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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61,正南王的溫柔(轉折必看)手打文字版vip 文 / 貧嘴丫頭

    97全文字更新燃燒的火把逐漸失去光亮,那是因為朝陽的升起。97全文字更新。請記住本站

    整個夜晚,阿達城都在緊張中度過,所有守城官兵皆夜不歸家,本八班一輪的輪值,變為兩班一輪,也就是說,同時守城巡邏的官兵是平日裡的四倍!那些沒輪值的官兵便在城牆角的大帳中休息,如有意外,立刻衝上前去。

    百姓們也感受到了這種緊張氣氛,雖然官方並未向全城通告,他們卻看見了從來以德服人的正南王竟將所有外國人都關進牢獄,又看到全城官兵皆戰戰兢兢,全都猜到了此次戰事非同小可,不過,卻無人試圖逃跑,百姓們想的都是與正南王一同迎敵,因為除了阿達城,他們實在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好城、這樣的好王!

    宇文怒濤一夜未睡,這便是戰事!

    夜晚是最容易被偷襲的時刻,而白日是叫陣對壘之時,所以作為主帥及王爺,他只能在清晨和傍晚稍做休憩。

    燈燭搖曳著,幾近燒光,帶著暖意的朝陽射進議事廳的一刻,這些守了一夜的錚錚鐵漢也免不得困乏難當。兩位身穿盔甲的武將進入議事廳,對正南王拱手致禮,「王爺,單將軍、萬將軍,眾位將士,你們快去休息吧,末將和李將軍守在這。」

    按理說每日首次見王爺必須要行跪拜之禮,不過,宇文怒濤初一登王便改了規矩,發生戰事之時一切禮節取消,眾人平等,拒不受禮,無奈,將士們只好像江湖人那樣拱手。此時別說將軍如此,宇文怒濤便是去了那普通巡兵營也是如此,哪怕是最下等的新兵都不用給正南王下跪致禮,這是宇文怒濤定的規矩,便是鐵的規矩!這也是官兵們對正南王宇文怒濤死心塌地的原因,因為此類規矩多如牛毛,共同點都是王與民,生死與共。

    「王爺,去休息會把。」說話的是將軍單亮,他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身材魁梧,年紀與宇文怒濤相仿,算是從小的玩伴。

    宇文怒濤的雙眼已經佈滿血絲,從路友兒出走開始,他便沒怎麼休息,而從得知阿達城危急開始,他更是一眼未合,「你們去休息吧,本王還有事。」

    「我跟您去。」單亮拿起桌上的頭盔,緊走幾步跟了上來。

    宇文怒濤想了一下,點了頭,「好,我們走吧。」

    到了王府大門,正南王府的管家陳鵬已經等候多時。那陳鵬年約四十,個字不高,但滿臉的幹練,雖然穿著不起眼的灰白色衣袍,不過那一舉一動、那走路步法,一眼便能看出此人身懷絕技,武藝高超。

    「王爺,已經核實了,整個阿達城內所有客棧只有三名單身帶著孩子的女子,符合王爺所描述的外貌特徵者,只有一人。」

    宇文怒濤高大的身軀一震,一人……會是她嗎?

    突然他不敢去找了,因為他知道此時他已經將全部希望壓在這個人身上,如果真的不是她,他……

    壓下心中那抹鈍痛,宇文怒濤閉上雙眼,面龐雖然平靜如斯,但那兩道濃眉卻越鎖越緊,彷彿都能聽到他咬牙的聲音,「來人,我們前去。」說完,便如下了決心般大步走去,他不敢再有一絲猶豫,因為只要多等一刻,都是對他的折磨,長痛不如短痛,這樣時時刻刻折磨都不如直接給他一刀。

    ……

    客棧內,友兒迷迷糊糊地睜眼。

    這古代窗子全是用窗紙糊的,即便是陽光直射也入不得房內多少光線,室內永遠是昏暗的,弄得人也永遠昏昏欲睡。

    正當友兒準備摟著雲陌入睡之時,卻耳尖的聽見門外有聲響。

    「王爺,就是這間,這間便是那帶孩子女子的房間。」是客棧掌櫃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她卻能聽見,如果她沒武功怕是也聽不見吧。

