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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1,白衣男子手打文字版vip 文 / 貧嘴丫頭

    97全文字更新顛簸的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行駛,馬車歪歪斜斜,車輪叮叮噹噹。97全文字更新。請記住本站整個馬車毫無減震措施,就連馬車內的氈毯也無半塊,而路友兒就這樣被直接扔在木質車廂內,隨著馬車的左搖右晃,被甩得到處碰壁。渾身的疼痛令即便是在深度昏迷的友兒也不得不醒來。

    這是她第二次被擄了,雖然一回生二回熟她應該早已習慣,但是睜開雙眼後,還是有一絲恐懼,她有一種預感,這一次被虜與上一次完全不同,絕不是是因為誤會。從綁架手段便可知此人心存惡意,如自己不想辦自救,搞不好真的性命堪憂!

    她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又是誰人為了找自己哪位師姐而劫了她,此人當時下手狠戾定與他們幾人中的某人有深仇大恨。

    閉上眼,她不由得回憶之前發生的種種。

    她、血天、血月和紫文師姐正在趕往阿達城的途中,血月與血天駕了一輛馬車,而她則與路紫文坐於馬車內。

    忽然聽見血天喊了一聲「有殺氣」,緊接著便見塵土飛揚,那平地而起的風沙迷了她的眼,路紫文二話沒說便竄出馬車,而血月則是被紫文一腳踢進馬車。黃沙瀰漫令人睜不開眼,只能隱約聽到血天、師姐與那人的打鬥聲,一股更加猛烈的風沙襲進車廂,她下意識地閉上眼,掩住口鼻,緊接著便覺得後腦一通痛失去知覺。

    之後便是因為這顛簸的馬車而醒來,想了一想,那人的目的很明確——劫她!

    很無奈地睜開眼,滿眼疲憊,何時才能過上她嚮往的平靜生活?為何這些麻煩事總是要找上她,也不知這回之人又是誰。

    馬車彷彿在上山,因為友兒察覺到了傾斜,她想活動手腳,卻發現渾身酥軟,看來又是……軟筋散。友兒無語,為何這古代人就喜歡用這種東西,直接綁了她不是來得更直接?

    馬車傾斜,車廂內空蕩毫無裝飾,而友兒虛軟的身子便順著光滑的木質車廂滑向車廂後牆,她也順勢將耳朵貼於馬車壁上,仔細聆聽車外動靜,收集信息。她不想死,所以只能盡一切可能自救!

    除了車輪響聲,四週一片寂靜,根據車廂傾斜角度,此時應該是在爬山,而五月早已有了鳥語花香,那車外卻無任何鳥鳴,加之車輪不斷撞擊地面石塊,每一次撞擊車廂都發生大幅度震動,可見這石塊應該不小,這座山應該是毫無樹木的荒山!如果這些判斷準確,便排除了此時西行的可能,只因南秦國西面皆為祁連山脈,而祁連山山腳及山腰佈滿樹木。也就是說,劫持她的人應該不是蒼穹國人,否則應該西行,難道是北漠國人?

    友兒首先想到的是因為自己在阿達城指揮炮隊,重創了三國聯軍,怕是引來他國劫持。

    吸了下腹,並未有飢餓感,他們臨出發前在虎城用過早膳,而此時根據腸胃中的食物判斷,她昏迷時間應該不長,絕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兩個時辰……根據這馬車車輪轉數頻率,應該走得不是很遠,當然也不排除此人用輕功先帶她走上一段距離,在甩開血天眾人後再轉乘馬車,即便那樣,也不會走出太遠,而在虎城附近的荒山……

    友兒閉上雙眼回憶在林清然書房中看的南秦國地理志,將那用頭腦勾畫的地圖在腦海中展開。

    虎城以西為祁連山,剛剛已經排除西行祁連山的可能,以北是阿達城,以南與以西皆為平原,且人口密集,應該不會輕易出現這種了無人煙的荒山,兩個時辰之內能到達的荒山只有——雷雲山!

