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瞇起了眼睛,凝神望向了賀強,眼神中閃掠過了一絲迷惑與不解。i^他開始有些不懂了,賀強的仇人既然是龍騰宇,為什麼卻處心積慮地佈局衝著他來呢?這是為什麼?
可是,看現在龍騰宇的樣子,卻不像是作偽,而是真的不認識賀強。而現在的賀強看上去好像是真的有一肚子冤屈似的,看他那怨毒的目光就能看得出來,那麼,他跟龍騰宇之間,又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一時間,梁辰倒是想不明白了。不過,他倒並不是很著急,因為他很清楚,賀強今天既然來了,那這一切就是一個該了斷結束的時候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賀強早晚會說出這一切緣由的。所以,他並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
那邊的龍騰宇同樣深皺著眉頭望著賀強,看樣子,他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與這個人結下了如此之深的仇怨了。
狂笑中的賀強笑聲突然間就是一收,而後,抬頭望向了梁辰,唇畔依舊有一絲怨毒的笑容,「梁辰,想必你現在有很多疑惑吧?不必著急,我會一一回答你的,我會把這一切都清楚明白地告訴你的。」
梁辰冷冷一笑,「好,我洗耳恭聽。賀先生,不妨請說。」
「首先我想說的是,梁辰,你並不是一個孤兒,其實,你有父有母,只不過,是我把你偷了出來,從小將你撫養長大,將你培養成為了現在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強者。i^當然,你有仇恨我的權利,謝我卻是不必了。」賀強怨毒地笑道。
「果然如此。」梁辰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握著拳頭,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平靜了一下,才從牙根兒中擠出幾個字來,「那我倒底是誰?我父母又是誰?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別著急,聽我慢慢說下去,你自然就會知道你的父母是誰了。我想說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吉阿婆,也就是劉莎莎的外婆,劉詩詩的母親,同樣也是我殺的。」賀強咧嘴笑道,笑容頗有些陰森森的。
「好賊子!」那邊的吉寧按捺不住了,狂吼了一聲,殺氣騰騰地站了起來,如果不是吉再軒攔著他,他現在已經衝過去要跟賀強拚命了。
那邊,劉莎莎提起了傷心的往事,已經伏在梁辰的懷裡哭成了一團。
曾經,吉阿婆的死因始終是一個謎,還曾經因為這個,張凱險些背上了黑鍋,現在真兇終於浮出了水面,一時間,無論是吉家的人還是朝陽的人都恨得牙根兒幾乎要咬斷了。
梁辰抱著劉莎莎,咬了咬牙,強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告訴我,為什麼要殺害那樣善良的一位老人家?」
「套用一句經典的話,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而一般來說,知道得太多的人,活得都不長久。我這個回答,你滿意麼?」賀強哈哈一笑道。
「不滿意。」梁辰從牙縫兒裡逼出了這幾個字來。
「沒關係,只要接著聽下去,你就會滿意的。」賀強哈哈一笑,已經坐了下來,自己斟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哈出了一口酒氣,他伸手一指虞占元,「虞占元,也是我行刺的。」
那邊坐著的虞占元冷冷地望著他,並未說話,而站在他身畔的梁子恆眼裡卻射出了駭人的厲芒來。
「我同樣需要理由。」梁辰哼了一聲問道。
「理由很簡單,我想幫你。」賀強陰陰地一笑道。
「我看不出來你倒底想怎麼幫我。」梁辰冷冷地道。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那就是,你當時已經被搞得逐出了華夏,在幾摩法內亞也剛剛站穩腳根,為了讓你以後發展得更好,也為了你以後如果在幾摩法內亞待不下去的時候還有個落足之地,所以,我要把台灣的水攪混,然後,給你一個撕開面子統一台灣黑道的機會,這樣的話,即使你在幾摩法內亞站不住腳,也可以回到台灣來繼續發展。事實證明,你確實沒有辜負我的希望,根本沒費吹灰之力就平定了台灣,這也讓我對你更有信心了。並且,你還在幾摩法內亞幹得如此漂亮,也得到了國家的認可,真正成長為一頭大龍,這也讓我很欣慰。如果這樣看起來的話,我這個行動好像就有些多此一舉了。」賀強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膀,好像對「不小心」行刺虞占元而感到遺憾似的。
「你可以接著說,我在聽。」梁辰的眉頭越皺越緊,事實上,聽到現在,他不但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反倒越是聽得一頭霧水了。
「我知道你現在依舊不明白,或許還會更糊塗。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個階段性的小小提示,那就是,捧起來越高,摔得越狠。就比如……」賀強轉過頭去,緩緩地望向了禮堂內外的一群人,接下去說道,「就比如,你現在終於功成名就了,成長為華夏之龍了,認識的人更多了,而且太多太多都是整個華夏甚至整個東南亞知名的強大人物,你現在也足以躋身於他們中間,甚至擁有了比他們更高的知名度,更強大的力量,他們每個人甚至都要看著你的臉色行事,這證明,你也終於成為了一個天下皆知的大人物了。很好,真的很好。不過,如果現在你從這個寶座上要是摔下來呢?結果會怎樣?或者,因為某一件事情而導致你身敗名裂,在全天下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人們的唾沫會將淹死,人們流言蜚語會將你埋葬,你又會如何?那個時候,人家看你的目光將會怎樣?而你該如何在人前自處?哈哈,這,就是我的計劃,捧起你,然後再狠狠地摔死你。給你的時候,你或許不會很高興,但當你失去這一切的時候,你會發現,這才是人世間最大的痛苦。尤其是,對於你這樣的年輕人來說了。」
賀強說到這裡,再次狂笑了起來。
「你倒底為什麼這麼恨他?為什麼?俗話說生的不如養的親,難道,你真的就以為這麼狠心去咒他?」劉莎莎此刻再也忍不住,衝過來指著他,尖吒不停地道。