    掌櫃的話說完,門外卻突然沒了動靜,所有人彷彿屏住呼吸等待著為首之人的命令。

    門外正是宇文怒濤,他緊緊盯著房門,猶豫不決,因為他知道,如果推開房門發現門內之人不是她,他將多麼痛苦,但不推開房門又是時時刻刻的折磨。

    宇文怒濤身後,除了客棧掌櫃親自招待還有那單亮將軍、王府管事陳鵬和一眾官兵。

    宇文怒濤猛地睜開眼,長吸一口氣,將內力彙集到右掌,一掌拍去,那門立刻粉碎!身後之人皆吃驚,他們沒料到冷靜自持的王爺竟能做出如此極端之事,他一向愛民如子,從未見他如此任性張狂!

    一聲巨響,門扉打開,其中一扇房門乾脆掉了下來,眾人一望,大吃一驚,只因那房內根本無人!

    單亮狠狠地看向掌櫃,「老頭,你竟然欺騙王爺?」

    那掌櫃也是驚奇,雙腿顫抖,一下子便跪了下來,「王……王爺,草民哪敢欺騙王爺啊,這女子確實今日沒下樓去,我看的真真的!」

    宇文怒濤沒說話,大步進了房門,摸了一下那床,「溫的,剛剛逃走。」

    單亮也進了來,立刻檢查窗子,「王爺,怕是從窗子逃走的,窗子並未關嚴,也未叉上。」

    宇文怒濤雙眼圓瞪,那眼中血色更甚,整個眼通紅無比彷彿煉獄惡魔,因為他看到了床上一張小錦被!

    沒錯,就是這個錦被,他不會記錯,這錦被他是在林府見過,是包裹雲陌的錦被!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他便直接躍出窗子,單亮也隨之跟了過去,緊接著,管家陳鵬與官兵也皆從窗子跳下。

    房間是在二樓,而那窗外是一片樹林。

    五月雖不是盛夏,但樹枝也發了嫩芽長了新葉,樹林茂密,人藏於其中根本很難迅速找到。

    宇文怒濤焦急地四處查看,恨不得將每棵樹木都看得仔細,隨行的眾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都開始挨個樹木查看,尤其是那樹枝樹杈上,看看是否有人藉著樹葉藏身。

    樹林不大,不一會便查看完畢,而宇文怒濤不死心,又查了一次,眾人無奈,也跟著又查看一次。就在宇文怒濤準備第三次查看的時候,管家陳鵬實在是忍不了了,陳鵬不是那多言之人,從來都是多干少說,不過他看到王爺如此,實在是不忍心了,「王爺,別找了,確實沒有,您已經兩天多未合眼了,去休息一會吧,巳時您還要開籌戰會,滿打滿算只能休息一個時辰啊。」

    陳鵬的話讓宇文怒濤停下腳步,高大的身子晃了兩下,那猶如高山崩塌前的徵兆。他此時理智逐漸上升——他必須去休息,他不能倒下,此時如若意氣用事,那這戰事就立刻敗了一半!他已經因為尋找路友兒錯過了籌戰的最佳時機,如若此時因為他的任性造成任何失誤,他……將愧對天下!

    但是……路友兒!?

    宇文怒濤的身子又晃了一下,讓隨行眾人更是擔憂。

    緊緊閉上雙眼,心底那股痛楚無法發洩,他想找到她,他想告訴她……他錯了!他錯了!他一直輕視她,覺得她是一個毫無思想的玩偶,但是他錯了!她不光不是毫無思想,而且是天下思想最為獨特之人,她不為權貴而折腰,不為利益而屈服,她善良的救下他們,他們卻不顧她的想法而瓜分了她,他真的錯了!

    那股悲憤無法發洩,幾欲將他的胸肺漲爆,「路友兒,你到底在哪裡?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宇文怒濤發誓再也不做讓你傷心之事,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聲音如雷,那夾雜著內力的吼叫,彷彿要讓全阿達城人聽見,彷彿要讓全天下人聽見,他腦海一片空白,只是希望她能聽見他的心聲,能看見他的心意!