    雷雲山位於阿達城東南角,如果她猜測準確,此時他們正從虎城出發,向東北行進,那他們腳下的,怕就是雷雲山了。

    如果這些猜測成立,劫持她之人的身份就排除了北漠國人。

    友兒想了一想,更加堅定了她的猜測,因為她記起了當時劫持她之時好像只是他一人,雖然用風沙做輔助攻勢,但他功夫應該也不低,不然不會再血天和路紫文兩下高手的眼皮底下劫走她。如果真是北漠國的高手,應該不會這樣單獨行動而最起碼是一隊人馬,那此人到底是誰?而他劫持她的目的到底是為何?

    正想著,馬車停了,友兒想了一想,還是裝作昏迷吧,她猜想如若此人不想她察覺周圍情況,怕是也要將她打暈,而如果她主動一些「暈倒」,還有一些主動權。

    馬車簾撩開,是那劫持她的白衣之人,只掃了她一眼,便一聲嗤笑,「女人,別裝了,你那呼吸不穩,定不是昏迷。」聲音蒼老沙啞,友兒猜想定是一個上了年紀之人,那聲音雖低沉,不過隱隱有內力浮動,武功定然不弱。

    還未等友兒睜開眼,便覺得自己腳踝瞬間猶如被鐵鉗子夾住一般,那觸感極為冰冷僵硬,力氣之大,猶如要捏碎她踝骨。緊接著身子一輕,一下子便被那人拽了出來摔在地上。

    劇痛從後背與後腦同時傳來,那地上滿是尖銳石塊,這一摔險些將脊椎摔斷。

    憤怒地睜開眼,當看到這白衣之人時,路友兒吃驚了,大大的吃驚。

    之前擄她之時因那風沙,她只隱約看到了此人身穿白衣,看不清相貌,而剛剛她閉眼聽他聲音蒼老沙啞,以為他定是個老頭,從未想過他的容貌竟然如此……

    此人的容貌別說不老,甚至十分年輕,看相貌絕對沒超過二十,況且那容貌分明就是蔡天鶴與血月的結合體。

    他有著蔡天鶴那如謫仙般的飄逸氣質,一身白衣,身材修長挺拔,翩翩而立,猶如下凡仙子;而同時又有著血月的妖媚,一雙妖艷的桃花眼,細緻挺直的鼻樑,粉紅色的雙唇……亦男亦女的容貌,妖與仙的完美結合就在他身上體現。

    「別試圖耍花樣,在我眼中,你太嫩。」平淡的語調,卻因那蒼老的聲音顯得異常詭異。

    「你是誰?」友兒下意識地問。

    白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友兒,頭未低,只用眼角斜了斜,「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說完便一把抓住友兒的衣領將她硬生生拖進面前的山洞。

    友兒中毒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拉著,而這白衣人也無半分憐香惜玉之心,地上滿是堅石,友兒雖然中了軟筋散身子使不出力,但那疼痛還是真真存在的,她兩道淡眉緊緊鎖緊,咬緊下唇,就是不叫出聲,她不要表現出任何軟弱,她要想辦法逃離這裡。

    洞內很深,一直拖到很遠那白衣人才停下腳步,將她隨意甩到一邊,而友兒的背已經被石尖割破,血染透了她背部的衣服,這一路拖著過來,留下長長的血痕。

    雖然面容妖艷,但那白衣人表情卻極為嚴肅冰冷,桃花眼掃了一眼地上的血痕,粉紅的薄唇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還算有骨氣。」

    友兒沒理他,繼續運轉頭腦想辦法,卻驚訝的發現,本來身子毫無知覺,但此時那後背卻有些火辣辣的疼。既然疼了便是好事,便是恢復知覺的象徵,她突然有種猜想,會不會因為疼痛就會抵抗這軟筋散?

