號聲。

    所有人都沉默,跪下,垂首,哀歎。

    ……北漠皇,西去了。

    ……

    南宮夜楓一直很忙,幾天不見人影,而友兒則是準備與其他人返回阿達城。

    南宮夜楓想挽留卻也攔不住友兒歸去的腳步。

    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傳來,其他人不覺如何,但友兒卻大驚失色。

    「達納蘇國攻打蒼穹國?」友兒拍案而起,「怎麼好好的就要竟然生出戰亂?」

    「因為納蘭沖受傷了,蒼穹國本就靠納蘭沖頂著,是一個皇權十分集中的國家,如今納蘭衝倒了自然要有人趁機而入。南秦國皇帝宮羽翰因為有阿達城正南王的鉗制不敢輕舉妄動,北漠皇因為內部奪嫡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便只有達納蘇國了。」耐心解釋的是柳如心,他常年往返與阿達城和蒼穹國上京之間,因為職業使然,對各國情況以及厲害關係比較瞭解。

    友兒抱著雲陌,不顧雲陌的白眼,下意識地捅了捅他的面頰,思索著,眉頭越來越緊,蒼穹國本就是一塊三不管之地,以前成為「穹地」,比北漠國更為落後,是奴隸制地區,到現在建國也僅僅幾年,以金礦為主要營生,科技上有寧曄的幾項發明改進,而統治管理上則是中央集權,無論是新舊國家最主要的便是社會安定,而蒼穹國這種英雄崇拜主義的國家,國君就如同神靈一般被百姓崇拜,如今這舉國大英雄倒下,可以想像百姓的惶恐和國家的動亂。

    友兒再也坐不住了,面色越來越沉,雙眉緊緊擰住。

    「友兒,怎麼了?」柳如心趕忙問道,從她手中接過雲陌,「你好像很不安。」

    友兒長歎一口氣而後點頭,「是啊,達納蘇國攻打蒼穹國,她怎麼辦?她現在很危險。」

    柳如心眉頭一蹙,白玉面龐稍稍沉了一下,心中泛酸,是納蘭沖?當時他在刑場上看過納蘭沖,容貌周正,年輕有為,從一個奴隸一步步走到君王,他確實有讓女人傾倒的資本,何況友兒又不是只忠於一個男人的女子。

    長歎一口氣,「他因為你受傷,擔心他是對的。」話裡的酸意是給友兒聽的,同時也是安慰自己。

    友兒撲哧笑了,聰穎伶俐哪聽不出他話中所指。伸手在柳如心的腰間狠狠掐上一把,瞬時一擰,直到看到柳如心秀氣的雙眉微微皺起才滿意的放手。「你想到哪去了,我擔心的是寧曄,納蘭寧曄。」

    柳如心抱著雲陌,心中滿足感十足。友兒懲罰男人不喜歡打罵,喜歡在腰間一掐,以前時常看到友兒對宇文和段修堯他們如此,他隱隱羨慕,總覺得他們與友兒認識在先,而自己永遠是局外人,如今卻讓他感受到了真實。

    「寧曄?你是說寧曄公主?」他潛伏在上京多年自然知道寧曄的名字。

    友兒點點頭,「你還記得當日刑場上,我們還未動手,先是有人去劫法場嗎?」

    柳如心點頭,那次劫法場把他也弄糊塗了,除了友兒竟然還有女子要救他,「那人難道就是寧曄公主?」

    「是啊,我在蒼穹國皇宮與寧曄公主很投緣,想必她是怕我傷心才去救你吧,如今蒼穹國大難在即,寧曄定然六神無主,我要去找她。」

    「不行。」柳如心趕忙開口,「我們剛從虎口裡出來,難道還要回去自投羅網?」

    「柳,難道要我等著蒼穹亡國,等著寧曄成為亡國公主?我做不到,當初她救你的時候難道你忘了?現在我們能見死不救?」

    「但……但是她確實納蘭沖的妹妹。」

    「對,她是納蘭沖的妹妹,不是納蘭衝!」友兒神色嚴肅,「柳,別人不贊同我,你必須要支持我,我一定要見到寧曄,最少也要救出她來。」

    「但宇文不會同意!」

    友兒站起身來對著柳如心深深一吻,而後狡黠一笑。「所以我要偷偷去,整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題外話------

    這章發佈出去,丫頭肯定又要挨磚頭了,哎……肯定在罵,友兒那sb管他們干毛?沒辦法,友兒就是聖母,好吧,反正納蘭沖已經是個死人了,友兒不會有危險,等著看友兒成為救世主吧。

    看官們,看在丫頭努力碼字的份上不要拍啊,5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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