    整個樹林出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無一人言語,他們能感覺到王爺的悲痛!

    一聲嬰兒的啼哭讓眾人一愣。

    懷抱著雲陌的友兒大吃一驚,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這該死的宇文怒濤能大吼,將還在睡夢中的雲陌嚇醒,哇哇大哭。

    眾人順著嬰孩啼哭聲回頭,竟發現,在那客棧窗子下面的牆壁旁有一處凸巢,想必那是客棧冬日裡專門用來燒熱水加開的爐灶,此時已經開春,對熱水的需求量減少,所以擱置不用,誰也沒想到他們所找之人竟藏身於此。

    當時他們看到窗子有痕跡潛意識便覺得她能藏身於樹林,沒人能想過竟然藏在窗下,此女子……確實聰穎。

    路友兒看著向她快步走來的宇文怒濤頭腦有一閃恍惚,宇文怒濤的一舉一動皆在她眼中,她看到了他的痛苦,她有些不忍,但是為了自己未來有自尊的自由生活,她別無選擇,誰能想到他最後的一聲怒吼將雲陌喊醒,雲陌每日清晨醒來必哭,這是規律,何況是被嚇醒,此時哭得更凶。

    友兒咬咬牙,低頭去哄雲陌,因為她知道,既然被他發現了,她便跑不了了。

    身子一輕,他竟將她整個抱起,而她此時還抱著雲陌,那姿勢看起來很是詭異。突然被抱起,友兒嚇得兩隻手緊緊抱著雲陌,生怕他摔了下去,而那雲陌哭得越來越凶。

    「宇文怒濤,你要干什……嗚嗚……」

    她被宇文怒濤狠狠吻住,想伸手推開他,卻擔心雲陌安全,只能晃動腦袋試圖甩開他。

    隨行眾人一愣,都頗有默契的轉過身去將頭深深低下。

    宇文怒濤的吻是霸道的,也是溫柔的,他發洩著幾個月來對她的思念,發洩著他心底的悲痛,發洩著那種失去她的無助,同時,他又表現出他對她的呵護,表現出他對她的溫柔。

    猛的鬆開,正當路友兒想大罵的時候,她看到宇文怒濤的眼,她被深深震驚了,她的心如同被撕開一樣疼痛。

    宇文怒濤雙眼佈滿血絲,一看便幾日未睡,那雙眼深深凹下,眼底有著濃厚的陰影,更何況……那注視她的雙眼,如此剛毅,卻……盈滿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宇文怒濤這樣的錚錚鐵漢!一滴淚順著他剛毅的面頰流了下來,那滴淚滾燙,彷彿滴在她心上,燒的她生疼。

    聲音有些哽咽,卻極力維持平穩,他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有著剛剛怒吼過後的嘶啞,「友兒,跟我走,讓我照顧你,讓我照顧孩子好嗎?你在這我無法放心。」

    本來想習慣性拒絕的友兒,那拒絕的話卻卡在嗓中,她有些下定不了決心了……就算是……就算是要逃走,也得等戰事平靜了再說,如果她真的硬留在客棧,怕是他無法全身心投入戰事吧。

    他不能任性,她也不能任性。

    何況……友兒小算盤敲了起來,如果她長時間住在客棧,怕是盤纏不夠了,如果戰事平靜,她能順利逃到蒼穹國還需要一大筆保證金,這些錢可不是說得便得的,而且她也已經幾個夜晚沒睡好了,這小惡魔雲陌每夜經常起來哭鬧,她的黑眼圈已經很深很深了。但如果真到了王府,除了能省下一筆吃住開支,雲陌有人照顧,搞不好還能從這王爺身上刮下點油,弄些盤纏。

    想到這,友兒的小臉深深低下,她覺得自己有些卑鄙,暗暗自惱怎麼會如此卑鄙,但是嘴已經自動發出聲音了,「好,我跟你走。」

    友兒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暗暗氣憤自己的卑鄙,而反觀那宇文怒濤,彷彿吃了神仙果般,渾身的疲憊一掃而光,那雙眼立刻炯炯有神,如若他年輕個幾歲,此時恨不得跳起來,「友兒!好友兒!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宇文怒濤在路友兒面前已經將那身份地位都拋棄,連那時刻掛在嘴邊的「本王」也蕩然無存。

    ……

    千里之外的軒轅城。

    與風格混雜的阿達城不同,軒轅城的就如同一個古老的硬漢坐落於南秦國東北方。

    與其說是城,不如說軒轅城是個關——軒轅關!只因它有連綿不絕的城牆,將南秦國與北漠國一隔開來,那城牆一直延續到下一個軍事城池。

    軒轅城以南是南秦國樓台小築、小橋流水的風景,而軒轅城以北,則是滾滾大漠、無際草原!