    軟筋散令四肢麻痺,雖然頭腦清醒卻渾身使不出力來,那藥理搞不好就是麻痺中樞神經。

    友兒恍然大悟,暗暗讚歎自己的聯想能力,雖然之前只是靈機一動,不過此時細想起來好像也不無道理。這些她本不懂,不過在現代時有時為了去基地做實驗必然要進行野外生存訓練,而訓練的其中一項便是處理各種傷口,尤其是——蛇毒。而有些蛇毒便是麻痺中樞神經,令被咬的動物四肢癱瘓,那……這軟筋散會不會也是同樣的藥理?

    蛇毒是不可逆的,如果不經過急救那毒便無法解,而軟筋散一般作用數個時辰,會隨著時間自動解開,那會不會因為疼痛便縮短了解藥時限?

    白衣人低頭看著躺地上沉思的友兒,看著她稚嫩的面孔卻一臉隱忍,嘴角笑意更深,「女人,你的名字。」

    「你不配知道。」友兒連看也未看他,便直接回答。

    白衣人未有表情,卻突然飛起一腳將原本躺在他腳邊的友兒一下子踢到洞中深處。

    友兒嬌小的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飛去,一聲巨響撞上堅硬的石壁,而後貼著牆壁滑了下來,面向著牆壁一動不動。

    白衣人一字柳眉向上一挑,靜靜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那小小人影並未動半分,而那呼吸之聲也十分微弱,不由得開始思索友兒的生死。

    友兒面向牆壁的面孔平靜如常,大眼緩緩睜開,滿眼的冰冷。

    她猜測的果然沒錯,疼痛能抵抗軟筋散的效果,此時她身上雖然劇痛無比,不過卻開始漸漸有了知覺,有知覺便是能使出力氣了……她好像找出了解毒的方法!

    白衣人繼續靜靜觀察躺於地上的友兒,他不知道友兒傷情如何,在那人未到之時,他不能讓她死。

    走了過去伸出潔白的鞋尖踢了她兩下,見她未動,趕忙俯下身子將她翻過來,就在翻身的一剎那,友兒將滿口鮮血噴出,悉數噴在那白衣人臉上、身上,白衣人勃然大怒,「找死!」那聲音異常嘶啞,猶如地獄中的惡鬼般滲人。

    飛起一掌毫不留情地落在友兒身上,下手之重根本沒因友兒是個女子而輕上半分。友兒咬緊牙關,忍著渾身疼痛,逐漸陷入昏迷。

    見友兒再次昏死,白衣人冷哼一聲,轉身便出了山洞。

    過了一會,當確定了白衣人走遠後,友兒睜開雙眼,雖然忍著劇痛,不過那雙眼卻異常明亮堅定。

    艱難抽出自己的手,托著全身傷痛的福,此時友兒基本上已經解了那軟筋散,雖然還不能靈活運用內力,不過好歹是能動了。剛剛那些都是她蓄謀已久的,她見那人一身白衣,連那鞋子也一塵不染,便猜測他定有潔癖,一般有潔癖之人在穿著上都有特別的執著。於是便找機會向他噴血,一來是為了再次挨揍解了軟筋散,二來是打賭此人為潔癖,定是忍受不得渾身血污,肯定會找機會出洞換衣清洗,這樣她才有逃出去的機會。最後還有一點,只要他誤認她昏死,便不會再有提防。

    白衣人已經走了,友兒試著活動了自己四肢,雖然劇痛無比,不過有了知覺,可以動了。

    咬緊牙關爬起身來,環顧四周。

    這裡果然是雷雲山,只因這山洞石壁上有詭異的黃色,整個室內充滿了稍稍刺鼻的氣味。如果友兒沒記錯,石壁上的黃色礦石這是硝石礦,正是製造火藥的原材料之一。

    扶著牆壁友兒慢慢站了起來,渾身的疼痛讓友兒幾度跌到,不過還是咬著牙一步步向著山洞外走去。山洞很深,友兒走的吃力,不過幸運的是,隨著她一點點的運動,知覺漸漸恢復了,行動也逐漸快了起來。

    出了山洞,友兒便皺起眉頭。

    雷雲山盛產硝石礦與硫磺礦,因這兩種礦的廣泛存在,令山上怪石嶙嶙毫無植被,她必須要抓緊時間下山,否則白衣人回來,整個山上別說藏身之處,就連能遮掩行跡的灌木叢都沒有。

    但是……說是要抓緊時間下山,又談何容易?