    遠遠望去,隱約見到那碧綠的草地上雪白的羊群,可看到那圓頂的流動大帳,那是北漠國人的居所。

    「報告督軍,北漠國大軍已經全部撤回,此時開往西邊,怕是要去阿達城。」一名身穿副將服的軍官向蔡天鶴報告。

    一襲白衣、羽扇綸巾,蔡天鶴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凝視著遠方草原上如星星點點的北漠國大帳,「他們這是——聲東擊西。」

    一聲鷹鳴,劃破蒼空。

    蒼鷹在蔡天鶴頭上盤旋。

    他自腰間取下鏈甲手套,戴於左手,左手高舉,那鷹便傾身而下,兩隻巨大利爪死死抓住那鏈甲。

    蔡天鶴右手解下鷹腳上信筒,一個舉臂,那鷹便如利劍飛向空中。

    展開信箋,低頭查看,狂風大作,那草原就如同巨大的海面,波濤一浪接過一浪。周圍士兵們情不自禁地扶了扶帽子,將那系帽之繩緊了緊。

    蔡天鶴在狂風中傲然而立,任那狂風將整齊的髮冠打亂,絲絲烏髮在風中飛揚。「……原來如此。」

    「督軍,為何會這樣?這幾個月,北漠國雖然集兵在軒轅城外,卻很少叫陣,此時又全線撤回,他們有何企圖?」軍官有些不解。

    將信箋揉在手心,用內力將紙張震碎,伸出手掌,那碎末便隨風而去。

    「他們真正的目標不是軒轅城,而是西北的阿達城。此時北漠國大軍正全速趕往阿達城,與蒼穹國、達納蘇國兵力匯合,三國聯軍齊攻阿達城。」

    軍官面色一僵,「那阿達城此時豈不是有危險?我們邊疆城池是否需要派兵增援?」

    「不,」蔡天鶴面目嚴肅,「我們絕不能放鬆警惕,因為之前叫陣的北漠國三十萬兵馬,只有十萬去了阿達城,還有二十萬藏在暗處。他們此舉便是要告訴我們不能輕易動兵。」

    「那……那阿達城豈不是有危險?」

    蔡天鶴點點頭,「據來報,此次三國聯軍,蒼穹國出了四十萬兵馬,北漠國與達納蘇國各出十萬,就是六十萬兵馬圍攻阿達城,而宇文大軍最多三十萬,確實是危險。」

    軍官一驚,「督軍,那可如何是好?」

    蔡天鶴望向遠方,「正南王只能等待京城撥給他增援,我們北方邊疆四大城池皆無法動,還有便是……看老天爺吧。」

    軍官退下,城牆上只餘蔡天鶴一人。他在回味剛剛的信箋,那發信箋之人是他潛伏在阿達城中之人,而那信箋,除了報告了阿達城的戰事情況,還報告了一件事,是正南王宇文怒濤的事,也是他蔡天鶴的事——路友兒在阿達城被語文怒天找到!

    沒有吃醋,沒有氣惱,蔡天鶴此時擔心的是阿達城的安危,也是路友兒的安危。

    長歎一口氣,他必須冷靜下來,想到一個萬全之策,保住阿達城,更要保住路友兒!

    ……

    阿達城,正南王府。

    整個王府沸騰了,因為那幾乎不近女色的正南王宇文怒濤竟然抱著一個女子入府,更令人吃驚的是抱著女子直接進入主屋臥室,更令人吃緊的是那女子懷中還有一不停哭啼的嬰孩。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女人難道是正南王在外的女人?那孩子是正南王的孩子?還是……正南王不介意直接找個帶孩子已為人母的女子?

    宇文怒濤將懷中的路友兒輕輕放在偌大的床上,而路友兒此時正全神貫注地哄著孩子。

    管家陳鵬帶著一個年紀相仿的婦人入內,「參見王爺,這是賤內孫氏,世子就交給賤內照顧可好?」

    宇文怒濤吩咐陳鵬找個帶孩子的老媽子,沒想到這陳鵬竟然讓自己婆娘親自照顧,可見其對宇文怒濤的忠心。

    路友兒抬眼看了那孫氏,與管家陳鵬一樣,孫氏也個子不高,但乾淨利索,目光不卑不亢,當與她目光相碰之時,能感受到孫氏眼中的暖意。

    宇文怒濤回過頭來詢問友兒意見,友兒坐起從床上下來,向孫氏福了下身,「有勞孫姑姑了。」在這個時空,上了年紀的婦女被稱呼為姑姑,那是莫大的尊敬,何況路友兒這樣一邊福身一邊稱呼姑姑。

    那孫氏趕忙跪下,「姑娘這是折煞老身了,能照顧世子是老身上輩子修來的福。」從自己家男人處她已經聽說,這姑娘可不是簡單人物,正是主子牽腸掛肚整整一年的人,而那孩子便是主子的世子,雖說現在女子還未有名分,但看主子的態度,一個側妃是肯定的,搞不好還能成為正妃!

    「孫姑姑快起來,這個禮,姑姑受得,因為今後雲陌都要有勞姑姑呢。」友兒上前將孫氏扶起,那孫氏雙眼含淚,這是她有生以來碰見過最好的主子,那真誠的目光她絕對沒看錯,這女子是真正的心地善良。主子正南王他好人好命,竟然得到如此的女子,真是老天開眼。

    那管家陳鵬是何許人也?那是真真的人精!哪怕是一眼便能看出一個人心底的秘密的人物,看到此舉,一向喜怒不流於表的人也欣慰的微笑點頭。他今夜定要去祭拜老王爺,老王爺的在天之靈讓王爺得到如此善良聰慧的女子,這是整個正南王府的造化!

    而友兒身後的宇文怒濤,此刻恨不得將友兒緊緊抱在懷中,他真想殺了當初的自己,當初他覺得收了友兒便可,但如今,他覺得根本離不開友兒!她善良、聰明、仁義、有自己獨特的思想,如果能娶她為妻那便是他一輩子的幸福。

    孫氏將雲陌接了去,熟練地哄拍兩下,而那雲陌竟奇跡般不哭了,也不知是這孫氏有著獨到手法還是雲陌與孫氏投緣。簡單行了禮陳鵬夫婦便帶著雲陌下去了。

    而路友兒剛想回身感謝宇文怒濤,便被他一個大力拽入懷中,接近著就是那如火般熱烈的狂吻,那吻,熱烈得讓友兒招架不住,連連閃躲,而宇文怒濤則是一再加深狂吻,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出心中的種種情感。

    雙手扶住友兒的纖腰,隨著她的後退一步步向前,很快,她那腿便碰到床沿,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兩人便滾入那大床。

    宇文怒濤離開了友兒的唇,而她剛想大罵著推開他,便聽到他嘶啞的低語。

    「友兒,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需要你,我忍受不了沒有你的生活,求求你……」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無助的呢喃。

    友兒愣了一下。

    這是正南王嗎?這是宇文怒濤嗎?這是那個鐵騎戰神嗎?此刻他無助的猶如一個孩童。她能感覺到他對她深深的依戀。

    「你……愛我嗎?」友兒遲疑地問。

    宇文怒濤立刻抬起身子,雙眼注視著她的眸子,那表情十分嚴肅,目光滿是誠懇,「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友兒震驚了,她沒聽錯吧,這宇文怒濤竟然能對她表白,真是……莫名其妙。他怎麼會愛她?她不一直是他們的玩具嗎?她不是他們爭搶的用來炫耀的戰利品嗎?她不是他們生子工具嗎?