    雖然知覺已經漸漸恢復,但是軟筋散還是在體內發揮著作用,內力基本用不上,何況這滿身的傷……

    看了眼彎彎曲曲的山路,友兒沉思。

    如若沿著山路走,怕是走到山下也要一個多時辰,那時白衣人定然回來,那就前功盡棄了。

    一咬牙,友兒艱難走到一個緩坡上,這坡路相對來說碎石已經很少,因為是荒山毫無樹木的遮擋,就這樣一眼望去直通山腳。

    一個大膽的點頭浮出腦海,她何不順著這坡路滾下去?但是……會不會摔死?友兒看著那破路長長舒了口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友兒自我安慰自己,此時想逃走,這便是唯一的方法。

    想到這,友兒便下定決心,在那破路沿上緩緩坐下,躺平身體,雙手緊緊抱住頭部,再次咬牙,一個縱身便滾了下去。

    花開並蒂,各表一枝。

    在友兒滾下山坡之時,虎城郊外那三人已經分別行動開來,他們分三個方向尋找路友兒。

    路紫文北行去阿達城,血月一路向南尋找,而血天則是向東尋找。

    血天用輕功在路上疾馳,他深深自責,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本領不夠不能第一時間制服那白衣人,友兒才慘遭綁架。那白衣人……是誰?一邊趕路細細觀察四周情況,一邊思索起來。這白衣人年紀看起來不大,武功卻高深莫測,他與路紫文都算高手,兩人攻他也未占任何便宜,那黃沙……那黃沙是白衣人用內力吹起,可見此人的內力深厚無比,但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他就是為了劫走友兒?

    那他為何要劫走友兒?

    正當他思索之時,一枚飛鏢向他射來,那飛鏢疾馳顯然是帶著深厚內力,他雖用全力將那飛鏢拿下卻也震得虎口隱隱發疼,此時的武功怕是遙遙在他之上。那飛鏢上竟然繫了一張白布條。

    血天停下腳步將那白布展開,但見幾個血字:女人在我手,三日不見血天則殺。落款是,逍遙子。

    血天大吃一驚,逍遙子!?

    逍遙子是何人?此人在江湖上只是一個傳聞,在二十年前便獨步武林,那時血天還未出生,後不知道為何突然從武林消失,音信全無。他與逍遙子並無交集,如若非要追究……

    血天沉思,如若非要追究,怕就是兩年前那件事了,當時他接到一個任務,這任務是殺一個名為趙千里的人,此人傳說便是逍遙子的隨從,作為殺手,血天自然不知那出錢之人與趙千里有何過節,自然也不知趙千里與逍遙子到底是什麼關係,這些也不是他操心之事,他的任務很簡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

    從他成為殺手那一刻,他便早已做好心理準備隨時因為他人報仇而死,但當年卻想不到他會遇到她……如果早知如此,他該如何?難道放棄與她相遇?

    想到此,血天便覺得心中陣痛,只肖片刻,他便推翻了之前的預想,即便是如此,他也要與她相識,他不會錯過她,他會永遠守候她。他發誓,從今往後定要保護她,盡自己最大所能,如若因他的能力有限無法保住她,那他便也隨她而去。

    逍遙子?

    就算是傳說中的逍遙子又如何,為了友兒,他血天遇魔殺魔,遇神弒神!

    將手中布條用內力震得粉碎,彷彿那布條就是逍遙子本尊一樣,血天環顧四周,身上殺氣四溢。既然這飛鏢能到他身邊來,那飛鏢主人定也在周圍,而這荒郊野嶺並無任何房屋,他會將友兒藏於何處呢?