    看出友兒的疑惑,宇文怒濤雙眉緊鎖,舉起右手,「我宇文怒濤以宇文家七代單傳發誓,我宇文怒濤對路友兒一片真心,絕無半點虛假,否則我宇文怒濤便斷子絕孫!」

    路友兒大驚失色,趕忙捂上宇文怒濤的嘴,「你……你瞎說什麼,這種毒誓不能發!」如果是在現代,她一定不相信這鬼神之說,不過她穿越的事實在此,她也不得不信。

    握住友兒的小手,他深情吻了吻她的掌心,「我不怕,我既然說了出來,便做得到,友兒,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友兒尷尬地笑,轉開眼,不敢看宇文怒濤那專注深情的雙眼,「我……我有什麼好?我不漂亮,也不聰明……」

    以吻封唇,宇文怒濤以實際行動打斷了她的話,「你的全部,你的身、你的心,我都愛,沒有理由,如若我真的愛你的容貌,那將來不是很容易變心?」

    友兒更加尷尬,這宇文怒濤待她好像待天上的仙女,而她一直很鄙視自己,嫌棄自己,嫌棄自己不夠聰明,嫌棄自己不夠絕色,她突然覺得自己配不上宇文怒濤,也配不上其他人,他們都是那麼優秀……

    正當她自怨自艾時,只覺得身上一涼,那衣衫已被他脫下,心中大叫不好,自己這思考問題太投入的壞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她抓住自己衣衫,「宇文怒濤,你冷靜,我們的話還沒說完……唔……」櫻桃小口又被他封住。

    一波一波的熱情的攻勢,讓友兒忍不住從鼻腔裡擠出一兩聲呻吟,而那如初生貓咪般的呻吟,傳入他耳,更加催快了他週身的血液,他覺得自己瘋了,他發狂了,他無法控制自己,他第一次這麼瘋狂地想得到一個女人!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不輕不重,他在探索她身上的敏感,他在解自己這整整一年的相思,他試圖挑起她的慾火。而他成功了。

    友兒的小口被宇文怒濤堵住,兩隻如琉璃般的大眼睜得大大的,這是什麼感覺?為何如此奇異,如電流般一次次將她推向頂端,每一次電流過後,她的身子都更加酥軟。

    她經歷過人事,也同他有過**,為何之前卻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逐漸的……友兒面色漲紅,眼神迷離,她在深深思索,為何自己會如此?

    一個想法如驚雷在她腦海中炸開!難道是,她對他動了情?不會!絕對不會!她承認已經有些諒解了他,她承認他剛剛的誓言讓她心中感動,她知道自己此時隱瞞他要逃去蒼穹國而有些內疚,但是此時身體的異樣又在說明什麼?

    宇文怒濤唇角勾起,因為他知道她已被他挑起了熱情。

    他的強勢她抗拒不得,她武功沒他高,她力氣沒他大,她還不知道自己對他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她不想輕易將自己交給他!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她重新翻找這個路友兒本尊的記憶,想從記憶中找些方法能制止他。

    她想起了南宮夜楓教她的招數,但她雙臂卻被他控制根本無法施展;突然她憶起了路琳琅交予她的心訣,不知為何,咋一想到那個心訣,那心訣便如自己有了靈魂般在友兒腦海中周旋開來,每週旋一周,友兒的酥麻就更甚一層,而友兒便更沒力氣去反抗。

    當她想細探究竟之時,那心訣又一次周旋……直到她無法承受,到了頂峰!

    ……

    友兒覺得自己身體很疲憊,明明起床不久,被他折騰過後,又沉沉睡去。

    慵懶地睜開雙眼,看向窗外夕陽西下,應該已是下午。

    床上也只餘友兒一人。

    頭腦逐漸清醒,記憶回到腦海,她記起來了,那個管事說過,宇文怒濤巳時要開什麼籌戰會,而他們到王府時已是辰時,也就是說,他們……過後,他根本未曾休息,直接起身而去。

    想到他那佈滿血絲的雙眼,友兒突然覺得無比心疼,她曾聽人說過,正南王宇文怒濤父母戰死沙場,而他剛剛說過他宇文家族七代單傳,也就是說……他身邊毫無親人,他如此勞累,怕是連個關心他的人都沒有……

    友兒趴在床上,抱起絲滑的錦被,宇文怒濤那背對著所有人無助的面孔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那剛毅的面龐,是他鐵漢般的象徵;他佈滿血絲的雙眼,是他拚命的性格;而他那無助……也許才是他心底的……

    他那剛毅的面龐,那佈滿血絲的雙眼,竟然……流淚……

    友兒愣住了,她的心情十分複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想了很久,友兒還是摸不透自己的心底,於是便長歎一口氣,起身穿衣,簡單洗漱打理後,便出了房門準備找管事問問,雲陌在哪。

    剛一出主屋房門,便見到一個五顏六色如花魁般女子帶著一個宮女在門外氣勢洶洶地站著。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清和公主宮羽釵,路友兒見過她,而她也記得路友兒。

    「是你,是你這個多管閒事的賤人?」宮羽釵開口即罵。起初她聽到下人來報說正南王抱著個女人回到主屋,兩人便一直沒出來,她本以為是那個什麼青梅竹馬的柳如心,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多管閒事的賤人。

    友兒看了宮羽釵一眼,想到她是宇文怒濤的賜婚公主,不知為何,那心無故抽痛一下,胸口有著濃濃酸意。

    她不打算搭理這個沒教養的公主。深吸一口氣,壓下那無盡的醋意,她告訴自己,等戰事平定了,她便會去蒼穹國尋找自由。

    宮羽釵幾步上前,指著友兒的鼻子便大聲質問,「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在王府的主屋,你配嗎?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她那口氣極度惡劣,口不擇言。

    友兒一愣,主屋?那屋子簡單樸素,連那林府客房都不如,竟然是主屋?每個府宅的主屋都是正主才能住的,也就是一家中家主與主母,那小妾沒有允許根本不得入內半步,即便是家主未婚,能入住之人也是家主的最愛,剛剛宇文怒濤竟然帶她來了主屋?

    見友兒不語,那宮羽釵更加憤怒,「你這個賤人,今天就讓本宮好好教訓教訓你。」說完便揚起了手準備扇友兒耳光,還是宮羽釵慣用的招數,那手指微微彎曲,尖尖的指甲向友兒的面龐直扇過來。

    只不過這次宮羽釵有所準備,在指甲縫隙中放了藥粉,那藥粉平時無礙,但只要沾了人的血液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腐蝕傷口,別說毀容了,如果耽擱片刻怕是連命都沒了。

    宮羽釵艷麗的小臉滿是猙獰,她也算是個佳人,不過此時那扭曲的面孔卻無比醜陋!

    下落的手被人抓住,是那路友兒抓住的,此次抓住她的手,比上一次更快、更準,那臂力彷彿更大,她根本無法掙扎。

    路友兒也一驚,剛剛的一瞬間,她彷彿是看到這公主慢動作一般,那手臂緩緩地揮來,而此時那公主滿面漲紅的掙扎,自己卻覺得她如小貓般毫無力氣……這些都與昨日的情況不同,是公主病了?還是她……變強了?

    剛剛那記憶又衝上她腦海,對了,是那個心訣,路琳琅曾經告訴她,凡練玉女神功的女子,只要在於武功高強男子交合之時練此心訣,內力將增三倍!

    也就是說,此時她武功瞬間便提高了三倍,難怪看這公主的動作彷彿慢動作一般。

    「賤人,鬆手,你這個賤人,你知道本宮是誰嗎?只要本宮一聲令下,你,還有那個柳如心,都人頭落地!」宮羽釵歇斯底里地大喊。

    路友兒眸中一冷,這公主真是屢教不改,今天定要給她教訓。

    想到這,友兒粉嫩的唇角一勾,「清和公主,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勤剪指甲保持衛生,那才是好學生?」

    說完,稍一用力,那手臂向後一拉一拽,隨著友兒手動的方向,宮羽釵眼看著自己的手滑向牆壁,一聲刺耳聲響,那指甲便順著牆面齊劃斷,有兩個手指甚至直接將那指甲掰斷,流出汩汩鮮血。