    ……

    兩道淡眉緊鎖,雖然意識還未清醒,不過那週身的疼痛還是令昏迷的友兒隱隱發出痛苦的呻吟。

    友兒躺在一個簡陋的床上,床上有著簡單的被褥,雖然如此簡陋,對於友兒這樣的傷者來說已經實屬難得了,只因她此時在一處山洞中,沒錯,她又被抓回了山洞。

    雙眼緩緩睜開,看到這黃岩石壁,幽幽發出一聲歎息,不用多做思索了,她失敗了,又被抓了回來。

    當時她滾下山坡,沒有任何安全措施,雖然她已經將自己頭用胳膊緊緊包住,不過身上卻是傷痛卻也是實實在在的,遍體鱗傷,加之身中軟筋散,讓她再度昏迷……這便是現實,一個人的意志力並不是萬能的,有時在殘酷的現實面前,再堅強的毅力也失枉然。

    自嘲地笑笑,友兒乾脆閉上雙眼,她絕望了?不,她在保存體力再尋機會,此時她絕對是動不得了。

    一聲殘破又嘶啞的聲音傳來,是那白衣人,「女人,你倒是很能逃。」

    友兒沒睜眼,不想將體力用在這吵嘴上,她乾脆裝昏迷,但願體力能漸漸恢復。

    脖子上一涼,是利器!最敏感脆弱的皮膚部位咋一接觸這冰冷帶著嗜血之物時,友兒忍不住抖了兩下。

    那聲音再次傳來,「女人,不想死,就睜眼。」那聲音之艱澀難聽,如帶刺一般,恨不得割破人的耳膜。

    友兒無奈地幽幽歎了口氣,睜開雙眼,她不想去看這白衣人,便努力將視線調轉到牆壁那寫黃巖上。

    她的舉動引起了白衣人的好奇,他蹲下身子,讓自己的高度與平躺與床的友兒同高,伸出修長的手,捏起友兒的下巴,「女人,你真有趣,你是這世上第二個無視我容貌之人。」

    下巴被強制掰到他面前,友兒也被迫看著他的臉,雖然見識過蔡天鶴與血月的美貌,但是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這白衣人,還是被他容貌深深震驚,他的容貌實在是——美輪美奐。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彷彿都是用黃金比例計算好了一般,完美又精確地鑲嵌在他那精緻的面孔上,他那皮膚嬌嫩白皙,猶如女人一般,離了如此近的距離,竟然也未看到絲毫瑕疵……

    他的外表如此完美,即便是渾身散發的氣質也令人深深迷戀,如若非說他一個缺點,那便是聲音罷。他的聲音艱澀嘶啞,猶如那瀕臨死亡的老者,又如被毒藥毒啞之人,難道他真中過毒?或者被火熏啞了?

    友兒看著他的臉,皺起眉思索著。

    而反觀那白衣人責任勾起的唇角,那是帶有極盡興致的笑,有多少年沒出現個這樣好玩的人引起他的注意了?

    他猛地摔來她的下巴,動作之粗魯另友兒週身的傷口皆一震,傷痛襲來,她只覺鼻子一酸,眼圈忍不住紅了。

    見此景的白衣人突然哈哈大笑,「女人,我還以為你真不怕疼呢。」

    友兒暗暗瞪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她的反應令白衣人不爽,他瞇起桃花眼,剛剛還有著笑容的眼此時充滿戾氣,「女人,是不是還想惹怒我?」

    「……不想。」友兒無奈開口。

    她的突然回答令白衣人一愣,他萬萬沒想過她能回答他,剛剛她不是很有骨氣嗎?忍不住發問,「女人,難道現在你突然怕死了?剛剛那勇氣哪去了?」

    友兒暗暗翻了白眼,「因為我疼。」其實並非如此,剛剛故意激怒他是為了能挨打,以身上的傷痛對抗軟筋散以求逃脫,而如今逃脫失敗,她友兒也不是受虐狂,自然不想再激怒他挨一頓揍了。俗話說,留有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她友兒雖不懂什麼醫,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身體,她直覺告訴自己,如若再挨揍,怕這條小命是保不住了。