    十指連心,一個刺痛,只聽宮羽釵尖叫一聲。

    友兒冷冷地甩開她,嫌棄地掏出帕子擦擦自己的手,而後將那帕子隨手一扔,「髒了,沒法要了。」

    說完便轉身而去,尋那管家去找雲陌。

    而再反觀公主,她被友兒那輕輕一拽竟然連翻兩個跟頭,之後便鬼哭狼嚎地嗷嗷叫,那疼痛讓她無法忍受,並不是因為破甲的疼痛,而是因為那藥粉遇見血液正在腐蝕她的傷口。

    「你這個蠢貨,還愣在那幹什麼,快帶本宮看大夫,嗷~」剛對著自己那愚笨的宮女喊完,便昏了過去。

    ……

    當宮羽釵醒來之時,她的手已經被包得如布球了,而站在她床邊的除了她的宮女還有李姑姑。

    舉起還在發疼的手,她質問宮女,「本宮的手怎麼樣了?」聲音有些虛弱。

    小宮女瑟瑟發抖不敢回話。

    「啞巴啦?本宮問你,到底怎樣了?」她大吼,有一絲不安。

    那一直冷面的李姑姑卻發話來,「別問了,你那手指算是廢了,彈琴繡花,你就別想了。」語氣沒有尊敬不說,還帶著濃濃鄙夷。宮羽釵那小伎倆她早就看穿,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

    看著自己拿廢掉的手,宮羽釵嗚嗚大哭,「不,我不要,我是堂堂公主,我的手不能廢掉,嗚嗚……」

    小宮女瑟瑟發抖,老宮女一個眼神便讓她退了下去。而後便饒有興致地冷眼看著宮羽釵。

    宮羽釵突然停下哭聲,將那如花貓一樣的臉揚起,目光直直地盯著老宮女。

    老宮女的左眉向上一挑,目光犀利,像是能將宮羽釵看穿一般。

    宮羽釵左手顫顫巍巍地摸下頭上那隻玉釵,那釵子是臨行前皇上賞賜的寶物中最貴重的,玉釵是鳳凰造型,通體雪白,最妙處在於那雕刻鳳凰雙眼之處正好是兩道綠色,是玉石自帶的花紋,白鳳碧眼,實屬難得,配合這精湛的雕工,此玉釵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宮羽釵一咬牙,將釵子取下,緩緩遞給老宮女,雙眼露出殺人的鋒芒,「李姑姑,羽釵年幼無人管教,甚為任性,讓姑姑費心了,姑姑不要和羽釵計較,要幫幫羽釵啊。」

    老宮女那耷拉的眼角透出笑意,那是虛偽的笑意,雖然看起來和善無比。一把拉過宮羽釵的手,順便解下那玉釵,「公主說的哪的話,老奴是公主的陪嫁,自然是幫襯著公主了,公主太見外了。」

    宮羽釵知道,這種無恥老奴就同那無根的宦官一樣,攀高踩低,只認銀兩,「姑姑,我想報仇,您在宮中數年見多識廣,定有好計策!」

    老宮女嘴角一絲壞笑,「公主,那女子老奴昨日打過一照面,容貌普通,多半是王爺多情留了種吧,男人,永遠控制不了他的下半身,對付這樣的賤人自然是有特別的方法。」老宮女停了下來,等著宮羽釵追問。

    那宮羽釵果然急迫地問,「姑姑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辦法?我要殺了這個賤人!」

    老宮女耷拉的眼角閃過一絲凶光,「對付這樣的賤人自然是要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宮羽釵不解。

    老宮女再次發出鄙夷的目光,嘲諷這個公主的無知,「你想啊,只要將這孩子處理了,那這賤人還有什麼可綁住王爺?只要王爺不管她了,那是方是圓就任我們捏了!」

    「對,對呀……」宮羽釵滿面猙獰,隨後又用白癡般地眼光看向老宮女,「但是……但是李姑姑,那孽種有那麼多人看著,怎麼處理?」

    老宮女再也忍不住了,這公主真是朽木不可雕,大大白了她一眼,「虧你在宮中長大,這些都不知?要人不知鬼不覺地去了那孽種,自然是——使毒!」下載本書請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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