    哈哈大笑傳來,那笑聲十分嚇人,讓友兒想起了前世在現代影視劇裡看到的那些變態的老太監,因為他笑起來聲音不自覺加大,那嘶啞的聲音因為擴大了的原因竟有些走音,詭異無比。

    「你真是個怪女人,既然疼為何剛剛還故意惹怒我?」他的興趣已被撩起。

    友兒沒理他,閉上眼休息,期待著體力快快恢復。

    那鐵鉗般的手再次抓起她的下顎,用力之大,令友兒的淡眉緊鎖……好疼。

    「說,為何惹怒我,別挑戰我的耐心。」

    友兒幽幽歎了口氣,除了說出來也別無選擇,再說這方法說了也就說了,沒什麼可保密的,因為此方法只能用一次,如果再用一次,那沒等她逃出去呢,就先死在洞中了。「為了解毒。」

    她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解毒?解什麼毒?」

    「軟筋散。」友兒忍不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給我下的毒難道你自己忘了?」

    那艱澀難聽的笑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的笑聲令友兒想起了外國童話裡的巫婆,在向綠色大鍋中扔各種毒物的時候那嘰嘰的笑聲,沒錯,就是這種聲音。不得不說,她很好奇,為何這白衣人容貌如此絕色但那聲音卻如此難聽。如果是她……她寧可當個美麗的啞巴。

    如果她不說,他還真忘了給她下了軟筋散一事。其實並非他怕她逃,以他的武功,別說她,就連上剛剛那動武的兩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他綁她來,是有他的目的。「怪不得你能動了,那你說說看,你是怎樣解了這軟筋散?」

    「疼。」

    他一愣,她現在很疼?「什麼意思?」

    友兒歎口氣,「疼痛,疼痛可以縮短軟筋散的藥效。」

    他恍然大悟,「你剛剛故意惹怒我便是讓我傷你?」他剛剛下手之重自己是知道的,而從始自終她竟然吭都沒吭一聲就承受住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故意的。

    「嗯。」說完,她便又閉上雙眼。

    友兒剛閉上眼,便感覺到他那冰冷如鐵鉗般的手襲上她的身體,在她胸下游移,大驚失色,「你想幹什麼?」猛地坐起,用雙手緊緊摀住胸,因為動作劇烈又引起了渾身疼痛,她滿面蒼白,小臉皺到了一起。

    他絕美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種呲之以鼻的表情,「我是查看你肋骨斷了沒,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對於我來說,你太小。」

    雖然他如此說,但是她還是緊緊捂著自己胸口,用警惕的大眼睛死死盯著他。她那如小動物般倔強的眼神令他哈哈大笑,這笑容依然艱澀難聽,不過卻多了一絲爽朗。友兒突然覺得他的聲音年輕了許多。剛想到這,友兒有一個感覺,如果單聽年齡,她甚至要覺得他是一個臨死的老頭,但是看容貌,卻有是一個少年,真是奇怪。

    很快,友兒便打斷了自己的想法,此時她不應該在這些雜事上浪費任何體力,她還是應該集中精力想想如何才能逃出去。

    此後,白衣人並未多話,站起身走了出去,當走出十步的時候突然停下,伸手觸摸了一下光滑的石壁,只聽一聲轟響,竟然從石壁中憑空出現一道鐵門,將友兒關在其中。

    友兒咬住下唇,暗暗生恨,剛剛她還在慶幸這人又要出去,而自己有機會逃出去,不成想他早有準備。

    白衣人回頭看到友兒的表情,又是哈哈大笑,那聲音更為爽朗,他已經多少年沒碰到如此有趣的人了,如果事情處理完,他倒有一個想法把這個有趣的小人兒留在身邊,不過此時他得抓緊時間出去取一樣東西。

    看著白衣人越行越遠的身影,友兒放下那捂著胸口的雙臂。

    一直緊皺的眉頭也逐漸放鬆,眼中沒了驚慌,漸漸恢復鎮定——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想到辦法逃出去,而首先便要毀了這鐵門。

    毀了!?

    一個普通的詞語卻在友兒腦海中如煙花般炸開!

    她有方法了!煙花!對,雷雲山盛產的便是硫磺礦與硝石礦,雖然尚未提純,不過卻也可簡單製作火藥,這火藥的威力也不用太大,只要將這鐵門炸開即可,或者在它周圍的石壁上炸開一個窟窿,炸開一個容她鑽出去的洞應該也不是難事。

    想到這,友兒便咬了咬牙,艱難地翻身,從床上滾了下來。

    胸口疼痛,隨著她呼吸發出刺痛,如果她沒記錯,剛剛那白衣人說檢查她的肋骨……之前那白衣人的一掌怕是將她肋骨打斷了,所以此時才如此疼痛。想到這,恐懼便湧上腦海。

    怎麼辦,她會不會死?

    她不想死,無論是在現代還是現在,她都不想死,無論是何人都會對生命留戀的,何況她還有雲陌,還是宇文怒濤,如果她死了,雲陌怎麼辦,宇文怒濤一定會傷心!

    對了,如果她死了,血天也會傷心吧,還有師姐們,還有林清然……還有蔡天鶴,還有南宮夜楓,還有……段修堯……

    友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怎麼與這麼多人有了牽扯?她只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啊,怎麼如今卻演變成這樣的情形?

    甩甩頭,試圖讓自己甩開這些想法,只有活下去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不是?如若死了,什麼都是枉然了!雖然只是一個輕微的甩頭,但還是引得渾身疼痛,尤其是胸口,怕是……真的斷了肋骨!扶著胸口的手抖了抖,看來她真的不能輕舉妄動了,因為如果她沒記錯,肋骨下面是五臟六腑吧,尤其是肺,如若斷了的肋骨刺穿肺,那在這落後的古代,她便是必死無疑了!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友兒面色蒼白,決定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個動作皆要小心。

    扶著床漸漸站起來,慢慢移動到石壁邊,她開始仔細觀察這些石壁上的礦石。

    空氣中瀰漫怪味怕是就是這黃色礦石發出的氣味,這黃色礦石便是硫黃礦,而山洞深處的呈灰白色的岩石怕是硝石礦,只要將這兩種物質取出,即便是不提純,直接碾碎,便能製作出最原始的火藥,如若加些木炭,那威力便更大,足以在這鐵門一邊炸一個洞出來。對,就是用這個方法逃出去!

    已經確定了礦石,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如何將這些礦石從石壁上取出。

    別說石壁光滑,就算不光滑有一些突出的稜角,也很難徒手取出,即便是用專門開礦用的礦工鏟,怕是也要體力強壯的礦工才能開採出吧……這可怎麼辦?

    友兒再度陷入難題,她眉頭緊緊鎖起,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硫黃礦,她必須要用最快的時間找到方法,不然那白衣人如若回來,又是前功盡棄了!

    左手捂著前胸——那疼痛之處,右手嘗試著出力。好在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軟筋散的藥力越來越微弱,而友兒的內力幾乎也能用了,但是當她嘗試將那丹田中的內力調用來開時,胸口那針刺般的巨痛又將那辛苦凝聚的內力打散。

    深呼吸,平穩情緒,友兒並未氣餒,而是重新調用內力,此次調用並未向剛剛那樣操之過急,而是緩緩而出,只要一點點,沒錯,只要一點點內力,便可取下牆壁上一些礦沫,只要一點點礦沫製造出的火藥,就足以在鐵門旁炸開一條縫隙了。

    在友兒的堅持不懈下,內力終於調用成功,左手胸口,咬緊牙關,右手一掌便將浮於石壁表面的一點點凸起的礦石取下。

    撕開裙擺,製成布條,將硫黃礦小心包好,而後便艱難移動到山洞深處,去取灰白色的硝石礦。再撕開一個布條,將硝石礦碎末也包好,而後便蹲坐在床邊休息片刻。

    只用了一點點內力,但因渾身的疼痛,友兒面色蒼白,貼身的衣物已經濕透,那是冷汗,因為疼痛發出的冷汗。

    稍作休息後,她將布條展開,看著安靜躺在布條中的礦石碎末,友兒虛弱的笑笑,再次調用內力將礦石碾碎,接下來,便是木炭了。

    硝石與硫黃也能製成火藥,但是沒了木炭,威力便大大減小,而如此劑量的礦石,如若沒有木炭,那威力恐怕也很難達到效果,但是木炭在哪……正想友兒想著,突然看到那牆體上的火把。靈感突然襲上腦海,對啊,他早一些為什麼沒想到,這火把就是現成的木炭啊!

    艱難的起身,將山洞中三支火把的其中一支熄滅,取下一些木炭後,又重新蹲坐在床邊休息。因為整個過程,友兒不得已又用了一些內力,而此時,她已經幾近極限,最後的一次運用內力,她只覺得胸口異常疼痛,那疼痛令她難以呼吸!上天保佑,千萬不要傷了肺!

    休息了片刻,咬了咬牙,為了能逃出去,她路友兒算是豁出去了!

    將硫黃、硝石、木炭,按照最傳統的一硫二硝三木炭的比例配對好,用剛剛那布條緊緊包裹,製造出一個密閉空間,而後便將這布包放在鐵門一旁。接下來的工作便是……引線。

    引線也好辦,繼續撕開裙角,碾成細條,一邊繫在布包上,另一邊長長的一直延伸到床邊。

    做完這些工作,友兒已經體力嚴重透支了,面色異常蒼白,此時別說貼身衣物,她身上所有衣物已經被冷汗浸透,而這個結果也更為可怕,因為除了大量汗,體內嚴重缺水,導致她呼吸更為困難。

    捂緊發疼的胸口,她還是咬牙站了起來,因為她知道此時不能放棄,只要有放棄了一分,那之前所做的皆前功盡棄了!

    將剛剛取木炭的火把在其他火把處點燃,然後運氣內力將那張簡陋的床推倒,將引線拽到床板周圍,用火把點燃引線,而後立刻鑽入床板後面,只等那爆炸了。

    一聲巨響從山洞傳出,火藥威力之大將那床板向後移動兩尺。

    藏於床板後的友兒虛弱一笑,還好這裡有張床,不然她怕是又要受傷了,雖然如此,但她還是被爆炸傷了些。

    她想堅持住,但是……已經到了極限了,她努力維持神智,但是此時已經不是傷痛的問題,那火爆炸起的黑色硝煙充斥了整個山洞,友兒曾想努力爬出去,但是已經無能為力了……已經到了極限了……苦笑一下,昏迷前友兒最後一個想法——路友兒怕是今日要葬身於此了!

    一聲爆炸傳來,絲絲黑煙從山洞中發出,那取了藥的白衣人遠遠看到,大驚失色,趕忙提起輕功飛身而來。

    走到洞前才發現,黑色的濃煙已經充滿了整個山洞,那個女人!?

    再無半點思索,白衣人瞬間便衝了進去。

    ……

    山腳下一處隱蔽的庭院,簡單,卻不簡陋。

    紅木大床上躺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友兒。

    空氣中瀰漫著草藥的芳香,白衣人已經將藥給友兒灌下。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擦拭了友兒那被爆炸燻黑的小臉,擦拭過後,原本黑灰的小臉露出蒼白的顏色,而那白皙的手指卻染上了黑灰。

    潔癖的白衣人卻未曾嫌棄,只是那絕美無比的面容上出現一道玩味的笑容,粉色的唇角微啟,「有趣的女人,如果你早出生二十年,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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